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看着我可好?”

裴疆的嗓音一如玉嬌記憶中那麽的低沉,也一如既往的能蠱惑她的心。

玉嬌猶豫了一會,才略有不安收回四處亂瞟的目光瞥向他。

約莫是擔憂這嗓音雖然還是一樣的好聽,但人就不一定還是那個對她好的裴疆了。

許是受夢境影響。玉嬌總覺得夢中把她納為寵妾的百裏疆,雖是對她有情,但卻不知道該怎麽去疼人。

玉嬌想或許是因為夢中在他恢複記憶之前,他們連話都未曾多說過一句的緣故。

先前這現實中裴疆雖知道該怎麽疼人的,現在的他卻是忘得幹淨了,那他會不會再如夢中那般不管她,只管自己快活的待她?

可四目凝視的剎那,玉嬌忽然覺得他不會那樣待她。

裴疆現在看她的眼神與夢中百裏疆那種壓抑而冷冰冰的眼神是全然不一樣的。此時看着她的眼神,與他還是裴疆時看她的眼神是一樣的。

內斂中總是帶着一絲縱容。

“你想要和我說什麽?”玉嬌看着他,等着他要與自己說的話。

“太醫說我只是暫時的記憶模糊,只需要多了解一些以前的人和事,許就能恢複記憶。”

裴疆覺得自己以前定然很喜歡眼前的小嬌娘,所以對她的态度總是下意識的松軟下來,且也能極具耐心的與她解釋。

玉嬌忙擦了擦早就忘記是什麽時候冒出來的淚珠子,着急的問:“我是不是與你多說一些以前的事,你就會記起來?”

裴疆略微思索了一息才點頭:“或許可以,但今夜時間短暫,你不宜熬夜,待我尋一日得空的時候,你我再在外邊見面,到時候你再與我細說。”

玉嬌點頭後,以為他要走了,忙拉住他的衣袖,但怕眼巴巴的問:“再待久一些不可以嗎?”

Advertisement

裴疆看了眼自己的袖子,知道她不安,略微斟酌了一下,才安慰她:“我雖然記憶模糊,但隐約記得你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且我對我自己的感覺也很清明,對你,我心甚悅。”

玉嬌的眼眸微微睜大,耳根子也染上了一絲緋色。

“你就這麽确定你是喜歡我的……就不怕我不喜歡你?”

裴疆目光緊鎖着她,明知故問的低聲反問:“難道你不喜歡?”

許是這樣的裴疆讓玉嬌感覺熟悉,所以先前被縱容得驕縱的性子也有了複蘇之意。

故而微擡起下巴強調:“我雖然喜歡你,可我得先說明白,是你先喜歡我的,也是你先說喜歡的。”

見她沒有了方才的小心翼翼,裴疆唇角不自覺的染上一絲極為淺淡的笑意。

直覺告訴裴疆,她本就該是這樣的,也本該是有些小脾氣的。

“這我相信,畢竟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這裏跳得很快。”說話的同時,反手抓住抓着自己袖子的手。

握着那柔嫩的手,随而放在了自己的心窩上邊。

玉嬌臉一紅,沒有任何預兆的“嗝”了一聲,她打嗝了。

又一聲“嗝”,玉嬌忙捂着自己的嘴巴,圓睜着眼:“你、你說了與先前嗝,一樣的話!”

邊說邊打着嗝,裴疆竟覺得有些莫名可愛……

他誠然的道:“不管記得與否,一樣的感受都會說出一樣的話來。”

玉嬌死死的盯着他握着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可嗝,可你之前也拽着我的手放到你的心口上了。”

玉嬌發現裴疆只是不大記得之前的事情了,可做的事情還是一樣的。

他分明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裴疆!

想到此,也不管裴疆适不适應,從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往前一傾身,直接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都貼到了他的身上。聲音哽咽的道:“我不管你是誰,你就是我的裴疆!”

半蹲着身子,她忽然一抱上來,裴疆便忙抱穩她,免得帶着她一起摔了。而後聽到她略帶着任性的話,卻覺得無所謂。

名字不過是一個稱謂而已。無論是百裏疆也好,還是裴疆也好,她若喜歡喊裴疆,那就……随她吧。

扶着她一塊站了起來,也任她抱着。

只是絲絲暖香萦繞在鼻息之間,再着女子身子嬌軟,只隔着一層薄衣緊貼着,讓人尤為心猿意馬。

但在垂眸之間看到她的肚子後,什麽旖旎的想頭都沒有了。

玉嬌邊抱着他,邊不停的打嗝。

裴疆默了一默,随後道:“你且先坐着,我去給你倒杯水來緩解一下。”

玉嬌倒是乖乖的松開了手,然後回到床上,安安分分的坐着,目光緊緊的盯着他。

裴疆去倒了一杯水,然後轉身走回內間遞給她。

玉嬌喝了一杯水,打嗝才漸漸緩了下來。

裴疆去把杯子放回了桌面上,返回時拿了張凳子,随後放在床邊。

坐下後,裴疆看向那隆起的小腹,随後才擡眸看她,嗓音渾厚卻也帶着一絲溫和,“什麽時候懷上的?”

玉嬌摸了摸肚子,有些羞赧回:“就成親那日……”

裴疆微微眯眸去想了一下,腦海中頓時閃過了幾個拜堂時畫面,還有洞房花燭……

雖然想要記起來,但如今卻不是記起那些香豔記憶的時候。輕咳了一聲,按捺住了要繼續想下去的沖動。

玉嬌不知他放才想到了什麽,羞了一下後,小聲的詢問他:“你可要摸摸看,他現在會可會鬧騰了。”

裴疆心念一動。伸出手掌,可在靠近那小腹的時候卻有些猶豫了。

許是記憶中也一點印象都沒有,忽然就這麽當爹了,裴疆還是沒有感覺一點真實感。

玉嬌見他沒有把手放上來,便拉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感受到了他手掌傳遞來的溫熱,玉嬌舒适得悠悠的呼了一口氣。

随後才甚是能理解的道:“我剛剛知道自己有小娃娃的時候,也是感覺不可思議,更是連一點真切感都沒有,但後來肚子慢慢大了起來,他會動了後,我才有種快要當娘親的感覺。”

掌心之下,隔着一層衣服,那肚皮微微一動,裴疆的心也跟着顫動了一下,但若說再多的感覺,卻也沒有了。

比起肚子裏面的這個,裴疆最為在意的是自己眼前的這個。

玉嬌驚喜道:“他動了,你有沒有感覺到?!”

裴疆唇角也随着她的笑意而勾了勾,點頭:“感覺到了。”

記憶是否遺失,皆影響不了他的七情六欲。對于自己想要什麽,裴疆很清楚——想要的就只有面前的小嬌娘。

不管見多少次,身心都躁動不已,難以自持。

直等了好一會,肚子沒有再動,玉嬌才肯松開他的手。

似乎想起了什麽,便問他:“你此番來禹州,可有親人一塊同行?”

裴疆:“為何這麽問?”

“今日早上,來了個名字有個寒字的姑娘,我覺得與你有些相似,所以我才會這麽一問。”

聽到名字中有個寒字的姑娘,裴疆頓時想到了百裏寒。

略微蹙眉,随而道:“那定然是我胞妹,你不需要太在意。”

玉嬌瞪眼:“萬一她不喜歡我怎麽辦?”

裴疆眉頭更蹙,似有不解:“心悅你的人是我,她喜不喜歡你,又有什麽關系?”

裴疆依舊一如既往的直截了當。

可玉嬌臉皮薄。再加上因他記憶模糊了,所以對于他來說,他們現在就像是剛認識不久的一樣,才認識不久就這般的撩撥人,玉嬌有些扛不住,頓時紅了臉。

垂着頭小聲嘟囔:“可她是你妹妹呀,她要不喜歡我,你娘肯定也不喜歡我……”

“我娘比我胞妹好相與,她會喜歡你的。”裴疆說的是實話。

玉嬌有些忐忑的瞅着他,不确定的問:“真的?”

裴疆點頭:“真的,若她知道自己當祖母了,只會更喜歡你。”

聽到他這麽說,玉嬌臉上才露出了笑意。

這時裴疆見時候不早了,心知她晚睡不得,便道:“我可以再待一會,你也可以問我一些問題。”

玉嬌“啊”了一聲,有些愣愣看着他:“失去記憶的是你,不是我,難道不應該是你問我嗎?”

裴疆無奈搖頭:“我的事暫且不急,可你就沒有想要知道的?”

玉嬌怎可能沒有想要知道的。

她忙點頭:“自然是有的,我想知道的事情可多了。但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是怎麽恢複記憶的?恢複記憶的時候可有受傷?”

裴疆認真的回答:“當時似乎是腦袋被砸了一下,但記不大清楚是被什麽砸到了,所以就記起了以前的事情,至于受傷,倒是沒有。”

聞言,玉嬌頓時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他并沒有像夢中那樣受了重傷才恢複的記憶,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你就不想問問我,我何時才告訴旁人你是我的妻子?”裴疆望着她,忽然這麽一問。

玉嬌怔了一下。但随而想了一想,他此次是來調查舊朝黨羽的,他在意她,必然不可能把她牽扯到危險之中。

想到着,玉嬌很是善解人意的朝着他笑了笑,“你自然不可能棄我與不顧的,而你不告訴旁人,也不表明身份,總歸是有你的理由,我信你。”

不管是她那明豔的笑容,還是她的話,都讓裴疆心底重重一顫。

驀地起身直接把她往懷裏一帶,低低的承諾:“我定不負你。”

聽着裴疆的話,玉嬌卻是略有心虛。

有那麽一瞬間,玉嬌希望裴疆的記憶別全部都記起來。最好是能把他們沒确定關系前,有關于她在他面前表露過‘他日他飛黃騰達後,她就始亂終棄的想法’這類記憶給永永遠遠的忘了,不要再想起來了。

不然現在的裴疆肯定知道當時有負心想法的人是她,并非是他。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