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沈家的小院子被打理的井井有條,杜芊芊吃驚的發現沈覆居然會做飯,這天的午膳和晚膳都是沈覆親手做的,味道還不錯。

不過杜芊芊總覺得很奇怪,沈覆對她的态度好的不像話,面面俱到,什麽都問,他對她的關心已經超出了哥哥對妹妹的關心。

杜芊芊家裏邊也有兩位兄長,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兄妹都沒有沈覆這般細致,她哥還常常拿她打趣,埋汰她。

沈覆和沈芊芊也算是半路出家的兄妹,時隔多年的不曾見過,哪怕是認親後也沒見過兩回,怎态度如此熟稔?

她正想着,沈覆把桌上的甜點往她面前推了推,“你不是最愛吃這個嗎?特意給你買的。”

杜芊芊回過神,眼神複雜的望着面前這盤精致的糕點,拿了一塊塞進口中,咽下去後她緩緩道:“我…”

沒等她這句話說出來,沈覆便問:“好吃嗎?”

杜芊芊本來想問問他怎麽知道自己愛吃這個的,被沈覆用這種眼神看着她忽然問不出來了,她點點頭,“好吃。”

沈覆淺笑了一下,似乎是很滿意,“你喜歡就好。”

晚膳過後,杜芊芊便潛回自己的屋子裏,她估摸着現在應該已經有人把她逃跑的消息遞給容宣了吧?等容宣回京她再想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這天晚上杜芊芊睡的非常不好,夢境斷斷續續,耳邊感覺總能聽見什麽聲音,第二天眼角沉沉,整個人都無精打采。

沈覆早上做了鹹肉粥,看她精神不是很好的樣子,問道:“沒睡好?”

杜芊芊笑了笑,“還好。”

一時無話,沈覆喝了一小碗粥也便再沒動勺子,他忽然問:“說說看吧,怎麽從容家逃出來了?”

杜芊芊也不怕他問,直白道:“後悔了。”

沈覆顯然和她想的不一樣,“是他對你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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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芊芊想了想,然後搖頭。

其實說起來,容宣雖說喜怒無常,脾氣極差,但是在容府也沒有虧待過她,吃穿用度都還不錯,在外人面前也都護着她,只除了幹過想掐死她這一件喪心病狂的事。

沈覆不信她說的話,嘆了口氣道:“你既然已經跑出來,就不用為他說話,我也不想你留在容府裏受苦。”頓了頓,他接着說:“接下來幾個月裏你不要随意出門,容宣睚眦必報,我怕他的人發現你,把你抓回去壞事了。”

杜芊芊皺眉,“可我總不能一輩子不出門吧?哥,不瞞你說,我是一定回揚州的。”

她騙了沈覆,她不是一定要回揚州,而是一定要去邊疆找父親。

狗屁男人永遠比不上自己的親人!

沈覆拍了拍她的腦袋,溫柔一笑,“不要鬧脾氣、”

杜芊芊被他碰了腦袋之後心裏怪異的感覺更甚,她艱難道:“哥,我将來也要重新嫁人的,不可能為了躲容宣一輩子不出門,你若是擔心他發現我,你把我送出京城吧?”

怎麽感覺這個哥哥也不是很靠譜的樣子?!

沈覆沉吟道:“你若是不嫌棄,我可以娶你。”

這話差點吓得杜芊芊從椅子上掉下去,什麽?!他在說什麽?!

他們是兄妹啊兄妹!沈覆腦子是出問題了嗎?

沈覆扯起唇角,笑的很漂亮,“你不要怕,我們不是親兄妹。”

“什麽?”

“我是父親在街邊撿來的,你那個時候太小了,應該已經忘了這事。”

原本沈父沒有打算收養他,恰巧那時沈芊芊高燒不退,一名自稱茅山而來的道士說他的八字和沈芊芊十分的合,養着能保住她的命,如若不然,沈芊芊一定熬不過這場大病。

沈父只有這一個女兒,便聽從道士的話,把他給抱回了沈家。

杜芊芊目瞪口呆,恍恍惚惚的回了屋,她現在真的恨死陳闕餘那個賤人,不是他,她何苦會淪落成現在這種進退兩難的地步?

才出了狼窩感覺又進了虎窩。

當機立斷,杜芊芊翻出行李,準備再跑一次。

沈覆沒有對她設防,後門輕而易舉就被打開,才溜出後巷,便見巷口有一批身着黑甲腰間配刀的人守着。

陳闕餘站在正中間,手裏拿了把扇子,慢悠悠的給自己的扇風,他對杜芊芊的出現絲毫不奇怪。

他笑着問:“我才知道,原來沈姑娘名喚芊芊啊。”

昨日回府之後,心下一動,便去查了她,不得不說,這個名字真是讓人讨厭。他當然也知道沈家兩兄妹不是親兄妹的事。

這樣一來,他的想法便有了改動,反正杜芊芊遲早會被容宣找到,陳闕餘本人是很厭惡圓滿的人和事,他恨極了這世上一切成雙成對的東西,他得不到的圓滿,旁人也休想得到,他要在容宣回來那天,把沈芊芊送到容府上,讓老太太親自處理了她。

到時候,場面一定很精彩。

杜芊芊嗓子眼都要跳出來了,這賤人是屬狗的吧,還就扒着她不放了。

“陳大人來這裏做什麽?”

陳闕餘斂起笑容,“我特意來接你去國公府上做客。”

身體上的反應快過腦子,她邁開步子朝他的反方向跑,卻不知那頭也早早就被人守住了。

陳闕餘不慌不忙的上前大手撈過她的腰,把人丢在馬上,命令道:“帶回去,若她鬧騰,直接把人送回容府。”

杜芊芊才聽出來陳闕餘這是要她死啊,她死命瞪着他,氣不過之下用口型罵了一句“賤人。”

她發誓,陳闕餘絕對看懂了。

被恐吓威脅後,杜芊芊也不敢鬧。

國公府裏很少有人進去女人,杜芊芊被人客客氣氣請進去,撞見自己熟悉的老管家後背脊才繃的那麽緊。

遠遠的,杜芊芊聽見一道清麗的女聲,“府裏來客人了嗎?”

她想,原來是陸梓啊。

陳闕餘唯一的小妾,寵的不得了,順着聲音朝那邊看過去,杜芊芊在心裏咦了聲,陸梓消瘦了好多,面如菜色,她死了之後,陸梓便是國公府裏唯一的女主人,怎麽把自己搞成了這副模樣?

她當阿飄的那八年,一次都沒見過陸梓,這個曾經極受寵愛的姨娘好像消失在國公府一樣。

杜芊芊不得不感嘆一句,自古男人多薄情,今天喜歡你,明天你連個屁都不是。

當年她也曾真情實感的恨過陸梓,夢裏都在罵她,即便是恨到這份上,她也沒對陸梓做過什麽壞事。

如今舊人相逢,過去的仇恨好像都煙消雲散了。

管家回話,“是啊,是爺的客人。”

陸梓走近了看看,“原來是個漂亮的姑娘。”她似乎長嘆了聲,“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帶女人回來了。”

杜芊芊往後退了幾步,沒有吭聲。

府外有馬蹄聲,陳闕餘跟在她身後回來的,入府瞧見陸梓後,眉心皺起,“你怎麽在這?”

陸梓虛弱的笑笑,望着他的目光很是貪戀,“出來透透氣。”

陳闕餘的眉頭皺的更緊,“你身體不好,還是回屋躺着吧。”

陸梓乖巧的點頭,“好。”

杜芊芊抱着雙手看着這兩人,喲,這場面還挺諷刺。她仿佛從陸梓身上看見了自己曾經的影子。

“你帶她去客房。”陳闕餘又對管家吩咐。

杜芊芊站在原地不動,“陳大人打算什麽時候放我走呢?”

陳闕餘冷眼瞥她,“看我心情。”

杜芊芊很是費解,像陳闕餘這種人怎麽還沒被天譴給打死?強人所難居然還能如此理直氣壯。

怒極攻心之下,杜芊芊轉身仰着頭自己朝客房的方向走,陳闕餘見狀揚起眉,有些詫異。

管家讪讪道:“這位姑娘以前住過嗎?怎麽都知道客房在哪……”

陳闕餘眼中鋒芒頓起,她沒住過,但是她從前來過一次國公府,姑且當作是她上次來記下了吧。

下午,陳瑾聽說杜芊芊的在國公府後,課業都不做了,小跑着去找她。

他很久沒見過沈姐姐了,病好了之後跟父親說想去容府玩,父親總是不答應,他想偷跑過去都不行,好多人看着他。

“姐姐。”

杜芊芊聽見背後稚嫩的聲,回過頭來,眼睛一亮,“瑾哥兒。”

陳瑾跑到她跟前,抱着她的腰,悶聲道:“我好想姐姐的。”

杜芊芊小心翼翼的碰上他的肩,上上下下将人看了個遍,“看來你的病是好全了。”

陳瑾用力點頭,“我有在乖乖吃藥,所以很快就好了。”

杜芊芊牽着他走到軟塌邊,兩人一同坐下,她不由自主的去碰了碰他的臉,有些心疼,“怎麽就生病了?”

陳瑾不是很願意想起這件事,嘟着嘴,“是我不好。”

是他太倔強,拿身體跟父親置氣才會生病。

杜芊芊看着懂事的兒子,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她摸着他的頭,“不要把什麽事都攬到自己身上。”

他畢竟才九歲,還算個半大的孩子。

杜芊芊就希望他平安快樂,每天都能開開心心的。

若說她和陳闕餘這段孽緣裏唯一能給她寬慰的便只有瑾哥兒了,這是她的兒子,聽話懂事也還算善良。

如果可以的話,杜芊芊真的想把瑾哥兒也一并帶走。

陳瑾聞着她身上熟悉的淺淺香味,“沈姐姐是在府裏住下了嗎?是不是再也不走了?”

杜芊芊回答不上來,她什麽時候能走得看陳闕餘的心情啊。

“不是,很快我就要走。”

陳瑾滿臉失落,甕聲甕氣,“我不想你走。”他又說:“我一會兒去求求父親,讓姐姐能多留幾天。”

杜芊芊簡直哭笑不得,不是陳闕餘不讓她住,而是她自己不想留。

她也還沒想明白陳闕餘忽然改變主意而把她帶回來的原因,她若是能猜到他那變态惡毒的心思才奇怪了呢!

杜芊芊岔開話題,問:“瑾哥兒想不想吃東西?”

陳瑾老老實實搖頭,“我吃過了。”

他問:“姐姐餓了嗎?我讓人給你端些吃食來。”

陳瑾在府裏也是有威儀的,吩咐下去沒多久,管家便帶着人端來了好些糕點和水果。

杜芊芊的視線被正中間的荔枝吸引,什麽時候國公府能出現荔枝這種玩意了?她居然不知道?

她最愛吃的水果便是荔枝,可惜的是,陳闕餘對這樣水果過敏,有回惡意從她手裏搶走剝好的荔枝肉,下肚之後後背便冒了許多紅疹,脖子上臉上也有。

大夫看過後說是過敏,叫他以後不要再吃了。

陳闕餘自己不能吃,也不讓她吃,說什麽自己聞着荔枝的味道就起紅疹,打這之後荔枝便從國公府裏消失了。

杜芊芊那時很想用唾沫星子呸死他,荔枝哪裏有味?

她懷瑾哥兒的時候,特別饞荔枝,想吃都沒處找去。

好多年不曾嘗過味道,杜芊芊咽了咽口水,剝了一個塞進嘴裏,一口咬下去茲出好多水,很甜很潤。

“這荔枝好甜啊。”

陳瑾也喜歡吃荔枝,但是他忍着一個都沒動,想全部都留給她。

“父親每年這時候都會讓人送荔枝過來。”

杜芊芊笑出了聲,“他不吃荔枝的啊,他不是過敏嗎?”

話音落地,不僅屋裏的兩個人愣住,剛走到門口的陳闕餘腳步也生生停在原地。

陳瑾問:“姐姐……怎麽知道?”

杜芊芊倒吸一口涼氣,尚未開口解釋,陳闕餘忽然出現,聲音極冷,“是啊,沈姑娘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對荔枝過敏這事,這世上就沒幾個人知道!

郡主是一個,瑾哥兒也知道,剩下的只有那個已經死了五年的女人。

陳闕餘的胸腔中翻湧起驚濤駭浪,腦中靈光一閃,他幾乎都要懷疑面前這人是誰了,她和杜芊芊長相沒有丁點相似的地方,可是脾性十分的像。

方才這人還膽大包天的罵他是賤人,可當年杜芊芊的屍首是他親自燒成灰的。

杜芊芊心涼了半截,聲線微抖,佯裝鎮定,“瑾哥兒,你忘了嗎?你之前去容府找我玩時跟我說過的。”

陳瑾看了看他父親陰沉的發黑的臉色,又看了看沈姐姐蒼白的面容,垂下腦袋,“嗯,好像是的。”

雖然他也不清楚沈姐姐是怎麽知道的,但就是很想幫幫她。

“瑾哥兒,你先出去。”

陳瑾欲言又止,“父親……”

“出去。”

“是。”

陳瑾不情不願的退了出去,陳闕餘鋒利的視線從始至終都沒移開過,神情可以用猙獰來形容,“真的是瑾哥兒跟你說的嗎?”

哪怕是得到了親兒子的肯定,陳闕餘還存着四分的不信。

此時此刻,杜芊芊只得咬緊牙關,死都不能松口,她笑彎了眼,“不是瑾哥兒,難不成是您親自告訴我的嗎?”

陳闕餘也跟着她說:“那我就當是瑾哥兒告訴你的吧,沈姑娘,你和我的妻子很像。”

杜芊芊心口微縮,抿起唇角不言語。

陳闕餘喝了口茶,“我很愛她,可惜,她已經不在了。”

杜芊芊一遍遍的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能生氣,心态要平和,她的話幾乎是從牙齒裏磨出來的,“真可憐。”

“可憐?”陳闕餘悶聲低笑,“呵呵,算是我可憐吧。沈姑娘你不必憂心,等容大人回來了,我會親自把你送回容府。”

缺德!變态!杜芊芊說呢,這人怎麽管起別人的事了,果然沒安好心啊。

她指着他,“你!”

陳闕餘眉頭往上揚了揚,按下她的手指,“容宣很喜歡你,知道你要跑該多生氣啊?估計他現在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國公府裏裏外外全是侍衛,你可以試試看能不能跑?”

“沈姑娘,你就等着容宣過來接人。”

這個時候陳闕餘是死也沒想過他會把曾經的妻子親手送到別人手裏。

遠在漳州的容宣的确如他所言,快馬加鞭已經在回來的路上。

書影連夜趕到漳州,把消息帶給他,容宣震怒,一腳踹上書影的胸口,氣喘籲籲的問:“府裏的人都是死的嗎!?”

“一時不查,便讓人跑了。”

容宣氣的站不穩,扶着書影頭昏眼花,“備、馬。”

方餘書見他急匆匆的往外跑,“你幹什麽去?”

容宣一把推開方餘書,心情不好斯文都懶得裝,“滾。”

從漳州回京城至少要大半天的時間,容宣身下的駿馬跑的飛快,他還覺得不夠,眸光一厲,狠狠揮起鞭子朝馬背上打去。

此刻的容宣腦子也不是很正常了,滿腦子裏都是想着等他把人捉住了一定要拿最堅硬的鎖鏈把人給鎖起來,還要把含竹院給圍的密不透風,要讓拿這世上最殘忍的手段吓唬她,把她吓得下次再也不敢跑。

他越想越恨,明明他臨走之前她是那麽的乖巧!她叫他保重,還說會乖乖在家等着他回來。全都是騙人的,她就是個大騙子。

耳邊呼啦啦的疾風而過,他的呼吸聲越發的重,面目如邪神厲鬼,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索命的。

容宣第二天一早便到了京城,馬生生讓他給跑死了。

将将回到府上,還來不及找林輕等人算賬,便有人遞上了國公府遞來的書信。

看完書信上的內容,容宣的臉色更難臭,他甚至都等不及換一套幹淨的衣衫,匆匆又趕去了國公府。

陳闕餘端端正正坐着,翹着腿慢悠悠的在喝茶,“容大人,坐一會兒吧。”

容宣眼眶裏的血絲像要炸開來,猩紅的眸死死盯住他,一字一句道:“你、把、她、還、給、我。”

容宣的腦仁很疼很疼,從昨晚開始就不斷想起杜芊芊死的那天,他真的承受不起第二次失去。

她是老天爺送到他身邊的,誰也別想奪走。

陳闕餘站起身子,用一種欣賞的目光望着他幾欲崩潰的神情,“看把你急的,管家,把人帶上來。”

陳闕餘覺着自己很慈悲了,本來是要把人壓到容老太太面前,讓老太太弄死沈芊芊的,可是呢,看在沈芊芊和那個人有些相似的性格的份上,他頭一回有了憐憫之心。

就把人還給容宣好了。

擺明了沈芊芊不喜歡他,一對怨偶能有什麽好下場?不過也是你死我活而已。

杜芊芊被硬拽了出來,她壓根不敢去看容宣的臉,心裏很虛。

容宣的目光朝她射來,嚴厲且炙熱。

他疾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拽到身後,“陳大人,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慢。”

杜芊芊感覺她的手腕被套上了個鉗子,特別的疼。

“陳大人,還有什麽事嗎?”

陳闕餘微笑,“容大人下次可不要惹的沈姑娘生氣了,下回她負氣跑出來,可就不見得會在城門口碰見我了,也就沒人能把沈姑娘還給你。”

一個人的心腸狠毒到這個份上也是少見,臨走了還不忘挑撥離間。

杜芊芊以前也沒發覺陳闕餘的心思也扭曲成這樣了,他自己沒有的,也不讓其他人有。

陳闕餘就是看不慣容宣軟香在懷,他早就壞到骨子裏了。

杜芊芊死的那一刻,他居然有些恨自己。

恨情根深種而不知。

不過還好,他還有瑾哥兒。

陳闕餘永遠都不會讓瑾哥兒知道他曾經對杜芊芊做過的事情,永永遠遠。

要不然他和她唯一的牽絆都沒有了。

瑾哥兒有多喜歡他的娘親,陳闕餘清清楚楚,杜芊芊在那孩子心裏的分量不比自己低。

其實這樣也好,哪怕很多年後他死了,還有個兒子能記着她。

他會讓瑾哥兒把兩人的骨灰葬到一處。

“多謝提醒,不會有下次了。”

容宣不再多言,連拉帶拽把杜芊芊從國公府裏拽了出去,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的把她丢在馬車上,一雙眼睛紅的快要滴血。

杜芊芊不斷往角落裏縮,見他的眸光逐步落在她腿上,不争氣的開始發抖,開口就成了個小結巴,“你你你……你不要看着我的腿了,我害怕。”

他看着她的眼神像極了街口那個殺豬的!而自己此時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他切割。

容宣冷笑,嗓音低沉 ,喉嚨沙啞,“怕?你還知道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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