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小廚娘14

那話給自己的沖擊力太大太大, 刺激着頭皮內層, 讓餘淼淼幾乎是處于一夜未眠的狀态。

明明心裏沒有其他的想法, 也拼命的勒令自己不要多想, 但是就算是處于腦袋放空的狀态，也是一點兒困意都沒有。仿若在海中游蕩的魚兒, 沒有想法，沒有目的地, 随着海水浮浮沉沉, 就是不肯停下。

一直到淩晨四點多, 方曉的手機振動，直到方曉起來的時候, 餘淼淼還僵着身子, 不敢相信自己清醒了這麽久。

這會兒方曉輕手輕腳的起來時，餘淼淼放松了自己的身體，假裝自己還沒醒。然而那在眼皮底下微微的轉動的眼珠, 卻把她給出賣了。

方曉輕輕的笑了笑，圓潤的杏眼中有些狡黠, 但沒有戳穿她這拙劣的演技, 反而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動作很輕，悉悉索索的小聲換了衣服，蹑手蹑腳的走下樓。

盡管那聲音很小，但是處于清醒狀态的人，還是能感覺得清清楚楚。那聲響清晰的傳進了餘淼淼的耳朵裏, 而且因為看不到的緣故，在腦海中還能勾勒出那種假設性的場景。

方曉曉脫下了那真絲睡衣，穿上了她自己的衣服，她擡手，讓衣服的柔軟布料貼合着身體……腦海中像是清晰的出現這樣的場景，餘淼淼整個人都不好了。

越想就越是覺得清醒，後面等方曉的腳步聲消失之後，她幹脆是坐了起來，雙手捂着自己的臉，為自己的想象感到羞恥。

頭腦中仍是有些糾結，呆呆的坐了一小會兒，實在是沒有困意之後，她也幹脆的換了衣服，下了樓。

聽到樓梯口的腳步聲，方曉還看了過去，但是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着她走過來，臉上帶着些歉意的表情，原本明亮的眼眸都暗淡了幾分，表現出幾分心事重重的樣子。

在餘淼淼覺着有些奇怪的時候，方曉猝不及防的開口說道，“昨兒是困的厲害了，說出來的話，你別往心裏去，不過我很快就要走了，餘小姐不用太擔心。”

說完之後，也沒等餘淼淼說些什麽，方曉就自顧自的進了廚房，像是害怕聽到什麽讓她受傷的語言。她的背挺得直直的，但是那瘦弱的小身板，看起來就單薄得不行。單單看着，就讓人心生憐惜。

其實只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已經沒有什麽事情要做，只需要等待，就差不多了。可是方曉卻有種演戲上瘾的錯覺。

方曉是想表現出一種被發現性向而擔憂，但是卻不肯低頭的脆弱感。但是她這會兒的舉動，倒像是要逃避些什麽似的。餘淼淼也是消化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方曉說的是昨天晚上她最後說的那一句話。

想到剛剛自己是那無動于衷的表情，餘淼淼就有些懊惱，覺得自己的反應太過于遲鈍，生怕自己的行為會傷害到她。

所以這會兒也是沒有多想，沒經過腦子的過濾，身體就不由自主的就進了廚房。

餘淼淼盯着方曉的背影，自己小小的呼了口氣，磕磕巴巴的就說了一句，“其實我沒有介意的，就是……就是……那個你昨天晚上說的那個話。我真的一點都不介意，所以沒有關系，那個，不要想太多。”

因為緊張，餘淼淼說的話也有些混亂，但是方曉卻是聽得明白了，所以點了點頭，輕聲說了句謝謝。

但是她的眼神裏明顯的還是戒備更多，防備的就像是刺猬。餘淼淼被她這模樣梗了下，不知道該說什麽來補救。

然後就是良久的沉默，方曉不說話，餘淼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方曉低着頭，看着樣子是在專心的搗鼓着食材，但是其實只是因為無聊而走神而已。

但是在兩個人不說話的狀态之下，氣氛就變得很微妙起來。隐隐約約的飄散着一種名為尴尬的氣氛。

期間餘淼淼倒是去沙發那邊反思了一會兒，但是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頭緒來，看方曉沒出來又灰溜溜的走了進去，盯着人家的背部看，看的出身。

這麽來來回回的也不知道多少次，直到腿部都有些發麻的時候，餘淼淼才發覺窗邊的亮光已經透了進來。

等樓梯口那邊再次傳來聲音，轉過身去的時候，餘淼淼看到母親已經換好了衣服，從樓梯口踱步下來，而後徑直的往這邊走。

餘媽媽的聲音還帶着點早晨的朝氣，睡飽了很精神的樣子，“從樓上就已經聞到了香味兒，這是快好了嗎？淼淼你的臉色不太好，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沒有，就是想了些事情。”搖搖頭，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挪動自己已經有些發麻的腳，餘淼淼落荒而逃似的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

一系列的動作做完，坐下來之後又有一些後悔，自己都站累了，那方曉呢？

視線往裏頭看的時候，只能看到她的背影，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裏頭傳來了兩人說話的聲音，聽着輕快的很。餘淼淼的嘴角不自覺的就有了些笑容。

“阿姨，這還要一會兒呢，您先出去坐會兒，我給你煮個餃子吧。”

“唉，不用，我看你也挺累的，去沙發上坐會兒，雖然廚藝沒你好，但是煮個餃子還是會的，今天中午就要回去了，就讓阿姨給你露一手。”

“真的呀？聽着很讓人期待呢！”

“行了行了，出去坐着吧。”餘媽媽似乎還有些開心，催促人的語氣都是帶着笑聲的。态度的轉變實在是千差萬別。

眼看方曉就要走出來了，餘淼淼也不知道是個什麽心理，僵直的站起身來，朝着裏頭就大聲了說了句，“我出去跑兩圈，鍛煉一下。”

在跑出去之後，餘淼淼看不到的是坐到沙發上的方曉臉上的笑容，帶着一點點惡趣味的戲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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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都沒有睡，但是精神緊繃，跑了兩圈回來之後，反而困的不行了。不過這會兒是餃子也煮好了，佛跳牆的香味也是飄的整個房子都是。

“回來的真巧，快來嘗嘗，曉曉做的這個，比我們之前吃的都好吃，鮮得很。”餘媽媽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笑眯眯的模樣都不在意臉上的皺紋會被看清。

“嗯。”跑了一圈回來之後，餘淼淼甚至不敢直視方曉的眼神，所以一直都是錯開隐身的狀态，連吃東西，都是也要去公司為借口，吃的快得很。

不過考慮到她中午不回來，方曉還給她打包了一份午餐。

似乎是知道餘淼淼已經進入了一種糾結的狀态，方曉反而把心給放開了。中午給餘媽媽又做了頓午餐之後，才把她給送出小區。

不過出了小區門口時，倒是沒想到會遇到男主，看着那樣子，是來送餘媽媽的。

方曉也沒有太過于在意，只是要走的時候，而被男主給叫住了，餘媽媽已經進了車裏，離他們有一段距離。

像是仗着這距離聽不到他們對話的聲音，男主的手插着口袋，樣子有些放蕩不羁，不過說出來的話就犀利的很了，“你對我到底是個什麽态度？”

方曉覺得有些好笑，不過也沒敢真的笑出聲來，但是一下子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還很認真的說了一句，“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我對餘小姐，到是有很大的興趣，但是你不用太擔心，我已經辭職了，不會對她做什麽的。”

張樂擰了下眉頭，“你這是什麽意思？”

方曉曉的性子轉變的實在是太快，張樂本來就是覺得難以相信的，這會兒還真的是有些琢磨不透起來。

方曉沒慫，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充分的表達了自己的心思，繼續忽悠，“我的意思就是，我喜歡的是女孩子。先前對你作出的那些行為，我感到很抱歉，其實就是想看看我能不能喜歡上你這麽優秀的男人，但是後面發現不行，所以就認命了。”

也不管愣了吧唧的男主，方曉留下一句後悔有期，就頭也不回的往自己的小窩走去了。

所以等愣了吧唧的男主反應過來，并且極度懷疑餘淼淼放棄自己，或許就是因為方曉曉的時候，方曉人已經走得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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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點，但是又發生了那麽一點兒變化。

自從那天的事情發生之後，方曉就沒再跟餘淼淼說過一句話，應該說是一直都處于一種躲避的态度。每天就是做好了自己的工作，就回了自己的小窩。

而餘淼淼雖然心裏有許多的話要說，但是又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而且方曉的動作要比她快得多，那種躲避的速度讓她根本就找不到一點機會。真的是愁死人了。

這種狀态一直持續了一個星期之後，方曉才覺得差不多了，在一次做完了飯之後“弱弱”的問了一句，“餘小姐，新的阿姨您找的怎麽樣了？”

餘淼淼因為這一句話被嗆了一下。方曉辭職的事兒她雖然一直放在心上，但是也是一直的逃避的，壓根就沒好意思說自己根本就沒有去找，也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思，這會兒更是心虛得很。

但是板着臉的狀态已經是有些熟練的了，所以餘淼淼開始睜着眼睛說瞎話，“已經聯系家政公司那邊去找了，但是暫時還沒有找到合适的，你的房租要是到期了的話，可以暫時來我這一邊。”

方曉臉上明明顯顯的露出了“可惜”，覺得女主的人設又崩了，畢竟原女主可是從來沒撒過謊的。

不過還是要配合演出，方曉露出了有些為難的表情，像是感到了遺憾，然後又搖了搖頭，“沒有關系，還有一個星期呢。”

餘淼淼抓着筷子的手緊了一下，嘴唇抿得緊緊的，點了點頭，“嗯。”

表情嚴肅又委屈。

餘淼淼覺得這樣下去還真的不是辦法了，但是讓她去找新的阿姨，心裏生出抵觸的思想，盡管知道自己這樣很卑鄙，但是就是不想讓她走。

雖然知道她這種磨磨唧唧的性子是因為一直被壓抑着才養成的，但是要是再浪費時間下去，方曉也覺得自己要撐不住了。

畢竟這種一直兜圈子的浪費時間行為，她不想持續太久，畢竟要是用那種陪在女主身邊一直等到對方開竅的套路，花在餘淼淼身上沒個三五年估計不會成功。就差那麽一層紙能捅開的關系，還要避得遠遠的，實在是悲哀。

所以在餘淼淼去公司的時候，方曉就自己聯系了家政公司，跟她們說明了這邊的情況，留下了聯系方式之後，方曉才回到自己的小屋，開始收拾自己零零散散的東西。

把自己的行李大包小包的都整理好之後，方曉還真的有種要去旅游的沖動，但是這會兒還是不行，還差個人來着。

餘淼淼在公司的時候，雖然沒出什麽差錯，但是也有一段時間都是不在狀态的。一到了下班的時間，她就頭都不回的離開了公司。比那些個不想上班的人都快。

但是今兒回去的時候，發現家裏除了方曉曉之外，廚房裏還多了一個人，淡淡的香味從廚房裏飄出來，不是讓人覺得油膩的味道，看着是一個家政阿姨正在做飯的樣子。

看到餘淼淼回來，方曉還笑着站了起來，“你回來啦，你今兒不是說還沒找到合适的嗎？我就跟家政公司說了一下你的情況，他們覺得你的條件還可以，所以可以讓阿姨來試一下，讓你看看合不合适？我給你發短信了，但是你沒有回複，所以我就去問了餘阿姨，餘阿姨說不用跟你報備，所以我就自作主張的同意讓家政阿姨過來了。”

餘淼淼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咽了咽口水，有什麽話卡在嗓子眼裏，說不出口，但是心裏絕對說不上是舒服，更別提方曉臉上那看着像是解脫似的笑容。

聽到聲音，家政阿姨也走了出來。

“您嘗嘗我的手藝，看看合不合您的胃口，要是覺得可以，就跟公司那邊說一聲啊。”家政阿姨年紀約莫四十多歲的樣子，臉上是溫和的笑容，看着其實很親切，若是沒什麽特殊的想法，其實這個人就很合适。

但是這會兒，餘淼淼只能僵着臉點點頭，道了謝，把家政阿姨送了出去。

僵着臉回來的時候，方曉還笑眯眯的補充了一句，“阿姨的工錢我都給她了，你快來試試，這個阿姨煮菜合不合你的胃口，我覺得還可以的，這個糖醋排骨的顏色就很好。”

方曉對她比前一周都要熱情，但是這會兒的熱情卻是為了辭職。餘淼淼就是覺得鼻子酸酸的，甚至有些生氣。

默不作聲的接過方曉遞過來的筷子，餘淼淼夾了塊排骨，咬了一口，因為心情不好，其實也沒嘗出個什麽味道來。

不過方曉倒是熱心的很，“怎麽樣怎麽樣？”

餘淼淼低着頭，不叫她，周身散發着陰郁的氣息，“不好吃……”

“那這個糖醋魚呢？”

餘淼淼夾了一塊，“不好吃……”

“這個冬筍炒肉呢？”

餘淼淼戳了一筷子，“不好吃……”

方曉有些郁悶了，搶過餘淼淼手裏的筷子，挨個的夾了一口，放到自己嘴裏嘗味道，“這都是你喜歡吃的來着，酸酸的口感。”

“就……不是我喜歡的那種味道。”些話明顯的有些底氣不足，甚至是無理取鬧的，說出這話來，餘淼淼都怕方曉會生氣。

但是方曉卻還是一副認真的樣子，還點了點頭，甚至還開口安慰了句，“可能是沒到你喜歡的點兒上，沒事。”

餘淼淼一下子就有些開心，覺得方曉應該是準備放棄了，然而方曉接着補充了一句，“放心吧，明兒早上還有新的阿姨過來！總會有你喜歡的。”

餘淼淼：“………………”

這就真的不怎麽讓人開心了，甚至還有點兒讨厭，除了讨厭這種感覺之外，餘淼淼還有點兒讨厭自己。

明明知道用着這種卑劣的手法不能将人留下來多久，但是總是抱着留一時是一時的想法。

方曉還真的是說到做到，第二天晚上就重新的帶了個阿姨回來。就算餘淼淼用着拙劣的借口說不喜歡，也沒有生氣，一直一直到了最後一天。

阿姨走了之後，方曉還有些語重心長，“我房租明兒就到期了，對不起啊餘小姐，我得回去聯系一下搬家公司了，要是這個阿姨你還不喜歡，我也是沒有辦法了。”

些話方曉是真的沒說錯，餘淼淼這兒開的條件好，所以不少阿姨都來試了，但是一直到現在為止，也換了七八個過來了，還沒有一個滿意的。就算方曉想再拖延一下時間也是沒有辦法了。

餘淼淼覺得塞進嘴裏的菜更澀了，但是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嗯……待會兒我把工錢都結給你。”

方曉只能感慨這人比自己還能裝，兩個假兮兮的人都在演着，一直到方曉拿了工錢回到自己小破屋，餘淼淼才紅了眼眶，第一次覺得這麽無助。

無助的情況之下，想想才發現自己除了張樂以外，就沒什麽能說的上心裏話的朋友了。

眼淚一下子就吧嗒的掉了下來，餘淼淼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把眼睛水兒給眨回自己的眼眶裏，才給張樂打了電話。

“喂……淼淼？怎麽了？”

“張樂……我喜歡上方曉曉了，但是她辭職了，要走了，怎麽辦？”

餘淼淼的聲調裏都帶上了哭腔，“張樂，你怎麽不說話？”

“不是，阿姨在我旁邊，她來我家跟我媽聊天來着……”

餘淼淼：“…………”

餘淼淼覺得心裏更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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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曉抓着手機，第一次覺得餘淼淼真的很難搞，自己都要走了，她還能一副鎮定得不行不行的樣子。

方曉感覺那天晚上跟她表明自己喜歡女孩子的事兒估摸着都是無用功了，洗了個澡，想着要想什麽法子再争取一下的時候，餘淼淼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方曉愣了愣，這會兒已經晚上十點了，是個不錯的時間，緩了三秒鐘，方曉才劃了接聽。

繼而是假模假樣的語調，很戲精的那種，“餘小姐，怎麽了嗎？”

那頭一開始沒聲兒，但是後面就傳來了餘淼淼虛弱的聲音，“咳咳，不好意思，曉曉……我覺得也有點兒發燒了，家裏的藥沒了，你能給我買點過來嗎？這麽晚了，還打擾你，真的抱歉。”

方曉的魂都要飛了，哪裏還顧及得到演戲，火急火燎的就出了自己的小租屋，“我馬上來，你別出來了啊，小區樓下的藥店應該還開着，你就在家裏等着我。”

買了藥一直趕到餘淼淼家門口，方曉也沒搞明白餘淼淼怎麽突然的就生病了。

她今兒走的時候，沒記得把備用鑰匙還給餘淼淼，所以這會兒倒是還能開門。

抓着藥打開門進入的時候，方曉就看到了客廳裏亮着的燈。餘淼淼裹着被子窩在沙發上，臉頰通紅得不像話，精神也有些萎 ／靡不振的樣子。

一下子沒想太多，方曉過去拿着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确實是燙的很。

臉上滿是心疼，方曉沒敢浪費時間，“我去燒點水，樓下只能買沖劑，我先給你放在這兒，你在這等我。”

一直等到方曉進了廚房裏頭，餘淼淼才松了口氣，抓緊了毯子裏的手機，手機上頭還殘留着她跟張樂的聊天記錄。

看了眼方曉，餘淼淼迅速的回複了一句：我喝了好多熱水，然後塗了點讓我輕微過敏的東西，現在她覺得我發燒了，這樣可以嗎？

張樂：…………

張樂：我tm……發燒是能随便裝的嗎？你就不能想知道靠譜的嗎？啊？智商被驢吃了嗎你！

餘淼淼一下子沒看懂，不過方曉出來了，她又把手機給收了回去，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廚房裏燒着熱水，方曉走到客廳的電氣櫃邊，從抽屜裏頭翻出來一根體溫計，走到餘淼淼旁邊，“來量一□□溫，看看多少度了。”

餘淼淼：“…………”

“不用了吧……”餘淼淼低下頭，下意識的就有些心虛，情急之下只想到了要裝病，但是一下子沒想到還有體溫計這個東西。

方曉只覺得她是不好意思，仗着對方是病人一把就把體溫計塞到了對方腋下，“夾好，要是不行咱們就到醫院去，這時候不能随便鬧。”

餘淼淼覺得自己的冷汗都要出來了。

方曉燒了個熱水的時間，餘淼淼整個人都是僵着的，連張樂的信息都沒回複，越想就越覺得自己不是人。

方曉沖好沖劑出來的時候，看到就是餘淼淼低着頭，眼眶紅紅，還有着眼淚在裏頭打轉的樣子。

心口一下就提了起來，甚至還有些發抖，方曉緊張了，“怎麽了嗎？是不是難受得厲害？咱們去醫院吧。”

方曉越是關心自己，餘淼淼就覺得自己越過分，後面眼淚是真的掉了出來。

把體溫計拿出來，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的意味，餘淼淼的聲音都是澀澀的，“我是騙你的，我只是臉上塗了點東西，有些發熱過敏，一會兒就好了，沒有發燒……”

作者有話要說： 驢淼淼：我騙她了……QAQ哇！！！?(;'Д｀；)怎麽辦喲

方曉：下面我給大家表演一個鐵鍋炖驢！你們jio得闊不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