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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和雅淑看着窗外，其實什麽也沒有，只有一片藍藍的天空，一如她現在的心情，心裏空空的，整個人都是空的。

從南京淪陷之後回到這裏，這是第二次進醫院，兩次都和阿初有關系，他們兩個，回不到當初，再也回不到當初的時光。回憶中的他們兩個，之間沒有這些複雜的關系，不過是有着對對方的愛情，如火一樣的愛意。

靈敏的聽見開鎖聲，低嘆一聲收回視線，看着眼前平攤着的一本書。

“雅淑，醒了多久？”

“不久，山田先生。”和雅淑淡淡的說着，聲音沒有起伏，沒有生氣。

山田信看着和雅淑，知道她心情不好，将手中的話給插到花瓶裏，打開家裏廚子給褒的雞湯，盛了出來端在手裏，“據說，和一些雞湯人，身體會好得快一些。”說完，舀了一勺，準備喂給和雅淑。

撇開臉，伸手自己端了過來，一口喝下，把給交還給有些尴尬的山田信，“山田先生還有其餘的事情嗎？如果沒有我就要睡了。”

“雅淑，你在生氣，生誰的氣？”

和雅淑冷哼一聲，看向山田信，“山田先生，我是你的懷疑對象，所以你大可不必在我身上花費心思，何況，外面還有你的人看守，你認為我如今還能做些什麽背叛你的事？當下，你不是應該去找出這件槍案背後的指使者嗎？”

說完，閉上眼睛，靠着枕頭不再說話。

聽完和雅淑的一席話，山田信不再開口說話，無奈的嘆息一聲之後關上病房的門走出去，簡單的在外面交代了幾句之後離開。

聽着腳步聲漸漸離開，和雅淑睜開眼睛，呼出一口氣，手指撫上心髒的位置，臉上出現一絲落寞的表情。

阿初——

想起那個人，心痛得無以複加。這些日子，和雅淑并不喜歡，她只想做回原來的和大家小姐，什麽事情都不用顧慮，只需要做一個無憂無慮的人就已經足夠。她一直都不喜歡戰争啊，一直都不喜歡……

與此同時的榮公館裏，楊慕次坐在樓下，身邊坐着俞小江，其餘的人圍坐在身邊，均是面色不太好看。

楊慕初從槍戰回來之後一直在書房裏，沒有出來過，即使夏躍春給消息說和雅淑已經脫離危險，也依舊在書房裏關着。楊慕次心裏有些愧疚，大哥大嫂本來不會卷入這些事情當中，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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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次，這不是你的錯。”俞曉江看着楊慕次，知道他心裏現在在想什麽，安慰說。

楊慕次懊惱的一拳打在沙發扶手上面，站起來說，“我上去看看。”說完之後向樓上走去，敲響了書房的門。

聽見裏面的回應之後，推門而入。

“大哥。”

“阿次，你來了，過來和我一起研究這份名單，還有張學的事情，我想和你上次預料的差不多。”楊慕初并沒有樓下大家想的那樣在書房裏一個人悶着抽煙之類的，而是拿着一些東西在研究。

楊慕次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點了點頭。

“呵，你在擔心什麽？我可是你的大哥啊，這些事情不足以打到我，我要做的，就是不辜負雅淑的心意，專心把這件事情解決，細菌實驗結束之後，我們也會離開。”

“這件事情之後，我會安排你們離開。”

“阿次，大哥只能做到這裏，我不能再失去雅淑。”楊慕初嘆了一聲，靠在椅背上，拿出剛才整理出來關于細菌實驗的文件，“你們拿下去看一看，我去一趟春和醫院，放心，我會注意安全。”

“一切小心。”

看着楊慕初離開的背影，楊慕次拿着資料跟在他背後下了樓，下樓時，只能看見他的背影而已。

楊慕初開着車來到春和醫院，和以往一樣來上班，看見夏躍春之後，走上前，兩人來到醫院下面的地下室。

“雅淑的情況沒問題了嗎？”

“榮大少爺，和小姐的确是沒有問題，不過半個小時前，山田信曾進去，不過不到五分鐘便出來，門口看守的人也撤走了一半。”夏躍春對于他們之間的關系，現在也算是想明白了。

楊慕初看着他，想了一下開口問，“能讓我們見上一面嗎？”

“可以，下午要例行檢查，你到辦公室裏等着，我會把人帶過去。”

“嗯。”

下午六點時，和雅淑垂着頭，坐着輪椅來到檢查的科室，等了小片刻之後，正打算開口問怎麽還不開始檢查，沒聽到回答，反而聽到關門聲，疑惑的擡起頭，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愣在那裏，說不出話來。

楊慕初看見和雅淑的反應和蒼白的臉色，心裏發疼，走上前蹲下，“你瘦了不少，辛苦你了。”

緩緩的擡起不受影響的那是胳膊，摸着近在咫尺的臉，喃喃的喊道：“阿初，你、你也瘦了不少。”

眼淚順着眼角滑落下來，楊慕初心疼的抵着她的額頭，“對不起，我不能保護好你，我答應你的，都已經食言了。”說好要保護這個人一輩子，現在，卻還是讓她收到這麽多的委屈。

和雅淑搖搖頭，“阿初，阿初，我們做完這件事情之後離開好嗎？我不想再在上海這裏了，我們離開好不好？”

“我答應你，這件事情一完，我們就可以回到平靜的生活，找一個平靜的地方待着，然後呆在一起過完餘生，兒女繞膝，這樣的過完一生，一直陪着你，在也不離開。”楊慕初捧着和雅淑的臉，說完之後親吻她的額頭。

和雅淑含着淚點點頭，她只是一個脆弱的女人而已。

靜靜的呆在一起，兩個人的時間有限，分別的時刻再次向兩人走來。夏躍春帶着護士進來時，楊慕初已經戴上口罩站在儀器旁邊。

“病人的檢查完了，下一次是三日後。”

“多謝醫生。”

和雅淑最後看了一眼楊慕初，兩人眼中都有不舍，深深的看了一眼之後，狠心的撇開眼睛，不再有交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只能這樣很慢的更新，抱歉，祝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