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鏡子裏的女人

于塘從香堂內探出頭,說:“你TM才變成娘們兒了,你看清楚點那是我嗎?”

鄭通一見于塘,又看了看王雅琴,笑道:“呦呵,那這是弟妹咯?老鐵你金屋藏嬌啊。”說話間他已經走進香堂,于塘回答說:“瞎說啥,這是我朋友,有事找我幫忙。”

鄭通看于塘正在香案上寫符,便明白了怎麽回事,于塘則問道:“你找我啥事?”

鄭通剛準備說話,突然又一個聲音響起,“還說你不會法術,那這些算什麽?香堂、紙符、祖師爺畫像...你別想再騙我啦!”

于塘聞言循聲望去,就見王雅琴身旁站了一個人,不用看臉也知道,定是白鳳棠無疑。于塘看看鄭通,後者一臉的賤笑,說:“不錯,你一定也猜到了,是我告訴她你會法術的。美女求我帶她來你家,還要你教她法術,就算看我的面子你也不會拒絕的對吧?”

于塘:“你的面子?你有啥面子,還不夠給我當鞋墊的呢。哪兒來的回哪兒去,今天夜裏爺沒工夫和你們扯淡。”

于塘下了逐客令攆人了,鄭通一看不給他面子,也覺得臉上挂不住,說:“老鐵,你這樣說話可就不對了,我怎麽說也是你兄弟呀,美女面前你就這樣對我?”

正巧于塘剛寫完一道三清符咒,拿起黃紙符,說:“你再不回家去,信不信我讓你變成癡呆?”

于塘曾吓唬過鄭通,說有一種三清符打在人身上可以打撒一魂一魄,讓人變成癡呆。顯然鄭通對這話記憶猶新,所以一見于塘拿着黃紙符,又說出這話,自然害怕。就見他退回白鳳棠身旁小聲說:“我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放心他不會難為你的,這小子對美女沒有免疫力。”說完一溜煙兒的跑回了家。于塘看着白鳳棠,說:“行了,你也走吧,別妨礙我做事。”

白鳳棠卻是沒搭理于塘,反而走進香堂,念念有詞,“盤古開天地,一氣化三清。”說着跪倒在祖師爺面前,也點了三根香。于塘斜眼看着她将香【插】進香爐,剛想說話,就聽她又開口說:“一把青絲入肝腸,二把青絲枕邊藏,三把青絲随風去,送我幽魂往夢鄉。嘻嘻,怎麽樣,我背的沒錯吧?”

于塘倒抽一氣,這托夢的咒語怎麽她也知道,不應該啊,爺爺的法術向來不外傳的,怎麽回事?于塘本想開口問個明白,但一想王雅琴尚還在呢,她公寓的髒東西還沒解決,這事就先緩一緩吧。想到這兒,于塘便說:“沒背錯,不過...我現在有事要解決,你在這裏等着,我回來有話問你。”

白鳳棠立馬問:“去降妖除魔嗎,我也去!”

于塘剛想拒絕,話都到嘴邊了,但是又一想,我不知她底細,何不把她帶上,到時候一試便知。于塘點點頭,說“行,那咱們走吧。”說完抓起香案上的幾張三清符,又看看卧室床頭的石頭,心想,這點小活兒我還是別帶雞雞了,萬一他裸體出現,都是女生,沒辦法解釋。

三個人走出家門,白鳳棠跟在最後,王雅琴在最前面帶路。其實也不用她帶路,去她們公寓樓下的路于塘都不知走過多少次了。她們的公寓在是在學校附近,不算遠十幾分鐘便走到了樓下,于塘伸手拽住王雅琴,問:“你們公寓裏現有人嗎?”

王雅琴:“有人啊,劉景欣、謝夢藝都在。”

劉景欣和謝夢藝都是她的舍友,之前也有過交集,但後來就不再聯系了。于塘問:“她們倆留在公寓不怕嗎?”王雅琴回答說:“現在還沒事,每天晚上到了八點才會有髒東西出現。”于塘哦了一聲,低頭看看手表,七點半了,便說:“時間快到了,我們上去吧。”

上了四樓,公寓在402,王雅琴打開房門,裏面的兩個人急忙到門口迎接,“你們可算來了,再不來我們倆都要找你了。”說話的是謝夢藝,于塘只是笑了笑,說:“好久不見,我能進去嗎?”

謝夢藝:“能能能,快進來吧。”說着把于塘讓進了屋內,白鳳棠也一閃身進了屋。謝夢藝和劉景欣看着白鳳棠,又看了看于塘。于塘急忙解釋:“這是我朋友。”

“你們倆和好啦?”劉景欣問道。

于塘一皺眉,反問道:“什麽叫做和好了,我倆有好過嗎?”

劉景欣說:“你們倆今天在走廊裏鬧成那樣,差不多整個年級都知道了,還想瞞誰啊?”

于塘嘴角一抽,回頭翻了個白眼,心說見你亂喊亂叫,出事了吧。白鳳棠哂笑一聲,沒有說話。

于塘也沒再理她,而是打量了屋內一圈,問:“我能進卧室看看嗎?”

王雅琴三人立即點頭,并且推開了門。于塘向內一探頭,就見卧室內放了兩架上下鋪的鐵床,中間擺着一張桌子,桌子上滿是零食。再看鐵床的欄杆上,挂滿了衣物,仔細一看,竟還有內衣物件。于塘不禁咽了咽口水,心說明知道我要來也不整理一下。咳嗽了一聲,掩飾尴尬,又向屋內邁了一步,只覺得腳下似是踩了什麽東西,低頭一看,一只粉嫩的襪子。于塘心想不能再看了,要不然一會兒不一定能再被自己發現啥。想到這便退出了房間,白鳳棠疑惑地問:“怎麽不看了,裏面沒問題嗎?”

于塘尴尬地回答一句:“裏面除了亂點,還真看不出什麽問題來。”說完就見王雅琴三人臉色一紅,于塘卻沒管那麽多,伸手一指右邊的一扇門,問:“那是衛生間嗎?”

劉景欣:“是,每到晚上我們都覺得衛生間裏有點吓人。”說着她臉上還有着恐懼的表情,于塘哦了一聲便走了過去,沒等他打開衛生間的門,就見從門與地板的縫隙中,淌出了一股水流。

“水龍頭沒關嗎?”于塘問。

“關...關了呀。”謝夢藝回答。

于塘給她一指地板上的水流,她也驚訝極了,于塘也沒再問,而是伸手拉開衛生間的門,一股潮氣撲面而來。白鳳棠不禁皺着眉頭說:“怎麽這麽大的濕氣,你們大晚上的還擦地嗎?”

謝夢藝剛要搭話,于塘一擺手,示意她們不要亂吵,随後仔細觀察着衛生間,燈光昏暗,水龍頭在滴答滴答地流着水。邁步走進衛生間,伸手在水龍頭下接了幾滴水,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竟是血腥的味道。于塘又看了看水龍頭上的玻璃鏡,一方長鏡,異常光亮。

于塘皺着眉伸手掏出一張三清符,夾在右手食指中指之間,劍指藏甲,動用念力,“熒惑火,焚盡妖,邪物顯形!”兩指之間的三清符瞬間燃着。王雅琴三人不禁驚呼一聲,面容失色,畢竟這種靠念力點火的事情不是她們之前所能預料的。而白鳳棠雖然也是驚奇,但臉上不知為何竟有一絲洋洋得意之色。

于塘此處用意有三,一來需要露兩手給她們看看,五百塊錢不白花;二來要讓她們對自己産生欽佩感,也可以說是信任感,三來,則是最重要的,他要看看這間衛生間到底有什麽貓膩。

果然,在三清符的火光下,邪物顯形了。那水龍頭滴答滴答地流下的不是水,而是鮮紅的血。于塘又猛然看向面前的長鏡,鏡子中并不是自己的鏡像,而是...而是一個藍衣女子,長發及腰,背對着自己,腳下淌着血,身子還在不斷發着抖。

王雅琴三人以及白鳳棠因為站在衛生間的門口,并不能看到鏡中的景象,但她們卻能看到水龍頭滴下來的血水。不過好在四人都能保持冷靜,或者說,是吓傻了,根本沒有驚叫的能力了。手中的三清符眼看就要燃盡,鏡中的藍衣女子...準确說應該是藍衣女鬼,身子抖動的越來越厲害了。于塘知道只要三清符燃盡了,她一定會轉過身來,那時候就不可避免地要和她含情脈脈地對視了。于塘把手中燒的僅剩一個角的三清符甩進鏡中,随後一步邁出洗手間,伸手拉上門,從兜中掏出一張驅魔符貼在門上。

白鳳棠急忙問怎麽了,于塘看看她們四個,又看看手表,七點五十四分,這才回答:“鏡子裏有個女鬼。如果猜的不錯,可以算得上是厲鬼。”

王雅琴聽于塘說出這話,把嘴張的老大,眼看就要喊出聲來,于塘一把捂住她的嘴,“千萬別喊,惹惱了鏡子裏那位可就麻煩啦。”

王雅琴眼中含着淚看着于塘點了點頭,于塘這才把手拿開,說:“雖然是厲鬼,但我也有辦法解決她,不過...你們得把楊晴叫回來,她去哪了?”

聽于塘這麽一問,三個女人互相看了一眼,謝夢藝低聲說:“公寓裏有不幹淨的東西,她害怕,就出去和他男朋友住了幾晚。”

于塘聽了沉默了一下,随後就說:“今晚得把她叫回來,無論如何...否則,這裏面的髒東西除不幹淨。”

謝夢藝顯然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于塘解釋說:“王雅琴身上有女鬼的頭發,你們倆身上也有,照這樣看,楊晴也跑不了。她如果不回來,我就算在這解決了女鬼,她也會憑着楊晴身上的頭發再回來的。到時候,就不是五百塊錢能解決的了。”

謝夢藝和劉景欣聽了于塘的話,果然在自己的身上找到了兩根并不屬于自己的長頭發,這才對于塘的話深信不疑,便說:“我們除了把楊晴叫回來,還需要做什麽?”

于塘一指門外,說:“在樓道裏等着,我沒叫你們,不準進來。”

“那我呢?”白鳳棠問。

于塘看看她,說:“你留下來,陪我捉鬼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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