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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眉黛長,細柳腰肢袅。妝罷立春風,一笑千金少。①”崔清越嘆道,“果真是遍看颍川花,不似師師好。”
“姑娘說笑了。”李師師笑道,“姑娘才是真絕色。”
趙言就看着這兩個活色生香的美人當着他的面眉目傳情起來,他清咳了一聲,顯示了他的存在。
“倒忘了您還在呢。”李師師嗔道。
崔清越目光從李師師身上轉到趙言身上,有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做對比,他到顯得平平無奇了。
崔清越屈膝向趙言行禮,“崔清越見過陛下。”
在她行完禮後,趙言伸手将她扶起,道:“崔姐姐,這裏可沒有什麽陛下,只有甜水巷的一名恩客。”
他開口就是親近的稱呼,說出的話也像是稚氣未脫。
崔清越看着他好似清澈的眼睛搖頭道:“陛下就是陛下。”
趙言笑了,靠在椅子上看着她道:“崔姐姐果然是個特別的人。”
他不像剛剛的溫和可親,眼神鋒利,脫下了稚氣的皮囊,身上帶着久坐高位的威嚴。
這就是皇上。
李師師早已識趣的退了下去,房中只剩崔清越和趙言。
“崔姐姐,我竟不成想你真能把武林盟主的位置給拿下來呢,這下天下武林莫不聽姐姐差使,好不威風。”趙言一派天真的樣子,“聽神侯說你是女子我還吃了一驚呢。”
崔清越道:“這個盟主本就名不副實,如何能差使天下武林,而且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我如何能越庖代俎,號令群雄。”
趙言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角都帶着眼淚珠子,“我的天下,可真是個好笑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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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姐姐,你莫不是在尋我開心?”趙言問。
“陛下您覺得呢?”崔清越回。
“好,可真是個好姑娘。”趙言止住了笑意,目光深沉,“崔家出了個好女兒。”
崔清越從他眼中,看到了野心和不甘壓制的雄心。
趙言從兜裏掏出一小塊令牌,抛向她,“日後崔姐姐想做什麽,那便去做,說到底咱們可是一家人。”
崔清越摩挲着手中刻有“如朕親臨”的牌子,向趙言行禮,“願陛下得償所願。”
她離開甜水巷時,李師師還軟軟的喚她下次再來。
崔清越在底下看着閣樓上的李師師,她像困在籠中的鳥,眼裏流露出對自由的向往,可偏偏她心甘情願的折斷了她的翅膀,去護住她身後的人。
甜水巷有她,才是真正的甜。
天色昏沉,街邊的小販也收攤回家,寂靜的大街上只有崔清越一人。
危機四伏。
“你們跟了我這麽久,現在不動手,難道還要等我回神侯府?”崔清越解下身後青玉流,淩空一掄,幾枚暗器就被打落在地。
幾個黑衣人以她為圓心把她包圍了起來,黑衣人動作迅猛,一看就是被訓練良好的殺手,殺招一擊斃命。
“潮起東江月,弦管弄漁歌。”
崔清越撥動琴弦,江逐月天以崔清越為中心,形成一個小型的音域,在其中的黑衣人皆感到動作凝滞。
左邊離崔清越最近的黑衣人攻了上來,手中短刃泛着銀光。
崔清越九州踏歌運轉,黑衣人只見一道殘影劃過,避開了他的招式。
崔清越琴抵地,抽出青玉劍,衣袖翻飛,長劍掃了一圈,劍氣就割破了黑衣人的黑衣。
“你,你們,皇城底下還有這樣的事,我茍二可看不過眼。”他抓起一枚石子打掉射向崔清越的暗器,“姑娘,我來助你。”
少年人似乎只會點拳腳功夫,靠一腔孤勇,就要學大俠見義勇為。
突然沖出來的少年,成了黑衣人掣肘崔清越的工具,他們調轉步伐想挾制少年用與威脅她。
可崔清越比他們還快,一息之間就拎着這個少年遠離了他們數丈,“不要多管閑事。”
少年羞紅了一張臉,知道了這位姑娘的功夫可比他高明的多。
“問蓮四式,映日。”
一陣光芒從崔清越手中揮舞的劍中爆發,這塊小小的地方被光芒照耀的如同白晝。
光芒散去,黑衣人的屍體全部倒地,身上還有深可見骨的劍痕。
在死之前,他們見到了最美的烈日。
崔清越蹲下身子,撐開一個黑衣人的嘴,果不其然是中毒而死,她的劍氣明明留了三分不會斃命。
“姑,姑娘。”剛剛那個仗義的少年不好意思的叫道。
“怎麽了?”崔清越問。
少年唰的一下羞紅了臉,配着他俊俏開朗的面龐,活像一只受驚的兔子。
“我叫茍二,敢問姑娘姓名。”少年道。
“崔清越。”
見他扭扭捏捏的還是不肯走,崔清越問:“你可還有事?”
“這地方不安全,不如我護送姑娘回家。”茍二說道。
崔清越看着少年朝氣的臉龐和真摯的眼神,忍不下心拒絕,“謝謝你了。”
“不用,不用。”
一路上,茍二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崔清越聽的認真,還時不時的應和一聲。
“我到了。”崔清越道。
茍二有點失落,低垂着頭有點像路口不時張望的哈巴狗,他道:“不知我下次能來找崔姑娘嗎?”
“可以,但是我明日就要離開汴京去往羊城。”崔清越道。
茍二更失落了,本來閃閃發光的一雙眸子此刻黯淡下來。
崔清越對着他,神色莫名,道:“有緣自會相見。”
說完便入了神侯府,獨留茍二一人在門口癡癡的笑。
一入神侯府,她就吩咐人去把剛剛黑衣人的屍體搬去開封府,相信包大人斷案會明察秋毫,只不過這背後之人,他是敢抓還是不敢抓就不一定了。
“你就将這些麻煩丢給包大人?”無情心裏暗想,這姑娘表面看着一本正經,可背地裏卻是一股子壞水,一入汴京就把汴京攪的是天翻地覆。
“包大人作為開封府尹,不應該本就管這些的嗎?”崔清越說的理直氣壯。
“倒也沒錯。”無情輕笑一聲,她這一招可讓蔡京那夥人不敢再對她輕易暗殺了。
包拯可不是什麽好忽悠的人,不推出個有分量的背鍋人,這事怕是會鬧大。
天子腳下竟有人随意殺人,下一次殺到陛下面前可怎麽辦?
“你明日要同追命一起去平南王府?”無情問。
“對。”崔清越回。
無情盯着她,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崔盟主怎麽平白無故的跟着追命去平南王府。”
崔清越伸手拍了一下無情緊繃的肩道:“聰明人就是容易想太多。”
她真的就是嫌汴京太無聊,蘇櫻一時半會得呆在金風細雨樓,這無聊的汴京就更無聊了。
她跟追命去平南王府真的只是去湊熱鬧,而且她聽追命說那個盜匪還特別膽大,憑着一根繡花針害的多少人成了瞎子。
他這麽猖狂,崔清越定要将他送入牢房。
沒想到這世上竟有人如此狠心,仗着武功讓人成了瞎子,深處黑暗中看不到光明是多麽痛苦的一件事。
無情轉動輪椅,道:“但願如此。”
隔日一早她就跟追命上了路,兩個人腳程快,緊趕慢趕天黑終于是趕到了羊城。
追命找了家客棧,崔清越看了标牌上小小的王森記三個字心中感嘆,這洛陽王森記的掌櫃可真是沒說錯,他們家的店可真的哪都是,不只客棧,還有胭脂水粉店,連棺材鋪都有他們的分號。
也不知老板是誰,斂財手段可真是高明。
追命道:“再不久,我這追命的名號恐怕就要讓給崔姑娘了。”
這一路上他跟崔清越輕功來羊城,這崔清越的輕功身法高絕,跑了這麽久竟一點氣力也沒耗。
而且旁人的輕功少不了要借力,可她卻是想飛就飛。
追命心中納悶,莫不是這姑娘真是哪個仙山下凡的仙女?
“我為什麽要搶你名號?我要叫也應該叫崔命。”
追命樂的捧腹大笑,“我倒不知崔姑娘還會開玩笑。”
追命笑完,吩咐掌櫃要了兩間房,“一間上房,一間簡單的。”
“不,兩間上房。”崔清越道。
“好姑娘,我可窮的很,還要留下錢去買酒。”追命忙道。
崔清越從兜裏掏出銀子,放在桌上,“又沒有讓你付,急什麽。”
追命不可置信,這姑娘平常跟她矜貴的表面可一點都不一樣,摳的很,就比如昨日給他的那壇酒,等他喝完後還伸手找他要錢。
半點也不吃虧。
“你昨日不是說你窮的很,還非得找我要酒錢,明明是你自己買的酒我又沒要。好啊,感情昨日你是在诓我。”追命佯裝生氣道。
“沒有诓你,昨日我是很窮。可今日臨行前,世叔給了我一大筆銀錢,說女兒出門在外可少不了錢,我推辭不掉只能接着了。”崔清越道。
追命聽到這話氣的咬牙,他平時出門辦案,回去後多報一壇酒錢,賬房都不給算賬。
怎麽碰着她,世叔還掏出私房錢了。
追命心裏心酸極了,“掌櫃給我來兩壇好酒。”
“得嘞,客官你先上座。”掌櫃道。
“你付錢。”追命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表情還有點忿忿。
崔清越嘆了口氣,不和他計較。
客棧裏此刻吃飯的人不少,眼神卻時不時的看向兩個人,背地感嘆,“這好姑娘竟跟了這麽落拓的一個人,連酒錢還要人姑娘家付,好不要臉。”
追命臉皮厚,半點不在乎的拿着酒飲了起來。
從樓上客房下來兩位公子,一位留着兩撇跟眉毛一樣的小胡子,身披大紅色披風,高調的像只打鳴的公雞。
另一位拿着折扇,白衣翩翩,一派溫文爾雅。
看着喝酒正歡的追命和他旁邊的崔清越,披着紅色披風的男人像只花蝴蝶一樣迎了上來。
“追命三爺,可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紅披風男子拱手道,眼神轉向崔清越,“有美酒美人相伴,好不自在。”
崔清越卻沒看着他,直勾勾的盯着另一個男子,臉上露出少見的笑,讓酒樓裏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花七叔,許久不見,您可安好。”崔清越道。
紅披風男子吓得臉色都變了,滑稽的不行,“花滿樓,你什麽時候有個這麽大的侄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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