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玉嬌醒來的時候,床的一旁是空的。

想起昨晚就寝的時候裴疆說今日休沐, 所以梳洗後, 問桑桑:“姑爺呢?”

桑桑回道姑爺在院子中練拳, 玉嬌也出了屋子, 到了院子外。但才到院子便見自家那不成器的堂兄拉着裴疆,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玉恒不顧勸阻,愣是在淮州開了間讓人難以啓齒的鋪子, 且還是全大啓最大的鋪子。

起先玉嬌不清楚,後來偶爾聽到下人議論才明白他那鋪子是做什麽買賣的。

玉恒還因為開鋪子的事情被他爹打得鼻青臉腫的, 但他還是非常堅決的用了自己所有的積蓄開鋪子。

大家夥都不看好他, 哪怕後來賺得盆滿缽滿。

玉恒估計體會到了賺錢了樂趣了。那之後便整日守着鋪子撥弄算盤看賬本研究新玩意, 連青樓也不去了。

見他這樣, 大家夥也都不知道他這是屬于上進了, 還是一直在泥坑中沒被扶起來過。

以前玉嬌不讓裴疆與他待一塊, 是怕裴疆學得和他一樣對青樓流連忘返。現在玉嬌不讓裴疆和他走得近,是怕玉恒這不好的風氣帶壞了他。

裴疆在那方面本就比較貪且強悍,若是讓他和玉恒待久了, 那還得了?!

往後她生了孩子後,這、這哪扛得住呀?

想到這,再看到兩人站在一塊的畫面,玉嬌的臉色頓時一變。

“你們在說什麽?!”

聽到玉嬌聲音的那一瞬間, 玉恒沒有任何防備的打了一個冷顫。

随而反應極快的低聲提醒裴疆:“妹夫你可千萬別把我剛剛與你交談的話向玉嬌說出來, 不然我就把你婚前從我這讨走的東西全拿回來!”

Advertisement

玉嬌身子不便, 走得慢。等桑桑扶着她走近的時候, 玉恒已經把話都給交代完了,随而轉過身朝着她露出了讨好的笑容:“三妹,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和妹夫,既然我也見過了,我也該回去了,大伯還要尋我說事呢。”

說着正想轉身離開,玉嬌淡淡的道了一聲“等等”。

玉嬌在玉恒的眼裏壓根就不是妹妹,而是祖宗。因從小被欺壓大的,所以祖宗讓他等等,頓時就不敢再有其他的動作。

整個大男人慫得不得了,維持着不變的笑容,問:“三妹,還有什麽事?”

玉嬌挑了挑眉,問:“你方才與我夫君說什麽了?”

玉恒看向裴疆,笑容更甚:“就問了一下妹夫他這過去的七八個月都做了些什麽而已。”

玉恒看上去倒是一點的破綻都沒有,但心底到底有多虛,大概只有他自個知道。

玉嬌輕嗤了一聲:“真的只是問這些?”

顯然一點都不信。

玉恒忙點頭:“當然,若三妹不信的話,可以問妹夫……”

說着看向一旁的裴疆。

玉嬌看向裴疆,“裴疆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你說說看他都與你說了什麽?”

裴疆瞥了眼玉恒,随而看回玉嬌,聲線平緩:“他說想要把婚前給我的東西全都拿回去。”

聽到妹夫的話,玉恒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他是知道這妹夫到底有多麽寵溺妻子的。更聽服侍過妹夫的福全說對玉嬌千依百順,從不撒謊。

想到這,額頭開始慢慢的冒汗。要是問這新婚之禮是什麽,他可千萬別憨憨的全部抖落出來呀!

玉嬌聽了裴疆的話,不悅的看向玉恒,“你這般小氣做什麽,竟連新婚禮你都想拿回去?”

玉恒連連搖頭:“沒這意思,就打趣一下而已。”

玉嬌哼了一聲,随而道:“你不是說我爹尋你說事嗎,你怎麽還不走?”

玉恒一個激靈,忙道:“我現在就走,就走!”

說着趕忙的轉了身快步離開。

看着玉恒略微慌亂逃離的背影,玉嬌嘀咕道:“我就那麽可怕麽,至于怕成這樣?”

說完後,睜着一雙好奇的眼眸看向裴疆:“你可記得他都送了東西給你嗎?”

對上她那澄亮眼眸,裴疆稍稍一默:“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約莫可以根據玉恒方才說的話,而猜出都是些什麽東西。但在玉嬌的面前,他也未說謊。

有問必答,确實沒有說謊,只是沒有說多餘的話而已。

若被玉嬌知曉他婚前去玉恒那裏拿了什麽,只怕她的小脾氣一上來,她約莫會惱他許久,更會把他趕到書房睡。

如此一想,裴疆轉移了話題,“方才你在玉恒的面前喚了我什麽?”

玉嬌歪了歪頭:“夫君?”

随而擡眸看向他,只見他聽到這一聲夫君後,看她的眼神似乎閃了一絲亮光。

注意到這一絲亮意。玉嬌唇角漾出一抹笑意,甚是淘氣的重複喚了幾遍:“夫君,夫君,夫君~”

聲音甜而不膩。

身後的婢女見到小夫妻兩人這般的恩愛,都抿着唇忍着笑。

再說這玉二叔來了之後,每日都是朝着裴疆說好聽的話,在玉盛面前更是對裴疆贊不絕口,與先前的冷眼相對截然相反。

玉嬌見她二叔轉變的态度天差地別,便在裴疆的耳邊小聲的打趣自家二叔翻臉比翻書還真,能屈能伸得很。

而裴疆原本就是個性子冷的,對玉二叔的讨好也沒有什麽感覺,只由着他恭維。

雖然對玉二叔沒有什麽反應,但對玉二叔的兒子,裴疆的感覺卻是有些奇妙。

有時候看到玉恒那帶着幾分不懷好意的笑臉,便有股想動拳頭的沖動,但有時候看着看着又覺得有些順眼。

父子倆在禹州住了四天便回去了,玉恒在回去前,還留了些東西給裴疆。

小書房中。裴疆盯着桌面上的東西看了許久,随而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眸揉了揉眉骨。

桌面上,擺着三本春宮冊。

難道玉恒覺得他失憶了,連着一些本能都不記得了?

裴疆睜開眼。目光凜冽看了一眼桌面的春宮冊,随而冷嗤一聲。

可笑。

他豈是那等什麽都不懂的二愣子?

伸出手拿起那幾本冊子起了身,欲把冊子放入書架的抽屜之中鎖上。

但行至書櫃前,拉開了抽屜。把冊子放入其中後,卻是遲遲沒有關上。

目光盯着最上邊的冊子書名,盯了許久之後,叫他無法不在意。

思索了半晌,還是把畫冊拿了出來。

***

夜幕深了,玉嬌很是精神坐在床上,看着門口。

送走二叔他們後,裴疆就一直待在書房中處理軍務。玉嬌猜測因是他這幾日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家中陪她,故而荒廢了軍務,所以現在急着處理。

因體諒他,所以玉嬌也沒有去吵他。

等着等着,倒有了幾分困意,便問剛剛進屋添茶水的桑桑:“姑爺還在書房嗎?”

桑桑邊添着茶水,邊回:“聽福全說,姑爺早三刻前就去沐浴了。”

玉嬌聞言愣了愣,裴疆以往洗澡約莫只用一刻,但這回怎就洗了這麽久?

雖是疑惑不解,但想想自己沐浴的時間更久,便也沒有多想。更沒有再等下去,喝了一口水後便躺了下來準備就寝。

但還未入睡,房門便被打開了。

玉嬌睜開眼眸往床外看去。一看到帳幔外的高大身影就立馬知道是誰了,玉嬌沒有出聲喊他,想着給他個驚喜。

所以便斂聲屏息的等着他走來,待他走近後,立馬閉上了眼睛。

雖許久都聽不到他脫鞋上榻的動靜,但她卻可以感覺得到他站在床邊,靜靜的盯着她。

即使閉着眼睛,她都可以猜測得出來他的眼神到底有多麽的熾熱。

畢竟,這無聲的眼神似乎要把她燙傷一樣。

而後,她聽到了他無奈的一聲嘆息。聞聲,玉嬌睜開眼眸,看到他眼眸幽暗盯着自己,微微一愣。

聲音微啞,“夜深了,該歇息了。”

說罷,沒等她反應過來。他便脫了鞋,在她的身旁躺了下來,閉上了雙眸。

在他躺下來後,有一股井水清涼的涼爽之意襲來。玉嬌看着他緊閉的雙眸,卻感覺他的呼吸比之前都些沉。

琢磨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結實的手臂,問他:“你又洗了冷水澡?”

裴疆睜開眼眸望着帳頂。随而低沉的“嗯”了一聲:“燥熱。”

“可燥熱的話,你為何還洗了近半個時辰這麽久?”

裴疆側過頭看她,嗓音依舊略啞:“想知道?”

眼神之中似乎有幾分忍耐。想到他待了這麽久,澡間也沒有水井,不過是兩桶水而已,他怎麽可能洗這麽久?

不會是在澡間做了什麽吧?!

似乎想到了些了不得的事,玉嬌驀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甚是驚詫的望着他。

而後湊得很近,小小聲的問:“你莫不是在澡間自、自.渎了吧?”尾音輕顫,帶着些不可思議。

在玉嬌的心裏邊,裴疆可是個自制力極為強悍的人,全然是不會這樣做的。

盡管如此,可還是控制不知自己胡思亂想的腦子。

腦海中浮現裴疆光着膀子的模樣。而他一個人在澡間靠着牆壁,閉着雙眼粗喘着氣這樣那樣的……想到這,玉嬌只覺得自己的臉滾燙得很。

臉頰更是紅得滴血。

太刺激了,太強烈了。

裴疆沒有回她。看着她那一會紅一會羞的臉色,甚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攬過她,低啞道:“睡吧。”

但滿腦子都是那等強烈而刺激的畫面,她怎可能睡得着?且又好奇他是不是真的在澡間做了那樣的事,她更睡不着了。

暗暗的又戳了戳他,嬌聲問:“是真的嘛?”

裴疆看了她一會才點了點頭,而後非常誠實的“嗯”了一聲,臉上沒有一絲的尴尬之色。

全然沒料到他這般坦蕩,玉嬌愣了一愣,面紅耳赤的啐了一聲:“呸,你、你臉皮真厚。”

她腦子再也不純潔了……

“你問的,我都會如實回答。”裴疆的語氣甚是認真,眼中卻噙着一絲若即若無的笑意。

玉嬌紅着臉瞪着他:“可有誰會應得像你這般正經的?你壞得很,分明就是想逗我。”

羞死人了。

不敢再直視他,忙別開了臉。

裴疆嘴角微微一勾,随而湊到她耳邊低下嗓音:“我記得,你也幫過我……”

玉嬌:……!

忙伸出手捶打他,惱道:“你欺負人……”

裴疆抓住她的手,眼眸中的笑意越發明顯,聲音中帶着一絲愉悅:“我只欺負你一個。”

夫妻兩人正嬉鬧着,忽然傳來了敲門聲,随之傳來桑桑的聲音:“姑爺,營中趙虎有要事求見。”

兩人皆愣了一愣,玉嬌納悶:“這麽晚來尋你,是不是營中有什麽急事呀?”

裴疆思索了一下,随而下了床,再而俯身在她的額前啄了一口,溫聲道,“你莫等我,先睡。”

随而出了房。

院子外的趙虎神色嚴肅。看到裴疆時,略一拱手,随而低聲道:“将軍,刺史之女死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