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鏡中棺3

兩人回到警局，小陳和小王已經在看監控錄像。

小陳看到洛陽，喊了聲“洛哥”。

“怎麽樣？”

“挺邪門的，許文哲死的時候是一個人。”

小陳說着把那段監控放出來，洛陽看過去發現确實挺詭異的，最開始是許文哲從樓上下來，他坐在沙發上沒多久突然一臉驚恐的站起來，手還胡亂的擺動，看起來就像是推開什麽東西一樣。大概幾分鐘後，許文哲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倒下來，随後再也沒有了活的氣息。這之後沒多久就是保姆過來，随後報警。

“像不像中邪了？”小陳說。

他看這段錄像，如果不是在人來人往的警局裏，旁邊還有小王一起，早就心慌慌亂成一團了。

徐毅清摸下巴：“是挺像。把這個給連隊看，還有林薔的不在場證明有假嗎？”

“沒有，她一直都在party上，人就沒離開過。”

這段監控是他們第一時間拿回來的，看起來也不存在被剪輯過。不過這樣一個結論，只怕家屬不會滿意吧。

“那個林薔一直說肯定是小三殺的人，她看起來不像說謊的樣子。”寧杭走過來說。

洛陽擰眉：“可我們查他的通信記錄和行蹤，沒有和哪個女性有過分親密接觸。”

徐毅清朝他擠眉弄眼：“別忘了可還有男小三。”

洛陽瞪他一眼，小陳則是恍然大悟的樣子：“那我查查和死者有頻繁聯系的男性。”

徐毅清無辜：“我說錯了嗎？”

“沒，小陳你先把林薔做筆錄的監控調出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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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背對着他比了個“OK”的姿勢。洛陽下班前将林薔的監控來來回回看了三遍，基本可以斷定她沒有說謊。除非她演技好的連自己都欺騙了。除了這，他發現林薔反複提到了一個古董鏡子，她說全都是因為它許文哲才找了小三的，他還專門請畫師給那個小三畫了一幅畫，就挂在牆壁上。林薔還說許文哲就是為了故意惡心她，不讓她知道到底是誰，連那幅畫都畫的很朦胧看不清臉。她找了好幾個私家偵探跟蹤都沒有線索。

洛陽記得許文哲在出事前是向博物館捐贈了一枚銅鏡，難道就是林薔所說的？

還有那幅畫，他們過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

“小陳，小王，你們把監控錄像在往前看看，看下是誰拿走了那幅畫。”

洛陽站起身來，往門口走：“我先去吃飯，等下回來。”

徐毅清一聽，頓時笑的暧昧：“這麽急，這不才六點半。小燕子肯定會耐心等的。”

“滾滾滾。”

洛陽笑罵一聲，随後揮揮手去了停車場。他在出發前給燕妄心打了個電話讓他在小區門口等，驅車前往小區，燕妄心站在那裏，身姿欣長，看到他雙眼微微一亮，漂亮的嘴唇也是彎起來。洛陽心情不由大好，招呼燕妄心上車後随即開車往他定的餐廳過去。

“許文哲死前的視頻我看了，看起來很像被鬼吓死的。”

“等下我跟你一起回去？”

“視頻能看得出來嗎？”

“不知道。”

“好。我們吃完回警局看下。”

洛陽其實已經可以斷定許文哲的死跟厲鬼有關，但他是怎麽招惹上的，還沒有查出來。從現在已有的證據來看，林薔去求助一些神神道道還有可能，不過這個猜測并站不住腳。也只能等明天再查。洛陽不再想這事，停在了他預定的餐廳門口。這家餐廳是他網上搜索的口碑排在第一的，人氣爆棚，吃飯都是要提前預定的。他們吃飯的時候，洛陽提到了那個古董鏡子。

“那個鏡子被許文哲贈送給了博物館，他們現在應該有在展覽。”

林薔多次提到那個鏡子，“要不要明天去看下？”

燕妄心點頭：“可以。”

“聽說是從一個孤墳裏挖出來的。經過鑒定也有好幾百年的歷史。”

收藏家将自己花好幾千萬拍下來的古董贈送給博物館，洛陽不認為許文哲作為一個浸淫商界多年的商人會這麽不理智的做出如此虧本的買賣。

“那個鏡子估計有問題。”他最後這麽斷定。

燕妄心“嗯”了聲。

兩人吃完飯回局裏，徐毅清一看到他們兩一起出現，那神情別提多欠揍。洛陽生怕他說出什麽沒大腦的話，推了推他讓小陳把之前許文哲死時的錄像監控給他。

小陳推了下眼鏡說：“洛哥我查到那幅畫是許文哲他女兒拿走的。”

“聯系她。”

洛陽帶燕妄心到自己的座位上，讓他坐下來後放了那段監控。還是一樣的畫面，燕妄心卻看到有團模糊的影子站在許文哲前面，他面露猙獰，吓得許文哲死後就消失了。燕妄心朝洛陽點了點頭，對方臉色沉了沉，不由苦笑起來。這種才是最難辦的，要讓他們相信是真有鬼害死的許文哲？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幹嘛啊你們，一臉古怪。”徐毅清湊過來，嘴裏還叼着根pocky。

“沒什麽。”洛陽轉頭問小陳，“聯系上許思雪嗎？”

小陳回：“聯系上了，她說現在不方便過來，明天可以過來。”

“好。”

連隊從辦公室裏出來，臉色有些不好，不過想想也是，那個監控錄像太詭異，他們以這個破案就怕家屬不服。連隊揉了揉額頭，一眼看到坐在洛陽位置上的青年，他還記得燕妄心，面上有絲詫異。只不過很快他又恢複了面無表情。

“你們先回去，不急一時。”連隊說。

徐毅清“噢耶”，扯着笑說：“我去找晚蒼！老洛你自己和小燕回去啊。”然後就風風火火離開了。

洛陽擺擺手，對于徐毅清的重色輕友已經習慣了。

他喊住連隊：“連隊。”

“怎麽了？”

“明天我想去博物館看下那個被死者贈送的鏡子。”

“行。”

“嗯，那連隊我們也走了。”

連隊點頭，目光又在站起來的燕妄心身上掃了一眼。

燕妄心跟在洛陽身後，兩個人回小區，約好了明天去博物館的時間。洛陽自我安慰，這好歹也算是邀約了？

“這是約會啊！”系統說。

“沒有。”

“怎麽沒有，他邀你去博物館诶。”

“那是破案。”

系統真想撬開燕妄心的腦袋到底在想什麽。燕妄心看系統不再說話，洗漱完拿了一本書來看，他真覺得系統想多了，明明洛陽對他的态度沒有變化，他還總是慫恿他們兩在一起。燕妄心看了幾頁書，手機提示他有一條新的微信，洛陽給他發的：早點休息，明天過去接你。燕妄心回了個“嗯”，揚起的嘴角在系統說“你看吧還說沒有！”中壓下去，并不想理他。

第二天燕妄心早上六點鐘就醒來了，站在衣櫃前半天。

“還說不是約會。”

“閉嘴。”

燕妄心耳垂紅了，他只是想去博物館要穿的鄭重點而已。

“穿白襯衫啊，特別适合你，真的。”系統說。

“……”

燕妄心換了白襯衫，模樣更加青嫩清冷不少。他還在挽袖子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門外洛陽笑對着貓眼擺了擺手。燕妄心深吸了口氣，打開房門。

“好了？”洛陽問。

“……嗯。”燕妄心第一次有種沮喪的難過情緒。

洛陽掃一眼，痞笑着攬過燕妄心的手臂，他還是頭回感覺對方的表情這麽明顯，“白襯衫很好看。當然笑一笑就更好看了。”

燕妄心睫毛輕顫，盡管努力保持着臉部繃着，還是從眼裏流露出絲喜悅。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一時之間黏糊糊，就是洛陽也忍不住別過臉，感覺自己跟個情窦初開的小男生一樣。他自然是一開門就看到燕妄心穿着，和他們初相遇一樣，仿佛泛着光讓人移不開視線。現在想他們認識快兩個月，感情當真是奇妙。明明是他調戲燕妄心，怎麽反而自己不好意思起來了。

“餓嗎？我給你買了早餐。”洛陽轉移話題，将手裏提着的塑料袋放到餐桌上。

“洛哥吃了？”

“還沒。”

“那我們先吃了在去？”

洛陽笑眯眯的點頭：“好啊。”

他自然的坐在燕妄心身邊，邊吃着早餐，一邊掃過燕妄心的眉眼，嘴角的笑意加深。

吃完早餐，洛陽和燕妄心等電梯下去。這個時候等電梯比較久，上班的人都要出發了，他們等了大概一分多鐘電梯才在他們這層開門。電梯裏面已經很多人，洛陽個高體壯，他後面進去背就抵着了門。燕妄心堪堪站定腳，臉就貼在洛陽寬厚的胸膛上，突然這般親密，他想要動都動不了。洛陽怕他摔倒，連忙攬住燕妄心的腰。兩人靠的極近，彼此的呼吸都交融起來。他低下頭就可以看到燕妄心柔軟的頭發和細嫩的脖頸，不知為何喉頭一緊，心虛的轉過了臉。

“今天人還真多啊。”電梯中有人說。

“是啊。簡直可怕。”

“還好啦，快到一樓了。”

燕妄心臉紅得都要滴血。洛陽的懷抱溫暖的讓他想到他們在祁家村的夜晚，他像巍峨的大山，給予燕妄心最純粹的安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