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一回被人這般輕薄,怎可能若無其事? (2)

邊緣,随後也不說話,沉默的上手去解纏在裴疆手臂上的紗布。

裴疆縮了縮手臂,避開了她的手,低聲道“沒有什麽事,待會大夫來了之後,上完藥再養幾日就好了。”

玉嬌不語,擡起眼眸就這麽靜靜的盯着他。

現在這般平靜的玉嬌,不惱也不罵人,反而讓人有些不敢輕易的惹她。

裴疆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胳膊挪回了原來的位置。

玉嬌言不發的把他胳膊上邊的紗布層又層的解開,看到那刀子劃破的袖子,目光随後落在那已經止住了血但依舊觸目驚心的刀傷上

玉嬌看着那足足有半截手臂那麽長的刀傷。緊緊的抿唇,眼眶漸漸紅透了,但卻是強忍下了哭泣的沖動。

紅着眼盯着那傷口看了許久,玉嬌才壓抑難受至極的情緒,啞聲問“還有什麽地方有傷?”

裴疆看着玉嬌那因忍着眼淚,而憋得通紅的臉和脖子,不忍她擔心,所以打算隐藏半。

“就傷了胳……”見玉嬌用那發紅的眼睛瞪着自己,裴疆時說不下去了。

“你最好想好了再說。”玉嬌的聲音雖哽咽,但氣勢點也不弱。

短短句話,卻是滿滿的威脅。

裴疆默,還是如實的說了,“胸口。”

聞言,玉嬌點也不害羞,略傾身,伸出手放到了裴疆腰間的腰帶上。

裴疆忙抓住了她的手,啞聲道“你會怕。”

裴疆清楚記得,她前幾日因看到自己赤膊而吓得落荒而逃的模樣,他不想再繼續吓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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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嬌擡眸看了眼他,吸了吸鼻子,哽咽道“現在就是天塌下來我都不怕!”

說着話的同時,用另只沒有被抓着的手拍打了兩下他的手背,“松開。”

裴疆只好二再的向她妥協。

玉嬌的手在顫顫發抖着,但并不是因為給裴疆解衣服緊張得顫抖,而是因害怕而顫抖。

害怕衣服底下還有更重的傷勢。

解了腰帶,衣服松了許多。玉嬌雙手抓住了他的衣襟,随即把他的衣裳往兩邊的胳膊扒開。

裴疆的身上有傷痕無數,這是玉嬌知道的,也見過。但第回在馬廄的小屋,燭火昏暗,根本看不清,而第二回是他在井邊,她只顧害羞,根本沒仔細看。

如今外邊天還亮着,屋內光線足,現今什麽都看得清二楚。

玉嬌先前鞭打的鞭傷,也就當時看着重,但養些時日也沒有什麽大礙了。可是,那些鞭痕淡了,而他身上那些舊傷口依舊驚心。

刀、叉、戟,箭,鈎……

都是這些兵器造成舊傷,多處舊傷都足以致命,而新傷則是胸口上的片黑紫。

玉嬌覺着呼吸窒。下承受不住,驀地用手緊緊的捂住了自個的嘴巴,潸然淚下,淚珠子顆顆的落在裴疆的衣服上。

玉嬌忽然就哭了,裴疆時有些急,忙道“不痛的。”

玉嬌松開了捂着自個嘴巴的手,邊哭邊哽咽的道“這麽多傷,怎麽可能不痛嘛!”

“混蛋!王蛋!畜生!”

玉嬌哭着哭着突然就罵起了人來。裴疆臉色僵,正以為她在罵自個的時候,又聽她哭哭啼啼的罵着“那什麽破總兵不過就是個卑鄙小人!”

怨氣滿腹,是巴不得現在就提着刀子去尋仇的語氣。

聽到她是在罵那吳維,裴疆才暗暗的松了口氣。

玉嬌抹着眼淚,抽噎道“你舊傷未愈,新傷又添了上去,你以為你是鐵打的身子麽,我不是讓你悠着來麽,你那麽拼作甚!”

以往每回受了傷都是自己扛着的,裴疆以為自己早已經習慣了,但如今有人擔憂着自己,就像是有股暖流慢慢的流淌入了心底。

暖暖的,甚是舒服和歡愉。

裴疆唇邊的兩邊嘴角都微微上揚,就連眼眸都噙着淡淡的笑意。伸出手,用指腹拭去玉嬌臉頰上的眼淚。

玉嬌抽咽着,見他給自己抹眼淚,擡起淚眸望向他。在見到他嘴角上邊清晰可見的弧度,還有那噙笑的眼眸,時忘了自個在哭,只怔怔的盯着他瞧。

裴疆的指腹慢慢的挪到了玉嬌的嘴唇上,緩緩的摩挲着。

玉嬌愣神間,裴疆眸色逐漸深邃了起來,摩挲着玉嬌粉唇的手輕輕捏着了她的下巴,随即低下了頭。

玉嬌的呼吸忽然滞,正想把他推開的時候,裴疆他那帶着絲涼意,卻又柔軟的唇就已經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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