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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海毫無底線, 能卑躬屈膝求人,也能心狠手辣的殺人。楚雲海這些套路,楚瑤太清楚了。
楚瑤撂下手機, 靠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
明瑞跟辰光談下合作, 回房間腳步停住。楚瑤蜷縮在寬大的沙發, 漂亮精致的下巴擱在沙發扶手上。瘦長白皙的手臂線條單薄,延伸下去, 指尖夾着一支煙。
青煙淡薄, 袅袅落入排風系統。
她像是畫卷裏走出來的仙女。
“周五回江城跟辰光簽合同。”明瑞說, “五千萬, 稅後。”
《籠中鳥》是楚瑤跟明瑞合作的書, 明瑞要收取代理費。雖然公司是楚瑤和明瑞合作,但這本書的版權買賣是需要明瑞和楚瑤雙方同意, 簽合同也是三方合同。
“好。”楚瑤不甚在意,她淡淡的彈落煙灰,細長白色煙支落在指尖。
“我最近看到熱搜了,你家那邊沒事吧?”
“有事沒事跟我有什麽關系?”楚瑤揚了下眼尾, 她沒笑,漂亮的眼睛潋滟,“你還有事嗎?”
明瑞剛想往沙發上坐,聞言又站起來, “晚上六點吃飯。”
“我知道了。”
明瑞離開,房間一片寂靜。楚瑤踢掉拖鞋,收起腿窩在沙發裏, 其實也沒有很難過。沒有人愛她,她早就知道了。
楚雲海害死程菲,他要為他的猥瑣狠毒付出代價。程菲為她的愚蠢付出了代價,為什麽要相信男人?
楚瑤有些想程菲了,不管她曾經做過什麽,後來她對自己好過。楚瑤唯一感受的溫暖,就是來自程菲。
手指上的煙已經燃盡,楚瑤把煙頭扔進煙灰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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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響。
明瑞又要幹什麽?楚瑤起身過去拉開酒店房門,猝不及防看到溫景安。溫景安穿着純白色襯衣,一絲不茍的扣到最上面一粒扣子。黑色長褲,勾勒出筆直長腿。
俊美的臉清冷,那雙眼更是寒。單手插兜,就那麽站在門口。
溫景安怎麽在這裏?
“你怎麽在這裏?”哪裏都是有溫景安,他的公司倒閉了嗎?他這麽閑?以前他忙的能半年看不見人影。
這才幾天?
溫景安長着一副好皮囊,不說話時,倒是很招人。旁邊就有人往這邊看,楚瑤蹙眉。
“有事跟你談。”溫景安抽出手,他的手瘦削,手背骨骼清晰包裹在肅白的皮膚下,他擡了下濃密睫毛,“工作。”
他盯着楚瑤的裙子,黑色吊帶。細細的兩條帶子,映襯的肌膚更加白。楚瑤的頭發剪短後,她的五官更清晰了。
眼睛很大,清澈明亮。挺翹鼻梁,唇色不點而朱。
“什麽工作?”
“可以進去聊嗎?”溫景安感覺到燥熱,楚瑤的吊帶裙讓她露出了大片肌膚。他的嗓音沉了些,“這裏不方便說話。”
楚瑤審視溫景安,讓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有薄荷煙味,不算難聞,再看楚瑤,她在薄荷煙中妖嬈的像個妖精。
楚瑤的腰很細,柔軟,走動間,腰和背手臂形成了一條完美流暢的性感線條。
溫景安喉結滑動,看到桌子上的電腦和水果,有人來過?
溫景安本來還想挑剔沙發的清潔度,有沒有消毒。楚瑤回頭一看他,嗓音清雅,“坐吧。”
溫景安就坐下了,黑眸凝視楚瑤,“你的新書跟辰光合作?”
溫景安是在周辰身邊安插了奸細?還是周辰就是這個奸細?這消息傳播速度也太快了。
楚瑤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若有所思,“是的。”
“為什麽選擇辰光?”溫景安擡手到脖頸處,還是覺得熱。但他并沒有立刻解開襯衣領口,修長指尖一掃脖頸,又落了回去。
他臉上沒有多餘的情緒,目光深邃。
“我為什麽不能選擇辰光?”
“他們開價多少?”
“商業機密。”楚瑤放下咖啡,靠回沙發。她姿态慵懶,像一只高貴的貓。
自從離婚後,楚瑤身上的氣質就很複雜。
溫景安的目光下滑,落到她的小腿上。瘦長的腿筆直,肌膚白的泛光,有着瑩潤的一層薄霧。
“我給雙倍,你把版權給我。”周辰本來是打算要走了,突然興高采烈的離開,溫景安就覺得不對。打電話核實,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周辰的公司是溫景安一手扶起來的,他那邊太多溫景安的人了。周辰下手挺快,不聲不響的就跟楚瑤談上了。
“我不想給你。”
溫景安蹙眉,目光沉下去,半晌後他變換了坐姿。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交疊,緩緩敲了下,道,“為什麽?”
“我不想賣給你,需要理由嗎?”
溫景安的目光黏在楚瑤的唇上,片刻,他緩緩下移到楚瑤的鎖骨處。但這裏也不是想看就能随便看的,他更燥熱了。
簡直要燒起來,血液沸騰翻滾。
“你知道景文的造神計劃吧?集中開發,培養超級IP。長期合作,雙贏。”溫景安盡可能公事公辦,冷沉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太分散,對你的發展并不利。”
“我沒有野心。”楚瑤鹹魚的直白,沒有一點求生欲。
溫景安凝視楚瑤許久,“因為我的原因,你不願意跟景文合作?你說過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一切公事公辦,你現在又在擔心什麽?”
楚瑤沉默。
靜了大約有一分鐘,楚瑤微傾身,拉近距離,“你看着我的眼。”
溫景安看了,非常漂亮。
勾魂攝魄。
“嗯?”溫景安嗓音沙啞。
“公事公辦?”楚瑤輕笑,“你确定?”
溫景安不确定,他收回視線靠在沙發上,拿出煙盒取了一支煙,擡眼,“可以在這裏抽煙嗎?”
“随意。”
藍色火苗卷上香煙,映的溫景安那張俊臉更加冷豔。楚瑤拿起桌子上的涼咖啡一飲而盡,道,“你的意思,你要力捧我?”
“如果你同意,我會給你安排個人工作室,挂在景文旗下。你的所有作品版權開發,都需要經過你的同意,你有選角權和劇本審核權,工作室有參股。”溫景安冰冷的臉透着一股子寒氣,嗓音緩慢,“楚瑤,錢是小事,我不認為你會缺幾千萬或者上億。從朋友的角度出發,勸你一句。無論什麽時候,把權利掌握在手裏。利用資源,上一個更高的臺階。”
楚瑤臉上的情緒散盡,溫景安這話非常犀利。
“掌握權力,就不怕失去任何東西。”溫景安把冷血無情一心向權,表現的明明白白,“擁有資本,卻不利用。只是變現,太低級了。”
你說誰低級?
“一個小的文化公司你就滿足了嗎?東躲西藏,怕被人傷害。那你離婚折騰什麽?做我的太太多好。你不用颠沛流離,我每個月給你錢,你就做一只安逸的籠中鳥,你可以鹹魚到老。”
楚瑤轉身打開冰箱,抽出一瓶水想潑溫景安一臉,但這家的水竟然是鐵皮蓋瓶裝,這玩意楚瑤是真的打不開。楚瑤默默把水又放了回去,在溫景安面前擰不開太丢臉。
溫景安按滅煙起身走過來,越過楚瑤,清亮的薄荷氣息籠罩過來。楚瑤立刻離開距離,溫景安彎腰取出兩瓶水,打開一瓶放到楚瑤面前。
“潑吧。”
“誰說我要潑你?我不能喝水嗎?”
楚瑤窩在沙發裏,擡起眼皮,“把你的話說完。”
溫景安這個角度,一片春色,溫景安本來應該要走的,但有點挪不動腿。他喝完一瓶冰涼的水,還是壓不下那燥熱,于是他在原地走了兩步。
“掌控了一切,才有權利決定要不要。”溫景安單手插兜,一插兜立刻就感受到勒,他轉身大步走向房間的落地窗,背對楚瑤。嶙峋脊骨被襯衣勾勒出形狀,滾燙的岩漿在薄薄的冷皮下面翻滾,溫景安抽出手,整了下褲子。
理智又克制。
“周辰的高度到頂了,跟他合作沒有任何附加值。”溫景安靠着可怕的自制力,生生把所有欲|望都壓下去。轉頭看楚瑤,他停頓許久,忽然唇角上揚露出嘲諷,“來人間走一趟,不把權利玩遍,來幹什麽?一輩子活在別人的陰影裏?”
渣男團能玩到一起,也是有特性。
周辰沉溺美色,極其風流。溫景安極度愛權,沉溺權利,他哪天沒權了,他能當場自殺。
“你在教我野心勃勃?”楚瑤看着溫景安,覺得可笑,“溫景安,這話從你這麽一個大男子主義直男癌嘴裏說出來,怎麽那麽諷刺呢?”
溫景安那點心思楚瑤怎麽會不知道?激她,合作。溫景安是個自負的人,他永遠學不會說人話,正常跟人溝通。
“人都有兩面性,這是人性本質。”溫景安面不改色,非常不要臉了,冷沉嗓音平淡無波。邁開長腿凜步過來,在對面坐下,“你要聽真話嗎?楚瑤,你是什麽樣,你遇到的就是什麽樣的人。”
楚瑤這回真的把水潑到溫景安臉上了,她握着水瓶,抿了下唇,“所以,我活該遇到你這個人渣?”
“你又何曾對我有過一分真心?不都是假的?”溫景安閉了下眼,冰冷的臉徹底沉了下去。水珠順着他冰冷的肌膚往下滾,空氣寂靜,楚瑤擡起下巴,深吸氣,壓下所有的情緒。
片刻,楚瑤把潔面巾的盒子放到溫景安面前。
滔天怒火一瞬間熄滅。
這是第一次,她跟人讨論這麽深刻的話題。把所有醜陋的東西剖開,那些隐藏心底深處不堪的隐私,全都這麽直白的擺放在桌子上。
無可遁形,可悲又可憐。
這句話,楚瑤都不知道該放在誰身上。
溫景安睜開眼,他抹掉臉上的水。睫毛還濕着,水洗般沉黑的眼淩厲,“你的處境不争權,生存都艱難。你想避世,也得有地方可避。楚瑤,你明白我在說什麽,你只是惱羞成怒。”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昨天食言了。
我寫第三更,寫到一半瘋狂的困意席卷而來,直接把我放倒。
我睡到現在。
對不起。
前一百送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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