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徘徊客2

下午洛陽回警局。

臨走前，洛陽碰了下燕妄心的手，眼裏笑意十足。

燕妄心站在原地看着洛陽的車開走，臉頰沒控制住的紅透了。他有種感覺，只要自己踏出那一步，那麽洛陽就會義無反顧的朝他走來。

“戀愛的酸臭啊。”系統調侃。

“……你沒有。”

燕妄心頓了下，說出的話讓系統都牙癢癢。

“小燕啊，你這樣是不行的。”

“嗯？”

系統循循善誘，“你看洛警官家世好，長得也帥，喜歡他的人肯定很多。你要主動出擊才對。”

燕妄心眼裏有絲笑意：“多嘴。”

他自是知道洛陽受歡迎，不過很顯然洛陽并沒有興趣理會其他人。燕妄心回家，打開電視聽着節目傳來的歡聲笑語，手裏則是拿着一本書。

“霸、霸道總裁的一百零八種追法？”系統看到書名，差點結巴。

“寧小姐介紹給我看的書。”

“……”

寧妍是把洛陽當霸道總裁嗎？系統深深的表示捉鬼他在行，追男人這種果然還是他們人類自己熟稔啊。

燕妄心看了幾頁，其實寧妍推薦他看的是一本小說，剛随意翻了一半就是讓人臉紅心跳的場景。那裏面極盡描寫着兩人水乳交融的暧昧場景，對于燕妄心來說就跟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一樣。他一開始以為那些細微的相觸就足夠讓人心尖顫抖，而現在将洛陽的臉帶入那個場景中，燕妄心感覺心頭就跟爆炸一樣。他很快沉淪進書裏描寫的故事。一直到下午六點多的時候，洛陽給他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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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

“……嗯。”

“等下我接你吃飯。老徐和肖法醫也會來。”

徐毅清非要來個四人約會，洛陽怕燕妄心不開心，還是先給他打了個電話。

“你介意嗎？”

“不會。”

“嗯，我先挂了。”

燕妄心倒不如說是介意，而是心虛。畢竟看那本小說的時候，他心裏頭想的都是洛陽的臉。一想到那些場景，胸膛就熱熱的。他去衛生間洗了把臉，随後又琢磨着穿着，一直到洛陽敲他門才結束。

徐毅清跟在洛陽身後，看到燕妄心就擡起手打招呼。

“小燕，穿的這麽正式啊，沒事沒事就是朋友聚會而已。”徐毅清朝洛陽擠眉弄眼。

洛陽瞪了他一眼，看向燕妄心的時候眼裏都是笑意和寵溺。

“走吧。”

“好。”

徐毅清還在說：“小燕有喜歡吃的嗎？”

“我都可以。”

洛陽說：“你以為他都跟你一樣挑食啊？”

徐毅清不滿了：“我怎麽叫挑食？這叫對美食的尊重。”

兩人走在前面，相互埋汰對方，燕妄心跟在後面忍不住笑起來。一只手伸過來握住了燕妄心的手腕，燕妄心怔怔的看向洛陽，對方還在調侃徐毅清。燕妄心感覺對方溫熱的手指貼着他的皮膚，笑意不由得加深。他掙脫開來，在洛陽松開手之際又重新牽住了他的手。他們彼此都笑了起來。

徐毅清一到車裏就跟肖晚蒼抱怨：“我吃了一路的狗糧！晚晚我也要牽手。”

肖晚蒼一張臉燥紅，輕輕拍了下徐毅清的手背。

他們到的是一家火鍋店，按徐毅清的說法就是就是這樣熱的天吃的大汗淋漓才痛快。洛陽選擇了包間的位置，清淨不少，不過外面的聲音并不能完全的隔絕開就是了。

洛陽點菜，一邊詢問燕妄心有沒有什麽喜歡的火鍋料。徐毅清坐在對面看都覺得自己頭頂上的燈泡肯定有十萬瓦。他幹脆騷擾肖晚蒼，肖晚蒼斜睨了他一眼，面若冰霜的臉上突然綻放一抹燦爛的笑容，随後他冰冷的手指伸進徐毅清衣服裏從後背一路撫摸下去。他們坐在包間的裏面，是沒有人看得到的。那慣用解剖刀的手現在滑膩的像蛇，輕而易舉的就挑逗起徐毅清的欲望。

肖晚蒼湊在他耳邊說：“你以前的戀人不會這麽對你吧。”

徐毅清啞着嗓子回道：“如果是你，我甘之如饴。”他的手則是悄咪咪的摸着肖晚蒼現在正平靜的地方。

肖晚蒼面色一僵，揉捏着徐毅清臀部的手收了回來。

“等回去了在收拾你。”

洛陽看着徐毅清臉上的笑容，簡直是辣眼睛。

點完菜，他們提到了早上的鬥毆乃至進化成殺人的案件。洛陽一下午都在給他們做筆錄，參與鬥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除了殺人的，其他基本上關幾天就會被放出去。不過那個彪哥殺了人，他們群龍無首，遲早都是會散掉的。本來那個梁哥應該也會被放出來，可他們審問的時候，卻是查到了他手底下還有好幾條人命。這下，他們都全交代了。

“我解剖了那個死者，發現他身上還有其他的傷。舊傷。”肖晚蒼說。

“舊傷很正常吧，畢竟他們不就是整天看人不爽就砍嘛。”

“還有隐情？”洛陽相對謹慎多。

“目前還不清楚。”

“那個梁沙不是說之前打死過一個人？”

“屍體說是被扔到湖裏。”徐毅清說，“X市那麽多湖，我們估計得打撈很久。”

洛陽問：“梁沙有說殺人原因嗎？”

徐毅清聳肩：“沒有。就說是看他不爽。這些黑社會還真特麽任性。”

衆人一致認可徐毅清的話。他們那些人，尤其是梁沙和王彪是根本不值得同情。平時是沒有捉到他們，現在自己送上門了，自然要趁機将他們一網打盡。

火鍋湯底上來，一個個裝盤也送了過來。他們沒有在繼續談論鬥毆案，一邊燙菜一邊說着平日的一些趣聞。徐毅清這人最會活躍氣氛，再加上洛陽配合拆臺，一餐吃下來還是挺愉快的。洛陽怕燕妄心拘謹，時不時的就會給他夾菜，生怕他又只吃那麽一點東西。等到他們吃完已經是快九點了。

徐毅清摸着自己鼓鼓的肚子，腹肌都被撐沒了：“老洛啊我和晚晚自己打的回去吧。”

“這麽早回去？”

洛陽狐疑的看向他，徐毅清狡黠一笑：“要做飯後運動。”

肖晚蒼臉頰可疑的紅了。

洛陽“啧啧”兩聲，沒有追問，和徐毅清他們揮了揮手。燕妄心吃的不是很多，不過倒是比他以前的飯量多了不少。

“走走？”洛陽問。

燕妄心點頭。他們往商業街的方向走去，這附近有個商業廣場，噴泉旁晚上都有很多情侶在那裏談心。兩個人并排走，彼此都沒有說話，看着周圍熱熱鬧鬧的笑語聲，他們的安靜就像是格格不入。燕妄心想找個話題，又不知道說什麽。

洛陽會覺得他們這樣很無聊嗎？就在燕妄心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只溫暖的手抓住了他。

“這裏人多，別走丢了。”

“嗯。”

燕妄心緊緊握着那只手，就像是找到了心靈的依靠，他感覺到安心無比。

“要不要買衣服？該買點吃的屯着了。”洛陽問。

“洛哥晚上都是在外面吃嗎？”

“是啊。我大概廚藝的天賦技能是零，連簡單的煎蛋都不會。”

燕妄心“嗯”了聲。

他倒是會做一些家常菜。燕妄心視線随意一瞥，突然停下腳步看着站在步行街中間的男人。無數的人從他身上穿過，而他就好像沒有任何反應一樣，只是茫然無措的捧着什麽東西。

“怎麽了？看到什麽嗎？”

“嗯。”

燕妄心帶着洛陽走到那個男人面前。走進了才發現，他手裏是一枚精致的戒指。

男人身量高，肩寬體闊，身上衣服都破破爛爛，裸露出很多傷痕。他對于燕妄心站在面前完全沒有反應，就好像一動不動的雕塑一樣。

“你死了，你知道嗎？”燕妄心輕聲說。

步行街人實在太多，他們這樣很容易引人注目。

男人擡起頭來，怔怔的看着燕妄心，他從喉嚨裏溢出一句：“你在跟我說話？”

燕妄心點頭：“對。這裏不方便說話，跟我走吧。”

他就這麽停下還沒一分鐘，已經有好多路人看過來。

燕妄心遠離人群，往一條通往住宅區的道路走。男人遲疑了下還是跟了上去，反倒是洛陽在糾結。

“洛哥，怎麽了？”燕妄心回頭。

“沒什麽。”

洛陽跟了上去。

“這鬼竟然不怕洛陽的煞氣。”系統說。

怪不得洛陽沒有立馬跟上來，燕妄心不由為自己沒想到這點而羞愧。明明洛陽處處為他考慮，可他一見到鬼魂莫名出現就只想着詢問怎麽回事。

等他們到偏僻的沒人經過的地方，燕妄心略帶愧疚的看向洛陽：“洛哥。”

“這是怎麽了？你問吧，我應該沒有打擾吧？”

洛陽揉了下燕妄心的腦袋，心裏有絲好奇和莫名的失落。他眼中的世界是怎麽樣的呢？

“好。”

燕妄心看向男人，“你叫什麽？”

男人怔怔的看着他，随後回答：“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我應該要去找個人，可是連那個人長什麽樣都不記得了。”

“運氣這麽不好？估計這鬼生前被打到了腦袋吧。”系統說。

“……”

系統說：“什麽反應，我說的又沒錯。”

燕妄心放棄了：“我畫出來給洛哥看？”

“你的鬼畫符？醒醒。”

燕妄心：= =

他不是畫的很形象嗎？

系統這時候笑的奸詐：“其實還有一種方法，就是給洛陽暫時開陰陽眼。”

“什麽方法？”

“很簡單的咯，你們兩親親個一分鐘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