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沈纖才剛剛從禮物的陰影裏走出來,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才發現他忽略了一件大事。
他和陸煜是夫夫,還是合法的。
所以一起洗澡,一起睡覺那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即使他失憶了。
沈纖都已經将近兩個月沒真正的洗澡了,雖然每天都用熱水擦,但感官上相差的還是有點遠,腳上還有石膏,不能沾水,陸煜就讓人拿了保鮮膜,他自己一點一點細心的裹了三層,保準防水。
沈纖看着蹲着細心的給他纏保鮮膜的男人,所有的拒絕都只能默默地咽下肚了。
這一個月來,沈纖想了很多,第一個想的就是如何和陸煜離婚,他自認不是基佬,就算是基佬也完全沒辦法和一個才認識那麽久的人在一起,即使他對陸煜感官很好。
而且,陸煜明顯愛的是“沈纖”而不是他,他現在本身的存在就是一個巨大的謊言,他無法想象,自己要如何背負着這一個謊言度過一生,也無法想象陸煜就要這樣和一個謊言共度一生。
于情于理,他都應該要選擇離婚。
好了,在離婚成功前,他或許還應該想象要怎麽應付陸煜要和他一起洗澡、一起睡覺這件事。
“我看要不我今天還是別洗澡了吧,萬一石膏進水了就不太好了。”沈纖在陸煜纏完最後一圈保鮮膜後,終于還是掙紮着開口了。
“可我聽周柳珍說你喊着要洗澡很久了。”陸煜回答。
“……”沈纖恨不得時光倒流再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讓你多嘴。
“而且我纏的這麽厚,一定不會進水的。”陸煜舉起那卷瘦了一大圈的保鮮膜,給沈纖下保證。
沈纖張張嘴,卻發現自己沒辦法出聲,人家為了自己在地上蹲了這麽久,現在突然說不幹了,好像怎麽也說不過去。
看沈纖不反駁了,陸煜安慰他:“我洗澡的時候盡量幫你把腳避開水,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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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能說什麽呢?沈纖小幅度的點點頭,同意了。
陸煜伸手開始幫沈纖解扣子,沈纖趕緊抓住了自己的衣領:“我自己來吧。”
陸煜沒和他争,沈纖解了兩顆紐扣發現解不下去了。
被人解紐扣羞恥還是被人看着解紐扣羞恥?
這真是一個問題。
沈纖硬着頭皮繼續解,解完最後一顆扣子後,卻遲遲沒法大方的把衣服一脫,陸煜俯下身,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搭在了他的腰身上。
真是要折壽了。
沈纖還沒來得及出聲,陸煜的手又已經往下移到了他的臀部上,一根手指鑽進了他的睡褲裏,輕輕一拉,睡褲被扯到了大腿根部,露出了白色的平角內褲。
“另半邊擡一擡。”陸煜表情相當淡定,說着還拍了拍沈纖被扯了睡褲的那一半屁股,發出了悶悶的響聲。
“……”沈纖默默地側着身撅起另一半邊屁股。
陸煜兩只手分別攥着睡褲的一邊,順着沈纖的大腿外側緩緩下滑,一直從大腿被摸到了小腿,最後一點一點直到摸到石膏脫落。
雖然陸煜的表情從頭到尾都顯得很淡然,仿佛是在做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沈纖卻還是莫名的覺得自己被調戲了一把。
這一定是錯覺。沈纖給自己自我催眠。
陸煜把沈纖的髒衣服收好,開始脫自己的外褲。
陸煜的身材是真的好,緊身的三角內褲緊緊貼合在渾圓的臀部上,大小腿修長而結實,稍微用點力還能看到微微鼓起的肌肉,等他轉過身的時候,前面那明顯的一坨讓沈纖心裏直抽抽。
“衣服怎麽還不脫,要我幫你脫嗎?”陸煜轉過頭看着呆呆的沈纖,笑了笑。
沈纖立馬動手把剛才遲遲無法下手的外套給脫了,再不脫,可能就沒機會自己脫了。
至于內褲?打死他也不脫,還好陸煜對此沒有發表什麽意見。
這大概是沈纖洗過最煎熬的澡了,他擡頭就能看到某人被水打濕的已然半透明的胸膛,半敞開的領口裏或成股或單純的一滴水珠沿着鎖骨下落,那人的手還時不時細致的在自己的發間穿梭,按摩着他的頭皮,尤其是到了身上的時候,他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栗,皮膚上立刻激起了一層細細的小疙瘩。
“冷嗎?”陸煜被水打濕的嗓音在水霧裏顯得尤為暗啞而富有磁性,似乎還隐匿着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性感和*。
“沒。”沈纖吞了口口水。
後來沈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洗完澡的了,他所記住的只有那具年輕強壯且充滿了誘惑的*和回響在自己耳邊那磁性的嗓音,那人俊美的面龐在水汽中慢慢的清晰立體起來……
就此打住。
沈纖抓過被子蒙住頭,努力揮散腦子中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忍不住的有點懷疑自己的性向了。
不是他不直,是對方太能把人掰彎了。
“別蒙着頭睡覺。”陸煜洗完澡一出來就先把已經化作鴕鳥的某人挖出來。
不知道是之前洗完澡的紅暈未褪還是剛才蒙在被子裏憋出來的,沈纖的臉上潮紅一片,眼睛濕漉漉的看着他。
“我先去吹個頭發。”陸煜不自在的別開眼,走開了。
沈纖捂臉,男色誤人。
随着吹風機的聲音的消失,另一邊的床往下一沉,沈纖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的想往旁邊挪一挪。
“小心別掉下去了。”陸煜握住了他的手腕。
掌心滾燙。
沈纖僵着身體不敢動彈,生怕陸煜還有什麽動作,等了一會兒也不見陸煜有什麽進一步的動作卻也一直沒有松手。
“又不會吃了你,往中間挪點。”陸煜語氣裏還有些無奈,沈纖想着自己本來就是欠他的,心裏更加愧疚了,便小心翼翼的往中間挪了點。
陸煜還沒松手。
“半夜有事就叫醒我。”陸煜熄了燈,沒有留下一盞夜燈,整個房間立即陷入了黑暗。
“好。”黑暗中沈纖的感官被放大了數倍,因為床夠大,兩個大男人睡在一起不僅不擠,甚至中間還可以再塞下一個人,可即使距離這樣遠了,沈纖還是能清晰的聽到身邊那人的輕微的呼吸聲。
“晚安。”陸煜輕聲說道,緊握着沈纖手腕的手終于松開了,只留下了剛才那滾燙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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