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裴疆白日在元記鐵鋪發現了端倪後, 思慮許久才決定入夜後去元記鐵鋪一探究竟。
深夜四更天的時候。裴疆趁着玉嬌熟睡, 便小心翼翼的把她從自己的懷中挪開。
下了床後, 便在床邊半蹲了下來,把手伸進床底去拿今日白日準備好的夜行衣。
但似乎摸索到了包裹之外的東西, 頓時微微蹙眉,但還是順勢把東西拿了出來。
是一個木盒。
裴疆把木盒打開, 看到盒子中裝的是羊皮小劄, 随之擡眸, 隔着薄薄的一層帳幔看向床上的人。
嘴角略勾。暗道總會有一日,會讓她同意與他一塊看的。
把盒子蓋上,随後放回了床底之下。
繼而把裝着也行衣的包裹給拿了出來後,才悄無聲息的出了屋子。
玉府離元記鐵鋪約莫半個時辰的腳程。
此時的元記鐵鋪雖然看不到有人在看守, 但裴疆從遠處觀察了半晌, 還是發現了在暗中有不少的人盯着梢。
仔細的從幾個位置觀察了一番,摸清了哪些地方有盯梢的人後,才隐身到黑暗中, 錯開哪些有人的地方,潛入鐵鋪。
裴疆最擅長的莫過于隐匿蹤跡。成功潛入了鐵鋪後,
在安全的地方繼而觀察了一會。見有人從一個地方進進出出, 便明白了那個方向就是密室的入口。
待有人進去之後,再悄無聲息的尾随其後。進入密室後, 便傳來铛铛的打鐵聲, 越往裏邊, 那铛铛聲越來越大。
裴疆并未跟着進去, 只看了一眼地下密室後,便立刻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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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常有人進出,且也有許多人盯梢,不宜久留,雖然只是一眼,可也足夠了。
在這元記鐵鋪的地底下有一個極大的密室。密室裏邊有許多光着膀子的大漢在密室中打鐵,周邊的籮筐和貨架上都是打好的刀劍長矛等兵器。
也不是上交朝廷,而是私自打造大批兵器,顯然有不軌之心才會如此。
裴疆在回去的一路上,暗中琢磨着這元記鐵鋪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思來想去,唯有一個人最有可能。
——吳維。
他的野心昭然若揭,且在這淮州城,他的權力也最大,若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建了這麽大的一個兵器庫,他怎可能不知道?
那麽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個兵器庫是他親手建立的!
裴疆很清楚雖然玉家有功,但到底是商賈。就他這麽一個毫無官銜的平民而言,此事若以他來舉報上去的話,難免會節外生枝,所以必須的是官場中的人來上報。
此人必須是信玉家的,且還要與吳維沒有什麽交情的。
仔細的想了一下,裴疆想到了一個人。
那便是科舉高中榜首,在殿前被封為翰林院修撰的莫子言。雖然莫子言現在的官銜只為正六品,但新朝才成立不足兩年,朝中有許多的官位都空缺着,再者新帝惜才,對莫子言很是看重。
裴疆雖不喜從旁人口中聽到那莫子言比自己與玉嬌更為般配,但他也承認,莫子言着實是前途無量。
雖僅見過幾面,可裴疆也看得出來莫子言是個正人君子。此去金都,或許可以順勢試探一下莫子言對吳維的态度,再而與他商議吳維欲要謀逆之事,即便短時間內動不了吳維,但只要吳維還有謀逆之心,就必定能讓他萬劫不複!
裴疆定了主意,便在外邊換了夜行衣。回到了房外,輕手輕腳的推開了房門,關房門的時候,從內間傳出玉嬌那略帶鼻音的嗓音:“你去哪裏了?”
聽到玉嬌的聲音,裴疆動作一頓。默默的把門關好,在轉身回內間之前深吸了一口氣。
走回了內間,便見帳幔已經鈎了起來,而玉嬌懷中則抱着一個湯婆子,裹着一張被子坐在床上望着門口。
裴疆默了半晌,才問:“怎麽醒了?”
玉嬌臉上很是不高興,怨道:“冷着冷着也就醒了。”
她醒來的時候,床邊是空的。本以為裴疆是去上茅房了,可摸了摸他躺過的被窩後,才發現是冷的,他顯然已經出去許久了。
後來又等了半個時辰,才聽到細微的開門聲。
這又不是白日,而是四五更天的深夜,他離開了半個多時辰,難不成還能是去尋誰談心了?
若是旁人說裴疆這半夜是與美人私會了,玉嬌自然是一點都不信的,她還覺得裴疆是去做賊了。所有人都有可能三心兩意,但她的裴疆現在不會,将來自然也不會。
這麽晚時辰離開,不是私會,但肯定不見得是好事。
裴疆聽到她說冷,便立即把外邊的衣衫脫下,随之上床。正要把玉嬌拉入懷中,她卻是把他的手拍開了。
“你離開的時候也不擔心我會不會冷得受了風寒,怎的這會害倒會惦記着要給我取暖了?”玉嬌鼻音确實是有些重,似乎是要染上風寒的征兆。
以往玉嬌怕冷,所以都穿了比較厚的衣裳就寝,但因着有了裴疆給取暖,所以衣服自然也就穿得少了,被子也不需要像往常一樣厚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裴疆默了默,還是不顧她的拍打,直接把人給拽入懷中,用自己的體溫熨暖她。
“我去處理些事情,是與吳維有關的。”
一聽吳維的名字,玉嬌掙紮着的動作頓時一頓,随之瞪大眼,驚詫道:“你去行刺他了?”
“自然不是,只是有些疑點去查證了一番,因還沒有證實,所以暫時不能告訴你。”
玉嬌松了一口氣。聽了他的話後,也不清楚自己的嘴門嚴不嚴實,所以他與不與她說,她倒也無所謂。
嘆息了一聲,随後拉過裴疆的手,嫩嫩軟軟的五指插入他的指縫之中,緊緊相扣。
聲音中沒有了方才的怨氣,只軟聲道:“你以後離開的時候記得要告訴我,讓我知道你去了哪裏,才不會一直擔心。”
說着,擡起頭看向裴疆,雙眸柔柔潤潤的:“你以後要去哪裏,一定一定要告訴我。”
裴疆低頭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好,我應你。”
得到裴疆的應允後,玉嬌也揚起頭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望向他的眸光熠熠生輝,笑容更是嬌豔誘人:“是給你聽話的獎賞。”
裴疆就食過一次葷,又素了多日,那經得住她的撩撥。
下一瞬,驀地把懷中人壓倒到了床上。轉瞬之間,玉嬌便由坐着變成了躺着,雙手更是被裴疆扣着壓到了到床上,與頭頂齊平的兩旁。
裴疆的眼神太過熱烈也太過露骨了,玉嬌一瞬間便看出了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嬌嬌,還疼嗎?”聲音微啞。
知道他問得是什麽,也因他的目光太過火熱,讓玉嬌回憶起了新婚夜的那晚他的恣意貪歡,在她身上律動的畫面。玉嬌頓時覺得自己渾身酥酥麻麻的乏軟,臉更是燙得火辣辣的。
咽了一小口的唾沫後,才回:“不疼是不疼了,但是……”
但是這後邊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來,便猛的他給堵在了口中。
他絕對是故意不讓她把話說完的!
但漸漸的,也被他親得忘記了方才想要說些什麽了。
唇舌糾纏,體溫相熨,暖了玉嬌的身子。
裴疆在她的身上撩撥了一波又一波,最後才語聲嘎啞的開口詢問:“嬌嬌:可以嗎?”
被他在身上點了火,玉嬌直覺得難受得緊,腦子也混混沌沌的,更聽不進去他說了什麽,只雙眼迷離的自己纏了上去。
“裴疆,我難受……”哭哭啼啼的聲音和那面泛春意的表情,簡直能讓人發狂。
裴疆确實也發狂了……
玉嬌從而又被他纏到了天亮,比先前洞房那會還狠。
那會玉嬌才知道洞房那晚他究竟有多溫柔了。
而在準備出遠門的最後這兩日,兩人都是在屋中耳鬓厮磨,好不恩愛。
***
第七日一早,東西也已經收拾妥當,準備上金都。
玉夫人知道這是去給裴疆尋親的,雖然有不舍,但也沒有說什麽,只是與女婿說:“着實尋不到也沒關系,不管你以前的身份是尊貴還是低賤,但你既然已經是嬌兒的夫婿了,那也就是玉家的人了,玉家也就是你的家。”
裴疆略一點頭:“我明白。”
玉家的人确實很好,這一點裴疆感覺到。以前裴疆是因為玉嬌在意玉家,所以他才會在意玉嬌的存亡,但如今心态似乎有些變了。
他是真的想把玉家護下的,在這裏,他體會到了這十年中未曾體會過的溫情。
玉嬌在一旁一笑道:“娘親,裴疆知道的,且我和裴疆最多過幾個月就回來,你別太想我。”
玉夫人聞言,點了點她的鼻子:“你個小沒良心的丫頭,有了夫婿就忘了娘。”
母女兩個開了好一會的玩笑。見時間差不多了,玉嬌也就和娘親分別,随後上了馬車。
但這時玉恒卻是拉着裴疆到一旁的角落竊竊私語。
玉恒非常上心且很是隐晦的向裴疆提醒了一下這房事該注意的事項。
叮囑完了這房事之後該注意些什麽之後,全然開竅後不久的裴疆半知半解的問:“為何?”
玉恒搭上裴疆的肩膀,道:“妹夫你想呀,雖然我大伯和大嬸嬸都想抱孫子,可你這才成親多久?這要是就懷上了,那你是想你往後接下來的十個月都素着嗎?”
因為清楚自己這妹夫和自己不是一路人,是個專情專一的,再者對這妹夫印象極為不錯,也知道他肯定不會想到這一茬,所以秉着都是男人就應該相互幫助的想法,也就來提醒了這麽一嘴。
裴疆沉思了一許,覺得他說得也是有些道理的,所以點頭道:“我明白了。”
見裴疆如此,玉恒這成就感又上升了一個度。
他在裴疆這裏找到自信,心道他還是有那麽點用的,對這妹夫的好感更深了,最後還是不放心的囑咐:“記得路上別鬧出人命,不然你這以後可真得吃素了。”
玉恒在男人的面前總是葷素不忌,在裴疆的面前也就是有一點點收斂而已。
一晌之後,裴疆才上了馬車,玉嬌随而問他:“我堂兄方才與你說什麽了?”
剛剛見兩個人在角落說話,玉嬌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裴疆想了一息,才迂回道:“他提醒我在路上注意些安全。”
玉嬌皺眉,“堂兄與你的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了……?算了,不管他與你說了什麽,反正你以後與他別走得太近,你會被他教壞了的。”
裴疆默了一息才點頭:“聽你的。”
裴疆暗道從玉恒那裏拿來的書籍畫本是肯定不能她知道的,不然她那小脾氣還不得鬧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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