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未來

葉袖之以為莫軟軟在跟她開玩笑，立馬寫了幾道算術題給莫軟軟做，就是一百以內的加減乘除。

莫軟軟拿到題稍作思考，唰唰就寫上了答案，葉袖之看到答案都是正确的松了一大口氣，“軟軟，我差點就相信了。”

“我沒瞎說的。”莫軟軟眨了眨眼，她心想算術這種東西小妖精也要學的，她不傻當然會算，但是人類那些東西她是真的不懂。就連文字都是系統帶的自動翻譯器幫她的，但她又不知道怎麽跟葉袖之解釋。

真是愁死小妖精啦。

莫軟軟語氣很正經嚴肅，“我真的只會算個數，像那些物理、化學、生物之類的我一點都沒學過。”

“為什麽？”

葉袖之下意識就問了出來，對她來說，學習改變命運，知識成就未來不是一句空話，而是活着的希望。

“因為我們那裏不學這個呀，”莫軟軟認真地說，“我們學的跟你們不一樣啦。”

葉袖之還沒聽說過不學物理、化學的，不過她覺得可能是她見識太少，也就沒深究，但她擔憂地說：“那你高考會在這裏嗎？”

高考？高考是很麽？莫軟軟迅速呼叫系統，系統給她全方位科普了下，莫軟軟當即就為那些人類崽子鞠了一把淚，太慘惹，要學這麽多年。

【可、軟軟，你要想待在葉袖之身邊，你應該也是要高考的。】系統幽幽地說，【高考是上大學的必經之路，難道軟軟你不想跟葉袖之一個大學嗎？】

莫軟軟捂住了胸口，死死地揪着胸前那塊校服，她現在坐在教室裏已經很痛苦了好不好？居然還要一直一直學！

雖然心裏很難受，莫軟軟還是跟葉袖之說：“當然！我将來還要和葉葉你一起上大學呢！上同一個大學！”

葉袖之用力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莫軟軟就進入了水深火熱的生活。早晨五點被葉袖之叫起來背英語單詞，明明就那二十六個字母，葉袖之教了她兩遍她就能倒背如流了。

但是組合起來莫軟軟表示她真的不可以啊！什麽詞綴、詞根、三單、過去時、進行時、完成時……為什麽說個話要這麽多條條框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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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袖之還跟莫軟軟換了位置，她搬到了莫軟軟後面，她還專門拿木頭削了一個癢癢撓，上課的時候莫軟軟一睡覺葉袖之就撓她，毫不留情。

就連課間，除了上廁所、喝水和學校必須進行的活動，莫軟軟都被摁在教室裏學習。

莫軟軟很聰明，從她在一個月內把語文從個位數發展到一百二十分就可以看出來，生物也到了九十分。

但因為這兩個大多需要背記，而且跟莫軟軟以前學的沾邊，她學起來快。但數理化還是一如既往的慘。

葉袖之看着莫軟軟的數理化英四張期中考試的答題卡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數學：50分

物理：15分

化學：9分

英語：44分

“軟軟，過來，”葉袖之對聚在體委旁邊的莫軟軟說，“莫軟軟。”

“體委，先幫我報上三千米啊。”莫軟軟聽到叫聲，立馬往座位走，但也不往高聲叮囑體委給她報上項目。

莫軟軟的聲音成功進入了體委耳朵裏，讓他左右為難，班裏還沒勇士報三千米，但是學校只給了男子三千米的項目。

最後，他想了想，把莫軟軟的名字寫到女子一千五後邊了。反正對女生來說，一千五跟三千差不多。

學校馬上要舉辦秋季運動會了，班主任說當運動員可以不寫假期作業，班裏原本興致缺缺的人都争先恐後地報名，能參加的項目就那些，還有名額上限，不快點簡單的項目就被搶走了。現在五十米、一百米和二百米和跳遠、鉛球等項目非常火爆。

不過莫軟軟表示她的身體杠杠的，不參加則已，參加了肯定要參加最厲害的。

葉袖之把答題卡轉了一百八十度，一張疊着一張，讓分數排排坐，清晰地呈現在莫軟軟眼裏。

莫軟軟側坐在椅子上，雙手搭在椅背上，一晃一晃的，“葉葉叫我幹什麽呀？葉葉想報什麽項目呀？”

“我不參加，”葉袖之說，“你看到期中考試的成績了嗎？”

莫軟軟點了點頭，那麽紅的大字她哪兒能看不到呀？她高興地說：“葉葉，我語文考了一百二呢！她們都說我考的好。”

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眸子裏是□□的求誇獎。

葉袖之深吸了一口氣，“嗯，你語文不錯。”

随即她手指點了點四張卷子，“它們看到了嗎？”

“看到了，”莫軟軟捂住了臉，“咱們能不看它嘛~一點一點來呀~”

“可我沒看到你的努力。”葉袖之冷硬地說，“我讓你學習的時候你腦子裏都在想漫畫、電視劇吧？”

“呀！被葉葉發現了呀！可我就是學不下去嘛。”莫軟軟一點也不怵葉袖之的冷臉。

“可這樣下去我們怎麽在一個學校？”葉袖之吞吞吐吐地說。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莫軟軟不能跟她一起上好學校，她還不能将就下選個差的？

這種念頭每每浮上她心頭就被她摁了下去，因為她知道，如果那樣的話，兩人的距離會越來越遠的，她沒有資本支撐她的任性。

“葉葉呀，我想過了，超認真的想過的！”莫軟軟改成了跨坐，眼睛正對着葉袖之的眼睛，“我覺得咱們可以不上一所學校，畢竟你想上的學校離我太遠啦。”

“但是我查了，T大的鄰居我還是可以上的，一所音樂學院、一所體育學院，還有一所技術學院。”

“我還找人打聽啦。不是有什麽特長生嘛，會什麽樂器啦、會什麽體育競技項目啦都可以特招的。”

“運動會不是快開始了嘛，我先去試試體育特長生，不行就去試試搞音樂，再不行我就去技校當廚子，你不也說我做的飯菜超好吃，我覺得我挺有當廚子的天賦的。”

葉袖之被莫軟軟繞了一大遭，竟然覺得她說的挺有道理的，但還沒想明白就被莫軟軟拉着去找體委報項目，聽她跟體委理論憑什麽她不能報三千米，她就要報三千米……

然後，葉袖之就真的暫時忘記了高考和大學這回事。

最熱的季節已經過去，偶爾有秋風送來了涼爽，但大體上還是熱的。

運動會的專屬音樂早早就響了起來，各班方陣表演過後，一溜領導、學生代表發言，這運動會總算是正式開始了。

沒項目的就在觀衆席上寫加油稿，有項目的就準備，一片熱火朝天的模樣。

葉袖之坐在遮陽傘底下看書，雖然莫軟軟極力推薦她報個項目，葉袖之還是沒參加。班主任承諾的不用寫作業對她一點吸引力也沒有，而且她從未參加過集體活動，現在也不想參加。

忽然放在膝蓋上的書被抽走了，葉袖之扭頭看到了莫軟軟笑眯眯的臉。

莫軟軟合上書放到了背包裏，“葉葉呀，運動會呢，就算不參加項目也不能看書寫作業，咱啥時候就該幹啥事！”

說罷沒等葉袖之回話她就拿過遮陽傘拉着葉袖之往下頭，“咱班女子四百米有三個參加的，咱們去給她們加油吧！”

從副班長那要了兩面加油的小旗子，莫軟軟手裏攥着一個，往葉袖之手裏插了一個，兩人跑向了人多的地方。

确切地說，葉袖之是被拉去的。

莫軟軟也發現了，葉袖之對班級的歸屬感簡直為零，一遇到什麽活動她就神隐，也沒見她在班裏有什麽說的上話的朋友。

莫軟軟覺得不可，小孩子怎麽能沒幾個朋友呢？所以她最近一致致力于讓葉袖之融入這個班集體。

但就像軟軟不肯好好學一樣，葉葉也不怎麽配合去跟別人玩。照她說的，有那閑聊的時間還不如做兩道題。

軟軟跟葉葉一樣為對方苦惱。

四百米不長，也就跑道一圈。賽委會也不準陪跑，不準離賽道很近，大多人都等在了終點線為自家班的人加油打氣。

“加油！加油！”各種加油聲響天徹底，莫軟軟也喊的賊賣力，葉袖之也不禁動了動嘴皮子，喊了兩聲加油，被淹沒在衆人的聲音中。

眼看着運動員們離終點線越來越近，加油聲更是震耳。

葉袖之她們班有三個人參加，其中那個個子最小的更是跑在第一名，雖然被第二名咬着，但不出意外第一名就是她了。

“啊——”

不知為何，小個子倒在了地上，第二名超過她撞了終點線。

後邊的人也都越過她跑過了終點，迎接小個子的分成了兩批，一批去攙扶慰問小個子，一批去質問現在的第一名，好多人都看見她撞人了。

莫軟軟最是氣憤，她向來有集體榮譽感，自己人被欺負比她自己被欺負還令人生氣。

“走、去找老師！你居然撞人！”莫軟軟揪着那個女生的衣領子，把她往老師身旁拽。

那女生班裏人也不是好相與的，紛紛圍住莫軟軟幾人，眼看着就要動起手來。

守在附近的幹事喝止了衆人，讓有事運動會結束再說。

莫軟軟幾人悶悶不樂地回到班裏的位置，卻看到體委又急又氣，正找着女生問。

莫軟軟跑過去問：“怎麽了？”

“李晚腳扭傷了，”體委着急地說，“她一會兒還有四乘一百呢，我在找人替她，但問了幾個一會兒要麽有比賽，要麽有其它事，都替不了。”

“那我行嗎？”莫軟軟毫不猶豫地問。

“你一會兒跑一千五你忘了嗎？！”體委拿着紙筒敲了下莫軟軟。

她還真忘了，老惦記着她那三千米呢。

體委猶猶豫豫地說：“班裏女生就葉袖之沒報項目，你跟她關系好，你能問問她嗎”

“不要求拿名次，學校要求報了就一定得上的，去就行。”見莫軟軟面露為難，體委急忙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