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006
晚上宣棋醒來之後破天荒地發現老板竟然還在,而且還是沉默地靠坐再床頭定定地看着自己。
瞬間血液倒流,腦袋充血,宣棋立刻閉上眼睛重新睜開,心想是不是自己今天醒來的方式不正确,怎麽突然在老板的眼睛裏看到了情意綿綿。
好開心,但是也好失望,肯定不是給自己的吧。
想到和自己做之前跟在老板身邊的那個人,再想想剛剛宋老板的熱情,頓時恍然大悟。
一出狗血大劇在腦海中勾勒完成。
心愛的人就在自己身邊卻要壓制住自己的欲望,正是難熬的時候發現了心愛人的替身剛好也在,天雷勾地火,原來杠杠的一切都不是對着自己的啊。
雖然道理都懂,但是碰上這樣含情脈脈的眼神宣棋還是有些招架不住,頓時有些惶恐:“老......”
剛發出來一個字,臉上頓時羞紅一片,昨天原本就鬼混了一晚上,再加上今天老板因為自己私自出來的事情稍作懲戒,嗓子差不多已經到毀了的地步。
不過他也并沒有想一個真正的小歌手那樣擔心,反倒湧上心頭的全是甜蜜。
正準備說話的時候,宣棋的電話響了,鈴聲是不同于平常的自帶鈴聲,而是一首歌,是宋老板旗下一位女藝人的歌,名字叫做《一直陪着你》。
這首歌大概講述的是一個女孩子向男孩子鼓起勇氣來表達自己的愛意,最後兩個人最後終于在一起的故事。
宋老板眯了眯眼睛。
宣棋小心翼翼偷瞄了老板一眼,此時還沒有覺察到有什麽不對勁,只是用眼神詢問這個電話能不能接。
瞧見他請示的小眼神,宋老板不着痕跡地勾了勾嘴角,微微點了點頭。
宣棋松下一口氣,自己是希望可以接下這個電話的,這是柯木的專屬鈴聲,他平常不怎麽會打電話,今天可能是真的有事。
循着聲音不好意思地在床縫裏摸到手機對着宋老板羞澀一笑,正準備下床猛地被拽住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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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地回頭,就聽見老板的命令:“在這裏接。”
宣棋的心跳滞了一下,眼神微晃,磕磕絆絆地說:“老,老板,我一個發小,可能......”
老板的眼睛都快成了一條縫,心髒一下子沉到谷底,完蛋了,生氣了。
“就在這裏接。”
宣棋的朋友本來就沒有多少,被包養本來也不是一件多光榮的事,所以他沒有告訴任何人,而且就算告訴了他們也不會信的吧。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宋老板對于自己是怎樣的一種存在,肯定也不會理解自己這種為了待在宋老板身邊所做的一切。
眼看着鈴聲已經響了第二次了,瞄了一眼盯着自己的宋老板,顯然沒有任何松口的跡象,今天要是不接的話恐怕宋老板真的會生氣,想到以後宋老板都不會再找自己了,宣棋咬着牙英勇就義般按下了接聽鍵,只希望柯木不要說什麽不該說的。
原本想不着痕跡地關小一些音量,可是老板的耳朵跟自己的這麽貼近,只要是自己能夠聽見的大小怎麽可能逃得過老板的耳朵。
努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眼睛不住地偷偷斜看着宋老板,裝作若無其事地将手機放到外面的那只耳朵上,淡定地喂。那邊柯木一如既往地冷淡,開門見山:“宣棋,你在哪兒?”
很好,沒什麽不該說的話。
宣棋又偷偷瞄了一眼老板的臉色,輕聲說:“我在外面。”
柯木:“我回國了,這是我的新號。”
宣棋愣了一瞬,脫口問道:“什麽時候回來的?”
說完就後悔了,只想抽自己兩個耳光,這些事情就不能有空的時候問嗎?
“剛下飛機,要見面嗎?”
現在肯定是不行的,畢竟自己還在宋老板的床上,短時間之內肯定是見不了人的,斟酌了一下語句,慢慢開口:“現在不行 ,有空了我跟你打電話吧。”
那邊默了一會兒,問:“宣棋,你在哪兒?”
同樣的一句話被問第二遍,柯木是個簡潔明了的人,這會肯定是已經察覺到什麽才會問出來,宣棋有些心驚:“跟朋友在外面吃飯。”
确實是吃飯,只是自己是被吃的飯罷了。
柯木明顯的打破砂鍋問到底:“哪個朋友?”
宣棋有些招架不住,胡亂說:“你不認識啦,我以後給你電話,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說完直截了當挂斷電話,對着老板讪讪笑:“我之前孤兒院一起長大的朋友回國了。”
宋老板挑眉看他,示意繼續說。
這還要說什麽,你還想聽什麽直接問不行嗎,我怎麽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宣棋憋着喉嚨的一口血,低着頭咬着牙繼續說:“他學習好,考上大學之後拿了獎學金就出國了,可能是畢業了吧”
人家很厲害的,一起長大的小夥伴前幾年因為學習好出了國,而我最後卻被人包養還在為明天浮沉,啊,這個現實的社會。
完美,一個對比鮮明,還具有教育意義的劇本。
宋老板永遠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臉,就只有在床上情.動的時候才會皺眉,才會笑,才會有表情。
這會兒宣棋更是摸不清楚老板的意思,膽戰心驚顫顫巍巍也不敢胡亂說話,只好極盡全力讨好他,縮在他的懷裏臉蛋緊緊貼住他的胸膛,順便掩蓋住自己不安的表情。
宋老板好像沒怎麽生氣,摸小狗一般順着他的頭發。
感受到老板大手劃過自己的頭皮,宣棋有些高興,嘴角控制不住地上翹。
也許是宋老板根本就不在乎,這件事情就像是翻書一樣就這樣接過去了。
膩歪了沒多久,宋老板拍拍他問:“回去還是在睡這裏一會兒?”
宣棋有些認床,在這邊也睡不好,輕輕推了推老板說:“回去睡,您先走吧,我呆會兒打車回去。”
宋老板看他一眼沒說話,只是坐起來慢悠悠穿着自己的衣服。
望着老板緊致結實的後背,肌肉線條紋理流暢,摸上去手感好的不得了,有時候就算是睡着了自己的手也不舍得拿下來半分,耍無賴似的就那樣抱着老板睡覺,也幸虧宋老板在床上還算是好脾氣的,只要是心情好就會毫無節制地由着自己胡來。
宣棋覺得自己的情緒莫名其妙,剛剛還是開心,現在突然又有些委屈,說讓你走就真的走嗎,自己身上還疼着呢,以前也沒有這麽下了床就不認人的。
宋老板穿完衣服轉過臉,語調平平:“穿衣服。”
宣棋咬着嘴唇,低着腦袋掩飾住面上的難過和不安,竭力控制住聲音不要顫抖說:“老板,我再躺會。”
宋老板似乎是有些不耐煩,轉過身子:“我晚上還有點事,沒時間了,回去躺。”
宣棋忽的眼睛瞪大,抓緊了身上的被子,這麽說是要送自己回去嗎,真的是高興到飛起,心情還真就像是坐過山車一般急上急下。
怕宋老板等不及還沒等沉澱沉澱高興的心情就趕忙爬起來,胡亂抓過衣服往身上套,這才發現裏面的襯衫已經不能穿了,但是只穿一件外套裏面空蕩蕩的,感覺有點不安全。
宣棋捏着手裏的襯衫有些為難,咬着嘴唇想怎麽補救,時間緊張越急反倒是越想不起來,一時間額頭上有些冒汗。
老板皺着眉毛看他胸前露出來的一大片青青紫紫的皮膚。
察覺到視線,宣棋立即用手捂住,急的說話都有些打磕絆:“我......"
“外套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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