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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語初想過這或許是一個陷阱，其他四個人雖然也是新人，目前都沒有擔任主角的電視劇，可也在各個電視劇中，當過配角，在其他的綜藝中刷過臉。

林語初不是。

她在娛樂圈的經歷實在是太過空白。

空白到她想去整理一些主持人可能會提及的問題，竟然只能去翻翻自己的黑料。

不過，到底是要上電視的節目，應該不會問太過激烈的問題。

顧知遠倒是不太理解林語初，“這些黑料讓你這麽痛苦，一遍遍看做什麽？”

“就算這個電臺不給你面子，也要給我妹妹面子，她在你身邊，你就不用擔心有人刁難你。”

林語初點點頭，還是想先做做功課，她并不是可以完全信任別人和依賴別人的性格。

顧知遠揉了揉林語初的頭發。

顧知遠從來都被人叫做工作狂——從很多年前起他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個人對自己嚴格到了苛刻的地步。

現在再近距離看着面前一絲不茍的女孩，顧知遠每一次想放松一刻，都會生出愧疚的感覺。

……

林語初在電視臺錄節目之時，顧知遠恰好也去了電視臺的大樓。

顧氏要上新項目，有些宣傳他需要親自确認。

電視臺高層知道顧思雨在九樓，便問道，“顧總要不要順便去趟九樓？”

顧知遠點點頭。

幾個人正在錄節目，相較于新人們暫且還有些生硬的回答，林語初就顯得游刃有餘許多。

顧思雨看到顧知遠，頓時眸子一亮，沖了出來，“哥哥，我去趟洗手間。”

她剛剛就憋得難受，還好哥哥來了。

“這個你拿着。”顧思雨将許多東西一股腦塞進了顧知遠懷裏，對着顧知遠眨了眨眼睛，随後便迅速跑了。

顧思雨手上是一個微型錄像機。

電視臺節目沒有播出之前要求完全保密，自然不許任何人錄像，顧思雨又不想錯過任何一次近距離記錄林語初的機會，就買了這個。

“顧總的妹妹真是可愛。”高層不由笑了。

顧知遠表情淡淡。

高層也習慣了顧知遠冷淡的模樣，又看向裏面，“聽說顧總妹妹是林語初的粉絲。”

高層表情有些奇怪，“這個林語初品性作風不好，顧總提醒一下自己妹妹吧，免得她被帶壞了。”

裏面采訪氛圍本來還算溫馨，突然主持人看了看手上的卡片，抛出了一個十分刁難的問題，“林小姐，看您做數獨的樣子，像是個大學霸，網上都說您是拿了劇本……”

白喬木最近也看到了這樣的說法，他真的替林語初覺得冤。

就算是知道答案，背上千個有順序的數字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覺得林語初是真聰明。

白喬木想解釋，結果主持人接下來的話，讓場上氣氛徹底冷了。

“我們這邊查了資料，據說您大學時候年年拿國獎，您能解釋一下自己成績怎麽來的嗎？難不成都是睡老師要來的試題和答案，以您背數獨的記憶力，背下這些不成問題，只是這樣得來的成績對其他人就太不公平了。”

電視臺高層顯然不覺得主持人問的有什麽問題。

高層小聲對顧知遠說道，“聽說這個林語初和不少人有染，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帶病，聽說要采訪她，我們電視臺還有不少人反對，今天有好些人都帶上了口罩，您讓您妹妹也小心一些。”

顧知遠眉頭皺了皺，但也沒有動作。

演播室內的空氣驟然降到了冰點。

幾個新人不安又忐忑，他們想給林語初解圍，但又想明哲保身，演播室裏面徹底安靜。

林語初輕輕擡了擡眼皮，看了看顧知遠的方向。

顧知遠的冷漠的視線仿佛不在她身上。

這不是一個陌生問題，常常有人這麽問她。

每問一次，她就被刀紮一次。

剛剛看到顧知遠的時候，林語初心裏突然生出了一絲不該有的期待——顧知遠是來看她的嗎？

在被主持人為難的那一刻，林語初又有一些格外的希冀——顧知遠會幫她說話，只要顧知遠開口，他甚至不用解釋，只要他打斷主持人，打斷這個話題，這些人就不敢為難她。

并沒有。

林語初按滅心頭那點微弱的小火苗，身體突然被灼燒的有些痛。

林語初很快回過神，“我的成績是我自己考出來的。”

主持人并不相信，這一次，林語初說的很快，在主持人開口之前，林語初便道，“我是我們那一級的高考狀元，我高考能在全省拿第一，大學在全系拿第一，也不算特別稀奇吧。”

林語初的話讓場內又是一靜。

顧知遠突然發現手中的錄像儀，在玻璃上反射了紅點，顧知遠關掉錄像儀，回頭看向震驚不已的高層，“我妹妹喜歡的，自然是極為優秀的人，我不懷疑我妹妹的眼光。”

“既然要采訪，功課便要做嚴謹，剛剛的問題太過主觀臆斷。”顧知遠看到顧思雨回來，便将其餘東西都遞給顧思雨，只是将錄像藏了起來。

讓顧思雨看到主持人那樣刁難林語初，小丫頭要鬧上天了。

高層頓時有些緊張，趕緊笑着稱是，顧思雨看着安靜的演播室大廳，詫異，“哥，我去洗手間的時候，沒發生什麽吧？怎麽突然這麽安靜了？”

“林語初是高考狀元，大家都沒回過神，”顧知遠淡淡的看着顧思雨問道，“中午要和我一起吃飯嗎？”

顧思雨搖頭，“不了，這個錄完還得一會兒，我等會兒和女神一起吃。”

“我就說了女神超級聰明是狀元，網上那些人都不信我，一群眼瞎心盲的家夥，肯定是嫉妒我女神比他們聰明還比他們好看！小人！”顧思雨說着就憤怒了。

顧知遠看看高層僵硬的神情，讓顧思雨進去了。

顧知遠和顧思雨說話的時候，表情便多了幾分溫柔，身上也少了幾分距離感。

林語初收回眼神，顧知遠是來看顧思雨。

她剛剛自戀了。

想太多是個病，得治。

主持人愣了半晌磕磕絆絆的問道，“你是那一級高考狀元，為什麽網上沒消息？”

“我不知道。”林語初搖頭。

“真的，”一起的女明星說道，“我和林語初是一級，我們那一級就只有我們省高考狀元沒有任何信息，我們當時都可奇怪了，為什麽要保密狀元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