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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以往不一樣,這次浴室裏只開了小燈,橘黃的燈光溢滿整間浴室,暖熱舒适,光線不夠明亮,當熱水散發出水霧後,昏黃就成了最勾人心弦的顏色,照在柔嫩的肌膚上,将整個身子都染出一層誘人的蜜。
花灑流出的熱水打在光滑圓潤的肩上,倏地打濕大半個背,水從肩頭緩慢往下流,淌過脊背線,再是挺翹緊實的臀,修長筆直的腿,精致的腳踝……濕冷剛降臨的時節,周身被暖和的熱意包裹,便格外舒服。
在流動的水下站定,喬西經受着熱水的沖刷,揚揚天鵝頸,光潔的下巴稍微擡起,紅唇輕輕張合。
缭繞的霧白水汽蒙蒙,遮在眼前,堆聚在上方,熱水從肩頭流向胸口,緩緩落進溝壑之中,水流倏地分路,順着凸凹有致的曲線濺落在地,些許打在白色的牆壁瓷磚上。
昏沉的燈光都将水汽染成橘色,所有事物都被熏染不清,尤其是腰後的扶桑花紋身,在水的澆灌下顯得那麽葳蕤豔麗,開到幾近荼靡,紅豔豔美不勝收,引人采撷。
喬西就如這花,在水的浸染下開放,暖意在四竄,籠罩在周圍,灼着意志與自制,一點點消沉下去。
洗完,關上熱水。
溫暖的橘色與氤氲的水霧,磨着人的意志力,鏡子上全是水珠。喬西手撐在冰冷的洗漱臺臺面上,甫一擡眼,就看見鏡中模糊到看不清身形的輪廓,鏡面光滑,凝結的水珠突地滑落,餘下一道彎扭的濕痕。
她緩了緩,不由自主地收緊小腹,往後靠了些。
無意間擡手,将鏡子上的水霧抹掉一道,幹淨的鏡面中便立馬照出清晰無比的鏡前光景。
垂眸,看見鏡中的樣子,喬西忍不住紅了耳根,但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舉動。
浴室的地面還濕濕的,赤腳踩在上面,冰涼,手下撐着的臺面亦冰涼,可一點不覺得冷,一股暖意在身體裏流動,越來越熱,讓人無法尋到解脫的出口。
小區樓下的樹木迎着夜風,被吹得嘩嘩輕響,柔嫩的葉子緊緊裹着枝幹,夾住不放。
時間尚早,遠處的街道依然喧嚣,人來人往,燈光比這一隅還要亮堂些,城市的燈紅酒綠在夜晚尤盛,不曾停歇。
等回到房間裏,已經十一點半,喬西乏力地趴床上,連吹頭發都沒勁,還是傅北坐在床頭!頭幫她吹的,她就懶散地合上眼睛享受,趴累了,就翻身過來平躺着。
她只裹了條浴巾,散漫地擡擡腰肢,朝向傅北,想起新聞上的報道,問:“看新聞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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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曉在問周家的事,傅北嗯聲,“看了,風頭剛剛過去。”
頭發被吹幹,喬西也不說句謝,兀自坐起來,看着傅北在一旁收拾,突然擡腳輕輕踩了下對方的腳背,故意這麽做,“哎,周家是不是得罪誰了,怎麽這次背成這樣,前兩天網上盡是捕風捉影的消息,今天一搜又沒了,怕是花了不少錢來壓。”
停了一下,将吹風機放回原位,傅北過來挨着,見她又将腿收回去,曲起坐定,黝黑的眸子縮了縮,扯了一角被子給她蓋着,然而喬西覺得不舒服,蹬開了。
傅北說:“可能是對家發的,不是很清楚。”
喬西挑挑眉,倒不深究,畢竟網絡上真真假假難辨,之前傳的很多消息從來都沒聽過,想了想,感慨:“最近到處都有事,不太平。”
她裏面什麽都沒穿的,浴巾沒系牢,動兩下就變得松垮垮的,垂搭在身上。傅北伸手過來幫着系,她就那麽靠在床頭一動不動,等對方要收回手時突然向前湊近些,傅北立時頓住,拉住浴巾邊角的手指微微曲縮。
以前很多時候傅北都幫她做過事,不過都正經得要命,不論她做何反應,這人一直無動于衷,總是站在年長者的角度對待她,保持着距離,然而現在不一樣了,反應自是有所不同。
這個時節南方已經開始變冷,天氣陰涼,又是大晚上的,只圍一條浴巾肯定冷,喬西像感覺不到似的,沒所謂地抵在床頭,眸子直勾勾盯着對方。
傅北垂了垂眼,下一刻把浴巾系好,當感覺到柔軟再次抵在指尖,沒再曲縮開。
“這兩天在忙什麽?”她低聲問,聲音帶着洗完澡過後特有的倦啞。
“在店裏咯,還不就那樣。”喬西說,眼睛眨了眨,一臉什麽都不懂地看着對方,她今兒心情應當不錯,不但放任了傅北的所有行為,現在還有意無意地勾着,像只倦懶貪食的貓,剛剛才吃過,現下收起所有尖銳的爪子,漫不經心地求撫慰。
難得的溫情時光,自打回國,兩人鮮少有這麽心平氣和的時候,之前不是在冷戰就是在做些別的,缺少交流。傅北神情微動,不知是被觸動了還是怎!怎麽,面上變得柔和,挨過去,半跪在喬西面前。
還以為要做什麽,喬西下意識躲閃了下,結果被這人拉住腳踝,腿被放到對方腿上。
傅北動作很輕,微涼的指腹貼着她細瘦的腿肚,擡擡眼,“酸不酸?”
喬西有一瞬間沒回過神,沒懂這句話的意思,感覺有點癢,就蜷縮起圓白小巧的腳趾,往後退了退,不自在地說:“有點癢,別碰。”
喬西這才反應過來,臉忽地一熱,到底有些不習慣,別扭想挪開,可被抓住了一只腳踝,便遠離不了。
力道适中,捏着确實挺舒服,癢一會兒就适應了,不自覺地咬咬下唇,她終究還是忍着,任由這人幫自己按。腿的确有點酸,這陣子兩人相處未免過多,又不克制,喬西從未想過這些,反正一下床該做什麽就做什麽,眼下對方這麽做,倒弄得她進退不得。
糾結了一兩分鐘,最後還是敗給舒适感,揉捏一下确實舒服,便大咧咧将光滑白潔的腳往前伸了伸,擱到對方小腹上,享受起這份優待來。
堂堂江大教授給自己按摩,還是可以的。
喬西睜開眼,垂眼看了看那雙修長分明的手,指節細長,指甲剪得平整,幹幹淨淨,再擡眸瞧着對方。
傅北亦在打量着她。
“看着我做什麽?”她揚揚眉尾,明明自己也在看人家,問得好像只有傅北看了她一般。
傅北長眼一低,垂着眼揉捏了一會兒,忽然問:“這兩天秦肆還來找過你嗎?”
又扯到秦肆身上。
喬西皺眉,不明白她總是問秦肆做什麽,不過倒是突然想起那天在店裏,秦肆壓住自己的肩頭,說的那些話,以及莫名其妙地問:“要不我過來幫你吧,反正不想在大學城那邊做了,你這裏也沒個幫忙的,一個人不好幹,我我也是一個人,不如合夥一起做,怎麽樣?”
秦肆店裏原本有其他!他人在幫忙,只是她從來沒個定性,另外的人有了更好的去處,就離開了,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喬西在那裏幫她,兩個人配合得很默契,一起共事其實很友好,只是終究不合适一塊兒做事,秦肆太随心所欲了,喬西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所以就婉拒了。
最後秦肆也是這麽問,“那個人最近都來找你了?”
喬西怔住,“哪個?”
秦肆的眼神耐人尋味,不冷不熱地說:“你知道是哪個。”
傅北沒有回答,只是手下稍用力,再往上移了些。喬西身形一滞,紅唇微張着,不受控制地抓住床單,腰背都繃直了,不過還是承受住,緩緩心神,回道:“昨天來了,過來幫了一下忙。”
“幫什麽?”
“能做什麽幫什麽呗。”喬西沒好氣道,感覺她問法多,也許是心裏某種念頭作怪,秦肆近來的舉動過于越距讓她不舒服,所以傅北老是提起這個人,她便有點排斥,不願意多聊這些。
然而在傅北看來卻是另一樣子,薄唇一抿,手停頓了一瞬又繼續,默了一會兒,終還是什麽都沒做。
傅北把燈換成光線柔和的那個,過去挨着,突然抓住她的手,喬西縮開,再被抓住。
“喬西……”這人非得湊過來,摟抱住她的腰肢,任喬西掙紮也沒用,态度比較堅決,但同時亦顧及着,不會讓喬西不舒服而太過排斥,“跟我說說這幾年,行麽?”
好聲好氣的,耐着性子哄,姿态放得很低,不至于讓人窩火。
可惜喬西不會因為一句哄就松懈,抱還是會讓抱,語氣生硬:“說什麽?”
“都可以。”傅北輕聲說,将她兩只手都包裹住,挨過去親昵地親了親她的臉側,停頓了半晌,又往下移,在頸側和肩頭都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吻。
動作太輕柔了,溫和得不像話,喬西心裏一緊,手也握着,不知道該怎麽回應,要是這人待她冷淡些,她還能強硬,可眼下卻是這樣,喉頭一哽,竟說不出話。
傅北像是早有察覺,思忖了下,擡手撫着她的頸側,湊上來封住她的唇。喬西掙了掙,浴巾松散開,這人完全箍住了她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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