45 夢醒見你

服裝展的那一天，墨子魚、童謠、杜美美三個人早早就來到展會尋了一個角落并不顯眼的位置坐下。

“我們三個真的要坐這麽？為什麽不坐到最前面”杜美美帶着幾分遺憾的嘟囔道。

“你行了吧，咱們這票本來就是蹭來的。”一旁的童謠揶揄道，示意她小點聲說話。

“你沒看前排的不是電視臺就是服裝雜志，要不就是些業內的設計師。你坐在那別人問你兩句專業的問題，就露怯了。難不成說，不好意思我就是過來看熱鬧。看衣服好不好看，學習點以後怎麽穿衣搭配”。“

聽墨子魚這麽一說，杜美美再一看還真是。前一排的人，不是拿着本子就是交頭接耳讨論什麽。而第二排的人則是一些光鮮亮麗貴婦打扮時髦的年輕女子。

“看到坐在前面穿酒紅色禮服的那個女的了麽？”

順着杜美美眼神的方向，墨子魚和童瑤一同望過去。見到斜前方坐着一個身穿酒紅色禮服，長發盤起女子。雖然只能看到一部分的側臉，墨子魚卻還是能夠肯定這女子一定是個美女。巴掌大的側臉，微翹的精巧的鼻子，微抿唇角。暖黃色的燈光打下來，整個人看上去美中帶着幾分高冷。

“那個就是傳說中韓城的情人”。

“韓城？情人？”墨子魚微微吃驚，随即便消失了。：“這麽漂亮的女孩子，韓城喜歡也不奇怪”。

杜美美忍不住啧了一聲，繼續八卦道：“想不到她也會來，這可真是稀奇，都說她是A市首富的私生女。有很多關于她和韓城的傳聞，但都只是傳聞。不管別人怎麽八卦她都仿佛和自己無關一樣，不聽不看不回應。就連她和韓城的八卦，也都只是韓城出來澄清說是他追求這個顧佳人而沒追求上。并不是什麽所謂的情人”。

聽到最後這一句，墨子魚微微有些吃驚。雖然她和韓城接觸的并不多，但在大學的時候對他的風流事跡也是略有耳聞。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從來沒有聽說過，他主動對誰感興趣。

“當年流傳顧佳人被韓城保養，聽說顧家差點找人廢了韓城一條腿。才掐了這段孽緣，反正他們這個圈亂的很。就像洛子青和陳楚妮也是傳的……”。

不等杜美美說完，就覺得手臂一痛，被童瑤狠狠的擰了一把。她才想到墨子魚和洛子青的關系。急忙捂住嘴巴，趕忙圓場斬釘截鐵道：“緋聞”。

墨子魚一笑，不予置評。只是久久看着那個女孩，竟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很像兒時記憶深處的玩伴。轉念一想又覺得世界這麽大，兒時的那個人又怎麽會在這裏。回想洛子青提過的韓城遇到的一些事，大概和這女孩也有一些關系吧。

展會的模特走秀已經進行到了一半，童瑤略有些無聊，小聲在墨子魚耳邊低語道：“我終于知道為什麽我沒辦法像美美她們那樣混在時尚圈，只能躲起來開咖啡店了。get不到美”。

墨子魚輕笑，“時尚往往就是異于常人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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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誰都能理解那就叫大衆了”，一旁看的聚精會神的杜美美品評道。“那個包包一定是明年的爆款，就是不知道怎麽預定？子魚，你回頭幫我問問洛子青看他知不知道”。

“那個包應該一定很貴”，童瑤咂舌道。

“是啊，什麽時候能有個金龜婿砸我頭上呢”。

“杜美美，你這個三觀不正的。別沒掉金龜婿到掉下個烏龜砸頭上。”童瑤小聲揶揄道。

一旁的墨子魚無奈的搖頭，回想大學的時候杜美美的夢想就是早日覓得有錢郎。可是這麽多年反到成了工作狂，一心撲在熱愛的工作上。但嘴上喊着找金龜婿的毛病到還是沒改。

下面最後是我們今天展會最後環節，有着我們中國服裝悠久的歷史，代表着東方女性的美。不同于之前的時尚，整個展會上的燈光變得緩慢柔亮。兩排身着旗袍，手中或持搖扇或撐油紙傘的女子款款從臺上走過。

童瑤感嘆道：“終于明白當年張愛玲對旗袍的熱愛了，盈盈婷婷，袅娜多姿。”

“你們看最後走出來的這個，這件綠色的可是旗袍大師葉老親手設計的。聽說是一針一線新手縫制設計，為的就是這次服裝展把中國文化傳遞出去。”

只見一個長發挽起的女子，雙手疊在胸前款款在舞臺中央走過。一身淡綠色的旗袍将她的整個曲線完美展示出來，胸口上方處是蕾絲的設計将白皙的鎖骨若隐若現展示出來。臀部的下擺處加了些現代感的元素，做了燕尾似的搖曳感。模特纖細白皙的雙腿，顯得更加修長。整個人看上去也加了幾分靈氣。

“子魚，這件衣服真的不錯。看的我也想買一件旗袍來穿穿”。

“什麽是你不想要的，這個展會上看到的衣服、包、首飾我看你都想要，都想買”。看着杜美美又一次抑制不住的躁動，童謠瑤不住虧道。臉上帶着對她錢包的擔憂。

“怎麽沒在展會上看到洛子青的身影？”

“好像是晚上有個慶祝晚宴，我猜他應該是在那邊。畢竟這邊沒有什麽需要他的地方，他對這些肯定也不感興趣”。

“哦，他要是在這看到你對這件衣服這麽感興趣說不定會送你一件一模一樣的”。杜美美有些遺憾道。

墨子魚不語，轉頭看向另一個方向。發現原本坐在不遠處的女子不知何時已經離場。

展會散場後，三個人看着路邊堵塞的交通。感嘆道：“這種情況很難打到車，就算打到車估計也走不出去。”

三個人默契的在附近找了個可以吃飯的地方，準備晚些再走。

看着桌上淩亂的海鮮殼，三個人腳底下各自放着三四瓶空空的啤酒瓶。

墨子魚面色微紅，帶着幾分微熏，：“杜美美，你怎麽還是這麽能吃啊”。

“我哪裏能吃，都是童瑤吃的”。

“不是我，不是我”。已經半醉扶着胳膊的童瑤急忙搖頭否認。

“那是誰？”

看着對面眼神迷離，酒意甚濃的兩個人墨子魚不免覺得好笑。原本三個人只是想随便吃個晚飯，結果莫名其妙就點上了酒。一聲微信響，墨子魚劃開手機看到洛子青發過來的一個視頻。

點開一看竟然是酒宴上的場景，男男女女間杯觥交雜。

墨子魚輕笑，不知道什麽時候洛子青盡然習慣性的把他很多在做的事情都要發給她。偶爾看到路上有流浪貓在打架也要忍不住拍給她。“少喝酒”，她剛發出一條微信手機就被對面的杜美美搶了過去。扣在桌子上，抗議道：“喂喂喂，墨子魚。你怎麽不喝酒？”

墨子魚無奈的看着對面的兩個人，一個已經醉的昏昏欲睡。一個也半醉眼帶迷離。

“怎麽這麽多年你們兩個的酒量還是這麽差？”

“不是我們酒量差，是你酒量變好了”杜美美嘟囔道。

墨子魚淺笑不語，一聲手機鈴聲響起。

“喂…，在喝酒啊…”

看着杜美美握在耳邊的手機，墨子魚一臉的無語。：“美美，那是我的手機”。

“吶，找你的”！

墨子魚扶額，她的手機當然是找她的。只是看着來電人的名字，墨子魚一怔，接過電話片刻後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不讓我喝酒自己到偷偷喝了起來”。

電話那人的聲音，帶着幾分笑意聲音溫柔在“我沒不讓你喝啊，只是說少喝”。

那人只是一聲低笑，似乎心情很好。并不辯解：“在哪，我去接你”。

“你們這麽早就結束了？”看看時間現在還不到十點，洛子青之前說過可能要很晚。

“嗯，已經都打過照面剩下的韓城在就行了。發個位置給我，我這就過去”。

看着對面的兩個人，墨子魚無奈的應道：“好吧”。

“我說你怎麽又跑出來了，整場的晚宴你除了到裏面轉了一圈。就是擺弄手機”。不知道何時韓城已經端着酒杯站在一旁。

“我準備回去了”。

“回去，這麽早？”

“嗯”說完将紅酒一飲而盡，将空空的酒杯放在他手中。“出國的手續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下周我們就準備走了。這邊就交給你了”。

“有異性沒人性”韓城撇撇嘴角，不滿卻也無可奈何。

洛子青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剛剛聽人說那位去看了展會，你們兩個鬧了這麽多年也該鬧夠了。難道非要走我的老路麽？”

“她可不像墨子魚那麽省心，這麽多年我是怎麽過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韓城的臉色帶着幾分郁悶。

洛子青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韓城似乎想到了什麽，感嘆道：“不過這幾年好在她都在我能看得到的地方，不像墨子魚說走就走了”。

“所以，好好珍惜。你身邊那些莺莺夜夜的抓緊斷了，認錯就有個認錯的态度。”

韓城沉思片刻，微微點頭。

“我走了”。

看着洛子青離開的背影，韓城臉上顯出一絲苦澀。同樣将杯子的酒一飲而盡，持着兩個空空的紅酒杯返回大廳。

墨子魚看着不遠處駛過來的黑色商務奔馳緩緩停下。先下來的是一個年輕男子，正是上次開車送她們宿舍幾分的年輕人。墨子魚認出他微囧的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洛子青也從車後座下來，一身白色襯衣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加英氣逼人。領口的紐扣随意地敞開兩個，露出分明的鎖骨。墨子魚不自覺的看得有些失神，不知不覺中洛子青已經走到她面前。

看她安靜的站在兩個人中間，一個乖乖靠在她的左肩另一個安分的拽着她的胳膊搖來搖去。俨然一個家長無奈的安撫兩個不懂事的小孩，洛子青的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

墨子魚無奈又幽怨的看着洛子青，小聲道：“只是喝了一點點”。

洛子青不語，對着旁邊的人示意道：“扶到後座”。等童瑤和美美兩個人上車，他才側身貼緊墨子魚的耳邊輕聲道：“誰讓你不打招呼就喝酒的，一會要懲罰你”。

墨子魚的臉色一紅，心口生出異樣。看着他剛剛語氣輕佻的樣子此刻已恢複如常，懊惱的瞪了他一眼。

洛子青假裝沒看到悠閑的坐上副駕。

墨子魚一路上在車後座安撫完童瑤還要哄着杜美美，看着坐在副駕一路無話的洛子青心裏忍不住擔心他說的懲罰。尴尬的辯解道：“就喝了一點點，想不到她們兩個酒量這麽差”。

“噢，是挺差的”，半晌悠悠道：“你的酒量到挺好的”。

墨子魚分不清他這話是揶揄還是調侃，只是更加尴尬的笑了笑。不在說話，心想千言萬語不如一默，少說少錯。

墨子魚剛踏進電梯整個人就被洛子青抵在電梯牆上。本就封閉的空間內，更加暧昧不明。

墨子魚的心口處傳來砰砰的心跳聲，睜大的眼睛看向洛子青。只見他貼的更近，在她耳邊低語道：“你喝了多少？”

“沒喝多……”，不等她說完，耳朵上傳來一絲輕微的痛感。忍不住皺眉，洛子青到底什麽時候開始這麽愛咬人。她縮縮脖子，盡量避開耳鬓處呼吸的熱浪。

“好好說，喝了多少？”

“三四瓶，”墨子魚嘟囔道：“上次在KTV也沒見你這麽大反應”。

說話間電梯已經開了，墨子魚以為他沒有聽到最後那句。急忙閃出電梯，洛子青也跟在身後。剛出來墨子魚就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被洛子青緊緊摟在懷裏。

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上次喝酒的事和這次一起算”。

墨子魚看不到背後人的臉，不滿的嘟囔道：“怎麽可以這樣都多久的事了，上次你喝的更多。喝多了還是我把你扶回房間的”。

身後的人輕笑，腰間的手臂摟的更緊。洛子青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處微熱的呼吸聲弄的墨子魚頸部一陣酥麻，不自覺地扭動了下身體抗議道：“別鬧，快進屋”。

洛子青又一次在她的頸部咬了一下，從後面圈住她的脖子，頭擱在她肩頭，半個身體靠在她的身上，看着墨子魚輸了密碼打開門。

兩個人剛踏進屋裏，洛子青就轉身擋在墨子魚的面前。不等墨子魚開口，灼熱的氣息撲了過來，墨子魚的嘴唇一陣酥麻。來不及多想洛子青的吻早已落了下來，墨子魚剛要開口低喚舌尖觸碰的瞬間，墨子魚一顫，雙膝一軟幸好背後緊緊貼着門腰間被洛子青的手臂緊緊摟着才不至于滑下去。趁着喘息的空檔，墨子魚近乎哀求的呓語：“洛子青……”。

“嗯……”半晌，伴随着劇烈起伏的心跳聲耳邊傳來他沙啞壓抑的聲音。“墨墨，這幾年你可知我有多想你？可是很多個午夜夢回醒來你都不在身邊”。說到這裏他似乎回想起她不在身邊的那種痛苦，再一次對着她紅的近乎滴血的耳垂輕輕齧咬。墨子魚漸漸平複的氣息再一次變得混亂不堪。

“我……也很想……你……”，墨子魚在他的折磨下竟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真的麽？”洛子青壓抑的聲音中帶着欣喜，灼熱的眼神似乎要把墨子魚整個人都身體裏。“墨墨，我愛你，你知道的吧”。

墨子魚的呼吸一滞，如此直白的話盡然是從洛子青的嘴裏說出來。

“我好後悔，五年前沒有說出來。如果那時的我沒有那麽驕傲，也就不會失去你了。墨子魚，我愛你。很愛，別再離開我。”

墨子魚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洛子青近在咫尺的臉，他輕阖着雙眸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濕熱的唇從她的耳垂脖頸鎖骨處慢慢落下。

“好”，墨子魚輕輕點頭。雙手換住他的脖子，用生澀的吻技回應。

墨子魚迷迷糊糊中，只覺得腰間似乎被什麽東西壓着。伸手觸到溫熱的肌膚才反應過來，激動的想起身又被某種力量給撈了回去。

“再睡一會”，洛子青沒有睜開眼，只是緊緊将她摟緊懷裏。看着洛子青帥氣的五官，墨子魚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臉上劃過。從眉毛到鼻子摩挲到他的唇角細細勾勒出他唇角的弧度，這個占滿了她整個青春的人，讓她逃離了五年的人。此刻，就躺在她眼前。

“你是休息好了麽？”洛子青抓過她的手放在手邊輕輕啄了一下，翻身将她壓在身下。嘴角帶着促狹的笑意。

“那時候我以為你後悔了？”墨子魚睜着明亮如墨的眼眸看着洛子青。

“傻瓜，擁有你是我很早就開始的夢”。看着身下的人，洛子青的心口顯出一絲溫暖，回想到多年前的那一晚他輕輕将這個人抱到床上在額上的一吻。

他想，在很早很早之前墨子魚這根刺就紮到了他心裏。

“可是，為什麽是我呢？我不夠優秀不夠漂亮不夠……”。

不等墨子魚說完，就被洛子青落下的吻打斷了。

…

看着疲憊蜷縮在他懷裏昏昏欲睡的人，良久洛子青才在她的耳側壓低聲音說：“我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愛你，在很早的時候”。

墨子魚看着他肩膀處長長的疤痕，眼眸氤氲。甕聲甕氣地問：“這個就是你說和韓城他們一起時候弄的吧？”

洛子青不語……

墨子魚睡了回籠覺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洛子青早已出了門，她拖着酸痛的身體起來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臉上馬上浮上一片緋紅。

微咬着下唇，耳垂似乎要滴出血來。脖頸、胸口處的紅印無不告訴她昨晚那人是怎樣的放肆占有。她穿好衣服，努力想用化妝品遮住那脖頸的痕跡。只是淡化了一點點根本無法遮擋，反而有了幾分欲蓋彌彰的感覺。

墨子魚沮喪的嘆了口氣，回到房間的衣櫃翻了一遍，努力想從一堆衣服裏找到一個可以遮擋的。一邊翻找一遍懊惱，這個季節的A市她怎麽就沒給自己準備一條圍巾。

看着打來電話的始作俑者，墨子魚糾結了半晌才拿起電話。

“起床了？”

“嗯”

“在家還是在童瑤那？”

“家”

“怎麽了？”聽着電話那頭墨子魚的聲音怏怏，洛子青語氣溫柔的哄道。

“沒事”

“吃東西了麽？”

“沒有”

聽着電話那頭的回答從一個字變成兩個字，洛子青莞爾。揉揉眉心，語氣溫和地問：“那你想吃什麽麽？我這邊忙的差不多了。回去帶你去吃？”

聽着電話那頭的人寵溺的語氣，墨子魚心裏升出一絲異樣。洛子青本是個性格有些孤冷，寡言的人，現如今卻能耐着性子對她。每天除了工作外帶她去這個城市搜羅各種她喜愛的餐廳，帶她去想去的地方。沉默片刻，她才低語道：“回來的路上幫我買條圍巾”。

“……圍巾”，洛子青重複道，片刻後似乎想到了什麽。輕笑的應道，“好”，眼角瞥向桌子上精巧的黑色禮盒，顯出明亮的點點星光。

“先生，請問有什麽需要的麽？”

洛子青剛踏進店裏，一位還在招呼別的客人的導購就急忙迎了上來。年前這個身材挺拔修長，帥氣俊朗的男人不需多說什麽身上就帶着一般人少有的高貴氣質。“随便看看”，洛子青輕輕掃了一圈，徑直往裏走去。

“先生是要買女士的圍巾，不知道是送給……”

“送給我妻子”，洛子青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女導購的臉上閃過一絲遺憾，如此年輕的帥哥沒想到盡然已經成家了。下一秒又立刻展顏滿帶笑意，急忙說道：“先生，我們這邊有剛從香港那邊進來的新品。您要不要看看，保證您太太看了喜歡”。

“哦”，洛子青挑眉，順着導購的指引往裏望去。果然是幾條精致的圍巾一一挂在模特身上。“幫我打包一下吧”。

“啊？”女導購遲緩片刻才反應過來：“這一排都要麽？”

“嗯”

“好的”，臉上之前流露出的遺憾早已一掃而光，雖然店裏經常會來一些有錢人。但能夠如此一口氣買下所有新品的人還真是少之又少，忍不住再仔細打量一番這是身邊的另一個女導購湊上來嘀咕道：“他是不是那個洛……”，

“先生，您的東西已經都打包好了”。女導購殷勤的将幾個袋子遞到洛子青面前。

一直看着洛子青離開，店裏的其他幾個人才忍住剛才的驚訝忍不住品評論足道：“真的是那個A市青年企業家，果然是年輕有為啊。不過他盡然說給妻子買禮物…”

“對啊，他不是那個電視臺主持人陳楚妮的緋聞對象麽”

“你都說是緋聞了，估計是假的吧……”。

“這是你給我買的圍巾？”墨子魚看着茶幾上擺放的是幾個袋子，滿臉黑線。

“嗯，”洛子青将從餐廳打包的外賣拿出來，很淡然的答道。絲毫沒覺得有何不妥。“導購說這是新款，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樣的就都買了”。

看着上面的品牌标志，墨子魚的臉色又暗了些。她甚至能想到洛子青一口氣買完，導購的一臉喜悅的樣子。這些粗略算下來怎麽也得六位數吧，她不過是想要一個圍巾可以正常出門。

看着不說話的墨子魚，一旁的洛子青略有所。将她拉到身邊，：“總不致于這麽多條沒有一條喜歡的吧？”

墨子魚撇過臉不想看他，一是心疼錢，二是苦惱這麽多條她到底要怎麽處理。

“生我氣了，你要是不喜歡我再陪你去重新買”，洛子青摟着她坐到自己腿上，忍不住的在她的發絲間輕嗅。：“原諒我吧，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麽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厭出門買東西了，以前給我媽買東西不都是你來買的。”

聽着洛子青語氣裏竟有一絲撒嬌，墨子魚的心頭一軟。回想以前出門吃個飯洛子青都不願意選，現在能願意跑去商場幫她買這個已經很為難他了。“我不是因為這個生氣，你就随意買一個就好了。幹嘛要買這麽多，敗家”。

看着她氣鼓鼓的樣子，原本清秀的臉頰此刻竟多了幾分圓潤。忽然想到她前幾年剛上高一的時候似乎沒有這麽輕手。想着，手不自覺的在墨子魚臉上捏了捏心裏暗暗決定要把她喂胖點。

“那以後我賺錢，你敗家。”

“我可是很能花錢的，我怕到時候把你敗窮了”，墨子魚擡了擡眉角，故作姿态道。

洛子青忍不住哧的笑出聲，：“那你以後就請你多多敗家了，這樣我才會更有動力賺錢啊”。

看着洛子青這般坦然的姿态墨子魚不自覺的皺起眉，癟了癟嘴問道：“你是不是這幾年都是如此這般送別的女人禮物的……”。

“我說是你會不會吃醋？”洛子青将她鎖在懷裏，收起剛才的輕佻顯得格外認真問。

“會”，墨子魚不假思索的回答，然後也學着洛子青的習慣很很的在洛子青的脖子上咬了一下。

洛子青忍不住輕呼了一聲，下一秒手撫在她的腦後，将她的頭埋進自己心口處。：“我沒有這樣對過別人，這裏只裝得下你”。

墨子魚的頭埋在他的心口處，不肯起來，雖然每天被洛子青這麽撩但還是會習慣性的臉紅。只是悶聲哼了一聲，意味不明。許久才擡起頭，似乎覺得臉已經沒那麽紅了才糾結道：“我們什麽時候去巴黎？我害怕…”。

“怕什麽？別擔心都有我在”洛子青揉了揉她的頭發，聲音很輕但墨子魚所有的糾結和擔憂都被安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