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趙茜茜睡的正香呢, 就被人拍醒了。
她睜開眼睛便看到原本該“沉睡”的莫緣, 瞪着一雙特別精神的眼睛望着她。
趙茜茜心裏便是一驚,趕緊問:“你醒了?”
莫緣表情嚴肅的點點頭,随後深吸口氣的對她說:“茜茜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剛在那邊差點死掉, 這件事讓我想到一些我以前不會想到的事情……”
趙茜茜剛要安慰她,莫緣已經拿出那個盒子, 把裏面的表拿出來說:“你不是說這個表很貴嘛,我想拜托你件事。”
她之前一直想的是怎麽解決這件事,可經歷了之前的事兒,她覺着很悲觀,早該想到卓易那麽聰明的人都沒有什麽辦法,只怕自己也……
她嘆口氣的說:“我不是有個還需要還貸款的房子嘛, 那個房子我很喜歡,如果我有什麽意外的話, 我父母知道我那麽喜歡那個小家肯定不會賣掉那個房子,兩老多半會拿出養老錢把後面的房貸還了,還完後,他們也舍不得把那個房子租出去, 多半是放着落灰……都這個時候了, 我不能不為他們着想,這塊表不管能賣多少,你幫我拿出去問問價,要是真能賣個好價錢, 你就幫我賣了,能貼補點就貼補些……”
趙茜茜聽的眼睛都紅了,“緣緣,你別這麽悲觀,這件事剛有轉機,這不是線索都來了嘛。”
“不是我悲觀,是我要做最壞的打算。”莫緣拍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不會放棄的,我只是想提前把我父母安頓好,天就要亮了,我一會兒去看看我父母,你拿着這塊表去問價,然後等看完我父母,我想繼續研究研究卓易的事情。”
嘆口氣,她現在是真煩這個卓易,一聽到他的名字她後背都疼。
趙茜茜明白的點點頭,很快拿起那塊表說:“不過這麽貴重的東西,你不跟我一起去嗎?”
莫緣笑了,“咱們認識多年,你說這話不覺着別扭嘛?”
趙茜茜用力的點點頭:“那好,你放心,我肯定幫你辦好。”
商量完這些,莫緣又把記事本拿出來看了看,等着時間差不多了,她便準備往自己家趕。
像她預料的一樣,她剛到家,她媽便拉着她非讓她回家裏住,她爸最近工作挺忙的,可知道她回來了,也非要中午抽空從公司回來吃飯。
她從小便是家裏的小公主,之所以自己買房子搬出去,實在是歲數大了不想總聽父母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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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回到熟悉的卧室,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她忽然很想回到小時候,還做那個沒心沒肺不需要擔心任何事情的莫緣多好啊。
有父母為她遮風擋雨,她什麽都不需要想,每天只需要吃飯睡覺。
她正心緒起伏的想着呢,手機忽然響了,她趕緊接起來。
趙茜茜無奈的聲音在那頭響起:“莫緣,對不住了,你那個表我這邊幫你賣不了,我去了我爸經常去的那家表行,這塊表剛拿出來售貨員就驚了,後來表行老板親自出來,戴着手套仔細看過這塊表後跟我說,也就是他認識我爸爸,知道我們全家都是正經人,不然他一準要報警的……”
“表行老板還說這塊表想要出手的話,只能走拍賣行,我問了好久他都不肯估值,所以具體能賣多少咱們也不知道,但是要走拍賣行的話,手續就麻煩多了,更關鍵的是也需要時間……”
莫緣立刻便明白麻煩在哪裏了,這塊表自己要出手的話,可不是什麽拍賣行都敢收的,怎麽也要有個授權書之類的東西才行。
可問題是能出授權書的那位還在病床上躺着呢。
“算了,這不是你的問題,既然賣不了回頭再看吧。”本來還想自己挨了一槍,多少賣他的表可以彌補下,沒想到這麽麻煩。
趙茜茜倒是也帶來了好消息:“對了,上次你發給我的照片,我幫你打聽出來了,有那兩張照片,那邊的狗仔很願意跟我交換信息,我這就把打聽到的東西截圖發給你。”
莫緣又跟趙茜茜聊了幾句,随後兩個人商量了晚上見面的時間。
那邊莫緣跟父母聚完後,時間差不多了便往趙茜茜那邊趕。
等到了趙茜茜那邊,趙茜茜很小心很小心的把包裝的特別好的手表遞給她,不斷的叮囑她:“你小心放好,別蹭到了。”
莫緣明白的點點頭,剛準備收到盒子裏,不知道怎麽的便想到,要是自己有個空間就好了。
有個空間的話,自己就可以把這塊表送給忍先生。
一只眼的忍先生手腕上也戴着一塊表呢,她沒仔細看,但大概率是不如這一塊的。
她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大約是表情不太對,一邊的趙茜茜看了看,不由側目:“你怎麽了?表情怪怪的?”
莫緣趕緊掩飾的說:“沒有,我挺好的。”
趙茜茜倒是想起什麽,八卦的說:“對了,之前發給你的那些資料你看了嗎?沒想到那個卓易的身世還挺……”
莫緣不感興趣的回道:“這種豪門八卦開腦洞的多了,他這不算什麽,再說錦衣玉食的人,有什麽值得咱們感慨的。”
趙茜茜點點頭:“也對,出生在那種家庭,他已經超越大部分人了,人家随便一塊手表都是我家這種家庭打工一輩子都賺不到的……”
嘆口氣,趙茜茜問莫緣:“你想後面怎麽辦?”
“我早上研究了研究那個記事本。”莫緣把本子那過去,對着燈給趙茜茜看。
“這一頁明顯被撕掉了,這個卓易寫字挺用力的,所以你看,下一頁紙上還有一些模糊的痕跡,應該是他寫字的時候透過來的,我今天仔細辨認了下……這一行,你看看!”
“重新……啓動……死……”畢竟是從上一頁上透過來的字跡,辨認起來很費勁,只能連蒙帶猜的才能看清楚這幾個字。
趙茜茜不明白的看向莫緣。
莫緣若有所思的說:“這個卓易肯定知道問題的關鍵,只是他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
她郁悶的說:“看這幾個字的意思,應該是說想要讓一切恢複過來,需要重新啓動,而死是關鍵。”
趙茜茜也糊塗了,“難道讓你殺了另一個世界的他?”
“要是那麽簡單,他幹嘛不直接寫出來給我看?”莫緣搖搖頭:“而且他知道了這個情況,還特意把這張紙撕掉,明顯就是不想讓我知道……”
趙茜茜看向她,“那你怎麽辦?”
“看看要不要賭一把,當初我想着通過名字喚醒這個尚卓易,可細想那麽做并不靠譜,可要是通過死……別說成功的概率幾乎沒有,就算是有,萬一是錯誤的,只怕都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莫緣搖搖頭的說:“算了,不想了,正好天也黑了,我去那邊找個人商量商量,他人挺聰明的沒準能幫我想出什麽來。”
說完她便躺下準備休息,倒是趙茜茜在她臉上看出了什麽,好奇問她:“那是誰啊?看你一臉期待的甜蜜樣子,你不會是在那邊談戀愛了吧?這事不靠譜的,你別……”
本來想勸勸她的,結果趙茜茜湊過去一看,莫緣已經睡過去了。
她嘆口氣的說:“傻瓜,知道是紙片人就別投感情了,就算想投感情,也要投給卓易啊!!”
趙茜茜那邊提醒着她,莫緣已經在另一邊打了個哈欠的醒了過來。
睜開眼後,她便發現自己正在一個帳篷裏,這個忍先生啊,行動力也是真厲害,就沒有一次她醒來後是老實待在同一個地方的,這個忍先生總有辦法開個新地圖給她。
她左右看了看,随即便發現自己正在一個山洞裏。
山洞很幹燥,旁邊擺了一堆幹草,再往右是另一個搭好的簡易帳篷,她所在的帳篷別看也簡單,可內部很舒服,裏面有軟墊毯子,光是躺上去就覺着軟軟的暖暖的。
她正在好奇的看着呢,很快有腳步聲傳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莫緣很快笑着打招呼:“嗨,我又回來了!!”
一只眼的忍先生點點頭,問她:“餓了嗎?”
莫緣噗嗤一聲笑了,之前那次他也是見面就問她餓了嘛。
她用力點點頭說:“餓了,肚子都餓扁了。”
他很快端了飯菜給她吃。
怕涼,他還把盤子放在一邊的火堆上烤了烤。
等着的時候,莫緣忽然好奇起來,一把拉過他的手腕說:“我看看你戴的表,我在那邊看到一塊超級好的表,可惜不能帶給你。”
還以為他戴的表很普通,不如現實世界的那塊呢。
結果看到後她楞了下:“我雖然不懂這些東西,可這塊表看着質地很不錯,就是沒有鑲鑽。”
她自顧自的摘下他的表,試着往手心裏墊了墊,随即皺眉:“好沉啊,就這麽一塊表也能這麽沉嗎?”
她拿起來對着外面的陽光照了照,好奇問道:“表身後面有一行很小很小,是什麽內容啊?”
“工匠的名字,還有制作時長。”
“不會吧?”莫緣已經模模糊糊的看出來了:“用了六年的時間,就為了做一塊表嘛?”
她這才想起來,此人做到了行業頂尖的位置,收費自然極高,也算是本世界不差錢的人物了。
她小心翼翼的又把那塊表給他重新戴了上。
随後想起什麽,跟他說:“這次回去我了解了一些卓易的事情,按那些八卦的說法,卓易是卓家的獨子,他媽很有手腕很漂亮,到現在已經嫁了三次了,而且嫁的一次比一次好,最近嫁的那位超級富豪更是為了他媽連前妻生的幾個孩子都不要了,一心一意的要把所有的財産都留給他媽,這種女人啊……”
她不由感慨:“恣意人生,真是羨慕啊!”
忍先生看她一眼。
她笑眯眯的:“我不能羨慕嘛,這種女人活着多舒服啊,每一個男人都對她那麽好,那麽死心踏地,她又能只喜歡自己,再說了這種事兒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他把熱好的飯菜端給她,她一邊吃一邊說:“我是不懂卓易為什麽要沉睡不起,按說他這種一出生就摸到巨額彩票的人,對自己的人生能有什麽不滿意的?爹媽跟他感情淡漠就淡漠白,小時候被管教的嚴格,那不是他作為唯一繼承人必須要做的嘛,俗話說吃得鹹魚抵得渴,對了,有個傳聞!!”
說到那些花邊她又興奮了幾分,倒是忍先生淡淡的,也不怎麽搭話。
“那個傳聞說,卓易剛接手家族生意的時候,卓易的父親曾經找過他,希望卓易能資助自己,結果卓易不僅沒給他,還拿出了他媽出軌的證據給他爸看,讓他爸清醒清醒,結果他爸反而受了刺激,在開車回去的路上出意外死掉了。”
莫緣吃太快有些噎到了,她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的說:“這事吧,也是太奇葩,當兒子的抓自己媽出軌,還要給父親看,他父親呢又是個愛妻成狂的慫包,自己老婆劈腿,他還受不住先出事了。對了,你知道誰最厲害嘛,就是卓易那個媽……”
莫緣一臉八卦的說:“那女人裝模作樣難過了不超過三天,扭頭又找了現在的老公,她現在的老公還不是當初的那個奸夫,也就是說這個女人裙子之臣沒有十來個也有七八個,厲害不厲害?”
見忍先生無動于衷的,她自言自語的總結:“所以啊,人只要長的足夠好,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只是可惜了卓易,他從小就有潔癖的毛病,又趕上這麽個媽,一來二去他就變态了。在現實世界,他既對女人沒興趣,又不肯投入男人的懷抱,日積月累難免心态失衡,等到了這個世界……”
想起之前自己遇到的那個尚城主,她一臉鄙夷的吐糟:“他那下限也便喂了狗了。”
說完她忽然皺了下眉頭,“怎麽我的後背又有點疼?”
“吃飯都不老實,你的傷還沒好利索。”忍先生繞到她身後,低頭幫她看了看傷口,叮囑她:“動作輕點。”
“怎麽輕啊?”莫緣皺眉說:“只要夾菜就會動牽扯到後背,要不……”
她忽然想到什麽,故意的說:“你喂我?”
本來是逗他的,沒料到話音剛落他竟然真的拿起她面前的餐具準備喂她了。
這下反倒是她自己不好意思了,臉一紅的說:“別了,你喂我……”
“張嘴。”他喂給她一口米飯。
莫緣乖乖張嘴,提醒他:“肉,肉,我愛吃這個肉,你做菜手藝不錯嘛,不過這個肉是什麽,別告訴我是你抓的老鼠!”
“你昏迷時,補過一批物資。”他這人話不多,可做事特別妥帖靠譜。
“我昏迷的時候,你做了不少事兒嘛,這個山洞是怎麽找到的?”
帳篷所在的山洞看着空間不大,內部又幹燥,最關鍵的是肯定很隐蔽。
“我的傷恢複的也不錯。”她早看到旁邊放的藥箱了。
唯一的小缺陷,便是自己這一睡睡了好久,醒來後她挺想洗澡的。
之前住在房間裏,想沐浴非常方便,可這種荒山野嶺就不見得了吧。
她好奇問了句:“忍先生,在這種地方洗澡是不是不太方便。”
忍先生倒是沒為難,很快回道:“飯後給你安排。”
“洗澡也容易的嘛?”她意外了下,高興的說:“這地方這麽棒啊,不會是溫泉吧?附近有溫泉?”
要是那樣可就太好了,可等吃完飯,她才發現自己想的太美了。
就見忍先生收拾完碗筷,便開始準備一個大木桶,他來來回回的挑了三四次水後,便開始燒火。
莫緣看的有點無語,這木桶不像是洗澡用的,更像是煮湯用的。
即便自己能坐進去,可下面還有火烤着呢。
試了下水溫,大約是可以下人了,忍先生便跟她說:“去洗吧。”
莫緣扭扭捏捏的:“不好弄髒了這桶吧,要是你以後想着用來煮野豬湯呢……”
忍先生笑了下,把沐浴的東西放在一邊,提醒她:“別泡太久,會頭暈。”
莫緣點點頭,等他出去後,她這才開始洗澡。
雖然嘴上說不要,可真泡進去後,她舒服的直想哼歌。
“沒想到比淋浴還舒服啊……”她忍不住多泡了一會兒,也是樂極生悲,正潑水玩呢,她忽然瞥見有什麽東西從頭頂掉下來。
這可是在山洞裏,誰知道掉下來的是什麽東西,一想到種種可能,她吓的便叫了出來。
也是動作太大,原本就溢滿水的木桶沒經住,很快木桶連她本人都往後面倒去。
水潑灑了一地不說,她更是倒在被水潑灑的泥地裏滾了兩滾。
外面聽到動靜的忍先生也過來了,莫緣躲閃不及便被人看了個正着。
忍先生楞了下很快背過身去。
莫緣囧囧的,趕緊摸着旁邊的衣服披上,一邊穿一邊說 “有毒蜘蛛掉桶裏,我一動桶倒了……”
忍先生嗯了一聲,等她穿好衣服才轉過身,随後他開始低頭收拾地上的東西。
整潔的地方蕩然無存,地面濕漉漉的,就連一邊的帳篷都被波及到了。
原本洗幹淨的莫緣也跟個泥猴似的,可憐巴巴的蹲在一邊。
收拾完東西,他重新把木桶放好,又放了水讓她去洗。
莫緣這次老實了,乖乖洗幹淨,穿好衣服,跟個小貓似的把自己團在毛毯裏。
她躺在忍先生帳篷裏的時候,忍先生少不了又要把木桶裏的水倒掉,還要去準備晚飯。
看他忙裏忙外,一句抱怨都沒有的樣子,莫緣心裏暖了下。
她便想着一會兒吃晚飯的時候,好好跟他道謝。
可吃飯的時候,飯桌上氣氛便很奇怪,任勞任怨的忍先生,壓根不跟她的目光接觸。
莫緣想起之前發生的事兒,尴尬的臉皮發緊,為了不讓氣氛繼續古怪下去,她主動緩和道:“你別不好意思,看就看了,我又不是很意的,再說我剛才也不算是光光的,那麽多泥在身上,就跟身體彩繪一樣……估計你也看不全……”
忍先生沒出聲。
她輕咳一聲繼續說:“還有帳篷,謝謝你把自己的帳篷讓給我,就是你沒必要搬去外面,你住的帳篷挺大的,咱們擠擠就行。”
她都說這麽多了,他還是沒出聲。
莫緣有點繃不住了,悄悄伸手,戳戳他後腰。
他很快握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回去。
他嚴肅的有些古怪。
雖說他這個人一向看上去冷冷的,可其實對她還是很溫柔的,如今這樣……
莫緣眯眼想了想,随即想到什麽,眼睛便是一亮的說,“你該不會是在浮想聯翩,欲火焚身,對我欲罷不能,極力忍耐中吧?”
她帶點小得意的湊近他,又一次伸手戳戳他後腰:“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喜歡我的事兒我又不是不知道,誰讓我這麽優秀又有魅力,再說為我着迷也不是什麽丢人的事兒,不如你再追追我跟我表白表白,沒準我……”
我字還沒說完,他已經回身,把她戳他後腰的手抓住,重新放回去。
莫緣讨了個沒趣,小聲嘀咕着:“貞潔烈男,對不住啊,我再主動碰你一下我就是豬!”
她氣的低頭吃晚飯,等晚飯吃好後,見他手腳利索的收拾了餐具,随後便去洞外休息。
她終究有些不忍心,這個地方早上晚上溫差很大的,而且洞外明顯風也不小,真在外面住一晚辛苦不說,還很容易生病。
想到這,她主動跑到洞外,蹲在洞口的位置,對已然要休息的忍先生說:“你真在這裏睡啊?我、我不是關心你,我是怕你在外面生病會連累我,給我添麻煩……”
見他無動于衷的,她心頭火氣,語氣都重了些:“你這個人,怎麽不聽人勸啊!”
她說着回到帳篷那,索性把自己的毯子也卷成一團的抱出去。
跟他并排着,把毯子放下,她便準備睡啊。
頭剛枕到地上,便覺着地面的涼意嗖嗖的往上湧。
她冷的打了個哆嗦,原本是賭氣背對着他的,可因為太冷了,她不得不轉身看他。
夜色下,洞內有火堆,他們躺的地方距離火堆不算遠,有火堆的一點餘光照過來。
很意外,她轉過去的時候,便看到他是在看着自己的。
而且他還把他身上的毯子拉過來蓋在她身上。
她立刻就不生氣了,提提身上的毯子,對他小聲說:“外面好冷啊,咱們進去吧……”
忍不住又逗他一句:“你不進去,該不會是怕我對你動手動腳的吧?你放心好了,你不是我的菜。”
她随口說着玩的,可說完便發現他神情都暗淡了下去。
她慌了,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遲疑下,她很小心很小心的伸手摸了下他瞎的那只眼睛。
“你這麽躺着能看到我嘛?”
“另一只眼能看到。”他這次沒有躲開她的手,而是把手心覆在她的手上。
如果星星能落到人的眼裏,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她望着他僅有的那只眼睛,忽然就覺着這是世界上最好的一張面孔。
她被這個念頭吓一跳,趕緊從地上起身,手足無措的抱起地上的毯子,往洞內走了兩步,她便走不動了。
她重新退回去,重新把毯子抱到他身邊,随後蹲下,看着他的說:“忍先生,你真是個小妖精,我決定不掙紮了,今天就陪你在外面睡好了。”
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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