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叁拾貳 (1)
簡言的經紀人,姓方名鶴鶴,就是普通女強人的氣質,單看外貌長得不銳利,反而是溫婉型的,她也擔得起女強人名號,畢竟簡言跟楊昕詩就是她一手一腳捧起的,只不過楊昕詩在三年前合約已滿就離開了新頌傳媒。
還沒談關于合同方面的細節,方鶴鶴一直昂着頭,語調溫溫柔柔道:“雖然簡言很好,但畢竟年紀大了,我聽說IL珠寶這次的系列推出的是比較符合年輕人心思的鑽飾,簡言我看不太合适。”
許卿垂眸點了點頭:“新推出的系列,小中老年齡層的人都有照顧到,方小姐就不必有這樣的顧慮。而且簡小姐的形象也很符合,能帶動一部分人群,我想繼楊昕詩之後,簡小姐是最好的人選。”
方鶴鶴翹着腿,坐得筆直,微微笑着,一副無害的模樣:“在人氣方面自然是簡言更好,只不過如果公司方面想換人,這又如何呢?”
許卿挑眉:“那就不是我們能做主的事情了。”她合上合同頁面:“如果貴公司有換人的意向,可能需要跟宣總認真的讨論。”
方鶴鶴眯眯眼,笑了笑沒說話,只是舉起茶杯淡定的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時,她就說:“那就現在吧。”
許卿笑着拒絕了:“可能不太行呢,宣總行程繁忙,需要預約才能見面。”
方鶴鶴立即說:“那我預約。”
許卿點頭,拿出手機點了幾下:“預約完成,方小姐只需要等兩周即可。”
方鶴鶴:“……”
兩人靜靜呆了三分鐘,方鶴鶴道:“許秘書,你也知道我們這種人時間非常寶貴,一個珠寶代言人,我相信許秘書有一部分權利可以親自跟宣總說的。”
許卿眼皮微垂,似乎在考慮着什麽:“看得出來方小姐不太想簡小姐拿到代言,不過很可惜,這次的事情,是宣總務必讓我完成,簡小姐也是宣總親自選的,所以方小姐不如跟簡小姐談談,讓她主動放棄,或許還有餘地。”
方鶴鶴心裏想,要是勸得住簡言,她還用在這裏跟許卿浪費口水。
這次的談話很不愉快的就結束了,雖然離開時,兩人都是言笑晏晏的,只不過笑裏藏刀這個技能誰不會用呢。
過年的氣息還未完全散去,大型商場內還高高挂着紅色燈籠,連街道的路燈上還吊着小燈籠,商品都披着紅外套,到處散發着紅色的氣息。
許卿跟紀昀粵握着手在商場裏選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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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之前,紀昀粵說,要跟她一起來選。許卿認為棉被能暖就行,何況紀昀粵家中一直開着暖氣,所以蠶絲被是完全夠的;但是紀昀粵說,工作都這麽累了,生活就要過的精致。選棉被要選的好,首先要好看,看起來讓人心情愉悅。
許卿總懷疑他是不是悶騷的文藝青年:“就那個深藍的也不錯,符合你房間。”她記得他房間整體灰調。
紀昀粵想起幫舒宿一起弄室內設計,用3Dmax弄出來的模型還不錯,那才是他理想中的家,對比現在的棉被,他就不喜歡那種款式。
“不好看。”
許卿指南邊:“灰色那個也不錯。”
“不太行,看起來好次。”
“米白呢?”
“好low。”
“棕色?”
“太深沉了。”
許卿:“……”無發可說。
最後他們選了一條玫瑰金的,按紀昀粵的話來說,就是看着高級。
許卿捏了捏他腰間的肉肉:“你咋這麽多事。”
紀昀粵回到家後跟她咬耳朵:“我那是為你着想。”
咬耳朵是真的咬,許卿被弄得迷迷糊糊的,抱着他脖子,整個人都騰空了。
“什麽啊,都是你自己說的。”
後來才知道,選玫瑰金不是因為顏色,而是因為被子夠大,就算許卿再怎麽卷,最終只會卷到床底下。
公誠會館位處A市市中心的南邊,面積涉及幾千平方,原本這裏是一座廣場,後來被一個富豪買了下來,建成會館,供人娛樂。
簡言穿着風衣,豎起的領口遮住半臉,她停好車,走到前臺:“302房間。”
前臺知客非常專業的輸入對方的身份證號碼,接着遞回去:“左轉三樓便是。”
簡言拿着登記卡就離開。
風衣下是蕾絲毛絨中長裙,一雙白皙細長的小腿一直走到另一邊,來到門前,她進去就看見郭曉琳在裏面喝着茶,優雅的姿态是常年養成的習慣,自從嫁給了宣邯,她便更加的謹言慎行。
簡言脫下墨鏡,走到她對面坐下:“有什麽事就說吧。”
郭曉琳看着她未變的五官,緊致的肌膚與上揚的眼角跟從前一分未變,莫名就有些不好的回憶,她不想兜圈子:“既然當初放棄,現在又何必來糾纏,簡言你是賤人嗎?這麽愛犯賤?”
簡言不屑的揚嘴角:“你說這話時真是無恥,是你把我騙到林向闵的床上,我才放棄的,這個原因你可不要忘記了。我至少沒有你這麽放屁。”
郭曉琳皺眉,眉眼顯現厭惡:“娛樂圈的女人,能做到高位也不知道碰了多少人,宣邯再喜歡你,也不過是外面包養的情婦,我才是名正言順的,所以為你好,你還是遠離他,年初三的事情我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房間裏四角落都放置了珍貴的青花瓷,牆上挂着的壁畫大好山河,裏面有暖氣,卻不幹燥;甚至還有一絲暖風,吹散了香檀。
簡言垂眸:“IL的珠寶代言我是勢在必得,既然宣邯給我,我就接受,畢竟他技術好,伺候我舒服,我就應了他的意思。”
郭曉琳怒從中來,連慣有的優雅也沒有維持,霍的一下站起來,指着她罵:“你要臉嗎?!簡言!如果你再不收斂,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在圈裏待不下去。”
簡言哼了一聲,比起郭曉琳,她顯得十分淡定:“哼,待不下去,正好,如果我幫宣邯生了兒子,你豈不是成棄婦了。”
郭曉琳是被氣糊塗了,她坐下去,胸膛還在起伏:“如果是在這之前,或許你還生的了,現在,就不一定了。”說着,郭曉琳的眼神飄向後面的屏風。
簡言順着她眼神看過去,從屏風外徐徐走來一人,她定了定眼神,是宣邯。
宣邯一直盯着她,漆黑的眼眸裏似一口深井,看不見眼底;簡言對上後也不避開,也這麽直視着,平靜的。
是宣邯先開口,語氣裏帶着嘲諷:“你還能生嗎?”
宣邯跟郭曉琳離開後,簡言還坐在裏面未動,淚噙在眼眶,抿着嘴,摸了摸鼻子,試圖平複心情。
不論郭曉琳說的再多,只要宣邯一句就可以讓她徹底擊潰。
宣邯一路走到停車場,身後跟着郭曉琳,她穿着高跟鞋很難追上他大跨步,最後他停在車邊,郭曉琳因為跟的太辛苦,仿佛穿着高跟鞋競走般,喘着氣:“你生氣了?”
車子響了一聲,宣邯走到駕駛位上開門,進去前他說:“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你運用的還不錯。”
為了讓他看清楚簡言的真面目,還把從前的事情抖了出來,雖然讓他對簡言失望透頂了,但他對郭曉琳也保有了懷疑。
但是剛剛一路出來,冷風呼嘯一吹,他才發現,無論怎麽樣,也很難對簡言做出什麽事。他雖然生氣,但氣的不是那些話,氣的是她的不自愛,她的放棄。
方鶴鶴那事本來過了一段時間,就在許卿以為要迎來風平浪靜的時候,宣夫人打破了這份平靜,她知道代言人的合作方案是她負責之後,就讓她務必換掉代言人。
許卿凝眉思索,怎麽她挺看好的人,宣夫人都不喜歡呢,現在的簡言,從前的紀昀粵。
許卿硬着頭皮跟宣邯說,宣邯只是淡淡的吩咐下去:“代言人我只要簡言。”接着就收到來自葉氏與新頌傳媒林總的視頻會議,許卿便退下去了。
心情還未平複,就被萬雅告知,來了兩位客人。
許卿:“宣總正在視頻會議,暫時不方便見人。”既然宣邯不能去,她就要去一趟了。
萬雅跟在她身後小心翼翼的,讓許卿想起她剛進來時也是這樣低眉順眼,比起前段時間,氣息收斂了很多,許卿抿嘴,這倒是個不錯的改變。
剛打開會客室的門口,還沒說話就能感受到兩位客人的電閃火石,針鋒相對。
沒錯,這兩位正是紀昀粵與肖林。
許卿忽然感覺自己頭更疼了。
萬雅在身後眼珠子亂轉,來之前她跟紀昀粵說過,關于拟定方案的事情,是她做的,但審核方面要經過許卿的同意,如果紀昀粵真的有想法,就需要跟許卿談,當時紀昀粵笑容可掬,很好相處。
但不久,肖林就來了,說是跟許秘書有事情要談,這兩位客人都不屬于萬雅的業務,心裏雖然遺憾,但也只能讓許卿來抉擇,先談哪個。
許卿剛想開口跟紀昀粵說話,肖林就湊上來,眼睛笑眯眯的,有點猥瑣的味道:“許秘書,我們上次談好的,你可別反悔。”
許卿想起那張照片,嘴角帶着笑意,擡眼又看見肖林眼角隐隐約約有淤痕,就能猜到肖齊可能暴打過他;上次跟法務部的人認真檢查過合同,也跟其他部門弄了文件報告,宣邯看過後直接拒絕了,但關于游戲的合同他倒是考慮續約,只不過這次加了點關于投資的條款在裏面,算是給足了肖式面子。
這麽看下來,許卿倒是理清其中的思緒,敢情這位大老板還沒放過紀昀粵,就算真的跟紀昀粵合作了,也要跟肖式的人去讨論,狗咬狗,撕人。
明知道肖林就很讨厭紀昀粵了。
許卿轉身背對着他們,忽然又回眸一笑:“肖經理,移步談談。”
離開時,她能感覺被人用陰涼的視線盯着,她抿抿嘴一笑,今晚估計有人要當翻身農民了。
“萬秘書,要好好招呼紀總。”
紀昀粵氣定神閑的看着她,他就靜靜的看着等着。
許卿不想浪費時間,直接拿着文件給他,肖林大致粗略的浏覽一遍,皺眉:“這個,怎麽還是游戲的合同,我不要。”肖林直接丢回去。
許卿安撫着他,翻到合同後面幾頁,敲了敲上面:“你認真看看這幾條,這是宣總特地找法務部的人幫你們加上去的,關于投資炒股的。”
肖林拿起一看,抿抿嘴,似乎在考慮。
許卿就提議:“這是複件,肖經理可以先拿回去跟肖總考慮一下,如果有意願的話,随時打電話給我。”
肖林非常的糾結,最後還是妥協了。
送走了肖林後,許卿讓萬秘書叫紀昀粵進來。
許卿的辦公室非常的小巧,但五髒齊全,什麽都有,門一關上,紀昀粵還鎖了門,看的許卿微微挑眉:“想喝什麽?”
紀昀粵走過去,将她手裏的杯子放下,然後抱着她的細腰,貼合自己的身子,微微低頭暧昧道:“年初之前還見你跟肖林的關系那麽惡劣,今天你成功讓我吃醋了。”
公司裏有暖氣,所以大衣一般是不用穿,紀昀粵一抱她,裙子微微上提,她紅着臉:“我就知道,那天在你家裏找東西,你偷聽了。”
紀昀粵沒答話,只是輕輕地吮/吸她脖子,一直往下。
感覺到襯衫領口的扣子被人打開,她後退了幾步,紀昀粵抱得緊,跟着退後,許卿差點就摔了。
“不行,這裏是辦公室。”素日工作機械聲音帶着情感。
紀昀粵擡頭,滿意的看見她脖子側邊上有個很明顯的小草莓,比較滿意了。幫她扣好,整理衣服。
許卿叫紀昀粵進來沒想過談事情,她眉頭緊鎖着:“為什麽要同意,你明知道進來對你沒有好處。”當初她還想讓紀昀粵跟宣邯一樣投資寰宇山,結果這貨還拒絕,現在又巴巴的趕上來。
紀昀粵輕輕笑着,似乎知道許卿在想什麽,他伸手彈了彈她額前:“寰宇山那種項目,我現在出手的話,整個商界都會懷疑紀蒼隐要複出,會全力打擊得不償失,至于宣邯,就算不合作,他也不放過我。”
許卿皺眉:“為什麽?”
紀昀粵剛剛有點放松了,現在才意識到這裏還是宣邯的地盤,許卿看着他謹慎的模樣,便道:“不用擔心,這裏沒有錄音筆也沒有監控,只不過上網倒是會被監控。”
紀昀粵隐隐點頭:“宣邯創業的第一筆資金知道來自哪裏嗎?”
許卿:“郭曉琳,也就是宣夫人全力資助的。”這在商界也不是什麽隐藏的秘密了。
“那筆錢一半是宣夫人,一半是我父親,也就是紀蒼隐的,後來宣邯創業成功,紀蒼隐貪心,想要拿尚田的一半走,最後他成功了。”紀昀粵說他父親的時候,真的猶如一個陌生人,毫無情感。
紀昀粵:“因為當年的宣邯跟正當盛年的紀蒼隐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後來宣邯被迫離開A市市中心,據我所知,好像去了B市還是H市發展,到紀蒼隐下臺後,宣邯才漸漸回勢,接着三年前一棟屬于尚田的标志性大廈就出現了,就是我們現在的位置,除了滿足虛榮心外,我覺得宣邯的主要原因應該是,向紀蒼隐示威吧。”
這段比較隐秘的事情,如果賣給報社不知道能賺多少錢;紀昀粵描述這些的時候,心裏毫無波瀾,仿佛再說着陌生人的故事。
許卿跟宣邯相處了兩年多,以他的為人,的确不會放過紀昀粵,只不過她還有個問題:“那,最後紀蒼隐把錢吐出來了嗎?”
這也是紀昀粵比較頭疼的問題,他一直懷疑自己賬戶的那款資金,還有A市西南邊興陵大街幾棟樓的來源有些奇怪。
舒宿也說的沒錯,紀昀粵不缺錢,反而是錢太多了,因為當初紀家爺爺死後,本來就留了一大半財産給他。然後在紀蒼隐還風光的時候,他無緣無故的給自己一大筆錢還有幾塊地。
那時候A市的地就是寸金寸土的,普通薪資族根本買不起,按照現在的人說,收租的才是最有錢的。
他一直沒管,後來是二手房興起,很多人買賣樓層,特別是獨棟樓房賣的特別好,裝修的時候需要周圍的人簽字同意,紀昀粵就被叫去了,才記起,哦,原來自己還有房。
但以紀蒼隐現在這麽讨厭自己的态度,不可能不拿回來,所以紀昀粵很合理的懷疑,當初紀蒼隐沒吐出來的錢,估計在自己手上。
紀昀粵:“……”好坑。
許卿看着紀昀粵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估計是想到什麽不好的事情:“好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你既然想親自打入內部,我盡量幫你。”
紀昀粵笑,這又不是在拍戲,還需要間諜:“你平時怎麽樣就怎麽樣,宣邯這人不太好對付,而且疑心重。”
他對宣邯的印象不深,但來之前也是調查一番的。
随後,紀昀粵幽幽的說:“我可不想像上次那樣因為怕宣邯的懷疑,你就跟我分手。”
說起這個,許卿老覺得他們初遇時就很奇怪,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我之前浏覽過你的檔案,原來你也是A大畢業,大三才被保送出國的,你還是我學長。”當初知道的時候,心頭忽然一跳,有道模糊的記憶出現了,但實在是記不起了。
紀昀粵忽然笑的賊兮兮,似乎想保留點神秘感:“你得自己想起來,我的确是你學長,那你要叫我一聲嗎?”
許卿白了他一眼,他那個笑容在她眼中就是賤:“不可能。”
今晚,灰色的大床上蓋着一張超級大的玫瑰金棉被,裏面傳來某個男子邪惡的聲音:“叫我學長。”
某個女子稍稍喘息不語。
“作惡多端”的紀昀粵笑的更歡了,嗓子啞着,威脅人時很性感:“叫——學長。”
許卿咬着唇,就當紀昀粵還有下一步動作時,她驀然開口:“學長。”聲音細細的,聽得紀昀粵抓心撓肺,就想現在就把她正法。
“我聽不見。”
許卿瞪了他一眼,忽然滿臉憋紅:“學長!紀學長!”
紀昀粵這才放過他,許卿身子微微向前,扶着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下去:“混蛋!”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許卿穿了一件高領毛衣在裏面,萬雅看見了,有些疑惑,今天還是天氣轉溫了,許秘書越穿越熱。
就在她下樓去跟法務部的人談些事,肖林将副本發了過來,但修改了幾項,這種小事一般直接找法務部就好。
當她上樓時,打算跟宣邯說,肖林修改的那幾項,除了修改還添加了,法務部的人看過就是利益牽扯比較深,但數額不會太多。如何定奪還得詢問宣邯的意見。
沒想到剛到門前,還沒敲門就聽見裏面有乒乒乓乓的聲音,她蹙眉,萬雅就走來說:“簡小姐來了。”
許卿哦了一聲,就沒理,她最煩就是這些情情愛愛。反正不管誰陪在身邊,最後也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所以情愛糾葛實在不是她的畫風。
當然,上次的紀昀粵事件,是個美麗的意外。
許卿剛在門口的時候,簡言不小心摔了一個杯子,是被宣邯推倒的,簡言摔下沙發時,手肘不小心碰到幾上的茶杯,濺了一地水。
宣邯眼裏的情緒很複雜,有受傷有惡心也有憐憫:“你讓我親眼看見你跟林向闵如何的厮混,這份證據就已經足夠了,不要在我面前裝清高。”
簡言捏了捏手腕,剛剛被他抓的生疼,她起身:“是啊,他比你好多了,至少床上功夫那事也比你溫柔,他能捧我,你那時候能做什麽?你什麽都不能做。”
宣邯揮起手就想打下去,簡言站直了身子,噙着淚:“你打啊!”
宣邯緩緩的放下手,眼窩深深:“我承認,我對你還存在留戀,但這不是你的資本,過去的事情我不計較,但往後你少在郭曉琳面前出現。”
簡言心都快碎了一半,隐忍的回答:“可以。對了,既然合同差不多,那麽拍攝廣告的日期最好提前,我下個月要拍新戲了,不一定有時間請假過來。”
宣邯:“好。”
簡言從她辦公室裏出來後,捂住嘴有些忍不住了,轉角到洗手間裏,還沒進去痛哭一場,就看見許卿剛好用烘幹機在吹手。
許卿看着她兩眼挂清淚,頓時愣住了,馬上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紙巾遞過去:“簡小姐。”
簡言有些抽泣的接過:“多謝,這裏……”
許卿知道她的顧慮:“這層就我跟萬秘書,萬秘書剛剛下樓取文件了。”
簡言一下子放下心,眼淚洶湧而來,像個孩子一個大哭,許卿為難的站在一旁,幸虧廁所的隔音還不錯的。
五分鐘,哭了五分鐘,簡言止住了,但眼睛紅豔豔,淚痕仍在,許卿知道這時候就不應該多管閑事,想着轉身離開時,簡言喚住了她:“宣邯好幾次處理我的事情都是叫你來,我可以信你嗎?”她剛哭完,聲音還帶着哭泣的啞聲。
許卿提醒:“大抵上,我是宣總的助理。”
簡言覺得自己太感性了,忽然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對面的許卿,她冷靜平淡,做什麽事情都一絲不茍,像足了宣邯!
許卿被簡言莫名的眼神盯得發毛,最後她走了。
今天的工作尤為多,許卿加班了,她非常的讨厭,連帶着工作也不是很認真,有點像敷衍行事,但關于方案上處理合同上又不能出纰漏。做秘書助理,說好聽點就是做雜物,不好聽就是公司所有的業務都要審核都要學還得處理上司的私事,簡稱除卻總裁股東外,最全能的崗位。
就在這時候,接到了許母的電話。
上次在大伯吃了頓飯,錢還清了,聊得正歡,便在那邊住了幾天,現在準備回來,但是太晚,又是在半山腰上,沒車。
往往這種時候,許卿都會麻煩紫晴家裏借部車過去,但今年她需要換個人麻煩了。
“喂,你在忙嗎?”
紀昀粵準備嘗試新方案調酒,還沒開始,就接到許卿的電話:“不忙,想我了?”他知道她今晚加班,也知道她發了一肚子的怨氣,交往的越久,她就越打破他對她的第一印象,估計巷口初遇那會兒,就是故意繃着臉,吓人。
“方便接我媽跟弟弟回家嗎?”
紀昀粵眨眨眼,略微緊張的問道:“現在?我要不要線束個頭換件衣服去?”
許卿:“……你又不是去相親。”
他答應之後,許卿就比較放心了,沉下心來看着桌面的文件,心不在焉的,不太想工作。
反而挺想紀昀粵,忽然就心口酸脹,許卿也不是白癡,知道是什麽感覺。
他這人面對弱小群體的時候很熱心,他是她見過最有女人緣的人;但有時候又會擺出一副很冷漠拒人千裏之外的神情,之前那段時間鬧別扭,他就是渾身上下散發一種莫挨老子的氣息。
許卿摸摸自己尖巧的下颚,仔細分析,她總結出,只要提到關于紀蒼隐的事情他都會那樣。
許卿腦海裏浮現他平時在廚房忙碌的身影,他考過咖啡師執照,很會煮茶,矛盾的複雜體,真想繼續挖下去看看是什麽寶藏男孩,小妖精。想到這裏,許卿舔舔唇。
萬雅在門口敲了幾聲:“許秘書,宣總通知開會。”
許卿帶着郁悶氣息應了:“好的。”
根據許卿給的地址,紀昀粵很快就找到他們了,他下車,特別禮貌的說:“阿姨好,小弟弟好。”順便揉了揉他細軟的頭發,嗯,發質跟許卿一樣,摸起來毛茸茸的。
對于上次給自己糖吃的小哥哥,許澤表示特別喜歡他。
幫他們把行李帶上車後,紀昀粵問:“你們吃飯了嗎?”現在不過七點多。
許母表示在大伯那裏吃過了,只不過許澤向來比較挑食,肉類只吃豬肉,偶爾吃點魚肉,所以吃得少,許母本來還想沿途買點吃的回去。
“寶寶可能沒吃飽。”
紀昀粵想了想:“喝粥怎麽樣?”喝粥比較養胃,紀昀粵想來想去這個最好。
許母笑:“可以,麻煩你了。”
紀昀粵立馬回了一句:“不麻煩。”心裏忐忑着,不知道許卿有沒有把他兩的關系跟許母說。
喝過粥後已經是九點半了,許澤吃飯特別慢,按照許卿的話來講,就是雞戳米。
沿途走了一段路,有玩具店,許澤只在窗口看了幾眼,許母看了看上面的價格立馬咂舌,拉着許澤往外走。
紀昀粵垂眸看在眼中,視線落在了窗臺上,樂高……
回到去之後,許卿都洗完澡了,在家裏陰沉着臉等他們回來。
門一開他們回來了,許卿坐在沙發上,等着他們的解釋,結果……
許母:“謝謝你送我回來。粥很好吃。”
紀昀粵:“阿姨不用客氣,我應該做的,現在很晚了,趕緊帶着弟弟去洗澡睡覺吧。”
兩人一言一句搭腔完畢,門一關,許母帶着許澤進房間洗澡了。
許卿滿臉驚疑的起身,他們剛剛都無視我了嗎?
就這麽穿着睡衣,許卿跑了出去,紀昀粵果然還沒走,許卿蹙眉上了車,扯着他領子靠近自己的臉:“去哪了?打你電話又不接,我媽也不接,想死嗎?”
許卿提心吊膽的,總是覺得高利貸會追殺過來,大半夜都這麽晚了還不回來,她能不擔心嗎。
紀昀粵順勢在她唇上點了點:“陪我去個地方。”
許卿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紀昀粵:“去我家?”
許卿:“……我回去換。”
然後許卿在門口愣了一會兒,紀昀粵在車內疑惑她為什麽在門口不進去,他下車過去。
門關上了,許卿摸了摸自己的睡衣,發現手機鑰匙都在家裏,這很尴尬,而且這個時候,許母幫許澤在洗澡……
紀昀粵看懂什麽狀況,淺笑一聲攬着她走:“你注定要回我們的家。”
回去之後,許卿翻箱倒櫃把紀昀粵的衣服都給翻出來了:“我外套呢!”外面這麽冷,不穿厚實點要冷死。厚外套許卿就買了幾件,大多數放在家裏,放了一件在這裏,結果找不到了。
紀昀粵指了指外面的陽臺:“我洗了。”
如果在平時許卿一定誇紀昀粵很賢惠。
最後,許卿穿了一件紀昀粵的大衣,對于紀昀粵能穿到膝蓋的外套,許卿能穿到腳踝,整個人矮了半截。
紀昀粵扶着門口笑癱了。
許卿:“……”
車上經過一段路,窗外燈光浮影,許卿看入了迷,不久便停下了車,紀昀粵輕輕說:“到了。”
他帶着許卿進去一家店裏,手辦玩具樂高琳琅滿目,都看不過來。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紀昀粵很大方的揚頭,眼裏璨着星光:“想要什麽就選吧。”
一瞬間,許卿懷疑自己只有十幾歲,畢竟不是她腦子錯亂了就是紀昀粵腦子瓦特了。
許卿還在原地懷疑自我的時候,紀昀粵已經在認真的挑選了,結果好還真挑了一款拼成城堡的樂高。
許卿微愣上前:“你想要這個?”
紀昀粵:“送人的。”
許卿問:“誰?”
紀昀粵側首看着她,笑:“反正不是你。”
許卿:“?”他們真的是男女朋友嗎?
最後許卿選了一款小型汽車模具,很小,就巴掌大,就是配色還不錯,入了許卿眼,黑灰色的調調。
但價錢不便宜,這麽個小車幾千塊了。
付完款後,許卿忍不住看了眼後座上的樂高模型,不得不說,就連她不懂樂高的人來說,這個模型太精致了。
紀昀粵看了眼她:“想要?”
許卿抿嘴笑笑:“不要。”這玩意堆在家裏會積灰的。
結果第二天下班的時候,許卿就在自己家裏看到這玩意了,放在餐桌上,霸道的占了一大半位置,許卿訝然。
許母上前解釋:“小粵買的,送給弟弟。”
許卿沒反應來:“小月是誰?”
許母:“你老板啊。”
還沒消化完事情,許卿就被宣邯炸彈似的電話不斷轟炸。
“仁愛醫院,過來。”
許卿眨眨眼,她才剛回家:“什麽事嗎?”
宣邯目光沉沉的看着悠悠轉醒的簡言,眸中迷霧藏着不可細查的情緒:“簡言住院了,你過來一趟。”
許卿:“……”簡言住院關自己什麽事,她可不是簡言的專屬保姆。
好像是猜到許卿心中所想,他道:“是我撞得。”
這下子許卿連手機都差點拿不穩了,宣邯在另一頭繼續幽幽道,特別的自在,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剛剛做了什麽壞事:“簡言不是一般的明星,我的身份也不簡單,我要你親自公關。”其他人他信不過。
許卿深呼一口氣,拿人錢財□□:“好,我知道了。”
跟許母道一聲今晚可能要通宵之後,許卿立馬聯系了公關部的人:“通知媒體,關于今晚簡小姐與宣總的任何消息全部壓下來,還有內部一人都不要透露,明天等宣總回來再定。”
媒體要壓下,四面八方也要去打個招呼,許卿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很清楚的事,如果送進了醫院,那麽狗仔一定會知道的,因為事情已經鬧大,她最大的程度只能保住宣邯,保不住簡言。
等許卿去到醫院後,跟宣邯打了一聲招呼,見面時發現他穿着西裝一絲不茍,鼻梁高松,側如高峰。
他望着病床上虛弱的簡言,她似乎才醒來的模樣,許卿看了看,幸而傷得不重,但右腿打上了石膏,估計有段時間要暫停業務了。
“宣總。”
宣邯淡淡的應了一聲:“事情如何?”
許卿如實道來:“盡量壓下,但已經有拿着第一手資料的記者在微博上已經發布了消息。至于你的照片,已經叫人撤回,但簡小姐……”她沒說下去,但面前兩人估計知道什麽意思。
簡言精神不佳,強忍着剛打上石膏的不适應:“林總如何了?”
宣邯忽然冷哼一聲:“死不了。”
許卿默默的站在一旁,聽他們說話,似乎還有一個傷者。
但簡言眉眼之間的憂愁散不開,對着宣邯也沒有耐心,宣邯垂眸,看在眼裏:“許卿,你去隔壁病房,代我看看林總。”
許卿應了一聲就出門。
到了隔壁病房後,她才見到所謂的林總,也就是新頌傳媒的負責人林向闵,他此刻靜躺在白色病床上,虛弱的像一朵白蓮,這是許卿見過閉着眼睛都能這麽溫柔的美男子了。
病床服也不能掩蓋他身上那種淡淡的書卷氣與溫潤儒雅的氣質。
許卿完全不能把娛樂圈裏叱咤風雲手握第一手資源的林向闵與現在的林向闵聯系在一起。
還沒從欣賞的目光抽出來,病房門口忽然被人打開,許卿回眸,微怔:“你們怎麽在這?”
來人正是舒宿與紀昀粵。
舒宿手裏還捧着花,是清香的百合;紀昀粵自然而然的走到她身邊,低聲道:“你怎麽在這?”
許卿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這不是她該問的嗎。
她突然想起宣邯還在隔壁,推着他到角落:“宣邯在隔壁。對上他小心點。”
紀昀粵刮了刮她圓潤的鼻頭:“知道了。”
舒宿找了個地方插好花後,看着林向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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