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膝枕

聞言,荊舟神色僵了僵,心下仔細琢磨少年的話,卻毫無頭緒。

難道對方覺察出自己不是原主?不應該,畢竟兩人先前也不熟,要覺察也該是戚家雙生子比較合理。

“我會當真的,”少年繼續喃喃道,“撇開身份、婚約、道侶這層關系不談,其實荊宗主對我是無所謂的吧?”

他不動聲色的又把稱呼換成了荊宗主。

秋夜風寒,少年的紅衣在月色裏獵獵而動,驚豔得有些晃眼。

荊舟默默張開結界,止住了風。

他沉默着給自己倒了杯酒,喝淨,還是沒說話。

少年等了片刻,自己笑了,将空盞推過去,示意荊舟再斟滿酒。

于此同時,結界的溫度被荊舟調得很高,少年常年冰冷的指尖都暖了起來。

“說中了?”

“哪裏,”荊舟看着月亮,知道這是道送命題,格外小心翼翼,面上卻從容不迫,“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說罷了。”

少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垂眸:“如何想便如何說呗,這麽難嗎?”

荊舟鄭重其事點頭:“難啊,如果我說了真話,你未必願意信,到時候就顯得我很虛僞了。”

少年臉上總是看不出真心:“是麽?那說說看?”

“一開始順應天道應了這門親事,我确實沒想太多,就當做是履行守山人的職責,也沒打算真的投入感情,想着做好自己該做的、不行差踏錯便可。”

頓了頓荊舟莞爾,在月光的映襯下頗有點自嘲的意味:“誰知這一個月下來,心境變得這麽快,我都有點手足無措了。”

Advertisement

其實荊舟知道原主早對郁辭動了心,但他不了解細節,不方便透露這個情緒,不然很容易露餡,只得将錯就錯自己改了人設劇本。

少年聲音依舊是不鹹不淡的:“變什麽樣了?”

荊舟看向他,此刻萬籁俱寂,風止月明,很好的烘托了氛圍,他只需沉吟片刻,喉頭動一動,營造一種欲言又止的假象便足夠了。

“覺得,那個所謂的天劫,可真好。”

“……”

“沒有玄渡長老荒唐的一卦,我怎麽能把你娶回家呢?”

荊舟的演技毫無破綻可言,少年的臉上出現短暫的空白。

隔了會兒,他才恢複往常的淡定:“舟哥哥這話,果然輕易不敢信。”

“是吧?我就說你不會信的,”荊舟胸有成竹的晃了晃酒壺,瞟了眼漲了1點的好感度,心下滿意,他又看了眼面上毫無動容的少年,生了點調侃之心,于是得寸進尺逗他,“熹兒,和你商量個事兒?”

“你說。”

“借你的腿躺一躺可以不?”他很合時宜的打了個哈欠,朝少年身邊挪了挪。

少年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許久才微翹了唇,短而輕的道了聲好。

這聲好雖然輕似耳語,卻在溫柔的語氣裏隐藏了肅殺之意,荊舟一激靈,忙不敢作妖撇清關系:“算了算了,逗你…欸…等…!”

他話沒說完,就被對方猝不及防按住了頭,生生将他按到了大腿上,荊舟一個打挺想要坐起來,可他越是掙紮對方越是用力:“舟哥哥想要膝枕,我沒道理不給。”

“……”對方手指本又涼又軟,卻揪得荊舟的耳朵疼且燙,他腹诽,這哪裏有點膝枕的軟玉溫香,分明像兩個人打架上刑。

少年低低的笑,低低的又加了把力:“放松些,再鬧下去我們都得從屋頂掉下去。”

“熹兒,行了行了。”荊舟被按在大腿上,神色扭曲且誠懇的承認錯誤,“我錯了。”

“錯了?”

“嗯,我不該胡言亂語。”

少年這才松了手,笑了笑:“在舟哥哥眼裏,我有這麽可怕麽?”

“沒沒沒…”荊舟嘴上否認得利索,心想你這還不可怕呢,調侃一句你就按頭認錯,睚眦必報的程度分明比河東獅還恐怖,冷不丁來這麽一下,做他道侶怕是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

可對方是他攻略對象,他也不能當真用靈力将少年炸開,捧手裏怕摔了含嘴裏怕化了,只能任他折騰欺負。

荊舟下意識的看了眼好感度,草,又漲了1點,合着小兔崽子是個抖s呢。

荊舟剛想坐起來,少年又上手按住,可這回沒多用力:“不鬧了,你躺會兒呗。”

臉被迫貼着對方大腿的荊舟心髒不合時宜的跳了跳,又跳了跳,節奏顯然比尋常時候快得多,面頰耳根也有點熱。

大概是結界溫度調高了…荊舟這般想,又不好調低溫度,擔心少年着涼。

“怕什麽,我不揍你了,”少年說着,掏出絹布輕輕擦了擦荊舟浮了汗水的額頭,“熱?”

荊舟拼了老命才讓自己看起來放松些,他微曲了腰枕在少年腿上:“第一次膝枕,緊張的。”

少年嗤的一笑:“勸你少說兩句吧,待會說錯話,我又該變卦揍你。”

“好,不說了。”荊舟也笑,笑着笑着困意上湧,他靜靜的躺在對方腿上,時不時蹭一蹭,軟且涼,平心而論舒服得不願挪開臉。

他又打了個哈欠,透過氤出的眼淚月色都模糊了,他枕着的布料像流水一般勾勒出少年腿部的線條,殷紅柔軟的一片,濕着眼睛看久了,倒像血。

困意像潮水般洶湧而至,緩緩上湧,将他淹沒在澄澈的月光和觸目的紅色裏。

自穿書成荊宗主以來,他從未如此困乏過……

“荊宗主,你喜歡我麽?”

“嗯…”

荊舟的意識漸漸飄遠,鑽入耳中的話都變得飄飄渺渺的。

“我如果不是郁辭呢?”

“嗯?”

“我不是郁辭,你還會喜歡我麽?”

“那得看…” 荊舟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少年湊近了聽,“得看…臉。”

出乎預料的答案,少年愣了許久,笑了。

“我啊,比這郁辭好看百倍不止。”

你等着瞧好了,如果你還有命活到那一天的話。

可惜荊舟聽不到,睡死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