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娛樂至死
陳易舟看了一眼馬上偏過頭,別開了目光。
岑非見狀,微微皺起眉頭,低下頭看了自己一眼,他完全是按照網上說的撩漢方法做了,陳易舟給出的反饋與網上說的似乎不太一樣。
“你不喜歡這樣?”岑非出聲問道。
“你這是在做什麽?”陳易舟的目光放在了櫃子旁邊的一尊小巧的青花瓷花瓶上,好像那尊花瓶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在吸引着他。
但如果現在岑非來到陳易舟的面前,仔細觀察的他的表情,就會發現陳易舟的眼睛中根本沒有焦距,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
岑非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是在勾引陳易舟,他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陳易舟的身邊,伸手搭上陳易舟的肩膀,咽了口口水,強裝着鎮定繼續自己未成功的事業。
他想起撩漢攻略裏重點标注的“呵氣如蘭”四個字,便踮起腳來,将嘴唇故意湊到陳易舟的耳邊,先是吹了一口氣,然後輕聲問跟他說:“沒做什麽?就是想過來看看你。”
陳易舟才不會信岑非的話,來找自己用得着把衣服都脫了嗎,而且岑非說話時他的氣息撲在自己的臉上,他越來越清晰地認識到,岑非對他來說更像是一種毒品,一旦沾上就會上瘾,即使知道他是有害的,仍然忍不住靠近他,自己的整顆心都在偏向他。
可是毒品注定是要被戒掉的存在,他無法接受一個只想把自己囚禁起來的戀人。
他無法找出合适的詞語來形容愛,卻也知道愛絕不是不是自私的占有。
他向岑非解釋了很多遍,可是岑非總是油鹽不進,聽不進他說的任何話,只是一遍一遍地重複放自己離開的話,他就會死去。
陳易舟雖然不信岑非的話,但到底沒敢離開這裏,甚至還跟自己的經紀人請了假,這也幸好最近這段日子他手上沒接新劇,不然的話他是真沒時間陪岑非在這裏胡鬧。
他緊鎖着眉頭,胳膊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要避開岑非的親近,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卻仍是停在原地,任着岑非對他為所欲為。
然而岑非依舊不滿意,他的手從陳易舟的肩膀上漸漸滑了下去,到了他的腰間,用手指調皮那裏彈了兩下,他問陳易舟,“那只花瓶比我好看嗎?”
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腰間像是彈鋼琴一般來回跳動,陳易舟渾身上下都酥酥麻麻的,如果不是他意志堅定,早就倒在了岑非的面前,他咬着牙問岑非,“你身上的衣服……”
岑非聽到陳易舟的話後卻是一臉的坦然,恨不得再做幾個誇張的動作向陳易舟更全面地展示一下他身上的這件衣服,他問陳易舟,“這件衣服是你的啊,你不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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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易舟沒想到岑非會這麽反問自己,一時間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岑非收回自己落在陳易舟腰間搗亂的手指,繞到他的正面,伸手将他的腦袋掰正,一雙烏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陳易舟,問他,“我穿這個不好看嗎?”
陳易舟幹脆閉上了眼,他怕自己再看岑非就會發生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岑非不依不饒地又問他,“你為什麽不看我?”
陳易舟睜開眼看向了岑非,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許久之後他又一次地移開視線,似是嘆了一口氣,對岑非說:“你不應該穿成這樣來我的房間的。”
“你不喜歡?”岑非現在還做不到如何去準确地分辨一個人是否在撒謊,更何況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還是一個頂好的演員。
這世上會有哪一個男人會不喜歡自己喜歡的人穿着自己的白襯衫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是。”陳易舟答道。
岑非眼睛中的光彩瞬間黯淡了下來,他的今天的任務算是失敗了,不過好在筆記本上也沒有說一定要勾引成功。
他的失落無關乎勾引任務的成敗,只是開始意識到自己可能正在逐漸失去陳易舟。
但他必須讓陳易舟在這裏待夠十五天,他想要活下去。
岑非松開了手,低低地對陳易舟說了一聲抱歉就離開了。
岑非離開後,陳易舟低下頭看着自己圍在腰間的白色浴巾上鼓起來的地方,伸手戳了了一下,随即又搖頭苦笑一聲。
幸好這個小少爺沒再繼續糾纏下去,再待下去這比幾百億的生意可就真要成了。
想他從前在國外也是見識過了大風大浪,何曾像今天這般窘迫過。
陳易舟在床邊坐下來,腦子不受控制地想起了自己剛才見到的畫面,岑非應該是剛洗過澡,身上的水痕都沒有擦幹淨,白色的襯衫貼在上面變成了半透明的,他胸前的兩顆櫻果若隐若現。
陳易舟的兄弟立馬就起立了,他嘆了一口氣:“兄弟你可給我争點氣。”
兄弟将自己的腰板挺得更直了,用自己的行動表示了解,甚至還擠出兩滴眼淚來表達自己的真誠。
陳易舟頓時覺得自己的兄弟真操蛋!
岑非從陳易舟的房間離開後馬上拿出手機,在自己剛才提問的論壇裏回複網友的評論,告訴他們那些撩漢技巧根本沒用。
有人在回複中問他,是不是他長得太難看了,所以對方才無動于衷的。
岑非跑到浴室裏的鏡子将自己好好打量了一下,他對自己的顏值還是很有自信的,當即便回複道,“如果陳易舟的顏值是十分的話,我覺得自己差不多有九分吧。”
網友們覺得岑非是在跟他們尋開心,不然的話就是他對數字可能認識得還不夠清楚。
“別逗了兄弟,你要是長成那樣,什麽都不用做他也能撲上去。”
岑非沒有再回複那些人,知道從網上求助得來的方法也不是那麽靠譜,便把手機扔到了一旁,趴在床上,整個人都有些恹恹的。
陳易舟已經在岑非的這棟別墅裏待了整整五天了,這五天裏他從最開始的試圖跟岑非說明白他不能夠這麽做,但到後來也任岑非為止了。
這天他早上起來下樓後,發現岑非卻并沒有像往常一下在樓下的餐廳裏等着自己,這棟別墅裏現在似乎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陳易舟第一時間想的竟然不是要離開,而是在想岑非去了哪裏,會不會出了什麽危險。
他又想到這裏其實算不上岑非的家,而是他在郊外随便買的一棟別墅,他把自己囚禁在這裏竟然還有點金屋藏嬌的意思。
陳易舟搖着頭暗笑了兩聲,自己這幾天被岑非搞得精神都有點不正常了,他走到門口,在那裏徘徊了很久,最後還是回到樓上自己的卧室中去。
等到他中午再次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便看見樓下客廳的陽臺上放了很多綠色的植物,岑非站在一邊低着頭伸手擺弄着它們,聽見陳易舟的腳步聲,他回過頭看見陳易舟站在樓梯口處,他的右手搭在銀色的扶手上。
岑非笑眯眯地對他說:“我把你家裏的植物都搬過來了。”
陳易舟愣了一下,将目光再一次地放到了岑非身邊的那樣郁郁蔥蔥的植物上,随後嘴角向上微微翹起了一個弧度。
在接下來就換成了岑非坐在桌旁,兩手撐着下巴,眼睛緊緊盯着站在窗臺邊的陳易舟。
陳易舟穿着淡粉色的襯衫,手裏拿着噴霧器,正全神貫注地打理着他面前的花草,溫暖的陽光從窗外射了進來,灑在他的身上,噴霧器噴出來的細小水珠中藏着一道小小的七色彩虹。
岑非收回手,懶洋洋地将後背靠在了沙發上,有些不滿陳易舟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面前的花草上面,便出聲向陳易舟詢問道:“他們什麽時候會開花?”
陳易舟将手中的噴霧器放下,接着彎下腰将花盆中那些枯萎掉落的葉子都剪了出來,回岑非道:“它們的花期不一樣,最早的再過十天左右應該就能開花了。”
岑非在沙發上又坐了一會兒,覺得無聊就走到了陳易舟的身後,伸出雙手摟在陳易舟的腰間,低聲問他,“你真的不喜歡待在這裏嗎?”
陳易舟嘆了一口氣,低着頭将岑非環在自己腰間的雙手拿了下來,轉過頭開正對着岑非,對他說:“岑非,沒有人喜歡被囚禁。”
岑非低着頭,用細小的聲音問陳易舟,“我只囚禁你十五天也不行嗎?”
陳易舟搖搖頭,已經不想再和岑非讨論這個問題。
晚上的時候,岑默給岑非打來電話說:“非非,你放陳易舟離開吧,”
岑非這麽多天晚上都沒回家,即使每天都會給岑默打電話,但岑默也不會完全放心,經過調查發現他這個弟弟竟然把陳易舟給囚禁起來了。
陳易舟家裏的背景可不簡單,岑默不希望因為此事将岑非置于一個危險的境地。
“哥哥,我知道的。”岑默沒想到岑非會這麽容易的就妥協,他本來還準備了許多其他說辭的,現在看樣子是不需要在說出來了。
這時他聽見電話那頭的岑非又道:“我過幾天就放他離開,可以嗎?”
岑默不忍心拒絕,只問道,“陳易舟現在怎麽樣?”
“挺好的。”
岑默覺得也是,如果陳易舟過得不好的話他早就離開了,因為就憑岑非那個小身板,他一定要離開的話,岑非肯定是困不住他的。
想到這裏,岑默忽然意識到其實自己很有必要派幾個人過去護着岑非些了,一旦岑非與陳易舟起了沖突動起手來,可不能讓岑非吃虧啊。
岑默想的沒錯,第二天岑非離開家不久,陳易舟很輕松地就将這棟別墅的門鎖給撬開了,他推開門停在門口處。
昨天晚上剛下過一場小雨,外面的草坪上油綠綠的一片,很是喜人,他已經被岑非囚禁了十天了,只要再往前踏一步,他就能夠重獲自由。
作者有話要說: 陳易舟:在作死的邊緣試探.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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