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陽光透過窗紗照進房間,投落到幹淨的地板上,初廉在這個時候醒過來,頭疼欲裂,他努力睜了睜眼睛,才勉強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好像在一家酒店裏。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完好無損的套在身上,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
他知道地址以後直接去了酒吧,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佟绛,對方被幾個人男人擠在裏面,他跑過去把人拉了出來。
接着被喂了一杯酒,在然後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早晨在床上醒過來。
酒裏應該有東西,他雖然不愛喝酒,但是酒量也沒有這麽差,不可能一杯酒就倒下了。
會有什麽東西呢?
就在初廉胡思亂想的時候,佟绛刷着牙哼着歌從浴室走出來,看到床上的人以後,露出來一個笑容,“嘿,哥你醒了啊?”
初廉見她安然無事以後那顆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開始興師問罪,“你去酒吧幹嘛?還喝那麽多酒。”
“昨天心情不好。”佟绛重新回了浴室,再出來後頭發被高高綁起來,她撿起來地上的衣服套上,“我也沒想到會遇到那種人。”
“怎麽沒想到,酒吧裏就沒有好人,你在這樣,我就告狀了。”
“我的好哥哥,你就原諒我一次吧。”佟绛坐在床上蹭了蹭他的肩膀,“我以後不敢了。”
“我看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初廉把人推開,從床上起來,在地上找到了手機,他拿起來給冬景發了個消息,轉身又問:“你怎麽把我弄這裏來的?”
“不知道啊。”佟绛攤開手,“我還以為是你帶我來的,我都喝成那樣了,怎麽可能會把你拉到這裏來。”
“那是誰帶你我過來的。”初廉搖搖頭,怎麽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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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個認識的人做的吧。”佟绛穿好自己的鞋子,又整個人挂到了初廉的身上,嬌聲說:“哥,你送我去上班吧,我今天遲到了。”
“你自己打車去,我還有事。”初廉從包裏拿出來兩張一百元,想了想,只塞給了佟绛一張,“給你報銷。”
桌子上的手機響了又響,冬景一直沒動,大大的墨鏡擋住了她半張臉,看不出來她有太大的情緒。
“照片是什麽意思?”過了半晌,她才開了口。
坐在對面的是幾天不見的柴陽,看的出來初終的落網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影響,還在雲淡風輕的喝着咖啡,聽到這句話,他放下咖啡杯,笑着說:“看不出來嗎,這是對你的威脅。”
“威脅?”冬景疑惑的問:“什麽威脅?”
收到那張照片以後,緊接着就來了一條短信,那個匿名電話約她在這裏見面,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柴陽。
冬景還沒來得及推理這件事,很快就被對方的話吓到。
“我想用這張照片,威脅你做我的證人。”
“證人?”冬景更加迷惑,“你瘋了嗎?”
“初終的事你聽說了吧,好像因為你,他們才從我這裏了解到整個事情的。”
冬景:“……”
“你放心,我這次來不是興師問罪的,也怪我,還以為你是以前那個小姑娘,耍耍手段就能騙了。”柴陽完全暴露了自己個性,說出來的話越來越大膽,“沒想到你成長的這麽快,都知道用反間計了。”
“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的計劃全被你打破了,我的夥伴被你送進了拘留所,你說你該怎麽補償我。”
“你想讓我當初終的證人?”思路漸漸清晰,冬景瞬間就反應過來,她瞳孔放大,像是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還沒等對方回答,立馬說:“不可能,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
“我又不是來求你的。”柴陽手摩擦着咖啡杯,眼眸低垂,“那張照片看到了嗎,如果你不答應的話,這照片很快就會傳遍網絡,到時候初廉會以強/奸罪被告上法庭,他可就會真的身敗名裂了。”
柴陽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勾着輕蔑的笑,仿佛下一秒真的會把這張圖發到網絡上一樣。
冬景臉色沉下來,她雙手緊握,努力壓下自己的憤怒,縱然這樣,聲音還在顫抖,“不會的,佟绛是他的妹妹。”
“正因為是他的妹妹,這張圖片威力才會更大,到時候就不只有強/暴這麽簡單了還有亂/倫這樣的罪名,不知道你的心上人,能不能挺的過去呢。”
沒有人會挺過去的,這兩種罪名殺傷力太大了,初廉會被萬人唾棄,他的人生也徹底完了。
冬景還在強裝鎮定,“不會有人會相信這張照片的,只要佟绛主動澄清這件事,這張照片沒有用,而且她肯定不會告初廉的,他們是親人。”
“親人,哈哈。”柴陽大笑兩聲,直勾勾的盯着人看,讓冬景有點發顫,“你可知道,初終是佟绛的親哥哥,初廉只不過是她的堂哥而已,初廉把佟绛的親爸爸和親哥哥都送進去了,你說,她會不會因為這點親情,原諒初廉?”
“你說什麽?”冬景眼睛裏帶着不可置信,“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确。”柴陽往後一靠,整個人都很放松,他嘴巴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讓冬景出了一身冷汗,“你以為憑我就能弄到這種照片?這都是佟绛發給我讓我跟你談判的,除了照片,她還有初廉的DNA,還有相關的視頻,人不都說嘛,最毒婦人心,她已經做好玉石俱焚的準備了,就看你,要不要救初廉了。”
冬景徹底沉默下來。
她沒想到,這件事竟然跟佟绛有關。
更沒有想到,佟绛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佟绛真的是瘋了。
柴陽拿出手機看了兩眼,又擡頭跟人說:“現在初廉還不知道這件事,你好好想想,是讓新年到來之際讓他成為笑柄,還是自我犧牲一下,讓兩邊的人皆大歡喜。”
“為什麽讓我做初終的證人?”冬景心痛萬分,問出來這個問題。
“因為你是最合适的。”柴陽攤開手,“你是謝君堯的地下情人,想要知道他一件私密的事輕而易舉。”
冬景皺眉,表情都要糾結到一起,“如果我作證,豈不是會證明是初廉制造證據誣陷的初終,他豈不是要進去。”
“這件事你也不用擔心,佟绛小姐也不希望和自己的堂哥自相殘殺,所以早就決定好了,這件事你就完完全全的推到謝君堯的身上,我們會給你安排好你要說的一切,只要聽我的,到時候進去的,肯定不會是初廉。”
“如果我這次為你作證了,你們再拿這些照片威脅初廉怎麽辦,我可不相信你們。”冬景雙手抱胸,冷冷的說。
“這你不用擔心,等事成以後,我們會毀掉這些東西。”柴陽有條不紊,冬景問的他早都想到了,“你也不用擔心等初終先生出來會不會報複的問題,佟绛小姐已經承諾過了,只要他被救出來,就會把他送到國外去,不會再讓他在國內興風作浪。”
他說的每句話,都像是在往冬景的心上插刀子。
“謝君堯對我有恩…”
“我知道。”柴陽聳肩,“你很為難,但是你想想,謝君堯本事那麽大,進去了以後,想要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心疼初廉嗎?”
怎麽可能不心疼。
尤其是在知道他為自己做了那麽多以後,冬景仰起脖子,看起來格外糾結。
又過了許久,冬景開口問:“她們兩個…做了嗎?”
這個問題,是在問初廉和佟绛。
先不說照片是不是真的,如果他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初廉恐怕會瘋掉。
柴陽笑了笑,“你猜?”
“沒有吧。”冬景說:“我了解佟绛,她不會做到那種地步的。”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佟小姐可不是一般人。”
這個主意,完完全全都是佟绛想出來的。
柴陽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謝君堯和初廉,你總要選一個吧。”
“你為什麽,什麽事都追着我不放。”
幾年前是這樣,這個時候又是這樣。
“柴陽,我們兩個好了那麽多年,你為什麽要讓我陷入這種兩難的境地,難道你沒有心嗎?”冬景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睛裏寫滿了受傷。
“對不起,小景。”柴陽說:“我沒想到這件事的突破口是你。”
接着他抓住了冬景的手,“我對你還是有感情的,不管是初廉還是謝君堯,你呆在他們身邊,都是危險的,只要你幫了我這個忙,我可以和你重新在一起。”
冬景抽回手,“不用重新在一起,你還是遠離我吧,我怕你以後遭雷劈,再連累到我。”
…
錄音到此結束。
冬景把手機放在了初廉面前,“這是他發給我的照片。”
初廉顫抖着拿起手機,翻了幾頁以後便不敢在繼續,他整個頭皮發麻,不敢相信這些都是真的。
“不會的,佟绛不會做出來這種事的。”初廉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這…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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