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誰不知道這個座位是他專屬……

楚心郁悶地發現,自己打工的店實際是二道販子,把工廠批來的貨加上價簽就賣。

這樣和超市有什麽區別?

想起那個亂七八糟的收銀臺,還真和超市沒什麽區別。

她想不通這樣的店怎麽賺錢,更無法接受一間餐飲店對食物如此敷衍。

翻開《關于甜品的十萬個為什麽》,楚心暗自決定,等她把這個世界食材摸熟了,就換個地方。

與烘焙有關的書籍總能讓她沉醉其中,裏面的配方恨不得每一個都試試。

楚心花了幾乎一夜時間把這本書看完了,意猶未盡,滿腦子都是各種甜品轉啊轉,天擦亮時才迷迷糊糊睡着。

沒睡兩個小時,鬧鐘響了,有人起床洗漱,不一會兒推門出去。

楚心閉着眼,一只手習慣性地在枕邊摸啊摸,抓着手機打開,挑眉眯眼,待看清屏幕上一個個陌生的APP時,才猛地想起身處何地,這一下立馬精神了。

她在衣櫃裏翻了挺久,從一堆裙裝中找到一件黑色收身款衛衣,配着唯一一條牛仔褲。

滿頭的波浪卷發洗過後恢複了黑長直,綁成馬尾,楚心之前真以為原主是天生的卷發。

傅安安從外面回來,看到楚心,眼睛一亮,吹了聲口哨:“你這樣打扮看起來很舒服嘛。我幫你帶了早點,趁熱吃啊。”

楚心接過袋子,笑道:“你真好。”

“廢話。”傅安安不客氣地接下表揚,拎起書包,“我去上課了。”

早餐是紅豆粥加一個茶葉蛋,配着一份營養餅幹。

楚心記得原書後期提到了戰争,也有機甲這類高科技出現,不過直到她棄文時,這本書始終給人一種“和地球生活差不多”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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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天馬行空的高科技,生活的各個方面都和地球時代差不多。

飲食上,營養餅幹、代餐食品更為流行。同時在智能料理機廠家大力推廣下,半成品和速食品種大大增加,占據極高的市場份額。

好處是,廚房辣雞也能制作出一桌有模有樣的食物。

壞處是,越來越多的人從來沒吃過所謂“媽媽的味道”。

快速吃罷早飯,簡單洗漱後,楚心往蛋糕店去。

大齊蛋糕沒有固定開門時間,通常在上午十點到十一點之間。

魏夏像平時一樣,睡醒就下樓拿冰飲,剛進後廚困意全消。

案臺上,四種不同口味的曲奇餅幹已經擺滿了四個托盤。

楚心穿着牛仔褲和收身衛衣,身前系了個圍裙,正站在烤箱前觀察即将出爐的小方磚。

“我昨天離開前,揉好面團低溫發酵……效果似乎還差了點……”她自言自語道,“若是奶酪質量再好些,可以打得更細膩,口感也會更好。面粉也不行……”

上一世她對原料品級要求近乎苛刻,她可以為了一份經典草莓蛋糕嘗遍市面上所有品種和不同産地的草莓,只為選出與蛋糕口味最搭配的那個。

因為這點,她沒少讓投資人頭疼,但她一直堅持自己。

正是因為這份堅持,她做主廚的店總會得到超多專業好評。

魏夏盯着她問:“你怎麽突然對做面包感興趣了?”

“我以前也很感興趣啊,只是課業太忙顧不上。”楚心直起身,随意道,“其實我對做蛋糕更感興趣。”

她轉頭問:“到哪裏能進到好的原材料?”

“不知道,我來這半年一直是那幾個廠家供貨。等老板回來,你問他吧。”

楚心追問:“老板什麽時候回來?”

魏夏聳聳肩,表示不清楚,他随口問:“你今天怎麽過來了?不是有課嗎?”

楚心微驚,忙拿出手機進入學生系統。

原主學分已經修夠了,這學期選了兩門選修課,《星際争霸史》和《人類藝術史》。

兩門課都在周一,從下午一點上到五點,且都在第三教學樓,這是個很節省時間的做法。

楚心看眼表,時間有點緊。她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拿着剛出爐的小方磚當午飯。

吃罷,她急急忙忙要去學校,臨走前囑咐魏夏。

“下午有客人來,你要問問他們對新産品的評價。”

她很想看到客人吃到自己做的食物時滿足而開心的樣子,但原主保持了三年的好成績不能砸在自己手上。

這個周一的中午和往常一樣,學生們三三兩兩走在各大教學樓間,穿着深灰色制服的保安在街道上巡邏。

樓牌號為3的白色建築外,垃圾通道處,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大爺正彎着腰一手舉起通道蓋,一手在裏面掏啊掏。

他的頭發看上去有些髒,像是多日沒洗過。身上披了件綠色馬甲,馬甲上有深淺不一的污痕。腳邊立着個高高的袋子,裏面放着使用無法降解材料做成的垃圾。

如今環保意識已經很先進了,但仍有人不懂得如何正确分類,像這類無法降解的材料一定要回收再利用。

這位穿着綠馬甲的老大爺,他的工作就是處理這些被人有意無意扔掉的尾巴。

他掏的專心,沒注意到腳邊袋子立不穩,越來越斜,最終嘩地一下倒地,裏面的瓶瓶罐罐掉出來好幾個,咕嚕嚕滾到路中間。

粘着污物的瓶子碰到正在走路的青年。

那青年忙低頭,扯着身上的米色褲子前後看,見它沒髒,才一臉嫌棄地瞪了老大爺一眼:“怎麽幹活的,二次污染懂不懂?工號多少?我要投訴!”

老大爺吓得不輕。他這份工作雖然工資少,髒又累,但也屬于公職人員,最怕被投訴。

他趕緊上前彎腰撿起地上的瓶子,連聲道歉。

青年咧着嘴,不依不饒:“你是不是對這份工作有意見,不想好好幹?拿着我們納稅人的錢,就知道偷懶……”

他正數落得起勁,忽然後背一痛,被什麽東西砸了下。低頭一看,就見一只髒瓶子掉到地上。

青年怒不可遏,轉頭就罵:“哎呦,我操,誰他媽……”

在他身後幾米外,有三個青年正往他這走。三人俱都身高腿長氣勢奪人,穿着統一的黑色制服,帶金穗肩章,頭頂黑色鑲金邊軍帽。

這是聯盟大學指揮作戰系的系服。

領頭的那位雙手插兜,歪着頭,吊兒郎當地瞅着他。走了幾步,一腳又踹飛一個瓶子,将它準确地踢到穿着米色褲子的青年身上。

“要不要告訴你我的學號啊?”路長川拖着長音,用一種沒事找事的挑釁語氣問。

“不用不用。”淺衣青年忙笑道,“路大少,早上好。”

路長川走近他,眼皮一耷拉,掃過對方米色褲子上明顯的污漬:“喲,衣服都髒了,真不用投訴一下?”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不好吧……”路長川看眼正撿瓶子的老大爺。

淺衣青年馬上道:“都不用,都不用。路大少你忙,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他說完,還體貼地幫着撿了個瓶子放到大口袋中,撒開腿一溜小跑。

路長川臉拉三尺長。

這個周末過得極為不順,先是被人放鴿子戲耍一通。然後又到周一他最不喜歡的兵法課。

兵法課的老教授是軍隊退役長官,現在還挂着三星軍銜,對學生完全是軍事化管理。要求他們必須堂堂到校,還得穿制服戴軍帽,上課時軍帽要規規矩矩擺在課桌左上角,像軍隊裏開會一樣。

簡直有毛病。

他心情本來就不好,快走到教學樓時,老遠聽到有人在這飚髒話,總算找到個出氣筒。

見那人溜了,路長川皺起眉頭繼續走。

剛走出去幾步,就聽那環衛大爺低聲對他道了句謝。

這人不說話還好,他一說話,路長川覺得自己火更大了。

他腳步頓住,深呼吸,轉過頭來。

“能不能注意下形象?把自己收拾幹淨點,馬甲勤洗洗,頭發別粘得一絡絡的。”

一指半人多高的大口袋。

“垃圾分次送回去,拎這麽大個口袋走來走去,你自己不累啊?還有,後背挺直點,正經環衛工又不是撿破爛的,自己體面,別人也能高看你兩眼……”

環衛大爺一臉懵逼,大概覺得很意外,前腳剛幫過自己的好人,怎麽轉臉就數落上自己了。

黎白面無表情看向別處,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顧一陽無奈上前拉人:“阿川,走了走了。”

路長川甩開胳膊,帶着滿肚子不爽往教室走。

聯盟大學實在太大了,還沒有圍牆,樓與樓之間經常隔着街道。

楚心在地圖上輸入三號樓,一路小跑着,趕在上課鈴響前沖進教室。

進入教室一擡頭,她猛地剎住車。

教室很大,桌椅擺成環形的。五組桌椅圍了大半圈,每組有六排,第一二排是三人桌,第三四排是四人桌,最後兩排是五人桌。

桌椅不多,但教室面積着實不小。光是前方正中空地就占了大半,有個細長杆子立在中間,頂端是個球體。

随着楚心進來,原本三三兩兩正在交談的聲音逐個安靜下來,六十幾個青年男女齊刷刷看着她。

他們或坐或站,三兩成群,還有人坐在桌子上,腳踩着椅子。

他們穿着統一制服,黑色打底,鑲金邊,肩膀上有金色穗子。

有人把軍帽戴在頭上,有人把它擺在桌上。

楚心抿了抿唇。不過是一堂軍事史,還要統一着裝嗎?

這時,一陣叮叮咚咚的音樂聲響起,教室中央圓球投射出一道光影,上課時間到了。

原本姿态各異的學生們紛紛找位置坐好。

楚心麻利地溜到最後面,找了一張空着的五人桌,往角上一坐,拍了拍前排同學肩膀。

“同學,這裏是三號樓嗎?”

“是。”那同學随口應着,轉過頭看清她坐的位置後,驚訝地問:“你要坐這裏嗎?”

楚心莫名:“這裏不能坐嗎?”

那同學欲言又止,看了眼窗外,什麽也沒說轉回身去。

楚心直覺不安,她摸出手機,找到她在這個世界最熟悉的人傅安安,想發個信息問問情況。

正低頭打字時,感覺到左手邊站過來一個人。那人在她旁邊說了句:“同學,挪挪呗。”

楚心下意識往裏挪了個位置。等了會兒,左邊不見有人坐下,倒是右邊隔着一個空位坐下兩個人。

楚心擡頭,就見路長川兩臂抱胸,一臉不耐,站在桌邊陰沉沉地盯着她,硬挺的軍裝被他穿得痞氣還更多兩分。

怎麽是他?楚心記得黎白是什麽指揮專業的,七年連讀那種,比傅安安大了兩屆,肯定不能和自己一起上課。

她頓覺不妙,往右邊一看,果然隔着一個位子坐得是黎白。

他的照片擺在優秀學生布告欄正中,每次去餐廳的路上,傅安安都會有意無意掃一眼。

黎白旁邊,顧一陽正探頭探腦往這邊看。

楚心這一轉頭,顧一陽挑眉,認出了她。

“哎,怎麽是你啊!還記得我嗎?”顧一陽說着,做了個掰鞋跟的動作,“我就說覺得你眼熟,原來是學妹。你怎麽跑我們教室來了?”

楚心暗自叫苦。

書裏,路長川,黎白,顧一陽三個人抱團在校園橫行霸道,他們在教室裏有固定座位,即使他們不來,這個位置別人也不能坐。

前排同學偷偷回頭看了她一眼,送了個同情的眼神。

雖然不清楚原因,但楚心知道自己肯定進錯教室了,還坐到了不該坐的位子。

她動動腿,準備道歉走人。

恰在此時,一個個子不高滿頭白發的老将軍走進教室。

前排一個男同學開口,聲音洪亮底氣十足。

“全體起立!”

唰地一下,所有同學都将軍帽夾在左胳膊下,腰背筆直地站好。

就連路長川大少爺也收起剛才的樣子,面容肅正,軍姿标準。

楚心夾在中間,顫巍巍地跟着站起,盡量彎腿低頭。

穿着軍裝的教授年紀雖大,聲音卻同樣洪亮:“同學們好!”

“老師好!!”

整齊劃一,震人心肺。

楚心覺得她沒能力在這濫竽充數,所以當大家都準備坐下時,她沒坐,打算和老師說明情況,道歉離開。

這時,有只大手按在她左肩,往下一壓,迫使她跟着坐了下去。

楚心驚訝地看向路長川,對方将軍帽正正經經地擺在桌子左上角。

他微側了頭,唇角勾起,低聲道:“這堂課一定很有意思。”

老師在中央球體上點了兩下,一道光幕打出。瞬間,教室中間的空地上出現了一片逼真的虛拟沙盤。

“這堂課,我們就從著名的兩河之戰講起……”

随着沙盤出現,教室內燈光變得暗淡,遠處的同學面容已經模糊。

楚心穿的也是黑色衣服,這暗沉沉的光線裏,猛一眼未必分得出來。

她覺得還可以再堅持堅持,等中間休息時不聲不響離開,好過現在起立,萬衆矚目下被老師問東問西的強。

她側了側身體,不動聲色離路長川遠點,學着他們的樣子,将雙臂放到桌上,兩手交握,直挺挺坐着。

路長川斜了她一眼。真是巧呢,周末剛見着她,隔了一天,她就出現在自己的座位上。

誰不知道這個座位是他專屬的?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巧合,一定有問題!

他看向沙盤,動了動鼻子,深吸氣,納悶地想,怎麽有股香香甜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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