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下) (1)
她在這邊停留了不到三天,她跟着紀善生一起為病人看病,提前做了一回扶貧志願者。她離開的那天,下了幾天的大雪也停了,紀善生陪着她坐着村裏馬隊的工具到達鎮上,那時候唐韻已經拿着麥克在做最後的收尾。
餘因迎着金燦燦的陽光微笑着和他說再見,車子很快就疾馳在了白色的公路上,她盯着他越變越小的身影,眼角溢出淚水,但很快,就被冷風風幹。
他們兩個就一直擁有着彼此的信念過了一年,雖然世界上有很多戀人都過不了分隔兩地距離的這一關,但他們就是如此合拍的過了這一年。這一年裏,他們的通話就跟之前一樣不多,餘因每天過的差不多的生活,每個星期都會紀善生的屋子幫他打掃,在這裏面,她發現了很多她不曾觸碰過的秘密。
比如說紀善生并不是從小就這麽溫和,他在年輕時也有過很多的興趣,還珍藏着那個時候的搖滾磁帶,還曾記錄過一段時間的日記,上面歪歪扭扭的字體寫滿了紀爸爸對他這麽嚴格他的不滿,餘因從那些為數不多的字行間仿佛看到了小時候叛逆的他。
真正讓他改變的,就是03那一年。
他為了心中抱負以及家人舍棄了那個時候他該擁有的愛情,但現實卻并沒有憐惜他,奪走了雙親的生命,留下他自己一個人生活在了這棟大房子裏,每天交織在自身掙紮裏。他或許曾經蹲在這棟房子的某一個角落,不敢面對殘忍的現實。又或許站在某一個房間,告訴自己未來該怎麽走下去。
就像那個時候失去父親的她,捂着被子蜷縮在床上,幻想着自己有一天成為了一個優秀的醫生,給母親帶來了好生活,帶她去有三醫院的城市度過餘生。
她仔仔細細的把房子的每一個角落都打掃的幹幹淨淨,每一次的到來以及離開,她就會加深一次對紀醫生許諾的信念。
在這些等待的日子裏,信怡肚子裏的寶寶也出世了,出生的時候體格特別小,皮膚皺皺巴巴的跟個小老人似的,信怡兩家人在那一晚上都高興壞了,餘因那時候盯着躺在手術臺上大汗淋淋一句話都說不出的信怡,突然覺得她是多麽偉大。
那天晚上她蹲在家裏的樓道裏,看着一閃一閃的燈光,情緒激動的跟電話那頭的紀善生描述她今天所看到的一切,說到寶寶出生的時候就跟自己生孩子一樣激動到不能自己,她雙眼幾乎不能控制的變得瑩潤起來:“真的……寶寶出來後我覺得真的很神奇,那麽小……全身都通紅而且肉肉的,他……”
“小因,你今晚是不是激動的不能睡覺了?”紀善生帶着淡淡的笑意,拿着電話從吵鬧的房間裏走到樓下廚房問她。
餘因愣了愣,低下眉眼笑出了神:“嗯,因為是親眼看到他生出來的,所以覺得很神奇。”因為這樣,所以她回來連屋都沒有進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一起分享心中所想。因為信怡的囑托,她跟着進了産房,親眼見到了一個媽媽生下孩子,這一幕給她的震撼太大了,她今晚,想來也是怎麽都睡不着。
“那如果是你以後生了寶寶呢?”
“呃……紀……”
如果是她以後生了寶寶,她想她可能恨不得第一時間擁住他,哪怕是剛剛知道她懷上孩子的時候,都可能激動到失眠。
而事實證明,也确實如此。她現在肯定不會想到未來的某一天,她作為三醫院心胸外科新上崗的正式醫師,卻不小心在會議演講上激動的把放在口袋裏的驗孕棒給錯掏了出來。
在這一年裏,她也考取了醫師資格證,并且開始籌備畢業論文,在離紀善生回來的前半個月裏,還無意間在網上看到了白起在大學裏發表演說的視頻。
那時候她剛從準備從學校宿舍離開,哪知腳還沒有挪動幾步,就被隔壁寝室的一個同學拉住了手,只見她掏出平板放在她面前:“餘因,這是白起吧?哇……這小子真是有出息了,你看看在這麽多人面前演說一點都不怯場,英文還那麽溜!”
餘因看着屏幕上人,突然想起了與她離別時的白起,不由衷心的為他驕傲起來,他一直就是這麽優秀的人。
而同一時間,抱着孩子的信怡經過徐海風身邊,忽然瞄到與他視頻的白起,立馬轉身一個腦袋湊到他身邊沖着電腦就大吼:“哇!白起,是不是你啊白起!”
徐海風的嘴角微微抽動,伸出一個手指推開她的頭:“眼瞎啊。”
視頻那頭的白起哈哈笑了幾句:“好久都沒聽你兩鬧了,現在聽起來還真有點別扭。”
信怡哈哈笑了幾聲,非常高興的舉着懷裏的寶寶驕傲的同他炫耀:“看,我家寶貝,帥吧!太像他媽我了,我都擔心他以後長的太帥了招惹爛桃花可怎麽整。”
這話逗的白起一顫一顫的,徐海風幽幽的轉過頭無奈的搖搖頭,正要說話的時候信怡忽的看到了白起身後一個女人的身影,她眉頭微蹙,在女人再次經過的時候伸出手指抓住重點就問:“你身後的是誰?似乎有情況?”
白起倒不像信怡想象中的掩飾,而是大方的微笑,然後伸出手拉住身後的女人,流利的用英文交流了幾句,還未等信怡反應過來說的什麽話的時候,那個女人的臉就出現在了屏幕上。
說實話,她乍一眼,差點把這女人看成了餘因,因為無論從發型上還是面容上,感覺都與大學的餘因特別像,尤其是微笑的時候,那弧度都讓她忍不住掐了掐在一旁的徐海風。
“我女朋友,梁施,華人,不過不大會說中文。”白起摟住她沖他們微笑道,名叫梁施的女人也用帶有口音的中文朝信怡和徐海風兩人簡單的問了好。
信怡腦子裏蹦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小子絕對沒有忘掉餘因,而且還深情到找替代品的地步了。
事後徐海風敲了敲她腦袋解釋:“不一定說長的像餘因就一定證明白起還對她深陷不拔,可能只是那小子喜歡的人類型都差不多啊,世上像的人也很多,他和餘因沒有緣分走在一起,可能恰好在這個時間點碰見了對的梁施咯。”
但對于信怡來說,徐海風這個說法明顯說服不了她,她還是一如己見的認為白起是印證了那句美好的:從你之後,我愛的人都像你。
她還是喜歡浪漫帶有幻想的故事,哪怕是結局凄美一點的,而餘因和白起就是她覺得心有所憾但又無可奈何的一對。
之後白起在徐海風的要求下發了一些他和梁施的照片過來,而正在信怡苦力搜尋想要推翻徐海風的那一論證的時候,餘因已經出現在了客廳裏,聽到餘因走過來所發出的聲音,文信怡第一時間合上了筆記本,徐海風的手都沒有她快。
餘因有些疑惑的盯着這兩口子,正要說話的時候文信怡立馬擋住她說道:“你什麽都不要問,我是什麽都不會告訴你的。”
徐海風無語的戳了戳她的脊椎,這人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會露餡,不過餘因雖好奇,但也沒好奇到硬是要追問的地步,她只是走過去抱起在床上因為不舒服而左右翻滾的寶寶,朝他們兩個
埋怨了一聲:“不知道你們兩看什麽看的那麽入神,居然把寶貝兒子晾在床上不管。”
聽到餘因這麽說,信怡心裏才松了一口氣,急急忙忙的離開桌子走到餘因身邊,将餘因拉離了房間。
“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至于慌成這樣嗎?”徐海風一邊嘀咕一邊打開電腦,他真不理解他老婆的腦回路,把一件這麽簡單的事情想的那麽複雜,之前他還擔心白起會因為情場失意而難過,現在作為他兄弟他也替他高興。
而白起和梁施的事情餘因也是在自己婚禮上才知道的。
在那之前,信怡一直都沒有跟她說起白起,而白起也沒有與自己聯系過,就像一下子失去了交彙點的平行線。
很多事情都會在時間一長中慢慢形成習慣,并不是每個人都能避免那樣的情況。
紀善生回來的時間她也很少問,因為她知道時間都是不定的,可能晚可能早,一切還是得看醫院的安排,紀善生也是無能為力,所以在何時回來這件事情上她從來不多問。
而紀善生回來之前也沒有提前和她說,本來是準備說的,不過醫療組的一個同事是這麽跟紀善生解釋的:“紀醫生,你要這樣直接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女人嘛,都是喜歡驚喜的,你看上次嫂子過來都沒有和你說,為的就是給你一個大驚喜,說實話那天的心情是不是你畢生都難忘?”
紀善生仔細想想,這番話的确說的不錯,那個驚喜,确實讓他畢生都無法忘記,那種心情是無法用言語表述出來的。
所以借此想法,他回去之前并沒有提前和餘因說。
而他回來的那一天,剛好餘因有同學會,很快大家都要各奔東西,盡管還有最後一年,不過這一年內,彼此都去了各地實習找工作,很少有相聚的日子,于是應大家要求辦了一個小的聚會。
信怡雖然落了一年的課程,不過她還是跟着徐海風和餘因去了聚會。大家一致覺得吃路邊攤最适合,所以就退掉了原本的包廂,紛紛跑到江邊的路邊攤嗨起來。
個個都很嗨,中間說了什麽做了什麽餘因都不記得了,唯一記得的就是喝了很多,興許是以這為借口将心中的挂念都合着酒一起吞進肚裏,想着反正也是難得一次機會,與其清醒的每天在上床前想一遍紀醫生,還不如今晚直接醉暈過去。
所以等信怡反應過來的時候,餘因已經迷糊的趴在了桌子上,因為有徐海風極力黑臉的阻止,信怡才能保持清醒到這一刻。
随着時間流逝,她看着周圍醉倒的一片,心有不甘,正要擺脫徐海風的勸阻應景一口氣幹掉一瓶酒的時候,突然看到了從不遠處走過來的人影。
她頓了頓,拍了拍徐海風的胳膊:“我記得我沒喝多少啊,不可能出現幻覺啊?再說就算出現幻覺了也不可能想到紀醫生啊?”
“紀醫生?”徐海風疑惑的順着她的目光看向那邊,他一愣,吶吶的開口:“我想不是你一個人出現了幻覺。”
原本應該在幾千公裏外荒涼地的人現在卻毫無預兆的出現在距離不到幾尺的地方,信怡兩口子都有點不敢置信,但是紀善生久違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他們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
“好久不見。”他順道掃了周邊一眼,問了一句:“應該差不多了?我送你們回去吧,徐海風應該喝了不少。”
他一邊說着一邊扛起迷迷糊糊的餘因,招呼信怡他們走向馬路邊。
“紀……紀醫生,不用麻煩了,你送餘因就好了,我……我們你就不用管了,反正離家不遠,能走回去,正好讓他吹吹冷風清醒清醒。”
信怡指着徐海風拒絕道。
紀善生頓了幾秒,揚了揚嘴角背着餘因就走了,他并沒有回餘因家,中途來的時候就已經事先和餘媽媽打過招呼了,他帶着餘因徑直去了自己的房子裏。
她一路安靜到家,紀善生也專注開車一句話都沒有說。直到他将她放到床上,他才湊過身子在她的耳邊輕聲問了一句:“你确定不睜開眼睛看看我?”
其實餘因并沒有醉暈過去,他在半路上就看出來了,而他的話剛說完,餘因就沒有忍住流出了眼淚。
她雖然知道是紀善生,但生怕自己是因為太想他而出現的幻覺,她怕自己把自己的夢境打碎,所以才一路隐忍到現在,但他的聲音并不像她的眼睛,時而會有說謊的現象出現。
所以當紀善生的聲音出現的時候,她确定面前的這個人是她想了那麽久的人,他是真的回來了。
她攥緊手掌,睜開眼睛緊緊的凝視他。
他摸了摸她的臉頰,湊身吻在她的眉睫,氣息撲在耳畔邊癢癢的,伸出雙手親昵的摟住她聲音低迷:“小因,我回來了。”
他的餘生,從此不再一個人。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到此就結束了,嗯……欠缺的地方很多,希望以後俺會慢慢的克服寫出更好的。
非常非常感謝能夠支持我的童鞋們,!有人看自己的成果真的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愛你們噠!
然後還會有幾章番外,
真的 ,很感謝你們!鞠躬先…………
☆、番外(一)
“大家好,我叫紀蔚寧,小名叫六六,今年五歲了,我旁邊的是……是我鐘鐘哥哥,他……他叫徐鐘,小名叫鐘鐘哥哥,我們……我們很……很高興能夠來到這裏為大家表演節目,我……”軟軟的聲音從禮堂裏響起,站在臺上粉雕玉啄的小女孩緊張的緊攥着拳頭,盯着臺下某一個角落一字一句的開口。
舞臺上的燈光很亮,一時之間她突然記不起接下來要說什麽話,停頓了好幾秒,雙腳不知所錯的往後退了幾步,圓溜溜的大眼睛幾乎快要溢出眼淚,就在她不知道應該怎麽辦的時候,旁邊的小男孩突然從她手裏拿過話筒,聲音清亮的開口:“我們表演的節目是詩歌朗誦,題目叫《歌頌祖國》。”
下一秒,燈光伴随着緩緩而來的背景樂慢慢的暗下來,小男孩刻意的挪到女孩的身邊牽住她,并且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你爸爸媽媽過來了,你看到了嗎?”
六六立馬将視線再次轉移到臺下的某個角落,隐隐約約的看到兩個人影在人群中挪動,她雙眸清亮,偏頭沖男孩甜甜一笑。
坐在臺下的文信怡趕緊伸手想要掏出包裏的相機,一邊把手上的一堆外套放在旁邊徐海風的腿上,一邊催促他:“你把相機擱在哪個兜裏了?我咋沒找到呢?”
徐海風沒有理會她,騰出一只手拿出手機就開始拍舞臺上的那兩個小孩,信怡翻了一會才把相機從包的最裏面掏出來,還不忘埋怨了徐海風一聲:“是你把相機放最下面的吧?壓壞了怎麽辦?!”
還未等徐海風開口說話,文信怡看到臺上一時不知所措的女孩,臉色一變抓住徐海風的手說道:“六六肯定緊張了,你看她那委屈的小模樣,話說……這餘因兩口子怎麽還沒有過來?哎……你該不是剛才沒有按我說的打電話催他們吧?”
徐海風偏過頭,面色平靜的緊緊盯着她,文信怡微微一怔,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耐煩,自知自己又犯錯了,臉色驟然一變,一臉谄媚的沖着他傻笑,兩手立刻挂在他胳膊彎裏讨好的撒嬌:“老公我錯了!”
剛說完這話,她便聽到自家兒子拿過話筒替六六解圍的聲音,不禁頗為驕傲的指着臺上炫耀道:“你看,兒子就是像你!有擔當有魄力!”
徐海風低眉看了一眼一時變得狗腿的文信怡,傲氣的指了指自己的嘴,文信怡左右環顧了下,輕聲說了句讨厭正要湊上前的時候突然看到了兩個正往這邊走的身影,連忙直起身子拍了拍徐海風:“他們過來了!”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餘因一路抱歉的說一路朝信怡那邊的座位走去,因為心急,沒有注意到前方的階梯,身子一個踉跄就差點栽倒在地,多虧了站在她身後的紀善生及時扶住她。
“不用着急,都已經過來了。”相比餘因的急躁,他明顯淡定多了,伸手撥了撥她淩亂的頭發,才牽住她緩緩的移動到信怡那邊的座位。
看着兩人落座的信怡小聲的埋怨道:“你們怎麽那麽慢?都已經開始了!”餘因的眼睛緊緊的盯着臺上的兩人,聽到稚嫩卻铿锵有力的聲音從音響裏發出的時候,嘴角不禁輕揚而上。
在一旁的紀善生替她解釋說:“嗯,剛剛路上有點堵,繞了一圈才過來,不過好在不晚。”
興許是六六感受到了餘因的眼神,後面的朗誦也越來越有勁,兩人默契的配合也贏得了在場熱烈的掌聲。
這是六六第一次上臺表演,在表演之前,因為爸爸媽媽沒有時間,一直都是信怡媽媽在監督。她想在爸爸媽媽面前表現的最優秀,想要告訴他們六六是最棒的,所以在平時練習的時候她都非常的認真努力,以致于文信怡每次都是抱着六六這樣教訓自家兒子:“你看你羞不羞,小六兒多認真,你簡直就在給你媽我丢臉啊!”
“信怡媽媽,鐘鐘哥哥也很努力的,他說的都比我好。”
六六有時候會幫徐鐘說話,鐘鐘是她最喜歡的夥伴,自她有記憶起,每天都會和鐘鐘在一起,徐鐘這孩子也打心底愛護六六,雖然性子随了文信怡,叛逆又淘氣,不過手上有好吃的好玩的,第一個想到的絕對不是自己,而是六六。
其實六六這個小名可以說還是徐鐘取的,六六剛出生的時候,鐘鐘才兩歲多,跟随着文信怡去醫院看望餘因的時候,見到六六第一個詞就蹦出了六六,一個勁的叫她六六,雖然大家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不過文信怡就順着孩子的意思:“我說大魚,六六這名好,做小名得了,我兒子可是福星你記得吧。”
說起鐘鐘是福星的事,想來也挺好笑,信怡爸爸鐘情彩票,不過每次都和中獎無緣,可偏偏平生第一次中五位數以上的大獎,那數字就出自鐘鐘的嘴。
于是小福星鐘鐘的外號就由此而來了。
在餘因坐完月子後不久,就回了醫院,從她進入三醫院開始,就過上了忙碌的生活,不過雖忙碌,但能夠每天和紀善生朝夕相處,那種滋味也是她所喜愛的。不過唯一的缺憾就是不能經常陪在六六的身邊。
而餘媽媽作為他們唯一的長輩,照顧六六的重任就到她身上,她也尤其樂意,索性就辭了工廠的工作,就帶着六六。而文信怡成為了全職媽媽,曾經有人問過她辛辛苦苦學習了那麽多年卻沒有實踐到醫院後悔嗎,她出乎意料的回答:“不後悔。”
現在的徐海風是一名出色的內科醫師,自從受到紀善生指點建議轉內科試試後,他在內科就混的風生水起,事實證明他在外科所有的不如意為的就是讓他走上正确的路。
而之前人人都以為文信怡性子倔強,自主觀念強,真正結婚後才發現其實她也有着和衆多普通女人一樣的心願,雖然沒有去醫院工作有些遺憾,不過能夠在家一心一意照顧兒子和老公還有父母,也是很幸福的。
她家和餘媽媽家住的近,六六就每天會去她家和鐘鐘一塊玩,餘媽媽也特喜歡鐘鐘,雖然淘,不過那嘴可惹人愛了,每次她帶着六六過去,他都不惜放下手中的玩具飛奔過去抱住她的腿:“奶奶,我可是把你盼來了!”
鐘鐘俨然就一段子王似的,各種有趣的詞都會蹦出來,時常逗的大人哈哈大笑。這也是他雖然淘但卻沒有人不喜歡他的理由。
他這次可以和六六一起朗誦,心裏別提多高興了。雖然在自己母親面前表現的淘,不過背地裏可是花了大工夫,大抵也是天性,在那麽多人面前一點也不怯場,即使六六因為緊張而說不出話,他也能第一時間接過話筒幫助她。
所以在朗誦完後他由衷的興奮,牽着六六的手就飛快的從後臺跑到那個角落裏,文信怡一個熊抱就抱住兩人:“表現真不錯!兒子親媽媽一個!快!”
鐘鐘在信怡臉上大大的吧唧了一口,信怡把臉湊到六六面前:“六六不給你信怡媽媽親一個嗎?”六六抿着小嘴也是吧唧了一口,待信怡松手後她羞答答的跑到餘因的懷裏,甜甜的叫了一句:“媽媽。”
紀善生坐在座位上看着兩人由衷的揚起嘴角,待餘因抱着六六走近的時候,他才朝六六伸出雙手,從餘因的懷裏接過女兒,在她的臉頰旁吻了吻。
“想不想爸爸?”
他淡淡的笑着問道,但六六卻出乎意料的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不願意回答,餘因看出一絲異樣,溫柔的撫了撫她的頭發輕聲問她:“六六怎麽了?告訴媽媽?”
未等六六說話,在信怡懷裏的鐘鐘掙脫開她的手,拉住餘因的胳膊替她回答:“餘阿姨,六六是想爸爸想哭了,你看她眼睛,絕對是在哭。”
“我沒有哭!”
鐘鐘剛說完,六六就緊抿着嘴巴擡起頭,但是眼眶紅紅的,眼淚都還沒有擦幹,鐘鐘下意識的就哈哈大笑:“你還說沒有哭,你看你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沒有哭沒有哭……媽媽,六六沒有哭……”六六一下子就跟情緒崩潰了一般,提高音量小手緊緊抓着餘因的手告訴她,文信怡一個暴栗敲在鐘鐘腦門上:“多什麽嘴!”鐘鐘無辜的閉着嘴巴,看着在紀善生懷裏一抽一抽的六六,想要道歉但不知道怎麽開口。
其實在今天見面之前,紀善生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見到六六了,前段時間去上海出差後又緊急的趕到杭州參加了為期一周的研讨會,之後在醫院接連的幾個手術一直沒有趕到家,直到今天他才空出時間過來,所以看到六六在自己懷裏這樣,他一時之間愧意上升,不禁收緊雙手輕撫六六的後背。
“嗯,六六不想爸爸,爸爸知道……”他一邊輕撫她一邊安慰,小小的身子在懷裏跟一個肉球一樣。
直到所有節目都表演完,六六都沒有離開紀善生的懷裏,她的心情也慢慢的平複了下來,雖然對大家的調侃她一句話也沒有回答,不過嘴角露出的笑意還是出賣了她,其實她特別特別的想爸爸,只是她知道爸爸很忙,就跟鐘鐘爸爸一樣。
而鐘鐘覺得剛剛不應該笑話六六的,所以他在節目都結束後,他想盡辦法靠近六六身邊:“六六,你來我家吃冰淇淋好不好?”
“嗯不來了,我今天要和爸爸在一起。”
一聽她不和自己玩,鐘鐘不樂意了,拉了拉信怡的衣服問她:“媽媽,我今天能不能去餘阿姨家玩啊?”
信怡搖搖頭,人家好不容易一家三口聚一起了,兒子過去肯定不妥,但鐘鐘沒有想到她會拒絕,索性跑到紀善生的面前問他:“紀叔叔,我能不能來你們家和六六一起玩?”
“我們下次玩吧,我今天要和爸爸……”六六和鐘鐘解釋,但還未等她的話說完,鐘鐘就有點不高興的打斷她的話:“六六有爸爸了就不樂意和我玩了嗎?”
他話一說,大人們都一時啞然,文信怡頗為頭疼的抱起他,走的時候他還不忘抓着紀善生的衣服問:“紀叔叔我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媽媽…… 你放我下來……”
紀善生淡淡的笑着:“嗯,問什麽?”
文信怡無奈的放下兒子,紀善生蹲身湊近他,只見鐘鐘走到他的耳邊輕輕的問他:“紀叔叔你為什麽能讓六六一直想着啊?六六都不想我,你教我好不好?”
呃……這個問題,确實值得好好思考下應該怎麽回答他才正确。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一些包子的番外,~ 嘿嘿,包子軟軟的就想捏。
☆、番外(二)
餘因難得在假期起個大早只為做一頓早餐,在她的印象中,這幾年她親自做早餐的日子屈指可數。她在廚房裏忙活了一會兒,等粥好了之後她才走到房間裏叫醒兩個睡得四仰八叉的人。
她也是跟紀善生睡過之後才知道他睡姿是這麽的不好,平日裏的樣子哪會讓人想到他睡姿竟跟小孩子一樣,而六六在這方面是顯然遺傳了紀善生。
她一進房間只見她小小的身體跟一只八爪魚一般趴在紀善生的肚子上,一只腳半挂在床邊,另一只腳搭在紀善生的半張臉上。
她起床前還特地糾正了小家夥的睡姿,特地把被子給他們兩個蓋好才去弄早飯,誰知道這才多久的時間,六六整個人都倒過去睡了,被子也早早的被踢到了床下。
正在她撿被子的時候,突然聽到紀善生幾聲咳嗽,不禁嘆了嘆氣想到可能要因為這個小家夥感冒了。
他是今天淩晨才回來的,下班之後吃完晚飯,就接到了醫院的一個緊急電話,連外套都來不及穿,人就跑去了醫院,等手術做完的時候已經淩晨了。
像這樣的情況餘因已經見怪不怪了,因為家裏不是紀善生就是她,總之兩人突然被醫院叫去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只是她沒有想到做手術都做到這麽晚了還趕回來,于是那時候她迷迷糊糊的給剛回來的他倒了一杯水再順便問了他一句:“怎麽這麽晚了不幹脆在醫院裏歇着?明天不是還得去醫院嗎?來來回回也麻煩。”
紀善生揚了揚嘴角,溫柔的抱住餘因的腰,在她耳畔輕輕的呼吸了幾口氣才說:“小家夥不是很想我嗎?能多點時間陪她就用多少時間吧,等她再長大一點,她就不能趴我身上睡了。”
餘因輕笑了幾聲,打趣的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老婆還是能夠滿足你這個願望的。”
誰料卻被他逮着話柄反問:“你難道之前不趴我身上?”
這一下子餘因還真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話中之話,還下意識的接道:“我那麽重哪裏趴你身上睡過?”可這話一說出口,她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尤其是看到紀善生別有深意的眼睛,她心似乎漏了一拍,無語的尴尬笑了幾聲:“說的什麽啊,讨厭!”
紀善生吻了吻她的耳畔,趁着還未深入之時,餘因連忙打斷了他的舉動:“我去幫你放熱水,你去泡個澡好好睡一覺。”
紀善生剛剛做完手術,餘因可不想再找個節骨眼上和他來真的,本來就已經夠累了,要是還做那麽耗費體力的活,她就該心疼了。
紀善生盯着她的背影,無奈的悄悄走進房間換了衣服。
等他沖完澡到房間的時候,餘因已經躺在床上看着他了,她示意他輕聲一點,紀善生看了看鑽在餘因懷裏的六六,明白的點點頭,走到床的那邊掀開餘因身後的被子躺了下來,誰知道他的手剛剛環住餘因,六六就突然睜開了眼睛,奶聲奶氣的盯着餘因身後的紀善生,委屈的問道:“爸爸你就不能在六六這邊睡嗎?每次媽媽都睡中間我都看不到你!”
紀善生微微一愣,看到六六委屈的小模樣,心中一軟,便支手繞了過去。六六一個翻身緊緊的抱着她爸爸,餘因無奈的拍了拍六六的後背朝她說道:“六六你都跟媽媽搶爸爸搶贏了,你待會要是不好好睡覺的話爸爸可是還會到媽媽這邊來睡的。”
六六以行動證明了她是不會讓爸爸去媽媽那邊睡的,因為在紀善生剛過來不久,她就乖乖的睡着了。
一直到早上。
“六六,媽媽抱!乖……起床了。”餘因把被子放到床上後一邊哄她一邊将她抱離紀善生的身上。
六六迷迷糊糊的睜開一只眼睛,雙手緊緊的環住餘因的胳膊不願意下來,餘因正要再次勸說的時候,院子裏突然響起了鐘鐘的聲音。
“六六!六六!”徐鐘特別興奮的喊着六六的名字,大早上的就讓文信怡頗為頭疼,她看着安安靜靜的房子周圍,索性的捂住自家兒子的嘴巴:“媽媽都跟你說了要安靜!吵着別人鄰居了我今天非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鐘鐘可不管她怎麽說,反正他今天心情好,掙脫開信怡的手之後笑呵呵的跑到一邊沖她做了個鬼臉:“什麽叫兜着走啊?嘻嘻……”
信怡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正要上去活捉這小子的時候門打開了,餘因抱着睡眼惺忪的六六出現在了院子裏,看到是信怡過來了,她連忙跟她說道:“我正做早餐呢!吃了沒?先進去吃。”
文信怡罷了罷手,看了一眼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的六六,大笑着朝她伸出雙手:“六六快讓信怡媽媽抱抱,可想死你了寶貝,想不想和鐘鐘哥哥去動物園玩啊?”
一聽要去動物園,六六迷糊的意識一下子清明起來,兩眼立馬放光,鬧着要文信怡抱。
“你今天不用去醫院吧?我聽徐海風說你家那位今上午也不用上班,你就好好珍惜這點時光拉,你家女兒交給我了!”
她沖餘因眨巴了眼睛,連屋都沒有進,抱着六六就小跑出了院子門。餘因看着她快速離開的身影,突然想到什麽似的跑在後面跟她說:“六六還沒有刷牙!”
“哎沒事!我待會帶她去刷!”信怡一邊抱着兩孩子上車一邊跟她說,餘因看着車子走遠,無奈的聳聳肩回到家裏。
剛好紀善生從洗手間裏走出來,看到餘因進來後微笑的問:“六六給信怡接走了?”
餘因一邊點頭一邊走到廚房裏将粥盛出來問:“昨天我媽帶了點鹹菜過來,你看看你要吃什麽?”
“嗯……”紀善生雖然口中應着,但是他的腳步卻不是朝着冰箱走去,而是沖着餘因走近,以致于餘因一個轉身就被他困在了他的懷裏。
他雙手支在理石臺上,雙眸緊緊的凝視她,餘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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