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黑蓮花
如果按照原來的劇情,林淨月主仆二人在新婚那天過後,就被憤怒的北昊如遷到下人的院子裏幹粗活——林淨月負責哭,活基本都是翠花幹的。
但不知新婚當晚林淨月對北昊如說了些什麽,似乎他對林淨月還算滿意,因此她們主仆二人依然住到了王妃的寝殿裏,只是除了新婚當晚,北昊如都在各個侍妾那裏宿着,不曾來過林淨月這裏,所以她們的生活待遇也直線下降。
王府裏的人拜高踩低,連着她們兩人的吃穿用度都有所克扣,幸好海岱對吃的一向重量不重質,管飽就行。不過林淨月卻受不了,每次只是勉強吃幾口就擱下了筷子。
收拾完碗筷,林淨月拉着翠花左右探聽:“你今日比昨日晚端來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可是有什麽事?見了些什麽人?”
海岱大感頭疼,最近林淨月的疑心病越發嚴重了,只要自己稍稍晚來了片刻,或者多跟別人說了幾句話,她就拉着盤問個不休,簡直是達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她無奈道:“王妃,我今個給你端飯的時候被廚房的人刁難了幾句,所以才來晚了。”
林淨月狐疑道:“那你昨日難道沒受刁難?”
海岱哭笑不得地道:“我為了王妃能吃上熱飯,所以和廚房李大娘套了近乎,昨日是她當值,所以沒有受到刁難,今日是另一位大娘掌勺,她看我橫豎不順眼,我也無法啊!我可都告訴王妃了,您可別再問了。”
林淨月眼底狐疑之色去了一些,掩飾般的笑着輕聲道:“我擔心你,自然難免多問幾句。”
擔心?或許有幾分,只怕更多的還是害怕翠花這個她唯一可用的丫鬟也背叛她。海岱心裏搖頭,她沒看後半本,自然也不知道林淨月到底發生了什麽,因何而死,才變得如此多疑。
兩人一時有些無言,一個丫鬟忽然闖入,趾高氣昂地道:“林王妃,我們家王爺說了,晚上有皇家的家宴,就在咱們王府裏,皇上并幾位王爺都要到,特地邀請了您去,您今晚上務必準時來啊。”那丫鬟身上的首飾衣服頗為不俗,大概是個通房,還是比較得寵的那種。
林淨月柔柔地應了,又吩咐海岱從她的陪嫁裏取出一對赤金琥珀的滴水耳環送給那丫鬟。就連海岱都覺得這禮有些過了,那丫鬟也拿着手裏的耳環,一臉的不可置信,不過片刻就轉為了對林淨月的不屑,認定她是在刻意讨好自己,連禮也不行,拿了耳環轉身便走。
林淨月在海岱看不見的地方別有意味的笑了笑,沖着那丫鬟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嘲弄。
海岱有點心疼地嘆氣,那可是金子啊金子,有氣無力地問道:“小姐…王妃可要梳妝打扮?”
林淨月淡淡一笑道:“素雅些便可。”海岱拿了一套月華的曳地長裙,廣袖寬大,其上用銀線繡了細細花紋,頭上帶了一對兒銀蓮紋嵌翠玉的長簪,額前裝飾着用銀鏈穿成的琥珀,她容貌在書中的描寫就是清淡雅致,這套裝扮正合适。
海岱自己秉持着絕對不搶主角風光的念頭,梳了一對雙丫髻,上面纏着翠色的縧子,底下也是綠衣綠裙綠褲。她這張臉目前還沒有完全長開,但也是标致可愛,而且自帶減齡效果,只可惜圓臉圓眼不符合書中柳眉杏眼瓜子臉的審美觀。
海岱心裏有些興奮,這段劇情裏林淨月跳了一支舞,立刻驚豔倒一片雄性生物,紛紛表示‘此舞只應天上有,好驚豔啊好驚豔’連帶着北昊如也刮目相看。
若是林淨月這次能夠把握住機會,一舉得寵,兩人在王府裏的地位肯定能提高不少,雖然不敢說就此把她的賣身契還了,但至少可以讓她自由出入王府,也可探望許久未見的柳朵,送些錢糧過去。
海岱越想越興奮,好像已經看到了自己出府輕松悠閑的種田,她忍不住上前扶住她快步走出了門,林淨月奇道;“我看你一直懶洋洋的,現在倒是積極?”
海岱心裏一驚,生怕她看出些端倪,小心翼翼地答道:“王妃擅舞,若是能借此得王爺的寵愛,豈不是好事?”
林淨月心中大抵也是這般想得,因此滿意地一笑,扶着她的手走出了門。
此時距離晚宴開始其實還有些時間,林淨月不知動了什麽游興,拉着海岱在花園裏慢慢散步,王府的花園比侯府的面積要大上許多,後面引來的水池也大了足足一倍有餘,湖邊鋪了鵝卵石,走動起來十分不舒服。
林淨月好似毫無所覺,仍舊慢慢地走着。不遠處柳林裏,一位穿着碧藍色束腰襦裙的女子帶着人款款行來——正是北昊如最寵愛的侍妾柳明夏。
不想成為正妻的侍妾不是好侍妾,柳明夏在原著裏就是這樣一位好侍妾。不斷用自己尖酸刻薄的嘴臉來烘托林淨月的美貌心善,用自己智商的上限來襯托女主智商的下限,乃是相當敬業的一枚配角。據說她就是因為相貌上和林淨月的大姐林寂月有幾分相似,才頗為得寵的。
海岱仔細看了看,發現她明豔照人,眉目冶豔,果然和林寂月有幾分相似,只是左邊臉頰有一道淡淡的傷痕。
柳明夏一見林淨月,表情好似見了鬼,渾身都止不住戰栗了起來,一下子跪了下去‘口稱王妃萬安’,倒把她身邊的丫鬟都吓了一跳。
林淨月慢慢向前走了幾步,俯下身看着她,伸手摸着柳明夏臉頰上的傷,柔聲道;“妹妹這是怎麽了?”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尖尖指甲劃過柳明夏的面頰,那原本快要愈合的傷口又加深了幾分,滲出絲絲血跡。
柳明夏哪裏敢回答,現在只恨自己當初不該受人蹿騰,去尋釁林淨月,結果落了這麽個下場。
林淨月忽然笑了笑,轉頭沖着海岱道:“你先退下吧。”海岱疑惑地依言走遠了,發現柳明夏慢慢站起身,也支開了自己的丫鬟。
海岱遠遠望着兩人,才發現這四周寂靜無人,又視野開闊,倒真是個商量秘事的好地方,只怕是同樣熟知劇情的林淨月在這裏守株待兔,特地等着柳明夏,只是不知道她們到底要商量什麽事了。
林淨月跳崖後開了大挂,學會了制毒和制蠱,這技能大概柳明夏已經領教到了,所以才這般聽話。她在這裏遠遠望着,似乎是林淨月說了些什麽,柳明夏先是驚疑不定,然後林淨月又淡淡笑着說了什麽,柳明夏臉色一白,面色驚恐地點頭答應。
林淨月輕輕點了點頭,轉過身,擡起手來沖着海岱招了招,海岱跑過去,就聽見林淨月道:“怎麽做,妹妹自己掂量吧。”說着就扶着海岱的手轉身走了。
幸好海岱不是好奇的雙子座,不然非得被一肚子問號折磨死。她牢牢管住自己的嘴,扶着林淨月的手走到了正殿。
王府正殿極大,可同時容納數百人歡歌宴飲。坐在最上首的是夏朝的皇帝北昊玄,一派風流秀逸,眉目溫潤如玉,好似玉樹臨風。
接下來就是‘冷酷邪魅’的北昊如,之後依次是各位王爺和重臣——原著裏一大半都被女主收了後宮,坐在最後的就是奇葩話唠北昊昊,他此時一臉憋悶,左右搭了幾次話都無人理他。
海岱目不斜視地把林淨月扶到北昊如身邊的位置,發現他的身邊竟然站着早上那個通房丫頭,耳朵上挂了林淨月早上送的赤金耳環,引得海岱又是一陣心疼。
接下來北昊如的姬妾紛紛依次入座——按照海岱的标準常識看,家眷見外男在古代相當不合适,可惜這就不是能講常識的地方。
北昊如按照劇情,看了林淨月一眼,然後冷聲道:“本王素聞王妃能歌善舞,現在能否歌舞一曲,以助酒興?”
對面一個容貌绮麗的妾室立刻接口,捂着嘴笑道:“是啊,姐妹們也都想見識王妃的天人之姿呢。”
林淨月緩緩站起身,沖着北昊如福身道:“王爺有命,妾身不敢不從,只是妾身有一事,不得不向王爺禀報。”
海岱站在一邊,驚愕地看着林淨月,不對啊,怎麽不按照劇情走?
林淨月看了一眼那站在北昊如身邊的丫鬟,目光在耳環上微微頓住,然後神情有些局促不安地道:“妾身的娘親給妾身留了一對兒赤金的耳環,上面各刻了一個‘淨‘字,前幾日遍尋不着,今日…”她咬着下唇,猶豫道:“竟然在問月的身上見了。”海岱怔怔地看着林淨月,不知道她想幹什麽。
問月正是那通房丫鬟的名字,只見她表情先是錯愕,然後一臉惶然,‘撲通’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想要去扯北昊如的衣袍下擺。
北昊如微微皺了皺眉,擡手一揮,立刻有兩人上前,一個抓住問月,讓她動彈不得,另一個取下她的耳環,呈上來遞給北昊如,北昊如一看,那滴水墜飾的後面,果然有兩個‘淨‘字。問月不知哪裏來得力氣,一下子掙開,撲到北昊如的腳邊哭道:“王爺,我是冤枉的啊!那耳環,是王妃自己送我的!”
北昊玄溫言笑道:“你府裏素來規矩嚴苛,沒想到竟出了這等事,倒是讓你王妃受委屈了,既然兩人各執一詞,你當好好查清楚才是。”
北昊如本來不想理會林淨月的事,但被這話激着,只能冷冷地道:“問月先退下,我容後自會細查。”他如今心裏并不相信林淨月,只想着輕輕掠過。
北昊玄淡淡笑道:“有些事還是當堂查清楚比較好,否則三人成虎,難免有人傳閑話,三哥是皇室之人,更應當以身作則才是。”見皇上開口了,正殿上坐的幾位王爺和大臣自然也紛紛附和。
北昊如目光冷冷掃過林淨月,似乎帶着一絲詫異和興味,然後慢慢點了點頭:“就依皇上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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