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蠻族落敗【二更】
“一是将衛炙交還我軍,二是說說你與施殊的牽連,三是我要蠻族的兵陣圖。”施晝說道。
這般獅子大開口,無外乎強盜作風。
大将靜默片刻,笑問:“殿下是喝酒了嗎?怎麽醉的這般厲害?”
而後抽出攜帶的長劍,提步直沖手握玉盒的江奕,他身後兩人緊跟而上。
十幾人随即纏鬥在一起,江奕護着施晝的同時,也抵擋着蠻族大将的進攻。
刀光劍影間,率先落敗的自然是大将三人。
施晝帶的人個個武功高超,縱使大将身手不凡,也難以突破防線,受了些輕傷後,只得停手。
一人将劍橫于大将脖頸間,劍刃鋒利,皮肉輕動就劃出不淺的傷口。
施晝反問道:“本殿看大将才是喝醉了罷?”
“縱使本殿将那玉盒當場銷毀,你又能奈何?”施晝與他盤算:“大将覺得本殿用你跟耿戎去換衛炙如何?”
“至于你跟施殊的事,在我軍刑罰下走個來回,相信大将那時會求着說的。”施晝笑了下:“算下來,本殿只不過用這玉盒換兵陣圖而已。”
“與本殿說的三個條件而比,也就一個要求罷了。”施晝嘆道:“天大的便宜大将怎麽就不曉得賺呢?”
大将一怔,氣極反笑:“好算謀。”
施晝重複了最初那句:“過譽。”
他沒臉沒皮的細細分析完,也不敢去瞅身旁江奕的面色,畢竟自己都有些唾棄這蹬鼻子上臉的行徑。
飄了,施晝心裏頭念了好幾遍“穩重”,又擡眸去看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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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視片刻,大将輕笑了聲。
“她夫君與我有恩,未想這人情還未還,齊公子就因病去世。”大将擡手,用指尖推開那劍刃:“我回京拜訪,才知曉他早已去世一年。”
“與皇女相談下,我感慨間無意說出蠻族有一可令人死而複生的秘法。”大将擦了擦被劍割開一道口子而流出的指尖血:“她要我這秘法來報恩。”
施晝皺了下眉:“什麽恩情值得你叛出中原?”
大将問道:“我記得殿下的條件是我與皇女的牽連?”
施晝挑眉,下一刻那劍刃又抵在了大将脖頸上。
大将皮笑肉不笑,眸底下全是冷冽殺意:“并非叛出中原,我本就是蠻族人。”
“前任大汗是我生父,只不過我由中原女子所生,生母死後,我一人帶着信物輾轉多年才被發覺出身份,被有心人追殺不斷。”大将細細道:“齊公子救我一命,并說明我為何被追殺的原因,我才知曉我的身世。”
“齊公子護我多日。”大将嘆了聲,追憶往昔是他最不想做的事:“我本不願回蠻族,卻不想一再勞煩齊公子。”
“只得先回蠻族表露身份後,那些人才不敢再下手腳,而後我回京報恩,與皇女做下交易,我才正式回了蠻族。”大将說道。
施晝問:“可蠻族并不稱你為可汗。”
大将回:“血統不純,前任大汗不忍屈才,封了我大将之位。”
施晝讓那暗衛把劍放下:“大将是重諾之人,無其他交易了嗎?”
當然是有的,大将心說,還有讓他們竭力與中原相持一事。
他那時猜想良多,相持只是為了能讓中原大部分軍力留在邊疆,而此時京城就空下來了,打的什麽算盤,昭然若揭。
施殊身為女子自是不可能對那皇位有什麽想法,就只能将目光放在她那位同父同母的兄長施斐身上。
但大将聽說這位皇子雙腿殘廢,又不是很敢斷定了。
他少時随着生母居住在中原,生母弱女子一枚,生活自是窮苦不堪,因無生父在旁,還頻頻遭人非議,背上衆多罵名。
大将因此對中原并無歸屬感,他又恨前任大汗抛妻棄子,對蠻族也無甚好看法,所做一切僅為報恩。
給他的善意的人不多,但他都會放在心裏,這大概是生母留給他的唯一一點善罷。
他唯恐天下不亂,施晝這般問了,他也就如實回了。
大将又道:“你們在此等候,我去将衛炙與兵陣圖帶出來。”
施晝應下,覺得此行過于輕松,不放心的讓大将咽下一枚丹藥:“兩個時辰後毒發,望大将切莫耽誤了時辰。”
大将騎馬離去,他自會守諾,生母與齊公子千辛萬苦替他留下的命,他珍惜的緊。
不過一個時辰半,大将就馱着人回來了。
大将咽下解藥,手起刀落,施晝還未反應過來,他就将自己帶過來的那兩名護衛殺了,手段利落,滅口非常熟練。
“望殿下守諾,将玉盒與那句話代我轉達。”大将說罷,騎着馬悠閑離開。
施晝手拿着那幾張兵陣圖,探着衛炙脈象時,還有些不敢置信。
他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疼的,不是夢,施晝一直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松懈下來。
形勢至此已完全扭轉。
翌日,奸細周衡斬于全軍目下,衛将軍已被救回一事傳遍全軍,軍心已穩。
一日後,施晝親自書寫戰書派人送至蠻族,此時衛炙傷勢已穩。
當日下午,施晝召集全部将領恢複例會,就兵陣圖讨論戰術,最後揭露衛家二公子身在軍營一事,決定由衛瑾來領兵作戰,虎符在手,無人敢有異議。
三日後,我朝與蠻族再次開戰,施晝親自領兵第一戰,士氣大漲。
第一戰,蠻族落敗,
施晝全身浴血而回,不停揮動□□的右手虎口微撕裂滲血,受了些輕傷。
他仍記得衛瑾親手砍下蠻族領兵那位可汗的項上人頭一幕,滿目都是飛濺的鮮血。
人頭已與脖頸分離的同時,施晝與那雙憤恨瞪大的眼睛對視上,看着那雙眼對着他眨了眨,頓時毛骨悚然。
而後蠻族節節敗退,倉皇撤兵而逃。
施晝有些緩不過來,太刺激了,也太惡心了,他親自上了趟戰場才體會到這說不清的滋味。
要瘋了般,眼中像是只有殺人,理智僅殘留着幾分。
施晝讓自己不再去想,深吸了口氣,卻被濃重的血腥味沖的幾欲作嘔。
他沒立刻去治傷,而是讓那幾個心急如焚,擔心他傷勢的太醫等候在一旁,先去沐浴。
這一身髒污不洗掉,施晝就渾身不自在,怕自己真撐不住吐了。
換了兩次水才洗幹淨,施晝穿上幹淨的衣裳,總覺得自己身上還是有濃稠的血腥味,忍着煩躁的心情去讓太醫前來治傷。
傷口上藥被包紮好後,太醫在一旁開着需要服用的藥方。
施晝靠着榻,神态焉焉,他一閉上眸眼前就是方才厮殺的狀況,只好睜着眼想些有的沒的。
正好來人上報,施晝聽完後,心緒才稍稍平複下。
衛炙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副本大概要結束了。
修羅場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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