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這不是在和你商量
我一聽,連忙就翻出了手機上通訊錄。但不知為何,我昨晚的通訊記錄全都不見了。但在昨晚沒信號之前,我可是真真切切的聽到了老板的聲音。要是昨晚接電話的不是他,那還能是誰?
“姜濤,這一大早的,你抽什麽瘋啊?”
老板白了的一眼,随後極其嚴肅的道:“還有,這件事你既然答應我,就要做完。一個星期的時間,一天都不能少。事成之後,我答應你的條件還是會給你。”
“我不要,我真的不要!”
我連忙搖頭,我可不想再經歷昨晚的噩夢了!
“姜濤,我這不是在和你商量!”
老板冷冷的喝了聲。
“老板,我這也不是在和你開玩笑的。你要是還讓我去壓床,我就辭職!我不幹了!”我深吸了口氣的道。
“你……好你個姜濤。你現在是威脅我來着了?”老板冷哼一聲。
“我也不是威脅你啊。只是我這件事,我是真的不想再去做了。老板,你也不能強迫我的意願吧?”我着急了,道。
“但你要是不去,按照白紙黑字上的協議,你得按照你所得報酬的五倍賠償給我。也就是五萬五千塊!所以,你還是自己考慮一下吧,不用這麽着急的回答我。”老板丢下這句話,轉身就進了公司。
但我聽着他的話,腦袋突然就一片空白了。
我什麽時候簽過協議了?
老板都是直接給我錢,也沒和我說過這什麽協議,甚至是那五倍賠償的條款啊!
而看老板先前的态度,似乎也不像是說假話的。要是我沒簽過協議,他能這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麽?
我有些恍惚。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姜濤,你今天就先回家休息去吧。等我晚上下班了,我來你家找你。老板讓你壓床的這件事,沒這麽簡單。”保安大叔走到我跟前,警惕了看了看四周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和我說。
“叔,你知道是這怎麽回事麽?”
我一聽,是連忙焦急的沖保安大叔問道。
而他就沖我點了點頭:“你先回家等着,別着急。叔會幫你解決好這件事的!”
“好的叔。”
我連忙從桌上拿了紙筆,就把我家的地址寫給了他。
我也不确定他究竟能不能幫上我的忙,但此時的他,卻真是我的唯一希望了。
保安大叔說他會幫我和老板請假。而我回家以後,就一直的躲在房間裏不敢出來。午飯和晚飯,都是在家裏泡面解決的。
我承認自己是慫了。
但遇到了像我這樣的事,誰還能真的鎮定得和個沒事人似得!
老板給我發了微信,讓我晚上十點前必須到婚房去,否則後果自負。我看着屏幕上的消息,始終都不敢回話。一連好幾個小時都沒有消息,老板似乎也有些着急了。就給我拍了協議過來。
協議上有老板所謂的五倍賠償的條款,更有我的簽名。
但我看着照片上的協議,心頭更是一陣毛骨悚然。
咚咚咚!
突然一陣敲門聲,是吓得我把手機一丟,緊張的就看着房門的方向。
“是誰!”我沖外頭喊了聲。
咚咚咚……
回應我的卻是不斷的敲門聲。
我咽了咽口水,就小心翼翼的從床上走了下來,朝着門口接近。
“是陳叔麽?”我站在門後,試探性的問了聲。
“您好,有你的快遞。”門外傳來了一道聲音。
我聽着,是着實的松了口氣。門上沒有貓眼,我便直接的打開了門。
我從快遞員的手裏接過了快遞,很是疑惑的看着他:“怎麽這麽晚還有送貨?”
他低着頭,頭上帶着摩托車的頭盔站在走廊上的黑暗中,從我的角度甚至不能看清他的長相:“最近家裏有點事,所以都比較遲送貨。”
我簽了單,就把快遞單號交到了他的手裏:“辛苦你了。”
他倒是沖我搖了搖頭,就這麽轉身的離開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就更是疑惑了。
我最近根本就沒買什麽東西,但快遞單號寫的就是我的名字、我的住址、更是我的電話。至于寄件人寫得卻相當的模糊,根本就看不清。
我站在門口準備拆快遞,而快遞員也走到了樓道的邊緣,就準備下樓了。
突然,我腳下猛然是開始了一陣劇烈的搖晃。
我連忙抓住了身旁的門框,穩定自己的身體。在我慌亂之間,我手裏的快遞盒,就這麽掉在了地上。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就從快遞盒裏傳了出來,更是把我吓得一個哆嗦。
這道聲音,簡直就像是從地獄中傳來的一般!
我連忙躲到房門後,重重的關上了門,但我腳下的震動,卻并沒有因此而結束。
我背靠着門,雙手卻有些顫抖。
轟隆隆——
一陣持續的巨響中,地面晃動得就更加厲害了。好似是有什麽從樓上重重的砸下來的一般。
一聲聲令人摸骨悚然的叫聲,就從門外不斷的傳入我的耳中。
我顫抖的指間,就在手機的屏幕上,摁下了保安大叔的電話。
“喂,陳叔你在哪……”我的聲音都在顫抖。
“你那頭怎麽這麽吵?發生什麽事了!”電話那頭的陳叔連忙問道。
我把我這頭的情況,簡短的和陳叔說了,就指望着陳叔能有辦法幫我了。
陳叔聽完,卻是沉默了一下。
“姜濤,你先讓自己冷靜下來。按照我說的做。”陳叔的聲音,是在我神經崩得死死的瞬間,就傳入了我的耳中。
“嗯嗯,陳叔你說!”我連忙道。
“你現在打開門,走出去,把那個快遞盒撿起來,拿出裏面的東西!”陳叔焦急的道:“你相信我,我是不會害你的。而且我在來公司當保安之間,本就是個鄉下的風水先生!”
我還是頭一次聽陳叔提起自己以前在鄉下的身份。
就是我把手抓在門把手上的時候,我卻猛然回想起昨晚電話的事。
“姜濤,你出去了麽?”
電話那頭的陳叔連忙問我。
但我聽着他的聲音,手抓在把手上,卻怎麽都不敢開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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