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拾肆

她掩飾性的咳了咳:“你父母呢?”

唐彩低頭垂眸:“他們不在這裏。在外地。”

許卿最終還是答應了:“行,我幫你聯系他,你有手機嗎?”

唐彩點頭,留下了她的號碼。

一整晚都沒見到紀昀粵,許卿回家的時候,發現鞋櫃上多了一雙嶄新的棉拖,她問:“媽,新買的?”

許母沖完牛奶出來,給許澤喝上便道:“給你買的,今天清理的時候,發現你拖鞋不見了,剛好快過年了,買雙新的。”

許卿尴尬的笑笑,沒回答,半晌才道:“啊,我今晚不回家了。”

“又要加班?”

“嗯,跟人換班,要通宵。”許卿面不改色的撒謊。

臨出門前,許卿忽然想到什麽:“我明天給你打錢,記得買年貨。需要我陪你,就叫我,這段時間公司沒什麽事做。”

許母暖心的道:“知道了。”

門關上,許卿的臉陷入黑暗之中,今年九月份,許澤該上學了,幼兒園的學費,又是一筆昂貴的支出。

站在紀昀粵家門口,她掏出鑰匙,開門進去,發現不是想象中的暗,燈是開的。許卿撇撇嘴。

紀昀粵的發尾還微微濕潤,顯然是剛洗完有一會兒了,而且他從來都是等自然風幹的。

他看見許卿後,走過去;許卿換上灰色小貓的棉拖,順便将圍巾取下;紀昀粵順手接住後,低頭湊到她頸窩處。

許卿輕輕躲開:“我還沒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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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昀粵無奈的一笑,姿态随意的站着:“我又沒嫌棄你。”

許卿面無表情:“我嫉妒你洗幹淨了。”

紀昀粵失笑。

洗完澡出來後,紀昀粵在看雜志,燈光迷離下,他眼眸微垂,眼睫輕顫,煞是迷人。

聽到動靜後,他側頭:“吹風機在桌上。”

許卿大大的疑惑:“你不是不用嗎?”

紀昀粵:“但是你用啊。”

不用白不用。許卿拿起吹上,留點濕度後,就不吹了。

吹風機一停,紀昀粵也就放下雜志,合上徹底不看了。他對她招招手說:“過來。”

她走近,坐在床沿,不明所以。

只見紀昀粵從抽屜裏拿出一片不知名的東西,撕開後,一股中藥味緩緩散發。

許卿蹙眉,知道他想做什麽了。

紀昀粵蹲下,托起她的右腳放在他大腿上,貼上。

冰冰涼涼的感覺。

“你今晚去哪了?”

紀昀粵起身,将撕開後的膠紙卷成一團丢進垃圾桶裏:“臨時測試手游運行流暢度,弄完剛好經過藥材鋪,裏面的老板娘我很熟,就順便幫襯了。”

許卿挑眉哦了一聲。

紀昀粵哼了一聲:“還不是因為你,叫你好好呆着,非要上班。”

許卿跟着哼了一聲,沒搭話,忽然想起唐彩的事。

“你明天下午有空嗎?”

紀昀粵愣了一下,随即搖頭:“沒有,怎麽了?”

“唐彩那小姑娘還記得不?”

紀昀粵點頭。

“她邀請你出席成人禮,當她爸爸哈哈哈哈哈。”憋了一晚上,許卿躺在床上終于放肆的大笑了。

紀昀粵看着,愣在原地。

許是被她笑顏浸染了,他簡直無奈笑:“然後呢,你幫我答應了?”

許卿笑的臉都紅,接着恢複正常:“沒有,我又不是你的誰,怎麽敢幫你決定呢。”

紀昀粵擡眸,微微瞪了她一眼;接着低頭在她唇邊咬了一下。

許卿吃痛蹙眉。

“我可以去,但你也要去,當她媽媽。”紀昀粵嘴角的笑意怎麽看怎麽欠揍。

許卿臉一黑,剛想一個枕頭扔過去,手腕忽然被摁住,紀昀粵整個人身子壓上來,在她耳邊低聲呢喃,溫柔缱绻:“許卿,我想你了。”

許卿推了推他,有些臉紅:“我還疼。”

紀昀粵有些擔心的問:“腳?”

許卿臉更紅了,頭縮着:“不是,那個,你前晚太用力了。”

紀昀粵笑了,趴在她頸窩處,笑的胸膛都震;許卿在他腰上狠狠地捏了一下:“笑,笑個屁。”

隔日一早,紀昀粵面如常色的回到自己公司,九點多了,這兩個小猴子估計已經到了。

誰知道,還沒開門,低頭看見門口底下的縫塞了幾張海報;他只是昨天一天沒回去而已,這海報怎麽像是堆了幾天的量。

紀昀粵蹲下抽出來,越抽越多越抽越多,不知不覺手裏已經一疊紙了。剛想站起身,門突然被狠狠的一開,哐的一聲紀昀粵直接被撞倒在地上。

他腦袋嗡嗡的,只聽見曾紫晴兇神惡煞的聲音傳來:“哪個撿垃圾又抽走咱們的紙,舒宿,拿家夥!”

好家夥,紀昀粵臉一黑,直接站起來;曾紫晴一看,吓一跳:“老板,你印堂發黑啊。”

拿着掃帚出來的舒宿,突然失去了光芒。

紀昀粵走進去才發現,公司的牆壁上不多不少貼了許多紙張,整的跟外頭貼廣告紙一樣。

半小時後,曾紫晴跟舒宿清理完畢後,兩人縮在角落。

紀昀粵暫時塗了點萬金油在額頭上:“理由。”

舒宿推搡曾紫晴,曾紫晴又推回去;紀昀粵一個眼神掃過去,重複:“理由!”

曾紫晴咽了咽,有些忸怩:“這房子漏風,大冬天的,穿多少件都覺得冷。”

“所以你就把牆上都貼了紙,你是三只小豬嗎?人家還會蓋草屋,你蓋紙屋。”

曾紫晴哎喲一聲,揮個手:“哪有,我是把看起來會漏風的地方貼上而已。”

紀昀粵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這房子當初買下來的時候就便宜,就因為覺得還能住就算了,現在仔細一看還真的,挺不擋風的。

“算了,重新裝修。”

舒宿簡直是淚眼婆娑:“大哥,你終于……”後面那句哽咽的說不出口。

紀昀粵放下萬金油:“舒宿,等會兒跟我出去買石灰水,還有訂瓷磚。”

舒宿眨眨眼,總覺得好像省略了什麽:“那個,我們不應該先找裝修公司嗎?”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舒宿崩潰了,他他他手裏握着那麽多財産,把自己弄得這麽窮是幹啥,就算他沒錢,他自己有啊!他好歹也是舒氏的小公子吧!跟家裏人大放厥詞的說出去創業,結果存款一天比一天多是什麽鬼,破産是什麽感覺,沒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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