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你不信我

衛瑾将手中的托盤放下:“你哭過了?”

施晝不承認:“沒有。”

衛瑾直接把桌上的鏡子怼到施晝面前。

施晝:“……”

證據擺在眼前,施晝啞言了。

衛瑾放下鏡子:“你為衛炙哭的?我哥……究竟怎麽回事?”

他就知曉衛瑾會過來問這個,只是沒想到來的如此快。

施晝垂下眸細細與他講訴了一通:“周衡的确跟随衛瑾作戰多年,軍中信服他的人不少。”

“我本是不願去懷疑他的……但他實在可疑,他手底下那名親信也死的過于蹊跷,太過□□無縫反而更令人警覺。”施晝說道:“還有那張遺書,更像玩弄一般。”

“但周衡當時也的确提刀想去追被耿戎擒住的衛炙。”施晝揉了揉眉心。

衛瑾皺着眉:“你是想與蠻族停戰?”

施晝微颔首:“我曉得蠻族不會輕易放了衛炙……還是先與蠻族見過再說罷。”

衛瑾沉默了半響才問:“消息傳送出去給皇城了嗎?”

施晝應道:“已讓人快馬加鞭禀報過去了。”

他有些恍然,半月前與衛炙出征之景猶在眼前,不過僅僅半月,衛炙卻已變得生死不明。

衛瑾低垂着眸,好一會兒都沒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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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晝怕他接受不了,情緒出問題,想将人喊回神:“衛瑾?”

衛瑾拳緊握起來,突地擡眸看向施晝,像是下了什麽決定:“阿晝,你可信我?”

“你要做什麽?”施晝神色微遲疑地問。

“若是與蠻族換不來我哥,就搶回來罷,打到他們求着還給我們為止。”衛瑾眸中盡是狠色。

“不可,還是待朝中派人來罷,此刻無人領兵——”

衛瑾打斷他,很是肆意的笑着,挑眉道:“我不是人?”

施晝總算明白了他的想法:“這……衛瑾,大事在前,你別胡鬧。”

衛瑾微俯身,手撐在桌上逼近他,微眯起眸看他:“你不信我?”

施晝吸了口氣,不想與他在此時糾結過多:“衛瑾,這不是我信不信你的問題,你我認識多年,我還不清楚你嗎?”

衛瑾嘲諷般笑了下:“原來阿晝也這般看我嗎?也覺得我不過是一個不學無術,只會吃喝玩樂的纨绔罷了。”

施晝不知說些什麽好,他不是覺得,而是衛瑾本來就是,他又不能點頭說是,直勾勾的落衛瑾面子。

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誇也不是,罵也不是,簡直進退兩難。

衛瑾見施晝眸中複雜的神色便明白過來,他嘆了口氣,探身過去,微側身拔出了施晝發上的簪子。

墨發一瞬間披散下來,這般豔色差點令衛瑾失神。

施晝微後仰,擡頭看着他手裏那根玉簪,訝異道:“你拿我簪子作甚?”

衛瑾靜了靜心,當着施晝的面,合攏了掌心,再打開來便是一堆粉塵,他手一翻,那些粉塵便飛飛揚揚的落在地上。

施晝怔住了,倒也不是心疼他的寶貝簪子,好吧……是有點心疼,這簪子以頂級玉料制作而成,也是鑲了真金白銀的,而且被制作的手藝人特地用一種極其堅硬的特殊材料在外圍當做裝飾般圍了一圈。

到底上皇家最受寵的皇子用的東西,每一處都不可馬虎。

施晝用上全部內力,也可能只堪堪折斷他。

而衛瑾方才輕輕合攏掌心,那根簪子就已“粉身碎骨”了。

施晝聽見衛瑾低聲在他耳畔一字一句道:“衛家從不出廢物。”

“阿晝,你怎可忘記夫子曾嘗嘗在我們耳邊念叨的那句話——眼見不為實。”衛瑾頓了頓:“勿輕信眼中所見之物、之事、之人。”

施晝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眸。

衛瑾眉目染上得意之色:“怎麽不說話,被吓到了?”

半響,施晝低嘆道:“你們衛家真是好算謀,衛瑾……也就是說,你騙了我這麽多年?”

衛瑾立刻就張狂不起來,求饒道:“阿晝,你也知曉的,我不這麽做,衛家早沒了。”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阿晝別怪罪我了。”

施晝端不下去了,他就想吓唬吓唬衛瑾,其中的道理他都明白,他勾唇笑出聲,一把抱住了衛瑾,還非常“好兄弟”般拍了兩拍:“我還以為,我真的無路可走了。”

“卻沒想到……果真得憑心識人。”施晝說罷,就放開了衛瑾。

完全沒看到衛瑾耳根子都燒紅了。

施晝這一抱實在太突然了,衛瑾還有些怔。

方才……阿晝主動抱他了。

剛回過神,就聽見了施晝死亡一問:“那你之前天天去青樓做什麽?”

衛瑾咳了幾聲:“我就去聽聽小曲兒,喝個小酒兒什麽的,哪敢做其他的?每次沒待多久就被那些孟浪的姑娘吓回來了。”

施晝毫不留情的嘲笑出聲:“你就這也敢說要帶我見見世面?”

衛瑾反駁:“那也比你沒去過好,我起碼去過!”

施晝挑眉:“去過又怎麽了?你體驗過?”

兩個好歹要弱冠的人了,幼稚的拌起嘴。

好一會兒才回到正題。

衛瑾正色道:“之前衛炙也偷偷帶我上過幾次戰場歷練過,我脊背上還有那時留的疤在。”

“經驗不是很足,但是殺蠻族一個寸步不留也是足夠了。”衛瑾放下話來:“也就衛炙他能被這些廢物弄成這幅模樣。”

施晝皺眉道:“你莫自大,若是蠻族提的要求不算太過分,我也會應了,總之會盡力避免你領兵上戰場的。”

衛瑾極其不服:“為何?你還是信不過我?還得我再毀你幾只簪子?”

施晝連忙制住他:“你消停些罷,我那些簪子一個頂一個金貴,再折我就要你賠我了。”

衛瑾當然是賠不起的。

施晝耐心解釋:“此次由你來領兵,身份一定會暴露,你私自偷溜出京城,本就違反皇命,若是立下戰功,可功過相抵,但衛家可就難保了。”

“樹大招風,父皇一直放心不下衛家。”

又有哪位皇帝,能放心的下來掌握大半兵權的世家,能容的下一位民心所向的衛炙,就再也容不下第二位了。

“若是立不下……你承擔不起這份罪責。”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人在一起正經不過一秒。

還有,為什麽沒有小天使評論了。是想失去日更的我嗎!

我生氣了!(超大聲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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