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混亂

樓骁見他情況不對,眉頭微蹙:“你剛才吃什麽了?”

阮岩搖了搖頭,醒來之後他只喝了半杯酒,之前倒是不清楚。不過想起方才沈韶的反應,他也大概明白是怎麽回事了,臉色不由難看起來。

身上果然越來越熱,異樣感覺也愈加明顯。阮岩有些煩躁,這種事對于上輩子的他來說,不過是運個氣、吃顆藥的事,現在卻是有些難辦,尤其是樓骁還在旁邊。

樓骁視線從上到下掃了一圈,便知自己猜測不假,不由在心裏暗罵沈韶。居然敢給他的人下藥,簡直太不把他放在眼裏。沈家雖然厲害但畢竟遠在帝都,說句不好聽的,強龍還不敢壓地頭蛇呢。

他越想越氣,又見阮岩面色潮紅,神色茫然,明顯被壓抑着的喘息聲若有若無的傳來,無一不撩撥着他的心神。于是怒氣瞬間轉為火氣,攔腰将人摟進懷裏,按着後腦,含住嘴唇便是一番吸吮攪拌,直吻到電梯開門才放開。

站在角落裏的張俊迅速伸手一戳,又将門給按上,心中無比尴尬。

樓骁擋住拼命喘息的阮岩,回頭看到是他後不由皺眉:“你怎麽還在?”

張俊心中頓時淚流,:“咳,您等會兒還有個晚宴要參加。”說着他擡手看了眼表,繼續道:“八點半開始,還有半個小時。”

樓骁身下漲的發疼,眼睛都要冒出火星了,哪還有心情去想什麽晚宴?正要說不去,又聽張俊補充道:“是張家舉辦的,他家老爺子今天80大壽。”

張俊說完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不會是忘的一幹二淨了吧,果真是美色誤人。

樓骁這才想起确實有這麽一回事,江市這地方,雖不是帝都,卻退休老幹部多。畢竟是江南勝地,有山有水,氣候也宜人,很适合養老。

張老爺子退下來前,經常出現在晚七點朝廷臺新聞,過去又管商務。這樣人向來低調,能見一面很不容易。按張俊的想法,如今有這機會,樓骁怎麽着也該去見一見。

樓骁卻只是略一思索,便說:“你先替我去露個臉,我等會兒再過去。”

說完便按開電梯門,拉着步伐踉跄的阮岩就出去了。張俊留在電梯裏半晌才回過神,随後痛心疾首,美色誤人,果真是美色誤人啊!

阮岩本想去醫院,或是請樓骁幫他叫個醫生,但卻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樓骁三兩步就把他拉進了自己在鉑銳的專屬套房,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按在門背上啃得滿臉口水了。

阮岩費勁将他推開,嫌棄的擦了擦臉。曾經令人聞之色變的幽魔宗魔頭,如今只是個一窮二白被人包養得小明星,這種感覺實在稱不上好。

他斟酌了一番剛要開口,樓骁便又湊過來在他耳邊、頸項親吻吸吮,嘴中含含糊糊的說:“這種時候還心不在焉,看來是我不夠努力啊。”

阮岩被他吮的微微一顫,只覺一陣熱意沖上大腦,剛才要說什麽竟全忘了。

察覺到懷中身體顫抖,樓骁輕輕一笑,将人抱起便向床走去。阮岩一驚,連忙掙紮:“樓骁,你先去參加那個什麽宴會吧,給我找個醫生就行。”

樓骁只把他這點掙紮當情l趣,抱着人往床上一滾,翻身壓下,笑的有些不懷好意:“放心,我就是醫生,專治你現在這個病。”

說完又吻了上去,手下也不閑着,三五下身下人衣服全剝了,動作堪稱娴熟。阮岩那點掙紮全都被輕松化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一陣疼痛襲身,簡直目眦欲裂。

阮岩上輩子雖然大部分時間過得苦逼,但後二十年卻十分風光。哪怕很多人對他恨得牙癢癢,但見了面也得彎腰低頭。如今一朝回到解放前,光心态上他就完全還沒适應。

樓骁見他雙眼怒睜,只覺可愛。和往日的溫順相比,偶爾鬧些小情趣也別有一番滋味。想到這他低頭安慰的吻了吻對方,随後便是一陣狂風浪卷。

一個多小時後,樓骁一臉餍足的躺在床上,只是摸着懷裏人的手還有些意猶未盡。

阮岩此刻心情簡直難以言表,樓骁躺了一會兒,見他還不願意睜眼,輕哼一聲道:“明天再跟你算賬。”

說完小心起身,又拽過旁邊被子幫他蓋好,才轉身朝浴室走去。

阮岩睜開眼,神情有些複雜,又有些迷惑。恰好這時旁邊傳來一陣鈴聲,阮岩翻過身,沒去理會。哪知鈴聲停了一會兒,又堅持不懈的響了起來。

阮岩想了想,最終還是拽過樓骁的衣服,将手機拿了出來。見是張俊打來的,便直接接了。

張俊在那頭幹咳一聲,問:“老板,宴會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就結束了,您還過來嗎?”

阮岩擡頭看了眼浴室,面無表情的說:“不知道。”

手機那頭一陣沉默,随後傳來張俊幹巴巴的笑聲:“原來是阮先生啊,哈哈,那什麽,等會兒老板有空的話,麻煩幫我把剛才的話帶給他,我就先挂了,謝謝啊。”

說完也不等他答應,直接就挂了電話。正好樓骁也出來了,見他手上正拿着自己的手機,不由奇怪。他記得阮岩從不會碰觸自己手機、電腦之類的東西,這麽一想,又覺得他今天其實不止一處不對勁。

“怎麽了?”樓骁一邊擦着頭發一邊問。

阮岩見他連件浴巾都沒披就出來,不由移開視線,将手機扔到一邊說:“張俊的電話。”

樓骁瞬間了然,胡亂擦了擦身上的水,換上衣服說:“我先過去一趟,你今晚就住在這兒吧,明天叫小楊送你回去。”

阮岩瞥了眼暗想,在外面果然都是裝的。

“還有那個沈韶,你以後離他遠點。今天這事不要再給我有第二次,真他被纏上了,我都不一定救的了你?”

阮岩聞言,眯着眼睛問:“樓先生也怕沈二少?”

這倒與他印象中的樓骁有點不像了,前世樓骁對上沈家時可不是這個态度。雙方簡直不死不休,後來樓家雖然敗了,但沈家沒撈着好,沒多久也就不行了。那時候的樓骁,是真“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樓骁聞言輕哼一聲:“沈家可不好惹,沈韶也不是你見到的那麽簡單。”

沈家在帝都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沈韶的爺爺是開國元勳之一,如今已是一百零七歲的高齡,雖然早就退下來了,但卻聲望頗重。沈父現為軍方高層,就連沈韶的大哥,如今也是副部級的人物。算下來,最沒出息的應該就是沈韶,整天游手好閑,到處風流。

不過,外人所見卻未必真實。想起此前在帝都參加經濟論壇時恰好撞見的一幕,樓骁雙眼微眯,沈副部長在這個纨绔弟弟面前,神色可是少有的恭敬。

阮岩心中卻想,沒有意外的話,沈韶今天應該會死在鉑銳,兇手據說就是樓骁。前世具體是什麽情形,阮岩不太記得了,但就樓骁剛才的态度來看,顯然是被嫁禍了。

“沈韶他……”阮岩斟酌一下,想要說些什麽,樓骁很快橫他一眼,語氣不好的說:“怎麽?想另攀高枝?今天這事我還沒跟你算帳呢,你要是真敢,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阮岩嘴角微抽,卻也下意識的縮了下腿。上輩子他确實沒了腿,還是被樓骁藏在心底的白月光斬斷的。

想到陸濯清,阮岩忍不住看了樓骁兩眼,要不是這家夥招惹了人,也不會連累到自己。不過……算了,陸濯清那種人,他要想算計誰,估計躲到天涯海角也沒用。想到這,他又看了眼樓骁拇指上的古戒。

想必陸濯清現在已經盯上他了吧,前世這個時間,他應該已經到江市一個多月了。

樓骁見他又是縮腿又是偷瞄,想到他向來溫順、膽小,于是走過去在他頭上胡亂揉了一把:“呵,吓你的還真信?放心,頂多把你拴在床上。”

說到這他又笑的有些不懷好意,低頭見阮岩身上的痕跡斑斑,傾身又胡亂啃了一通,直吻得阮岩氣喘籲籲。被強行推開後也不惱,順手拿過手機,拎着外套,心滿意足的就走了。

阮岩狠狠擦了擦嘴,臉色一陣難看。哪怕他心中有千萬種弄死對方的方法,也改變不了剛才毫無還手之力的事實。不久前還呼風喚雨,一轉眼就回到一無所有、無能為力的時候,這心理落差不可謂不大。

但轉念一想,這何嘗又不是一種幸運。前世他寧願傾盡修為卻也無法讓阮筝重生,但現在,阮筝還好好的活着,一切都還有挽回的機會。

阮岩眼中閃過一抹亮光,不過是回到原點而已,前世更絕望的境遇他都能挺過來,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不順。何況這也是幸事,重生不是誰都能碰上的機遇。修煉要重新開始,阮筝也要盡快接回國,還有自己與樓骁的關系……

阮岩想到這頓時有些頭疼,這種關系也要盡快結束才是。只是,前世因沈韶之死,他很快也被樓骁軟禁起來。若這一世樓骁還這麽做,以他修為全無的現狀,一時半會兒恐怕難以脫身。

按前世發展,不久之後,藍星就将因異界修士與妖魔的到來而陷入混亂,時間根本不允許他有所浪費。

事情得一件一件解決,阮岩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從沈韶入手,雖然他對這家夥并沒有什麽好感。

決定後,阮岩習慣性的掐一個淨身決,掐完後愣了愣,只得認命去浴室。但剛起身,便察覺有什麽順着腿根緩緩流下,他頓時身體一僵,面容一陣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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