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溫水

莫軟軟和葉焓之同時一愣，就在這愣神之際，胡豔豔就已經快撲進莫軟軟懷裏了。

莫軟軟下意識側了身子，反叫胡豔豔撲了個空，幸好她拽住了莫軟軟的胳膊，這才沒摔個大馬趴。

胡豔豔嗔道：“臭軟軟，躲什麽躲呀，摔着我我可要鬧的。”

兩個小飛鵝專業素質賊棒，瞬間就商量好了，一只一個絕佳位置，準保把兩人的互動全部展現給觀衆。

莫軟軟此刻的心情是絕望的，她這是遇到原主的朋友了啊！看對方那熟稔的模樣，絕對是關系親密那一挂。可現在系統不在，她又沒記住原主的朋友們。

所以現在要怎麽辦呢？除了微笑還是微笑，莫軟軟覺得無論什麽關系，微笑總是沒錯的。

但這放在胡豔豔眼裏可是天大的不正常，她疑惑地伸出手背抵了抵莫軟軟的額頭，“你今天腦子不行？”

她跟莫軟軟相識二十多年，從沒見過莫軟軟這幅樣子。通常這位大小姐都是臭着臉的，高興的時候也是惡劣的笑。

莫軟軟揮手把胡豔豔的手拍了下去，“直播呢，注意點。”

胡豔豔眨了眨眼，瞬間換了副表情，成了矜貴的淑女形象，“好的好的，絕不給你丢人。我在彈吉他，要一起嗎？”

莫軟軟點了點頭，帶着葉焓之跟着胡豔豔走到她們的地方。

胡豔豔和莫軟軟挨的很近，走路的過程中胳膊時不時會出現碰撞摩擦。葉焓之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有推開胡豔豔的想法。

“莫小姐好。”跟胡豔豔一起來的胡沁向莫軟軟問好。但莫軟軟還沒回禮呢，胡沁就已經退到了後邊，好像很怕莫軟軟似的。

莫軟軟笑了笑，沒放在心上，轉而和胡豔豔商量怎麽合奏。

這一切都落到了葉焓之眼裏，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疑惑。胡豔豔家也是開娛樂公司的，雖然比不上莫家，也算是龐然大物了。而胡豔豔跟莫軟軟算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了，兩人臭味相投，整日厮混在一起。

如果她沒記錯，兩個月前兩人混在一起。但現在胡豔豔看起來沒問題，而莫軟軟卻非常不對。她雖然極力掩飾對胡豔豔的陌生，但疏離感還是充斥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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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莫軟軟非常讨厭胡沁的吧？胡沁胳膊上的疤就是她搞出來的。

一切的一切都充滿了迷霧，葉焓之小心翼翼地記下了這些反常之處，同之前對莫軟軟的調查彙總到一起。

又唱了幾場，零零碎碎賺了一百多，莫軟軟和胡豔豔平分之後四人一起往黃花廣場走。

胡豔豔擠在莫軟軟旁邊，不時嬌笑兩聲，而莫軟軟謹慎地回應着，時不時轉頭看看跟在後邊的葉焓之。

胡沁和葉焓之走在後面，兩人之間隔的不近不遠。葉焓之用餘光觀察到，胡沁自從莫軟軟出現後，眼裏的憂愁就沒消散過。

黃花廣場上多添置了五張桌子，工作人員在那裏核對每個人的收獲。其實學員賺的所有錢小飛鵝都有記錄，專門擺出來人工只是為了看看會不會有某些人不誠實，虛報業績。

果不其然有人多報了些，但工作人員什麽也沒說，只暗着記了一筆。這人火不起來也就算了，火起來絕對是個污點。到時候自然會有黑子把這事揪出來。

莫軟軟的五百八十塊居然只排第六，賺的最多的那個居然有一千。不過人家好像本來就有點名氣。

胡豔豔看着自己的兩百塊錢癟了癟嘴，這兩百塊零零散散的，只夠平時胡小姐吃頓簡單的飯。

“軟軟，你還是這麽能賺錢。”胡豔豔羨慕地說。

“嗯，”莫軟軟點了點頭，“天賦，你學不來。”

胡豔豔被噎住了，幽怨地看着莫軟軟。

“回見。”莫軟軟拉着葉焓之去研究十位導師的資料了。實際上她只是想離原主那個朋友遠點而已，太危險了。

莫軟軟的直播間裏已經開始哈哈大笑了，“天賦”簡直成了莫軟軟的代名詞，沒想到不僅他們被這兩個字噎，就連莫軟軟的朋友都是一個待遇。

莫軟軟就是瞎轉轉，反正已經确定要選際雨了，但葉焓之看的仔細。她看的仔細不是為了看人家的優點，而是為了找人家的缺點。

這次導師團裏有“自家人”，朝妍剛跻身一線，是莫氏最近在捧的女星。葉焓之得勸說莫軟軟選她。如果莫軟軟不選她，後續某些安排就有些不方便了。

看了一圈葉焓之心裏大致有了譜，問莫軟軟：“你想選哪個導師？你排第六，哪個導師都能選。”

莫軟軟笑眯眯地往旁邊跳了一步，指着立牌說：“我準備選她。”立牌上的際雨嘴唇微抿，直視前方。

葉焓之：……她心裏那個念頭更強烈了。難道莫軟軟不知道際雨是蘋果娛樂的臺柱子？蘋果娛樂可和莫氏是死對頭，而且際雨和朝妍關系非常差，見面不給對方下點絆子就心裏不舒服那種。

“最好換一個吧。”葉焓之艱難地說。

“葉葉不喜歡她嗎？”莫軟軟有些疑惑，她抱住了葉焓之的胳膊，“別看她照片兇，人還是可以的啦，葉葉就讓我選她好不好？”

葉焓之堅定地搖了搖頭，她很難想象莫軟軟在際雨手下讨生活的樣子。而且看莫軟軟的說辭，她合理懷疑際雨是為了折磨莫軟軟才誘騙她去選自己。

莫軟軟也不知道怎麽勸說葉焓之，她總不能跟葉葉說際雨是她找的感情指導吧？更不能說際雨是個鲫魚精。

“那、那葉葉說說為什麽不要選她呀？”莫軟軟問。

“她是蘋果娛樂的人啊。”葉焓之附耳對莫軟軟苦口婆心地說，“死對頭公司的人怎麽可能會對你好？稍有不慎就可能中了對方的招……”

她把種種不利掰開了揉碎了給莫軟軟講，誰知莫軟軟聽完後卻甜甜的笑了笑，“葉葉原來是擔心我呀，我很高興的。”

“但是葉葉根本不用擔心際雨會傷害我的，軟軟超厲害的，分分鐘搞定她。”莫軟軟也壓低了聲音，這種對話怎麽能讓觀衆聽見呢？

葉焓之佛了，愛咋滴咋滴吧，無非是她和團隊的工作量再大幾倍。玩糊了也無非是換個地方繼續玩。

際雨作為圈子裏的頂流，要顏值有顏值，要才藝有才藝，要演技有演技，絕對是導師中的熱門人選。和天後鐘悅、影帝邵祁并列三大最熱門的導師。

莫軟軟前邊的五個人有一個選擇了際雨，加上她就算這三位平分前六名。

朝妍本來都做好把莫軟軟撿過來的準備了，誰知道人家是第六，該說不愧是莫家大小姐嗎？但她選個死對頭公司的她的死對頭是什麽意思？是公司想借此敲打她？她最近也沒作什麽妖啊，朝妍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胡豔豔排名靠後，她本來想跟莫軟軟一個組的，現在也只能安生跟着朝妍。

到所有人都選擇完後，已經到了晚上七點。節目組沒直接解散，而是讓他們每個組的組員先熟悉熟悉。

華國傳統的拉近關系的地方之一就是飯桌，際雨掃了一圈她這些一個塞一個瘦的學員們，覺得飯桌可能不大行。

“你們想去哪兒聯絡感情？”際雨索性把這件煩人的事交給了她們自個兒讨論。

女生們開始叽叽喳喳地讨論，十個學員中唯一一個男性默默往旁邊退了退，總感覺莫名不适應呢。

莫軟軟沒興趣參加她們的讨論，她現在只想去吃飯，可不能餓到葉葉。即使她早就把巧克力球塞到葉焓之嘴裏給她充饑了，但飯不能不吃。

最後結果還是決定去餐廳，不過是那位唯一男生提供的地方，一家專為減肥瘦身人群提供餐飲服務的餐廳。

莫軟軟起初還有些好奇，但她看到菜單上一色兒的綠油油的蔬菜和水果之後，果斷地喪失了興趣，跑到隔壁打包了幾道肉菜。

“監護人”們不和她們一桌，她們聚在另一桌，也選擇去隔壁買吃的。隔壁和這家店的老板是一家人，經常互通有無。

于是局面就成了莫軟軟和際雨吃肉，其他人吃菜，一邊看着那兩人一邊咽口水。

熟悉熟悉無非就是各自做了自我介紹，也捎帶着說了點自己的才藝。畢竟這是選秀節目，總要推銷自己。

飯畢就散了場，各回各的地方，依舊明天八點黃花廣場集合。

今晚莫軟軟在葉焓之的“威逼利誘”下，兢兢業業地給觀衆們表演了下自己的“天賦”之一——舞蹈。不過場地有限，她就專門展示了下自己的柔韌性。劈叉都是小case，把腿繞脖子是标配，整個人就像沒有骨頭一樣。

這夜，不少看了莫軟軟表演的觀衆覺得身體哪哪都痛，更有甚者做了噩夢，夢見自己骨頭化沒了只能癱在床上、地上。

晚上十二點，莫軟軟悄眯眯地睜開了眼，輕輕地喊了兩聲葉葉，無人應答後才下床。

際雨今天給她發了幾條微信，還偏偏用了變聲，她都沒辦法轉化成文字。但戴耳機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了，莫軟軟只好半夜起床偷偷聽一下。

要是沒什麽重要信息的話，她想該鯊條鲫魚打打牙祭了。莫軟軟找了找耳機沒找到，幹脆躲到衛生間去聽了。

門關上的咔嚓聲響起後，葉焓之也輕輕地踮着腳走到了衛生間門旁，把耳朵貼了上去。

娃娃音從莫軟軟的手機裏傳了出來，“我總結了下大致的套路，無非是先對一個人好，等她習慣了你再突然冷淡，但冷淡也是要有方式的，一定要勾起她的探知欲。然後引導着她一步步發現你的冷淡是為了對她更好，讓她感動一波，再加倍對她好也就差不多了。如果還是不行，你就先真的放下一段時間再說。”

“你暫時就先對她好吧，溫水慢慢煮一煮。”

聽到這裏葉焓之已經沒必要再聽了，她基本上能确定一件事了。葉焓之蹑手蹑腳地躺回床上，等身旁有人躺下後才真正睡着。

早晨，她是被吓醒的，莫軟軟要把她丢進沸水裏煮一煮，貌似是溫水煮不熟。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嘤嘤嘤，人家都這麽努力的求預收了，卻不漲反掉，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