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成績出來的前一天晚上, 605宿舍和607宿舍全員緊張。

除了霍銳這位成績穩如泰山的。

陸疏行修改群名為“拜學神, 得永生”

[陸疏行:@說話的霍銳老大,把你群名片改一下呗]

[sssr:?]

沈愈把卷子翻了個面, 剛剛一道數學證明題絆住了他的思路, 他寫了好長一段證明思路, 最後還是很艱難地發現繞不過去。

剛準備把這道題留給旁邊的霍銳來幫自己解決,偏過頭,正好看見霍銳低着頭, 手機放在桌面上, 霍銳正在慢吞吞地打着字。

沈愈:“……”

拿的還是他的手機。

沈愈湊上去看了一眼, 耳根子立馬紅了。

[陸疏行:同桌,老大還不回來嗎?唉, 讓人羨慕不來的兄弟情啊是吧@榮榮@揚揚]

[戚榮:有我們什麽事?]

[宋揚:打游戲嗎打游戲嗎打游戲嗎?]

[陸疏行:@揚揚能不能有點出息!五三做完了嗎!擡頭看看群名!]

陸疏行修改群名為“學習大過天”

[戚榮:……]

[陸疏行:@揚揚哎呀, 要是這次考試, 我們哥倆抛棄你跑前面去了, 體委你也別灰心!終有一日!你也會有進步!]

[宋揚:好的好的!所以打游戲嗎?我約了個學妹!]

[陸疏行:不行, 我現在很緊張!明天就要出月考成績了!@說話的霍銳,老大人呢]

[sssr:閉嘴]

[陸疏行:同桌你怎麽介麽兇啊qaq]

[sssr:嗯]

[sssr:卷子寫完了?]

[陸疏行:老大不在偷懶一下啊, 同桌你還好嗎?被老大壓榨的如何?]

陸疏行絲毫不覺得, 發出去的這句話有什麽歧義。

[sssr:壓榨?]

沈愈沉默了一會兒:“你幹嘛用我的號回複啊……”

尤其是這種什麽奇奇怪怪的話題。

霍銳半擡眸,“不能用?”

沈愈偏過臉, 不太好意思看他,他不信只有他一個人想歪了,不然霍銳回複的這一局“壓榨”到底是什麽意思。

沉默了一會兒, 沈愈把卷子攤到霍銳面前,趁着這個時候拿回自己的手機:“沒有,你快看一下這道題目,馬上要熄燈了,看完你可以回去睡覺了。”

霍銳倒也沒有說什麽,視線随着沈愈手裏的手機飄了一會兒,就落回了卷子上,不過一分鐘的時間,就把簡單的、沈愈哪一步證明思路出錯的地方圈了出來。

“這邊,這兩條線,為什麽你會證明他們是平行的?”

沈愈低頭看了一會兒:“……因為不證明就沒法繼續往下。”

這種證明大題的最後一問,一般都是最複雜的,明明題幹只有短短的一兩句話,解題的思路卻彎彎繞繞,很容易卡在一個思維誤區就出不來。

霍銳都要被氣笑了。

沈愈這話,換而言之就是“我瞎寫的,不瞎寫我寫不下去”,說的十分理直氣壯。

沈愈看了眼霍銳的神色,輕輕扯了扯霍銳的衣袖,試圖緩解霍銳的臉色。

霍銳喉間滾動了一下:“行了,別撒嬌。”

沈愈:“沒撒嬌,你別生氣。”

霍銳嗯了一聲:“我也沒生氣。”

他收回落在沈愈手上的視線:“這種題目本身就不是拿分項,寫個解就可以。”

行,還會拿撒嬌壓他。

知道他吃這一招。

沈愈應了一聲。

話雖這麽說,霍銳還是仔仔細細把這道題的解題思路幫沈愈一一列了出來。

講完這道題目,正好熄燈。

臨回去之前,沈愈親了親霍銳的唇角當做晚安吻。

最近兩個人都染了個習慣,睡覺前好像必須要有個晚安吻,不然就睡得不夠安心。

霍銳半靠在門框邊,走廊的燈都滅了,一片黑暗之中只有手機燈光還亮着。

沈愈後退了兩步,下意識舔了舔唇角,就聽見霍銳壓着嗓子道:“留個語文作業。”

沈愈:“……什麽?”

“壓榨是什麽意思?”

沈愈:“……”

霍銳走之後,沈愈的臉還是紅的。

他起了想要暗殺陸疏行的沖動。

……

第二天是周四。

早上早讀課的時候,張建清就笑得滿臉春風,就是半個字沒提關于月考成績的事情。

“禿禿不會第二春了吧?”

“別說,我上周末逛街,好像是看到他和一個女的逛街,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第二春。”

“打招呼了嗎你?”

說話的人捅了捅旁邊人的胳膊:“哪兒敢啊?萬一禿禿惱羞成怒可咋辦?”

考試成績公布之前,也就只能講點八卦來緩解一下氣氛。

第二節課退沒多久,去辦公室打探情況的班長就飛奔回教室:“牛逼!給你們說個驚天好消息!”

新班長是個男的,長得瘦高瘦高的,也是班裏前十名的常駐。

幾個男生和女生立馬上去圍住他:“別跟我說是體委省運會拿獎的事情,這都是陳年舊事了。”

“唉不是不是,比這還恐怖!”

班長看了眼後排那一圈,眼底還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陸疏行倒是表現的惬意,聽班長這麽一賣關子,也開始起哄:“不是,快說啊!再賣關子揍你了!”

這群人一個都惹不起,班長吞咽了一下口水:“我們班總成績年級第一!”

這回一直擱座位上學習的人都坐不住了。

“真的假的?”

“別驢我們吧,進步能這麽大?”

“唉真的,一會兒老班就來了,具體成績名單我還沒看到,但是總成績排名擱辦公室牆上貼着呢,你們都沒看到老班那臉,笑得跟菊花一樣。”

班長的話音剛落,笑得跟菊花似的張建清就進了教室:“說我什麽呢說我?大老遠就聽見你們班在瞎起哄!”

“是不是覺得教室裏開空調委屈了你們想去外面吹個風啊!”

“沒沒沒,這不是還沒上課嗎?”

“說您長得帥!”

一群人推推搡搡走了。

沈愈的筆在卷子上打了個彎兒。

雖然這次沒說出口,但是他還是挺緊張的。

學校出的月考試卷要比統考的卷子難一點,沈愈對基礎題的部分都沒有多大的信心。

畢竟他們學校高二年級組的出卷人,還曾經參與過高考出卷,個個都是挖坑能手,看上去簡單的題目,能讓你一路上在裏面摔倒無數次。

所以張建清宣布個人總分排名的時候,沈愈也沒有報什麽期望。

和上次排名差不多已經是他的心裏位置了。

張建清先是老生常談了一番,每次考完試必備的批評教育這段時間以來的不足,然後才轉入正題:“這次我們班進步很大,在這一點上,我必須毫不吝啬地表揚你們。”

底下有人起哄:“是不是年級第一啊!”

張建清掃了一眼,板着臉沉默了一會兒。

非得逼着大家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才道:“是的!年級第一!”

“哇!!!!我們可太棒了!”

“你高興個屁,咱們給老班吹波彩虹屁成吧?”

眼看着幾個男生要開始無邊無際地瞎吹牛,張建清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行了,這是月考,又不是高考,你們看看樓上的高三,像你們一樣瞎起哄了嗎?馬上就過年了,過完年就高考了,然後就輪到你們了!”

“別太高興了啊!還有,沒有什麽獎勵!還有一個多月期末考,都給我好好考!指不定明天就見不到面了,都給我留個漂亮的成績!”

“老班你下學期帶哪個班啊?我們争取争取考你那個班級不就好了嗎?”

“就是啊,這破學校搞什麽下學期分班考試,這不是要讓我們提前分別嗎?”

聞禮一中高一和高二上學期是沒有分班考試的,都是按照之前的成績來均勻分班,每個班有差生有優等生。

但是到了高二下學期,開學就會有分班考試,成績決定了一切。

張建清笑了笑:“還是帶一班,所以你們都努力點争取留在這個教室裏。”

底下一陣鬼哭狼嚎,各個都興奮的不行。

張建清任由着大家鬧了一會兒,視線落到了最後排的幾個人身上:“好了,先說一下語數外總成績排名,班級第一以及年級第一,霍銳。”

“班級第二,年級第十,陳若。”

“班級第三……”

“班級第五,我們班這次有一名十分讓人意外的同學進入了年級前五十。”

張建清掃了眼教室:“這位同學确實很讓人意外,因此呢在昨天,我們特意調取了當天考場的監控錄像,由于這位同學就坐在監控下面,我們對他的一舉一動進行了合理化的分析,确認了他考試的真實性,而且也能确保并沒有任何老師提前洩露月考卷子,因為卷子我們也是考試當天才拿到的,就連出卷老師本人,都只知道自己出的幾道題目。”

張建清洋洋灑灑說了一堆鋪墊,底下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沈愈不知道為什麽有所感應,看向宋揚的位置。

估計是昨晚和陸疏行他們打游戲打的太晚了,這會兒還趴在桌上睡覺。

果不其然,下一秒,張建清就敲了敲講桌:“宋揚,班級第五,年級四十五。”

“物化的成績有點差,所以理科班排名總分有點落後,但是總體來說,這個成績是很讓我們老師吃驚的。”

畢竟一個常年穩坐班級倒數第一,年級倒數,和交白卷沒什麽差別的學生,考了這麽好的成績,老師們也不是沒有商讨過這個成績的真實性。

但是他确确實實是真實的。

他們不會冤枉每一個學生。

驚訝的不止是老師,還有同學們。

尤其是陸疏行,瘋狂拍打着旁邊戚榮的手背:“快告訴我禿禿說的這是倒數排名!”

昨晚他還在群裏嘲諷體委呢。

我靠。

這他媽什麽人間喜劇。

演反轉劇呢嗎?

沈愈湊到霍銳耳邊:“他真的厲害。”

也證實了自己之前的直覺。

霍銳本來在寫東西,聽沈愈這麽一說,臉色變了變,伸手抓住了沈愈的手腕。

沈愈連忙補充:“我男朋友最厲害。”

張建清繼續公布成績,“還有進步十分明顯的,班級二十五,沈愈,比起之前的統考,再次進步了十名。”

沈愈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是忍不住吊着心。

這麽一點成績,還是不夠。

年級排名太差。

他有點貪心了,想和霍銳在之後的學習生活也在一個班級。

不過有了宋揚這麽一遭,也沒什麽人關注接下去的排名了。

“還有像陸疏行和戚榮……非常好!拉高了我們班墊底分數的水平!比上次考試整整多了五十分!”

陸疏行激動的跟什麽一樣,立馬跳了起來。

長這麽大,他還沒被老師表揚過。

月考過後,便是更緊張的期末考試準備,畢竟期末考試意味着過年的壓歲錢,以及過年的時候在家裏能不能活的幸福快樂。

因此,絕大部分學生比老師還要看中期末考試。

一月中,聞城下起了雪。

在上次月考後,座位做出了一點調整,沈愈的座位搬到了第四列,還是坐在最後的位置,不過和霍銳換了個邊,他的位置靠窗。

“出去看雪嗎同桌!”

“體委一起啊!我靠!這雪下的可真大!會不會提前放假啊?”

沈愈停下寫字的筆,轉頭看向窗外。

三樓的視野很不錯,窗外有兩棵年歲已久,高度快要到三樓窗口的樹,雪不小,也不算特別大,但是不像從前看的那種雨夾雪,是實打實的雪,雪白的一片,密密麻麻從空中砸落下來,沒有什麽風,改變不了軌跡,就直直落了下來。

打在樹上,又從光禿禿的樹幹滑落下去,也有不少停在了樹幹上。

沒多久,樹上、房頂上、地上都開始堆積起白色的一片。

已經有幾個男生開窗伸手出去接雪花了。

“讓我看看啊!”

“就是,你們幾個男的太讨厭了,幹嘛霸占着?”

幾個女生也好奇到不行,開始搶占位置。

男生們笑着把剛剛接過來已經化成雪水的雪遞給女生:“行行行,給你給你,愛看看,老子出去看去。”

女生也不客氣,立馬就霸占了位置。

還有膽子大的開始拍照了。

沈愈開了窗。

教室裏空調溫度高,一接觸到外面的冷空氣,就凍得人發抖。

霍銳被這極大的溫差刺激了一下,偏過頭,看向沈愈的方向。

男生大概是很開心,可能是第一次見這麽大的雪,外套的袖口被他撸上去了一點,兩只手都伸到了窗外,雪花就順勢落到了他的掌心。

可能是因為太冷了,男生下意識縮了縮手,但還是沒縮回來,繼續接着。

只不過體溫實在是保存不起來細小的雪花,落入掌心很快就化為水。

沈愈可能是有點生氣,半仰起頭,去看上面的雪花。

認認真真研究着。

大概是察覺到他的視線,沈愈忽然轉過身來。

那一瞬間,霍銳覺得,有什麽驅散了寒冷。

沈愈笑得很開心。

這麽久以來,因為學習壓力,他也很少這麽發自內心地放松過了。

“冷。”沈愈舔了下有些幹澀的唇。

霍銳視線往下瞥了眼:“冷還伸出去。”

說着,他站起身來,從沈愈的背後單手伸出去撐到窗臺上。

沈愈還以為他要關窗戶,縮回一只手搭在窗沿:“別關,再看一會兒,我都沒見過。”

霍銳嗤笑了聲,也沒有說話,只是把外套拉鏈拉開,他外套大,然後就着這個姿勢,把沈愈整個後背都貼在了自己身上。

“還冷?”霍銳沒有低頭,也看着窗外。

不過別人是看雪景,他是看伸出去抓雪的那只手。

沈愈愣了一會兒。

這還是在教室呢。

但是想了想,他就又沒有多擔心了。

越是小心翼翼,越會顯得有貓膩。反而光明正大,就不會有什麽人懷疑。

“不冷了。”沈愈搖了搖頭,這會兒哪裏還冷,渾身都被霍銳的味道包圍住了。

隔了一會兒,他又兀自笑了起來。

霍銳低頭,皺着眉看了他一會兒。

半晌,勾了勾唇角。

幼稚。

“媽的你們都不出去只能我自己出去……”從外面陽臺捧了一堆雪進來的陸疏行正好看見老大和同桌這個奇奇怪怪的姿勢,話音卡在喉嚨口,轉了話鋒:“唉,社會主義兄弟情!”

就不能收斂點嗎?

為了幫他倆瞞住戚榮和宋揚這兩個傻子,他犧牲了多少啊!

戚榮從雪景裏收回視線:“哦,你不怕感冒?”

“我十七年沒有感冒過好吧?”

當天晚上,605宿舍充滿了噴嚏聲。

沈愈十分暖心地給他們一人送去了一杯板藍根沖劑。

把陸疏行感動地不行。

沈愈一言難盡,糾結了一會兒才解釋:“我怕你傳染給霍銳。”

陸疏行:“……”你媽的,為什麽!

期末考試在一月末,今年過年時間比較晚。

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全校就進入了期末考試。

比起考前考後,考試時期反而是最輕松的一個時間。

進考場之前,例行往常公事,蹭學神。

只不過這次,沈愈蹭的是霍銳,陸疏行他們換成了蹭宋揚。

自從上次考試一戰成名,宋揚就成了陸疏行他們的複習老師。

比起霍銳,顯然宋揚更和藹可親一點。

考試時間過去的很快。

一轉眼便是四天。

最後一天考試結束,張建清指使着幾個男生把寒假作業搬進來。

寒假作業不是一般的多。

不僅僅是統一的每門課一本《寒假作業》,每門課每天還有一張卷子,寒假總共就放二十四天時間,每門課就二十四張卷子,還好會考科目除了卷子是沒有統一的作業本的,不然真的是要把人給搞瘋了。

一群人哭喪着臉。

張建清給大家打氣:“別怕!高三才放十幾天!作業和你們差不多!”

沈愈:“……”

聽起來更紮心了。

畢竟明年就是他們了。

考完試基本就是放假了,唯一不好的就是期末成績會通過短信的形式發送到每一個家長的手機上,登錄校園網也可以查詢成績。

好在沈愈并沒有這個煩惱。

他之前去找張建清把緊急聯系人改成了霍銳的手機號。

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受。

每門課課代表發寒假作業,張建清就在那兒叮囑大家放假的注意事項,以及,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

“老師也新年快樂!!!”

不知道是誰先帶頭,然後整個教室都回蕩着這句話。

沈愈喊了一聲,和霍銳對視了一眼。

課桌下,兩個人悄悄牽着手。

轉頭看向窗外,陽光正好。

已經是新的一年了。

因為放寒假,學校是完全關閉的,不能留宿。

沈愈不得不把東西都搬回老房子。

租的房子前段時間老太太說,她外孫過年要回來住一段時間,可能沒法再租給他了,可以把之前的租金加倍退還給沈愈。

因為當時租房的時候價格便宜,兩人也沒有簽什麽合同。

好在還有別的容身之處,沈愈便應了,也沒有收老太太要多退的錢,只拿回了多付的那一部分。

“這幾天我要出一次國。”霍銳把沈愈的行李搬進屋,掃了眼環境。

太久沒有人打掃,這裏都積了一層灰,沒有開暖氣,屋內冷得很。

沈愈把沙發上的布掀了:“好,什麽時候回來?”

“二十九。”

要去五天時間。

自從在一起之後,兩個人就沒有分開過這麽長時間。

很明顯,誰都不舍得。

沙發太髒,沒辦法坐,沈愈就坐在了行李箱上,怕把行李箱壓壞了,他還刻意放輕了身體,仰着頭,和霍銳接吻。

屋裏就他們兩個人。

本來陸疏行他們也嚷着要一塊兒過來,結果人剛出學校,就被陸媽媽一個電話喊了回去。

大意就是,現在不回家,別想要壓歲錢。

陸疏行拉着戚榮跑了。

死也得找個一塊兒的。

沈愈被親的不自覺軟了身體,行李箱質量再好,也架不住這麽坐着,底下的輪子發出了抗議聲。

沈愈才驚覺,下意識推了霍銳一下,耳朵泛着紅:“別了……等會兒再親。”

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再說。

霍銳把人放開,盯着沈愈有些發腫的唇看了會兒,嗯了一聲。

把房子打掃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兩人點了外賣。

霍銳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當了一下午的苦力,這會兒總得索取點什麽。

兩人坐在毯子上,靜靜地接吻。

窗外,月色明亮。

直到外賣送過來,打斷了兩人的黏糊。

“出國去做什麽?”沈愈找了塊肉,往霍銳嘴裏塞。

霍銳平時吃飯不怎麽說話,這會兒把肉吃完了才道:“陪爺爺奶奶過年。”

霍銳的爺爺奶奶常年住在國外,老人家年紀大了,也不好再坐飛機,每年都是年前,霍至喬和舒惠飛出去陪他倆。

今年,霍至喬在期末考之前就問了霍銳要不要一起去。

霍銳想了想,應了。

一方面,舍不得沈愈。

但是另一方面,确實很多年沒有見爺爺奶奶。

沈愈點了點頭,半靠到他肩膀上:“好,那我們天天視頻?”

突然見不到他,沈愈真怕自己會不習慣。

霍銳低頭,把下巴擱到人腦袋上,頭發掃的下巴有點發癢,他嗓子有些發啞,輕哼了一聲:“忙。”

沈愈哦了一聲,眼底還是有點小失落。

霍銳出國的第一個晚上,沈愈沒能睡好。

一來是床鋪是新的,他有一點點的認床,再加上房間裏沒有空調,有點冷。

二來是沒有霍銳在,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盡管霍銳上飛機前,兩人還在機場來了個視頻通話。

第二天一早,沈愈訂了鬧鐘,得爬起來做作業。

不過人還沒爬起來,手機就先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陌生號碼。

但是這個號碼,曾經他記得很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以為我能寫到過年,結果……是我高估了。

晉江新出了一個抽獎功能,今天試了一下,以後會時不時抽個獎,主要就是想看看誰是黑鬼,今天有個抽了3個晉江幣的,我真的要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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