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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秦夢陽又說起村子後邊那塊荒地,他準備承包下來,村後頭那條路他希望村子裏能夠修起來,他小舅願意拿出四十萬來資助村裏修路。本來秦夢陽是絕對不會去折騰這些,但是小哥給他打來五百萬,有錢了自然是要大幹一場,加上小舅也已經開口說了,這路以後他是肯定要走的,在方便別人的同時,自然是更加方便他們自己出行。

聽了秦夢陽的話後,幾個村委立刻互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就變得熟稔起來了,一起熱情的和秦夢陽聊起這個。最後幾個人都對老村長說,修路的事情交給他們去辦,張若軒落戶的事情完全沒有問題,還讓秦夢陽放心,不會讓村子裏任何人找他麻煩,即使秦夢陽那個爹也不行。

其實這事情也是今天中午的時候他小舅打電話過來說的,與其直接塞錢,還不如給村子裏做件事情。其實那條路大約三十萬就能夠搞定,四十萬,那是明晃晃的送錢給這些人,只不過由直接塞,變成讓村委幾個人自己主動拿了。

這是張若軒和外甥通了電話後,就把末世要來的事情和沈毅說了一下,雖然沈毅對此将信将疑,但是對于愛人要做的事情,他通常都是支持的。即使到時候末世真沒有降臨,倉庫裏的東西還是可以賣掉,即使虧損,也不至于血本無歸,他賺錢不就是為了讓若軒花的,怎麽花不是花啊!

聽到張若軒說要把戶口遷到秦家村,還準備和村民搞好關系,沈毅一聽,與其為了落戶塞錢給村委那些人,還不如做點有意義利民的事情,他們家也不缺那點錢的。所以就有了這準備修路,卻把預算提高了十多萬的事情,真的是你高興我,大家都得到了一個滿意的結果。

之後秦夢陽把他準備蓋房子的事情提了提,村委的人也沒有阻止,只不過秦夢陽要的基地比較大,這得另外加錢,至于分房子到底要落戶到誰的名字上,村委的人壓根不在意,對于他們來說錢到位就行。

就在秦夢陽回來第三天,張若軒和沈毅也趕來秦家村,承包土地的事情很容易,和村子裏簽下合約就成。落戶的事情也不麻煩,唯一有點麻煩的就是批地基的事情,好在沈毅和張若軒在安林現混了不少年,那邊他們有比較好的關系,沈毅去了一趟縣城和人聯絡了一下感情,事情就解決的差不多了。

十來天的功夫該辦的證件就全都到位了,這時候秦夢陽就真的忙了起來,在拿到證件的那一刻,秦夢陽立刻給鄭大哥打了電話,材料可以發過來了,工人也可以過來了動工了。村委會的人在得知證件都下來後,真的是對沈毅佩服的五體投地,對于張若軒能有這樣能耐的朋友也是極為好奇,不自覺的村裏人對于秦夢陽和張若軒高看了幾分。

秦夢陽站在村口,此時村裏正在如火如荼的為修路做準備,村委會還發動了募捐,也喊了有錢出錢沒錢出力的口號,村子裏基本上每家每戶多多少少都拿出來一點,五十的有一百的,家裏寬裕一點的五百一千也是有的,修路這種事情是大善,等到路修好還會有一塊功德碑,記錄那些捐錢的人。

這些天秦夢陽的動作秦元住在鎮上自然也是聽到消息的,他也不是沒有來過,不過還沒有進村子的時候,就被村委會警告了,這讓秦元轉身就走。現在張若軒在村子裏名聲正高的時候,和整個村子對着幹,他目前還沒有那個膽子,也怕被人戳脊梁骨。

秦夢陽依然居住在老村長家中,這已經六十多歲的老人,對于家裏有個年輕小夥子陪着,心情确實不錯。往年只有過年的時候家裏才會熱鬧,孫子孫女才會回家來團聚。秦豐也不是沒有怨言,但是他也明白孫子孫女不容易,小時候放假還能夠過來陪陪他這個爺爺,但是現在社會競争多少厲害,大孫子小孫女都在上各種補習班,根本沒空回鄉下,為了孩子的前途,老爺子那點怨氣也就埋在心底。

何況孩子們沒空,他也可以過去,幾個兒子兒媳都挺孝順,對他态度也不錯,只不過他住不慣城裏。加上在村子裏這麽多年,即使換屆別人當了村長,但是老村長威望在那裏,村子裏有點事情還是都要同他商量的。為村子操心太多年,老村長壓根就放不下這個村子,除非那天他死掉了,不然他都得守着這個村子。

秦夢陽很清楚老村長為人很不錯,辦事非常公正,禮品酒什麽的會收,但是錢之類的,村長是絕對不沾的。這也是為什麽換來換去,村子最終老是秦伯當村長,主要是因為村子裏派系好幾個,雖然秦家村裏大部分都姓秦,但是派系不同,各系都不服對方,唯獨老村長的為人他們服氣。

村子裏的婦人提着一大壺的涼茶過來,是村子裏房前屋後種植的薄荷涼茶,秦夢陽舀了一大碗灌了下去,烈日下有老人有婦女也有壯年人,唯獨秦夢陽這個年輕人顯得有些鶴立雞群。有拿着鋤頭清理野草的,有清理路邊垃圾的,有移除路邊柴堆的,有填平路面坑坑窪窪的,算是全村總動員了。秦家村就是這個好,但凡對于村裏有利的事情,全村老小都特別積極。

一天下來秦夢陽感覺他腰酸背痛,已經很久沒有在烈日下這樣揮汗如雨,不過人多力量大,一天下來,那要澆築馬路的地面已經被清理幹淨,只等着施工人員過來随時都可以動工了。

村長秦豐在自家地裏摘來不少新鮮蔬菜,光澤紅亮的西紅柿,還極嫩的茄子,只掐了最嫩部分的竹葉菜。

看着坐在門口發呆的青年,村長笑着開口道:“多多啊你這身子骨不行啊,才幹一天,你就撐不住了,還沒有我這老頭子身體硬朗。來新鮮摘來的西紅柿,洗洗嘗嘗,酸酸甜甜味道不錯。在過幾天梨子就能吃了,我們這邊的梨子最是爽口了,我也栽了幾顆,到時候你去田裏摘,水的很好吃。”

秦夢陽從籃子裏拿了兩個不大不小在水池裏洗了,和秦伯一人一個啃了,果然是自家種的,自然成熟的,和在菜市場買來的催熟西紅柿味道不同,多汁酸酸甜甜口感極好。

歇息了大半個小時,秦夢陽去廚房炒了幾個小菜,陪着秦伯喝着小酒,聽秦伯說着這些年村子裏發生的大小事情,心裏感觸良多。他小時候在這個村子裏出生長大,在十五歲離開後,基本上就沒怎麽回來,匆匆的來匆匆的走,村子裏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基本上都不知道。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破開黑暗,秦夢陽就已經盤坐在陽臺上,回到村子後修煉秦夢陽總覺得和城市裏感覺有些不同,仿佛感覺靈力更加活躍一些。他不知道是因為心裏作用,還是因為這裏更加接近大自然,秦夢陽感覺自己回村後,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好像沉浸在一種極為微妙的狀态下。

鄭磊在接到電話後,立刻安排了人押送秦夢陽購買的建築材料,同時安排工人過來,秦夢陽在得知東西和人都快過來後,立刻給他早已聯系好的單位去了電話,讓人把他租的建築器械送過來。挖掘機,打樁機,秦夢陽要修建兩層地下室,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挖地打樁,都要專業的人員來弄,好在鄭大哥都給他準備好了。

這一天村子裏的人看着大貨車轟隆隆的開進村子裏,秦豐打趣秦夢陽要是在晚一點,這車子就進不了村子了,幸好修路的施工隊在一個星期後才能夠過來。

秦夢陽到不在意這個,大路過不去,村子裏後頭還有條小路,大不了東西卸在小路那邊的田裏,在慢慢往這裏拉,最多浪費點人工錢而已,這對秦夢陽來說都是小事。

工人和材料都過來了,跟着他們來的還有一個建築師方田,在見到秦夢陽後,對方直接告訴秦夢陽,他是看在老鄭的面子上才過來的。他拿出了設計圖,和秦夢陽讨論了房子,這房子原本就沒有什麽特色,唯一要的保證,那就是堅固牢固而已,這對于方田來說就是小意思,這次的工程将完全由他來負責監督完成。

上百畝的荒地今天終于迎來改變它的人,零星幾個帳篷點綴在這片荒地上,使得這荒地多少有那麽點人氣,就連平日裏了無生氣的野草,今天仿佛也精神了一點。

第一天工人把材料卸下來後就休息,為了這些遠道而來的工人,秦夢陽早幾天就在準備了,搭建帳篷,準備水電……

第二天一早天剛露出魚肚白,秦夢陽就聽到機器發動的聲音,原來在別人休息的時候,方田昨晚就已經在做準備了。秦夢陽看着挖掘機把大塊大塊的泥石挖起,他的家終于在今天開始動工了,走到帶着安全帽的方田身邊,秦夢陽開口問道:“這房子大約多久能夠建好啊?”

方田瞥了秦夢陽一眼後,第一句話就是讓秦夢陽去把安全帽給他戴上,要不然就不要靠近施工場地。秦夢陽撇撇嘴開口道:“現在不過是挖地,腦袋上還什麽都沒有,用的着帶。”

見對方不回應,秦夢陽算是明白了,這位大哥大概是特別較真的主,屁颠屁颠去要來一個安全帽,秦夢陽回到這位一看就特別嚴肅的負責人方田身邊,又一次開口道:“方先生,你覺得這個工程,多久能夠完成。”

正在看着這片土地的方田再一次轉頭看向房子的主人,見對方終于把安全帽給帶上了,他這才用沒有什麽起伏的聲音道:“按照你的意思修建,如果順利不出錯的話,大概兩個半月左右時間。”雖然方田覺得這次的房主秦夢陽特別奇怪,居然要在農村修建一棟像堡壘一般的房子,這不是完全浪費錢嗎?不過奇葩的人他也不是沒有見過,奇葩事情他也有聽說過,國外一些富豪,真的會在底下修建安全庇難所,即使核彈都難傷分毫,這位大概也是那些奇葩中的一位。

不過這和他沒有關系,他最近遇到一些不高興的事情,想要換換心情沉澱一下。在鄭磊提起這事情的時候,即使沒有多少錢,他也義無反顧的過來,完全是來換心情的,兩三個月他大概就能夠恢複平靜的心湖,不會在受外力的幹擾了。

秦夢陽原本以為會很快就能夠看到房子蓋起來,結果,一連十來天,施工隊都在挖坑挖坑,凡是工地上的事情,方田基本上全部都包攬了。連買菜做飯這種事情,秦夢陽都插不上手了,人家口味和他們這邊不同,村裏婦人做的吃的不香啊,幹脆秦夢陽就租了輛車放在工地上讓他們自己弄去。秦夢陽覺得方田這家夥嚴肅是嚴肅了點,但是做起事來還是相當靠譜的,于是秦夢陽終于把心放下了。

人來了又走,換了好幾批,據說負責的都是不同項目,比如打樁,比如按照秦夢陽的要求在院子裏得有一個手壓式水井,明明院子底下都是地下室,但是客戶就是上帝,秦夢陽的要求方田自然要滿足對方的。

時間走的飛快,轉眼就過了一個多月,秦夢陽去了幾次縣城,他小舅已經在縣城郊區租下幾個大型倉庫,而且居然幹起了批發商的生意,批發各種商品,糧油小商品包括衣食住行,這些貨物流向各個縣城和周邊城市,非常像一個中轉站。短短一個月,他小舅就把事情做了起來,雖然錢大把的丢下去,回來的速度卻不滿。當然其中被他小舅截留下多少,這種東西心裏知道就成,秦夢陽不會說出去,沈毅自然更不會透露。

兩個月後,秦夢陽看着已經有了雛形的建築物,雖然依然外露着許多鋼筋,但是地下室已經修建了兩層,每層大約都有四百平方米。秦夢陽對此還是相當高興的,末世後能不能住的舒坦,就看這一回了。

此時的秦夢陽和方田已經熟悉了,知道方田他平時只是懶得多笑,更多的時候喜歡安靜的待着,但是這人心腸其實很好,人也很溫和,是典型的面冷心熱。秦夢陽挺喜歡和方田聊天的,現在他就和方田聊保暖和防暑的事情,方田的專業知識毋庸置疑,方田給秦夢陽介紹了材料,也是鄭磊之前給秦夢陽的提議,東西過幾天就能夠發過來。

就在秦夢陽和方田聊着的時候,遠處一個氣喘籲籲的人朝着這邊跑過來,在對方跑近後,秦夢陽覺得這人有些熟悉,但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是誰。

“秦夢陽,你總算回來了,”張晨開口喊道,那肉呼呼的臉上滿是汗水,正一滴滴往下淌。

秦夢陽疑惑的看着對方,其實對于村子裏的人,秦夢陽大都都忘記了,畢竟他不是僅僅離開村子十年,還有上輩子那麽多年,許多記憶秦夢陽也變得模糊了,只是覺得眼熟記不起來也很正常。

秦夢陽尴尬的摸了一下頭開口笑道:“熱吧,先過來喝口水,有事情慢慢說。”說着秦夢陽連忙拿出一個一次性杯子,給對方倒了一杯薄荷茶水。

方田看着面前熱情無比的秦夢陽,其實他心裏早就看明白了,秦夢陽壓根沒有認出對方,要不然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的表情,不過他倒是并沒有去拆穿,直接坐在一邊看戲。

這胖乎乎的青年倒是也沒有介意,接過秦夢陽的杯子,一大口就灌了下去,他檫了一把汗水直接脫掉身上那已經濕透了的t恤開口道:“多多你不會是把我忘了吧,你同桌張晨啊,中學的,我們還是不是好朋友了。”

秦夢陽在聽到張晨的話後,終于是想起來他是有那麽個愛咋咋呼呼的中學同桌,他皺了皺眉頭開口道:“張晨你這能夠怪我嗎!我說怎麽看着眼熟,卻認不出來了,你也不看看你如今的噸位,你是怎麽從一個正太臉吃成胖子臉的,你還好意思覺得我認不出來……”

秦夢陽的話果然打擊到張晨,也讓張晨忘記了剛才的興師問罪,他朝着電風扇邊上挪了挪開口道:“秦夢陽這些年你也不知道去哪裏了,我們一直聯系不到你,同學會你也沒有參加過一次。你還記得陳老師嗎,就是我們的班主任語文老師,他幾次來同學會,為的都是找你,結果你一次也沒有來。這次我一聽說你回村子的消息,立馬從錦城趕回來了,陳老師的電話號碼你加一下。陳老師和我說過,一旦見到你,一定要你給他打電話,好像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和你單獨說的……”

秦夢陽聽到張晨的話,其實有些疑惑陳老師這麽多年後找他有什麽事情,當年他媽媽走後,他就被小舅轉到縣城上學去了,之後一路高中大學,好像和陳老師并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不過看着張晨的樣子,和陳老師幾次百忙中抽空從海城過來參加同學會,就為了單獨找他,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吧,要不然陳老師教了這麽多年書,光參加同學會也別想幹正事了。

秦夢陽立刻拿出手機撥打了陳老師的電話,嘟嘟幾聲後,電話那頭響起了低沉的聲音,秦夢陽立刻開口道:“陳老師我是多多秦夢陽啊,聽張晨說你找我好幾年了,不知道陳老師有什麽事情……”

電話那頭一個和張若軒年紀相仿的男人聽到聲音後,他沉默了一會兒,接着才開口道:“是多多啊,你媽媽出事後,我聽說你小舅把你接走了,你讀書成績一直好,考上大學了嗎?”

秦夢陽聽到這話,頓時有點奇怪,陳老師不會就是想問他考沒有考上大學,所以才幾次回來打聽他的消息,這也太那個什麽了。不過秦夢陽還是老實的回答道:“陳老師我考上大學了,是錦城a大,還不錯。”

接着在陳老師的詢問下,秦夢陽把他工作的事情,和現在回家小舅舅支持他創業的事情說了一遍,陳老師在電話裏仿佛松了口氣,接着就在秦夢陽以為陳老師準備挂電話的時候,沒有想到陳老師話鋒一轉,直接轉到他媽媽那裏去了。

這件事情封塵了很多年,陳斐有些艱難的開口道:“多多有一件事情我一直瞞着你很多年了,當初是因為你還小,加上你成績很不錯,又馬上要考高中,我擔心你得知真相會毀掉你。如今你也出息了,不需要在依靠你父親什麽,那我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當年你媽媽死的很冤,可以說是被你爸爸害死的。你媽媽出車禍的時候,我當時也在醫院,當時如果馬上救治,即使你媽媽可能癱瘓在床,但是有很大幾率可能活下來。但是你爸爸他不願意簽字,不繳手術費用,你媽媽當時是被你爸爸活生生拖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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