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只是未阿美等幾個閑着的美人又來找柳祁解悶。柳祁也不得不應付着,和幾個女眷在花園裏吃酒說話。那未阿美是個最藏不住話的,率先就問了:“最近殿下可忙壞了,不知昨晚殿下睡得好不好?”柳祁聞言,倒暗道消息傳得真快。另一個胡姬也笑道:“是啊,聽說他昨晚在你那兒過的,是嗎?”柳祁便穩穩妥妥地說:“那我不知道,是刀姐姐伺候。我不敢失禮,在外間躺着過的。”衆女聽了,便都緩緩點着頭,又轉過話頭說了點別的。
衆女絮絮叨叨地說着閑話,柳祁平日應對很是自如,今天卻覺得很疲乏,只微笑虛應着,精神大為不振。未阿美原想問問柳祁那兒不舒服,卻忽然臉色一轉,喜沖沖地站了起來,柳祁見幾個女子都臉露喜色,只覺頭更痛了,一回過臉,果然看到敖歡玉樹臨風地站在他背後。敖歡帶着那招牌的好笑顏,眼中卻是陰暗的。恐怕他還是餘怒未消。
未阿美卻沒看得出來,只上前挽住敖歡的手臂,笑道:“您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來了吧?”敖歡給了一個很敷衍的笑容:“是我不好。得空就來看你。”那幾個女子還要說什麽,敖歡便又應付地說:“當然也看你們。”這些嬌女們便嘻嘻笑着,似雀兒一樣吱吱喳喳,轟得柳祁頭痛。敖歡卻道:“只是現在,請你們先離開一下,我和祁兒有話要說。”衆女聽了,不情不願的走開了。
柳祁坐在凳子上,紋絲不動,只對敖歡笑道:“殿下有什麽吩咐?”敖歡道:“可不是讓你叫我‘阿歡’?”敖歡言語間的不悅之意越發明顯,那柳祁也不好再違逆他,只說:“好的,阿歡。有什麽話要說的?我聽着呢。”敖歡不言語,看着桌子上擺着些果盤,上頭都是些甜膩膩的水果,是柳祁喜歡的口味。那敖歡卻一把将桌上的果子通通掃落,那柳祁吃了一驚,站了起來,說:“到底怎麽了?”
“這些是什麽果子?”敖歡笑問。那柳祁摸不着頭腦,只如實作答:“不就是時令的新鮮水果嗎?”敖歡卻猛将柳祁按在石桌上,一邊下流地揉`捏着柳祁的臀肉,笑道:“這什麽果子有你新鮮?有你水?”柳祁這才明白過來,眼中一時閃過掩藏不住的惱恨,那張惱恨交加的臉容在敖歡眼中似是十分生動,竟也緩解了敖歡心頭的惱恨。
他們二人之間,似總有些惱意纏着,不是柳祁惱,就是敖歡惱,總要有一個心中不忿才得好的。
敖歡的手腳倒是很快的,執起桌布擰成一股,就将柳祁那掙紮不斷的雙手給綁了起來。柳祁心裏明白掙不過他,可這可不能叫他輕易屈服,他只罵道:“你這狗`娘養的!”敖歡一下把柳祁摁住在圓桌上,用嘴封住了柳祁的叫罵,又恨恨咬了柳祁的嘴唇一口,柳祁疼得一個激靈,發現嘴唇都被咬破了。敖歡一下騎在柳祁身上,用手拍了拍柳祁的臉頰,笑罵:“誰才是龜孫子?誰是狗`娘養的?我娘還在府上住着,叫這位女豪傑聽見了,我也保不住你的小命!”
柳祁還想罵他,狠狠罵他,但嘴一張開,就被人捏住了,只能哇哇的叫着,吐不出一個清晰的字來。柳祁被他制住,只恨此身之無力,憤然瞪視着那敖歡。敖歡卻是居高臨下地跨坐在柳祁身上,一手輕而易舉地捏着柳祁的下巴,一手利落地解開自己的褲腰帶。柳祁腦袋轟隆一聲,臉色一變,可啥也拒絕不了,就睜眼看着敖歡那物兒彈了出來,居然已經是硬了的,劍拔弩張的,猛然就往柳祁張大的嘴巴裏捅。
真特麽的大勢已去……
柳祁感覺那熱烘烘的東西在他嘴裏毫無章法地亂捅,簡單而樸素的心願就是:第一,希望他別插喉嚨裏,第二,希望他不要在裏面射。
可惜,柳祁的心願總是得不到滿足的。那敖歡似乎是執意要讓他難受,将那大家夥就往柳祁狹窄的喉嚨探進去,逼得柳祁幾乎窒息而亡。又在柳祁快要嗆死的時候,把那罪魁拖出來,刷幾下柳祁的口腔,然後又深深推進去,回環往複幾次,柳祁已經快缺氧昏迷了。可又在柳祁要昏死的時候,猛地往裏頭疾射幾股又濃又腥的液體。那柳祁幾乎要吐出來,也又被迫将這些臭東西全部吞進去。
柳祁将那濁液盡數咽下,瞪着一雙滿是水汽的眼睛,仰視着那依舊衣冠楚楚的敖歡。敖歡倒是一臉陶醉的,似乎感覺不錯,還舍不得出來,将那軟垂的陽`物仍放在柳祁嘴裏好一會兒才緩緩退出。那柳祁張得快要僵掉的嘴才被放開,兩頰被捏得有紅指印了,又酸又痛。但又不僅是臉酸脖子痛,那柳祁心裏也難受得很,但又扯起一個笑,一邊解褲子一邊說:“還來麽,阿歡?”敖歡聞言一怔,卻将褲帶系好,說:“留着吧,我趕時間。”
柳祁悻然答道:“那可辛勞您了。” 您百忙之中還抽空回來幹我的嘴一炮。
敖歡淡淡一笑:“你不是想出去麽?我适才已叫人準備了。”敖歡說完就走,并沒有給柳祁反應的時間。
沒幾天,刀娘果然就張羅着收拾東西,帶着柳祁離開了王子府。這柳祁只說,敖歡不是不讓他出去住,但只非要在光天化日做一回明目張膽的事,這可不是跟狗撒尿占地盤一個意思嗎?柳祁想着就犯惡心。
柳祁用回了柳祁的名姓,在外頭敖歡買的一處宅子住着,仍然由刀娘伺候着。未阿美她們倒也再沒來見柳祁了,柳祁想也并非全是因為女子出入外頭不便,也有他和敖歡奸情敗露的原因。敖歡那天執意在花園辦事,那些女眷們想必也沒離開很遠,該知道的自然知道。更在那天之後,這些女子都沒來找過柳祁了。她們大概也怨柳祁不說真話,明明他和敖歡就是有染,卻一直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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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很多事情都是瞞不住的。
現在誰都知道這條街這條巷子這戶人家裏住着個什麽人,誰叫敖歡三頭兩頭的就往他的宅子跑。那敖歡一身漂亮的腱子肉,如今在柳祁看來已經不那麽誘人了,那敖歡赤身露體的模樣,看多了也不稀罕。柳祁不看他的好身材、好臉蛋,只趴在床上,将頭悶在枕頭裏,任由敖歡在他背上肆意馳騁。
自從到了三危,敖歡變回了王子,柳祁變回了柳祁,二人的性`事中總帶着一點奇異的尴尬。敖歡也沒有再滿嘴淫言,柳祁便也不必報以浪語,二人在床上安靜得幾近尴尬,只能聽見床板搖動、水澤粘膩的聲響。敖歡壓着柳祁,往深處送去,顫抖着射了出來。
敖歡其實也覺得這張床已經比不得在蒼原那個時候熱`辣撩人。現在柳祁顯得不熱情,但也不抗拒——熱情有熱情的好處,抗拒也有抗拒的好處,如今這樣倒真是沒意思了。敖歡擦了擦身子,便慢慢穿起衣服來,一邊回頭看了看側躺在床上的柳祁。柳祁似乎是懶得動,仍躺着在軟塌上,雙股間還有那情事的痕跡,這舉動間還是有些若有若無的風情。那敖歡系上腰帶,想着盡管這不如以往,可他還是一次又一次地來找柳祁,忽然覺得自己也是賤得慌。
柳祁慢慢坐了起來,說道:“你最近來得倒很多,不忙了嗎?”敖歡眯着眼,說:“你有什麽話就直說也可。”柳祁噗嗤一聲笑了:“你我之間什麽時候能夠有話直說了?”敖歡倒也不好反駁,只覺得原本和柳祁那樣半真半假的很好玩,如今卻是有點疲憊了。柳祁又輕輕說:“那你試試直說,你現在不忙了啊?”敖歡便回頭來,笑着說:“直說就直說,忙,還是忙。”柳祁忍不住臉露譏笑之色:“哦,這樣啊,我也直說了呗。你之前忙,現在也忙。但之前我在你府上你都沒空瞅一眼,我現在搬出來了,你倒是來得比送水的還勤一些。”敖歡哈哈一笑,說:“好,是、是。”
敖歡之前确實有點故意晾着柳祁的意思,倒也不想柳祁此刻來點破了。這居然讓敖歡有點尴尬。
柳祁睜着眼,目露精光:“那我繼續直說了,你是不是根本沒想過讓我入官場?”敖歡似乎一直等着柳祁問這個問題,便對答如流:“三危這邊和中原不一樣。中原那邊你考試能當官,可這邊卻不行。你這樣的書生模樣,不是說重用就能重用的。其中的考慮還有很多……”柳祁怒而打斷他的話:“放屁!你就放屁吧!”敖歡冷笑:“是,是。可你也并非全然依靠我吧?”柳祁倒是臉色不改,卻也閉上了嘴。那敖歡說:“你搬出來不就是為了方便結交別的權貴麽?你既然決定了與九王子互通,何必還不避着刀娘?”柳祁冷笑道:“我正經交朋友,何須避人?”
敖歡咬牙一笑:“是,你總是有備無患的。但全三危都知道你是什麽人,誰能看得起你?哪個王子能跟你正經交朋友?”柳祁卻道:“可是王子機智!還不是你的緣故,才讓我作男寵的事人盡皆知嗎?”敖歡卻反唇相譏:“我可不機智,還是跟您學的。”柳祁一怔,才想起來,當初魏略去大學讀書想考功名,柳祁也是跳出來宣揚魏略是他男寵的事,叫魏略遭人白眼,仕途受阻。
柳祁的臉色血色盡褪,蒼白得似窗外的明月。那柳祁閉了閉眼,臉上有些怆然。那敖歡見狀,竟有些不忍,正想說點軟話,卻見柳祁又睜開眼睛:“原來如此。”敖歡一愣,卻聽見柳祁冷着聲音說:“讓我背井離鄉、一無所有,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給魏略報仇是不是?以牙還牙,果然是你們三危人的作風啊!”敖歡閉上了嘴。柳祁被他的沉默刺激得怒發沖冠:“高招!果然高招!還是您厲害!”敖歡一下站直了身體,披上了外套,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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