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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郁被自己的學生簇擁上臺,開唱前嚴肅且認真的表達對大家的感謝,老教授今天被學生灌醉滿臉通紅少有的跟着一群人胡鬧,然後随着一首大夥都熟悉的粵語歌響起,全場的氣氛達到新的一輪高潮,因為那是他們那一屆的班歌,衆人帶着對青春的回憶都附和歌聲,在熱鬧激昂的氛圍中誰也沒去注意那個角落裏發生的事。
于望舒早就不是曾經那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這一拳下去直接把人釘在了地上爬不起來。
江宇從拳頭砸上臉時腦子就懵了,眼前一黑就不自知的倒在地上:“操,于潇你他媽敢打我!”想起來結果兩眼半天沒回過神,于是他朝着徐璈的方向喊,“徐璈你木頭啊!”
可惜不遠處傳來的歡呼聲直接将江宇的怒吼淹滅,于望舒上去又是一腳,拎着江宇衣領湊在他耳邊以一種事後問罪的口吻一字一頓:“我他媽還得謝謝你的幫助,謝謝你給他們打招呼讓我在京都混不下去!”
江宇嘴裏泛起一陣腥甜,那張惹起小姑娘尖叫的臉紅了半邊,他聽見于望舒的話揚天笑了一笑:“市長的兒子又怎麽樣,還不是被我踩腳底下,光靠着這一點小權就想擠入我們的圈子,就活該讓你長長教訓!”
于望舒雙目充血,握緊拳頭就要往下砸可在半路被一只略帶涼意的手給劫住了,徐璈相比他們既冷靜又像足了斯文敗類,“在這動手,你們是想重溫被叫家長的感受?”
“呦我還真忘了這邊有個律師。”于望舒也就是一甩頭,江宇迅速來了一拳,嘴裏喊着,“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對,你們看不順我就要往死裏欺負我是吧!”于望舒也是恨上了,啐掉嘴裏的血水哪管現在合适不合适,翻身直接把人壓着打,新仇舊恨一起算讓他頓時失去了理智。
眼見着兩人越打越過火,徐璈聽着身後的歌聲只覺得鬧心,上前一把撈住于望舒的腰逼他退後,防止他亂喊就用手捂住他的嘴壓低聲音:“于望舒,想想你現在是在哪!”
徐璈這些年的氣味一直沒變,像是渾身裹着層薄荷涼涼的,在這冬日裏也把于望舒的心從頭涼到尾。
于望舒張嘴發狠的咬上那手,帶着十足的恨意巴不得啃下一口肉,他因為那層關系對徐璈是漸漸放下防備結果突然有一天上帝告訴他,快把心收回去不能這麽快掏心窩。
“嘶——”徐璈目光停在那人日漸成熟的側臉上,掌心一陣劇痛幾乎是要把手撕成兩半,他忍住說,“于望舒你他媽是發什麽瘋!”
胳膊肘頂了後面一下順利掙脫,于望舒顧不得整理衣服先擦擦嘴邊的血,喝酒加打架的緣故使臉上微醺的紅暈,他掐着手心冷哼:“發瘋總比你們這些神經病強。”
徐璈這時看了看手,血順着手腕或多或少的滑進袖口,沒多久袖子都被染紅了。現在大家都挂了彩呆着不合适,他站在兩個怒氣沖沖的男人中間:“夠了沒有。”
于望舒覺得徐璈這人就特能裝,還能忍:“都給我滾麻利點,老子看見你們就煩。”
“于望舒!”徐璈壓低聲音,嗓音含着怒火聽起來如同冰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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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望舒捂着左手臂估計是和江宇的鬥毆中把手腕給碰着了,現在徐璈發多大火都和他沒關系,他往後退了兩步,對着天上清冷的月亮揚揚頭,本就頗帶帥氣的臉在冷光下變得邪氣陰狠:“別叫我名字。”剛說完,就見徐璈連拖帶拽着把他拖到旁邊房間裏,啪的一聲門被用力關上。
于望舒紅着眼把頭一偏,腳直接踢向準備開燈的男人,本來應該記不住的事情一件件重新在腦海中浮現。情緒失控下喪失理智也是缺點,徐璈單手握住那個拳頭并接住因為慣性往前撲的于望舒,紮紮實實往地上一扔差點悶出一口老血,他在心底操了一聲,兩人的氣息交織還混雜着醇香的酒味,徐璈摁住正不斷掙紮的于望舒,順着手臂一拉一接。
“啊!”手臂傳來的痛意讓于望舒瞪大眼,如同一條缺水的魚沒法動彈。
“徐璈,我艹你xx.”
“于望舒,江宇嘴賤也跟他一般見識,這不是成心往裏面跳嗎!”
于望舒晃晃腦袋覺得頭暈,他側身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喃喃幾句然後自己爬起來整理衣服,打開門撞上猙獰的江宇讓出道,對着裏面兩人說:“徐璈。”
徐璈不顧身上的西裝直接坐着,揉揉嘴角:“看來你想動手很久了。”
“你說江宇的床上功夫怎麽樣。”
于是徐璈抹血的動作立馬僵住了,他反問:“你說什麽。”
江宇腦中神經緊繃。
“江宇這個跟屁蟲為什麽要一直跟在你身後呢。”
“于望舒我希望你說話前能掂量掂量有沒有這麽說的資本。”
于望舒聞言,低頭笑了笑:“咱們不是彼此彼此麽,在包廂裏喝酒歡呼說着我是跟屁蟲,江宇你是不是忘了對我奉承的時候,賤不賤。”
“那天你在?”徐璈從地上爬起來,想和于望舒談談似乎對方并不想談,這句話一說他也懂了為什麽于望舒對他們有敵意。
“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呲溜着嘴裏血水,于望舒拍掉衣服上的灰然後掏出口罩戴上,他把門一關又像是沒事人走到角落裏的那桌坐好,打一架渾身舒爽。
徐璈看着于望舒步伐不穩的離開,眼底精光一閃,這幾年趕到困惑的事突然就解開了。
“徐璈啊,你那個案子現在怎麽樣。”張教授走近一看,發現自己得意門生的臉好像有點不對勁,“你臉是……”
“剛剛酒喝多了沒注意和人撞上了,那個案子16號一審,資料準備的都差不多了。”
徐璈算得上是那一屆學生中混的最好的一個,教授一開口那來恭喜的人多了去了,不過裏面多少真心與假意就要自己去掂量地量。
三個人突然一起消失又一起出現,出現時都挂了彩。
雖然徐璈解釋了一下但大家眼睛又不瞎,相互對視幾眼,心裏跟明鏡似的,也就是張郁喝多了酒還渾然不覺的和學生談天談地。
于望舒坐在角落裏的那桌沒有幾個熟人,自顧自的吃完飯跟着大家給張郁唱了生日快樂歌,只是最後要合影的時候他退縮了,最後是張郁紅着張老臉硬是把他拖到了臺上,拍着他的手背說:“來都來了不許逃。”
他這才有了當年那一屆的集體照,于望舒現在坐在外面的咖啡廳反省,手機裏是新鮮出爐的照片看着卻陌生的緊。
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廳現在顧客很少,于望舒空洞的坐着,連身邊什麽時候多出一個人的都不知道。
“帥哥,大家一起喝一杯?”
陣陣濃郁的香水味撲鼻而來,于望舒立馬清醒推開幾近坦胸露乳的女人,他細細鼻子:“抱歉。”他家本來就是幹淨清爽的環境,大學之前沒碰過女人,大學之後喜歡的徐蓉又是天生麗質的一枝花,突然碰上濃妝豔抹又網紅臉的女人差點把晚飯吐出來,于望舒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化妝品味過敏,他捂住嘴往旁邊坐坐,“抱歉抱歉。”
女人臉刷的變黑,但短短幾秒又恢複如初:“就是聊一聊,大半夜的你一個人也不嫌,寂寞。”說着說着那桌下的腿就開始不老實了。
于望舒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難道是自己離開4年,京都的風氣就這麽明目張膽了?
“看你失魂落魄的在這是不是失戀了?今天我也失戀了,咱們要不去魅色裏喝一杯。”
于望舒往旁邊挪了挪,忍耐着回答:“我喜歡男的,不喜歡女的。”
“靠不早說,惡心死了。”
于望舒話都沒說完呢就被甩了一臉香噴噴的長發,‘噔噔噔’高跟鞋的聲音在咖啡廳裏刺耳難忍。
服務員聽到動靜趕過來:“哥們,在這怎麽都沒見過你啊。不好意思今天突然進來一個神經病把你騷擾了。”
“沒事沒事。”
于望舒喝完手裏的咖啡被強行吊起了精神,他問:“魅色是什麽地方。”
“哦,它啊就是比較出名的酒吧。”服務生擦着桌子面露難色,最後小聲解釋,“比較雜但管的嚴一直沒出過亂子,您要是覺得心裏難過可以去那裏坐坐,我們今天有事,0點就……”
于望舒楞了一下,起身揮手道:“打擾你們了。”
出了店門被寒氣凍得抖了抖,于望舒蹭蹭嘴角的傷沒敢回家,要是這副模樣被他媽見到了指不定要怎麽批評,所以他今天撒了一個謊說是酒喝太多在同學家睡了。打開導航找到去魅色的路線,于望舒老遠就看見一個配色十分日系的廣告牌,魅色聽着挺刺激沒想到是小清新,走近看是家大店裝修精致,門口吊着裝飾性鳥籠起着畫龍點睛的作用。
推開門往深裏走,随着人聲逐漸增大,他也見到了一個不曾接觸到的世界。
咖啡廳的服務員沒有跟他講,魅色起初是個以同性戀居多的酒吧。
角落裏吞雲吐霧的男人一手摟着長相陰柔的男孩,要是仔細看會發現男孩隐約長得像一個人,只是那人長相俊美,氣質冷峻,一雙桃花眼在閑暇時笑起格外勾人,男孩陰柔過多倒顯得東施效颦。
江宇眯起眼,看着從門口走進來的人吹了一聲口哨:“真是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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