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一個小朋友

花花幼兒園的下午。

午睡起來的小朋友們鬧騰騰一片,兩個老師手忙腳亂給小班的孩子們穿衣梳頭。

小阮老師是幼兒園新來的老師,還不太适應。

剛給小姑娘穿好衣服,旁邊的小男孩又踢掉了鞋子,搭在她肩上的肉爪子不停搖晃,喊着“小阮老師我想尿尿”。

另一位小周老師見狀也過來搭把手。

抱着小胖子尿尿回來,小阮老師這才看見坐在小床上安安靜靜發呆的小姑娘。

午睡後的小班亂得像打仗,她只顧得上其他吵鬧的小朋友,而不哭不鬧的小姑娘,她一時間就忽略了。

小阮老師聲音很輕,蹲下來問:

“呦呦自己穿的衣服嗎?”

穿着櫻粉色外套的小姑娘臉蛋圓圓,膚色雪白,一雙水葡萄一樣的眼睛忽閃忽閃,又長又濃的睫毛像小刷子。

她望着小阮老師,小奶音輕輕“嗯”了一聲。

乖得不像話。

年輕老師被萌得心顫,替她整理好穿得有些皺巴巴的衣服後,又給她重新梳頭發。

“小阮老師,我剛剛做夢啦。”

呦呦低着頭扯着手裏的小皮筋。

小阮老師笑着問:“呦呦夢見什麽了?”

Advertisement

“我夢見……夢見我長大啦。”

“這樣啊,那長大後的呦呦一定也很乖是嗎?”

聽到這裏,呦呦一愣,随後低垂着水汪汪的眼睛,小聲道:

“不乖,呦呦不乖了,呦呦好壞好壞。”

夢裏的她長得高高的,就和小阮老師一樣高。

但她板着臉,比電視裏的壞女人還要壞,總是欺負周圍的漂亮哥哥姐姐。

那些哥哥姐姐都好可憐,但是夢裏的她卻笑得特別開心。

這也太壞了。

老師并沒有把小朋友的話放在心上,給呦呦梳好頭後,她笑着道:

“怎麽會呢,呦呦是小班最乖的小朋友了,大家都喜歡呦呦。”

才不是。

呦呦掰着手指頭,沒吭聲。

他們才不喜歡呦呦。

每次下午發小餅幹的時候,她一回神,小餅幹就不知道被誰拿走了,沒有小朋友提醒她,大家都在笑,好像她是動物園裏滑倒的笨企鵝。

見小姑娘低着頭不說話,又像是在發呆的模樣,小阮老師嘆了口氣。

她剛來沒幾天就發現,呦呦這個小朋友乖是乖,但好像有點憨憨傻傻的。

下午的戶外游戲課,小阮老師觀察了一下,發現呦呦确實有些不合群。

總愛發呆,反應也慢,被別的小朋友推倒,她倒是不哭,還會自己拍拍土爬起來。

可小班的小朋友似乎不太喜歡和她玩。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站在一邊,不哭不鬧,水汪汪的眼睛招人憐惜極了。

年輕的小阮老師決定放學的時候,要和呦呦的家長談談。

到了花花幼兒園的放學時間,來接學生的家長們擠滿了教室門口,小阮老師見一個戴墨鏡的漂亮女人牽走了呦呦,連忙叫住:

“呦呦媽媽——”

那女人停下腳步,手裏握着的手機表明她正在打電話,神色有些不耐。

“有事嗎?”

小阮老師一晃神,覺得呦呦媽媽有些眼熟,但一時間沒想起來。

“是這樣的,這兩天上課的時候,我發現呦呦好像不太和別的小朋友一起玩,反應也比較慢,我擔心呦呦在心理上會不會……”

“會不會什麽?”呦呦媽媽拔高聲音,摘下墨鏡,引得不少家長側目,“我們呦呦好着呢,你這個老師怎麽說話的!?”

小阮老師沒想到呦呦媽媽脾氣這麽大,跟炮仗似的。

她年紀輕,這種場面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

最後還是小周老師出面,好聲好氣地哄走了呦呦媽媽,轉頭對小阮老師無奈道:

“以後你少惹她,你不知道她是誰啊?”

小阮老師有些茫然:“誰啊?”

“郁瀾啊!那個嫁給大導演的女明星,知道吧。”

小阮老師這才恍然大悟,她說怎麽看着有點眼熟呢。

就是息影三年,坊間傳言逼死顧啓洲導演前妻上位的,那個女明星啊。

——

“我知道今天要接你大女兒,我先接呦呦怎麽了?呦呦就不是你女兒!?”

“什麽叫讓司機來接?顧啓洲,你讓我親自去接那個丫頭,讓司機接呦呦?你大女兒還沒進家門呢,你心就偏成這樣了?”

“你才無理取鬧!”

憤怒的郁瀾切斷了電話。

坐在副駕駛的呦呦看着怒氣沖沖的郁瀾,小心翼翼地露出個笑容:

“媽媽不生氣,生氣就不漂亮了。”

餘怒未消的郁瀾看着笑得傻呵呵的女兒,恨鐵不成鋼地戳戳她腦門:

“你還笑!小狼崽子都要進我們家門了,我怎麽不氣,我都快氣死了!”

三歲的呦呦不懂大人的恩怨,但是小狼崽子她聽得懂,郁瀾已經在家裏罵了好幾天了。

她說的小狼崽子是顧啓洲前妻的女兒。

顧啓洲的前妻因病去世之後,孩子的外婆接走了前妻生下的女兒,一直養到現在,有六歲了。

呦呦聞言眼睛一亮,奶聲奶氣問:

“姐姐要來了嗎?”

郁瀾聽她這聲姐姐,更是氣得半死:

“你這小丫頭胳膊肘往哪兒拐呢?你面都沒見過一口一個姐姐喊得挺親啊。”

呦呦有點委屈:“我見過的。”

“在哪兒見過?”

呦呦認認真真答:“夢裏見過。”

她沒有騙人,她真的在夢裏見過爸爸的另一個女兒。

姐姐臉頰瘦瘦,穿的舊衣服,和她周圍的那些小朋友都不一樣,但是夢裏的姐姐一開始對她很好很好,還給她糖吃。

只是夢裏的她那麽壞,第一面就打掉了她的糖,還罵她是鄉巴佬。

“……”

郁瀾無奈地看着傻呵呵的呦呦,掐了掐她軟乎乎的臉。

“小笨蛋,你什麽時候才長點心眼啊。”

聽到郁瀾叫她“小笨蛋”,呦呦癟着嘴,玻璃珠似的眼裏蒙了層水霧。

她想起幼兒園裏,有些小朋友會在老師看不到的時候,偷偷跑到她面前,笑嘻嘻地叫她小白癡,還扯她的頭發。

她很認真地用奶聲奶氣的聲音對郁瀾說:

“呦呦不是小笨蛋。”

郁瀾專心開起了車,沒注意呦呦的表情,随口道:“那呦呦是小傻瓜。”

“……呦呦也不是小傻瓜。”

連媽媽都這麽說。

覺得好委屈的呦呦低着頭,吧嗒吧嗒掉了幾顆金豆子,誰都沒有發現。

回家以後的郁瀾并沒有去接人的打算,她催促傭人準備晚飯,自己上樓卸妝換衣服去了。

灰暗的天空隐隐閃過電光,雷聲在雲層後炸響。

暴雨要來了。

呦呦還惦記着姐姐,邁着小短腿追上去問:

“媽媽不去接姐姐嗎?”

郁瀾一邊卸妝,一邊漫不經心地答:“不去。”

郁瀾早就給司機發了信息,讓司機去接。

鄉下路不好開,今天天氣預報又說要下大雨,來來回回起碼得耽誤兩個小時,郁瀾嬌生慣養,沒那個耐心。

呦呦急了,她趴在化妝臺邊上,蹦跶着喊:“媽媽要去!”

“媽媽不去。”

“要去!”

郁瀾被呦呦鬧得有些心煩,叫來了家裏的傭人把呦呦帶出去。

“姨姨。”帶着哭腔的呦呦一把鼻涕一把淚,淚汪汪地被張姨抱在懷裏,“沒人接姐姐,姐姐怎麽辦啊?”

呦呦腦補了孤零零的姐姐,一個人在大雨中望眼欲穿的模樣。

相比之下,只是沒有小朋友喜歡的自己一點也不可憐了。

張姨卻更心疼呦呦。

郁瀾雖然愛呦呦,但卻不是個當媽的性格,呦呦很多時候都是她在帶。

她看呦呦就像看自己的孩子,兩個主人家原本工作就忙,對呦呦已經多有疏忽,再來個孩子可怎麽辦?

說句實話,她并不想看見家裏再來個女孩,分走呦呦本就不多的寵愛。

但這話她不能和呦呦說,只好哄她:

“呦呦很想要個姐姐嗎?不哭不哭,有人去接姐姐的……”

窗外的雨點落下,越來越密集,眨眼雨勢就大得一發不可收拾。

坐在後座的顧妙妙透過大雨沖刷的車窗,看着周圍掠過的熟悉景色,終于有了重生一次的真實感。

她記得這一年。

顧妙妙的母親在生下她一年後就去世了,父親忙于工作,有很快和女演員傳了緋聞,她外婆怕她受委屈,接她到身邊撫養。

長到五歲,她到了要上小學的年紀,總不能念鄉下小學,這才重新回到父親身邊。

然而她的爸爸顧啓洲早已再度結婚生子,又生了一個三歲的女兒顧呦呦。

他們三個才是一家人。

回到顧家的顧妙妙,好像是個多餘的存在。

前世的她在這一天,滿心忐忑地來到了顧家。

她知道爸爸有了新的老婆和女兒,她心裏有一點點被抛棄的酸澀,可更多的是向往完整家庭的憧憬。

那個時候的她,懷着點點希望,妄圖能夠融入這個新家。

然而見到的第一面——

她遞出去的糖被小女孩打落,在光潔的地面砸得粉碎。

奶聲奶氣的小女孩昂着頭,傲慢地說:“你不是我姐姐,爸爸只有我一個女兒。”

她在電視上見過的漂亮女人站在她身後,仿佛沒看到這一切,抱着她若無其事地離開。

那時的顧妙妙年紀還小,總以為是自己不好,才不讨人喜歡。

她努力讨好他們,努力變成他們喜歡的樣子,以為總有一天她會被認可。

但她很久很久以後才明白,對于呦呦母女而言,她從一開始就注定是一個不受歡迎的入侵者。

多傻。

車停在顧家別墅外面,司機為難地回頭道:

“對不起啊妙妙小姐,車上沒準備傘,您要不先在車上等等……”

“沒關系。”

傾盆大雨兜頭澆下,五歲的顧妙妙推開車門,身上很快就被雨水澆透。

但她小小的背脊挺得筆直,步伐沉穩地朝不遠處的顧家大門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重生,但重來一世,她絕不會再重蹈覆轍,為了讨好別人而放棄自我,庸庸碌碌一生。

更重要的是,這一次誰還想敢像上一世那樣欺辱她、奪走本該屬于她的東西,她絕不會忍氣吞聲,更不會輕易放過。

——尤其是她那個高傲無禮的妹妹顧呦呦。

匆匆跟上的司機提着她的行李,敲響了顧家的大門。

大門緩緩打開,心如止水的顧妙妙抿着唇,小臉嚴肅,準備迎接刻薄的繼母和惡毒的妹妹。

然而——

映入眼簾的,是趴在張姨肩頭,哭出鼻涕泡的圓臉小姑娘。

兩人視線在半空對上。

那雙黑葡萄似的眼亮晶晶的,細軟卷翹的睫毛沾着淚珠,她的目光很奇異,明明是第一次見,她卻像在看什麽期待已久的人。

顧妙妙愣了一瞬。

不過又很快回過神來。

是她忘了,現在的顧呦呦只有三歲,生得又可愛,乍一看的确很有欺騙性。

但惡魔就是惡魔,即便現在只是幼崽,也不能小瞧她那顆黑透了的心……

“……姐姐?”

顧妙妙被帶着小奶音的一聲“姐姐”喊得一愣。

是……她的幻覺?

一貫對她直呼其名的顧呦呦,上一世從沒喊過她一聲姐姐。

“姐姐!”

仿佛是為了提醒她不是幻覺,小姑娘又清脆地叫了一聲。

她從張姨的懷裏跳下來,邁着小短腿歡快地朝她的方向奔來,但是因為跑得太急,她自己被自己的腿絆住——

上一世經常被栽贓欺負妹妹的顧妙妙,下意識地後撤一步。

啪叽。

呦呦摔在顧妙妙的腳邊。

這個似曾相識的場景,令顧妙妙回憶起了無數次被誤解的經歷。

——是顧妙妙推的我!

——她嫉妒我跳舞跳得好,想摔壞我的腿!

——妙妙,你是姐姐,怎麽能這麽對妹妹?

——你太讓我失望了。

前世的記憶在顧妙妙腦海中盤旋,她眼若寒潭,渾身散發着冰冷疏離的危險氣息。

顧妙妙死死地盯着趴在地上的小團子。

她發誓,如果這個小丫頭再敢冤枉她,誣陷她,用那張無辜的嘴臉颠倒黑白的話,她這次一定……

“姐姐你受苦了TAT”

帶着哭腔的嗓音稚氣又委屈,好像受苦的不是別人,而是她自己。

顧妙妙當場怔住。

看着發梢還在往下滴水的姐姐,呦呦心疼得手足無措,只好張開自己小小的臂膀,将渾身濕透的顧妙妙——

抱了個滿懷。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