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于望舒捂住半邊臉下意識反駁:“我沒看!”

“胡說八道!”杜大磊哈口氣搓搓手,“一點都不捧場。”頂着張精致的練卻做着不雅的動作,于望舒反正看習慣了,見她身後有幾個伴娘走過來趕緊上前,“有人來了。”

所以說女人都善變,前一秒氣的能殺了你,後一秒也能滿臉推笑讓人毛骨悚然,于望舒在心底豎起大拇指:真能演。

“大磊,這是你男朋友?”

杜大磊挽着于望舒胳膊跟真的一樣,只有他自己明白這胳膊上的功力不淺:“對,這是我男朋友,今個我把他給拖過來了。”

“真是恭喜你了,終于脫單成功找到一個愛你的男人,聽說你把前任打到住院了,是不是真的?”

于望舒眉毛一擡,敏感的察覺到一點不一樣的氣氛,果然胳膊那得掐勁大了許多,他咬住牙:“大磊對我挺溫柔的。”

“你男朋友今天真帥,是在哪個公司做主管?”

“一家快遞公司的總部經理而已,對了這是徐傲,跟我男朋友是大學同學。”然後立馬把于望舒抛棄、

徐傲面對一群女人裝啞巴,只在合适的時候開口:“你們好,我是徐傲。”

無論多爺們的女人心中都有一個公主夢,于望舒覺得徐傲在這就沒自己出場的機會,冷哼了一聲沒想到被對方聽個正着,他開口:“你們都是大磊的高中同學?”

“對,都是同一個班的。”其中一個還沒說完話,就見另一個走向徐傲,滿臉羞澀,“你好,我叫葛雪。”

于望舒沒忘記杜大磊心心念念的仇家,看她那眼神就差不多猜到是葛雪,男人看女人都是先局部後全身,比如說……先看臉和熊,說實話,有了杜大磊在前,葛雪長得也就清純可人點。

可誰能想到就是這麽清純可人的一個姑娘,手裏居然攥着一條人命。

“人不可貌相,老祖宗的話果然沒錯。”看那往徐璈身邊湊的小眼神,于望舒想是不是自己看的太開了,果然人只要長得好,什麽錯都能被忽視,最起碼他覺得徐璈不是好人,但別看他不是好人,吃這盤菜的還真不少。

這麽一想,他決定眼不見為淨,拿着托盤到一邊吃小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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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有參加幾次但沒幾次是土豪的,精致華麗的點心吃到停不下嘴,就說那個草莓慕斯小蛋糕,他看着居然有點舍不得吃,基佬的少女心在泛濫,真特麽太好看了!

杜大磊和她的那些同學聊天,徐璈在和男方的家長談着話,單手插在褲子裏盡顯英俊,富麗堂皇的裝修配上淡紫的花朵顯得現場華貴耀眼。于望舒嘴裏吸着小勺子把會場從頭看到尾,勺子吮到發熱無味,他發覺自己這動作有點幼稚趕緊拿出來,擡頭見正好與另一邊的徐璈對上視線,他慢慢比了中指。

隔着老遠都能接收對方鄙視的視線,徐璈嘴角挂着三分笑和新郎家屬碰了碰酒杯,嘴裏說着:“恭喜令郎。”但眼神卻是往于望舒那看,而現在人家只留了個背影給自己。

剪裁精良的西褲是以身體自然的曲線打板,從腰線開始,緊貼臀部、大腿,平順地在小腿處拉平褲腿的線條,所有褲型都比不上自然的他的線條來得優雅好看,毛料的質感增添了品味和視覺享受,那人身形比自己更适合穿這套西裝,徐璈嘴抵着高腳杯邊緣,微眯着眼任由稍長的睫毛打下一陣陰影,整個人隐藏在浪漫的光線中,連平時冷淡的臉也多了幾分柔和。

“高總,你先聊着,我去那邊有點事。”

于望舒背對着人群只顧着吃,但吃也時刻記得要給杜大磊掙臉子。

“望舒你過來!”

正想着怎麽吃才顯得優雅,杜大磊溫柔的聲音就在背後響起,他抖了一下走過去:“你們好。”

“他人挺傻的,我好朋友。”她沒說是男朋友,如果同學們誤解了那也不是自己的鍋,就不能有GAY蜜嗎?

于望舒在她邊上聰明的環住她的腰,手握成拳保持距離,他年輕那會也被于爸送去學禮儀,論裝逼他還行。

“诶葛雪呢,剛剛還看她在這呢。”

“你提她做什麽!”

“我忘了……真忘了。”

誤說話的女人連忙捂嘴,抱歉的看着杜大磊:“抱歉。”

“沒事,以前的事了。”

“不過她今天還是挺膈應你的。”

杜大磊撩了撩頭發:“她膈應什麽。”

“她這幾年和大劉走得近,但是大劉結婚了讓你來送戒指,她嘴裏心裏都憋屈。”

杜大磊哈哈大笑,剛剛做好的指甲在燈光下閃着些許光澤:“她不知道大劉一直和我是閨蜜嗎。”

于望舒記得小時候,于媽讓他少和女孩子玩在一起,耳邊的叽叽喳喳被他攔在耳外什麽都聽不見。

土豪兒子的婚禮浪漫奢華,從國外空運回來的玫瑰撒了一路,全場光線聚焦在臺前,男的也算是英俊潇灑,女方溫婉大方,都說穿上婚紗是女人這一輩子最美麗的時刻。

于望舒用手支着腦袋,知道自己這輩子都體驗不到當男主角的滋味。

惆悵間無意聽見隔壁桌的議論,他豎起耳朵發誓并不是故意要偷聽。

“什麽呀,渣男一個,碰上她才收了心,你看見新娘旁邊的伴娘沒,那個個子最愛看上去最弱的女生,對對對就那個,我中午還看見他們抱在一起的。”

“哎呦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我親眼看見的,就在樓梯間,當時電梯好多人在等而我急着上來,爬到二樓就聽頭頂有動靜,歪頭一看可不就是他們。”

“她們,她們不是好朋友嗎?”

臺上兩位新人在牧師的見證下戴上戒指,此時掌聲如雷貫耳,于望舒下面的話一個字都沒聽見,趕緊跟着衆人站起來鼓掌。

杜大磊在臺上因為胸也遭過調侃,于望舒在臺下錄了視頻打算回去給于媽看,哪知也就是他這一錄,就看到了女人堆中細小的動作。

葛雪在新娘轉身的時候往前移動,看那路線是要踩裙擺,但杜大磊這時也往前走要攙扶新娘下臺,一來一往間她就成了那個被踩的人。

于望舒倏地站起來生怕出什麽不雅的事,好在杜大磊落腳穩,只是絆了一下。而杜大磊一臉喜色也俨然覺得剛剛那是個小小的意外,沒放在心上。

“你坐下來。”

于望舒看向旁邊,不知道徐璈什麽時候坐過來了,他挪了一個位置:“你怎麽來這了。”

徐□□不經心道:“我不太樂意坐那裏談工作。?br>

于望舒盯着滿身貴氣的男人瞅兩眼,夾起筷子吃的吧唧吧唧響,剛吃一口就被打掉了筷子。

“卧槽你幹嘛!”

徐璈把自己那雙筷子拆了再擦一遍:“不是說好裝逼?”

于望舒扯了扯嘴角沒吭聲,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桌是伴娘桌,看遠處幾個伴娘的方向是這桌沒錯。

徐璈見她們落座也有些震驚,捂嘴咳了一下看向于望舒:“嗯?”

“嗯?要拉屎趕緊去廁所,多大人了,我不陪你。”他也覺得很尴尬。

晚席按照男方的規矩是收禮金,杜大磊跟在新娘後面換了旗袍,玲珑曲線凹凸有致,怪不得說中國女子最适合穿的就是旗袍。

席間,葛雪的臉色不太好,其他幾個女人笑聲盈盈,于望舒偶爾也會插幾句,一頓飯下來氣氛尚且算是融洽,只是他時不時看看杜大磊敬酒敬到哪桌了,她有義務替新娘擋酒但一個女人能有多少酒量?想到她平時的虎拳,于望舒一陣腹痛,希望別喝醉。

徐璈順着于望舒的視線看過去,問:“你那新房子安排的怎麽樣了。”

“啊?”他沒聽清就想站起來。

“我說……”就在他要說完的時候,之間于望舒身子一晃。

“啊!”

旁邊的女人立即站了起來,還沒等于望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迎面就是一杯酒。

徐璈本來就扶住了于望舒,這下看女人潑酒立馬将人往懷裏拉,手則是擋在了他臉上。

嘩啦——

兩人身上被潑了滿滿一杯的香槟。

“你眼睛往哪裏看!”

一臉懵逼的于望舒感到莫名其妙,看到自己靠着徐璈,第一反應趕緊推開。

“我看你哪了?”

也許是他太過正經的表情刺激到了葛雪,她手捂住胸口潑濕的位置,滿臉怒意,眼睛在兩個男人之間來回打轉,最後罵道:“不要臉!”

可以的,很厲害。

于望舒不是沒脾氣,當即就問:“你把話說清楚。”

飯桌安排在前排,和男女方家長靠在一起,這邊出了事故,另一邊立馬就注意到了,沒一會杜大磊就趕了過來,看見兩人身上的水漬:“怎麽了?”

“你還問他怎麽了,吃個飯不斷的往我身上瞟,這酒怎麽就突然潑到我胸了!”

于望舒正拿着面紙擦脖子,聽見她這話猛然擡頭,幾桌子的視線頓時都聚焦在了自己身上,比鎂光燈還辣眼。

“我……”

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他呆在原處還保持着擦水漬的動作,一時沒忍住笑了一下:“我在看大磊啊,我看她一直在擋酒怕她喝醉,我看她,什麽時候看你了?”

“你!你撒謊!”

不得不說社會上女人被占便宜的事太多了,今個伴娘團都是頂着低溫穿抹胸,A的胸都能發狠擠成D,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葛雪楚楚可憐即将要哭,再看于望舒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在座心裏只要是有過那麽點小想法的人都笑了。

“這男的誰啊。”

“是新娘好朋友的男朋友呢。”

這話聲音不大卻能讓在場所有人聽見,于望舒面紅耳赤,在一堆女人面前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怎麽說?

說你的胸太小,我看你還不如看杜大磊,那和承認自己很膚淺有什麽差別?

“我作證,是我和他說話聲音太小,他起身時踩住了桌布才跌倒了。”徐璈适時的挺身而出,一張清冷寡淡的臉上不見絲毫表情,慢斯條理的擦拭手上的水漬,頭也沒擡。

“你們怎麽這樣!”女人憋着哭腔,在衆人面前即将要哭。

男方家長看看徐大律師再看看委屈的女人,竟然都說不出話了。

徐璈睨着葛雪:“說我們視覺非禮你要拿出合理的說辭,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義正言辭,你要為你說的話負責。”

“徐律師……”

“行了行了,小事而已,葛雪你趕緊去換衣服吧。”杜大磊推搡着葛雪去換衣服,她性子爽朗比司儀還會帶動氣氛,但在她離開的時候,于望舒清楚的看見新娘捏了一下她的手掌。

他心頭一驚怕是要搞事,在座位上等了一會見她重新回來才安下心。

“沒事吧?”他說,“我真無辜。”

“行啦行啦,你什麽人啊我還能不清楚?”杜大磊拿着面紙擦擦手,嘴裏哼了哼。

“死八婆,等着吧。”

于望舒以為她是說着解氣,沒想到杜大磊等婚禮結束,把人喊到沒人的地方直接打架了。

“老娘撕爛你的嘴,高中欠扁現在還欠揍!”

“杜大磊你除了一身膘勁還有什麽!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女人頭發淩亂,臉上的妝也花了,氣勢洶洶道,“你是不是恨死我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你一天到晚就喜歡和同性戀打交道,鄭政死的時候你和那個男人一起怼我是不是挺得意,啊!”

“葛雪!”

于望舒從三樓跑下來,聽見最後一句暗叫不好,杜大磊她連男的都不怕,葛雪那個小身板還不被她幾拳搞定。

他從後攔住女人,大喊:“杜大磊,你冷靜冷靜!”

“你這個賤人有什麽資格提他,你他媽是害死他的兇手,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鄭政的死都是因為你!”

“同性戀那麽惡心,連他父母都不要他了!”

于望舒一聲暴呵:“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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