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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闕餘這聲罵的真情實感,三分怒七分恨。他也是無意中撞見這兩個人茍合的場面,為了避開宴席上衆人異樣的目光,在容宣走了之後沒多久,他也找了借口離席。
陸府後花園的裏點了燈籠,倒也能看清楚路,他不是尾随容宣才撞見他們,真的就只是湊巧而已。
習武之人耳朵靈敏,他知道自己前頭有人,只是沒想到會是他們兩個,更不會想到這兩個人臉皮厚到這種地步。在別人家裏頭,還卿卿我我。
冷笑一聲,他往前走了兩步,一字一句咬牙道:“不知羞恥。”
“怎麽就不知羞恥了?難不成我同我夫君親熱也有罪?”杜芊芊斂起笑容,緩緩說道。
她邊說邊打量着他臉上的神色,他的臉白的有些詭異,像是個命不久矣的病人,由于太過憤怒病态中又帶了稍許猙獰。
陳闕餘一時竟也找不出反駁她的話,固執的用一種憤恨的眸光死死鎖住她的臉,咬牙啓齒的模樣像是要将她碎屍萬段,才夠解恨。
廣袖下藏着的手腕上青筋暴起,面上不動聲色,他輕蔑一笑,“夫君?區區一個妾室也敢稱他為夫君。”他眼角的笑意愈發的深,繼續嘲弄道:“都活了兩回,怎麽你這個腦子還是沒長進?眼睛也還是與從前并無二致,還是一樣的瞎,你挑誰不好?非要挑個黑心芝麻陷的容宣,你以為他會比我好到哪裏去嗎?”
陳闕餘開始在他們兩個之間煽風點火,做挑撥離間這種下作的事。
容宣一臉“我随你說我就不回嘴”的賤樣,他不需要為自己解釋,因為杜芊芊現在壓根連陳闕餘口中說出來的半個字都不會相信。
“呵,誰都比你好。”杜芊芊冷笑了兩聲,說道:“陳大人還是回家好好養傷吧,就別去管其他人的家裏事了。”
陳闕餘背着手,眼神陰沉,盯着她,“杜芊芊,我不是跟你說笑,來日方長,你有本事就一輩子不要出門。”
被他逮住機會,決計不會讓她好過。
容宣上前,先一步開口,“陳大人,你說的沒錯,來日方長,你可得小心點。”
杜芊芊真是搞不懂陳闕餘這人怎麽有臉在她面前理直氣壯的說話,她氣不過,沖上前去,冷冷的注視着他,“我欠你什麽了?”
她的話裏有明顯的恨意,死死的瞪着他,接着說:“我什麽都沒欠你,還替你們陳家留了後,可你是怎麽對我的?你不讓我帶瑾哥兒,你冷落我,你處處為難我。”
杜芊芊說起這些是用一種風輕雲淡的口吻說出來的,她的不滿漸漸平息,“這些都沒關系,你不喜歡我,我硬要嫁給你,我認了。”頓了頓,“可是你該知道我是怎麽死的吧?”
她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毒死的。
陳闕餘抿唇不語,等着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你替我查過死因嗎?你查過是誰想要害死我嗎?我死後就連最基本的墳頭都沒有一個,你如今有什麽資格站在我面前說三道四。”
杜芊芊至今都不知道當年害她的人是誰,懷疑過陳闕餘,也懷疑陸梓,可她都沒有證據。
月光之下,他的臉白的發光,他勾了勾唇角,問:“你想知道是誰害死你的?”
杜芊芊沉默應對,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陳闕餘譏諷道:“你自己猜不到,那是你蠢,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停頓少許,他緊接着說:“或者你求我一聲,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
站在杜芊芊身側一直沒出聲的容宣,忽然笑了一下,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他,問:“你确定要告訴她嗎?”
當年她的死可和陳闕餘逃脫不了關系,容宣才不信他真的會告訴杜芊芊,自掘墳墓。
陳闕餘微愣,唇邊的笑意凝固,看來容宣知道的事情比他想的要多。
他點頭,“她想知道,我當然會告訴她。”
杜芊芊脾氣很倔,被陳闕餘用這種不屑的語氣譏諷一通之後,別說是求了,就連和他好好說話都做不到,她抓過容宣的手腕,作勢就要離開這裏,走之前留下話,“我憋死你,我就不問就不問,就照你的壞心眼,說不定那毒就是你下的!”
吼了一通,身心舒暢,也解氣許多。
陳闕餘眼看着她抓着容宣消失在自己跟前,等人徹底消失,他便再也挺不住,雙手撐在一旁的石壁上,堪堪穩住身軀,傷口應該是又被氣的裂開了,空氣中漫着一股子血腥味道,血水浸過衣袍,幾乎都要将外袍給染紅。
好在他今夜穿的本就是深色衣服,又逢黑夜,不近看應當是看不出他的傷口。
陳闕餘并未久留,忍着傷口上撕心裂肺的疼,強撐着一副身體上了等在門外的馬車。解開外袍,不出意外的看見裏面的衣衫已經被血染的通紅,他皺眉,翻出随身帶的止血藥粉,給自己塗了上去。
藥粉沾上傷口,疼痛好似別放大了千百倍,陳闕餘卻依然面不改色,緊繃住的臉孔上找不出一絲多餘的表情。
到了府門前,他強忍着痛意一步步挪下馬車,管家急匆匆的迎上來,擦拭着額頭上的冷汗,“爺,大夫說過了,你這傷重,不能輕易走動,你就算不為自己打算,也要替小世子想想。”
陳闕餘這才想起來問:“瑾哥兒回來了嗎?”
連着好幾天沒有理他,孩子大了,他姑且就當他在鬧叛逆,由着他去。
前兩天,瑾哥兒主動出現在他的書房裏,父子兩個沉默良久,總算聽見他開口,“父親,我想去外祖父家看看。”
他心裏吃驚,面上卻沒有顯露,身為瑾哥兒的父親,他還是知道瑾哥兒性子單薄,對從來沒見過的杜家人感情說不上多少熱絡,忽然要過去顯得奇怪。
他見瑾哥兒近來都不太開心,便松口讓他過去了。
他對杜家人倒沒有多大的意見,杜卿止即便對他不滿,也不能将正正經經的世子留在杜家不放。
管家欲言又止,想說又不敢說,支支吾吾好半天,才吐露幾個字,“沒回來。”
“還沒回來?”他吃驚。
管家皺着眉,“是啊,昨兒去的,按理說今兒就該回了,老奴讓人去接,不過小世子好像不太願意回來?”
“不願意?”陳闕餘慢悠悠的念出這三個字,頗有興味。
“可能是世子爺覺得新奇,便想在杜府多留幾天吧。”管家如是說。
陳闕餘冷哼,大步朝院門內去,邊走邊說道:“明日再去接一回,他不回來就綁回來,哪裏是他家心裏應該有數。”
“是是是。”
那邊的杜芊芊也并未在陸府多留,時辰本就不早,加上她如今也離不得女兒太久,時間一長,就擔心女兒見不着她會不會哭?會不會鬧?
這麽想來,便着急回家去。
好死不死,他們二人在大門口恰巧撞見了也要回府去的方餘書。
容宣當即避開了兩三步,生怕被方餘書纏上,可惜為時已晚,那人眼尖的很,帶着一身酒味沖到他跟前同他打招呼,“容大人,趕早不如趕巧啊。”
容宣拽着杜芊芊往後躲開,一張臉黑如鍋底,“臭死了,離我遠點。”
方餘書脖子往上都紅透了,今夜在席上只要有人給他敬酒,他都來者不拒,這下也看不出醉了沒有,但身上的酒味仿佛要沖天。
他嘻嘻的笑了兩聲,眼珠子咕嚕咕嚕亂轉,最終落定在他身後的人兒上,伸出手笑眯眯的同杜芊芊道:“沈姑娘,好久不見,比起上一回見你,你又美了不少。”
杜芊芊心想這個昔日舊友看起來還是那麽不着調,也難怪沒有姑娘願意嫁給他,聽說這麽多年過去,他還是很喜歡去花樓裏喝花酒找姑娘,一般的好姑娘都看不上他。
她假笑,“方大人也更為英俊了。”
場面話誰不會說?
方餘書撲上來作勢要抱她,被黑着臉的容宣攔下,他的雙手改為抱住容宣的脖子,應該是真的喝醉了。
臉蛋紅撲撲的,他打了個嗝,笑着說:“沈姑娘,哎呀你那回逃跑可把容大人給氣壞了。”
誰也看不出他是不是故意的,那張嘴嘚吧嘚吧往外吐着字,“人還在漳州,聽說你跑了,急的騎馬就往回趕,把我一人留在吃人不吐骨頭的漳州城裏啊。”
容宣想把扒在自己身上的人給弄開,可醉酒的人好像格外的重,挂在他的脖子上穩如泰山,他繼續說:“走之前還說要把你雙腿給折咯,啧,你這腿不還是好好地麽?”
“若是我的小妾敢跑,我先把她餓上三五天,不聽話就繼續餓着,還不聽話就關着,就不信還有這個膽子。”
容宣很煩他,“滾。”
方餘書對他擠眉弄眼,“你跟我在這兒裝什麽,這法子還是你教給我的。”
杜芊芊哦了一聲,“容大人威武。”
“謬贊謬贊。”他硬着頭皮回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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