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房間裏的氣氛很詭異,突然間茍二噗呲一笑,原本朝氣的聲音換了聲線。
“清越果然讓我越來越感興趣了。”他翹着二郎腿,大刺刺坐在床上。
崔清越問:“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茍二撐着手看她,反問道:“你覺得呢?”
他沒回答這個問題,崔清越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看着他那張易容的毫無破綻的臉道:“洛陽客棧裏的小二是你,汴京的王八兒還是你,如今的茍二亦是你。”
茍二臉上笑意更甚,道:“清越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兒家,可真是越來越讓我心動了。”
“先是王八兒,再是‘狗兒’你是有多麽恨你的父親。”崔清越道。
茍二佯裝大驚,“這也被你猜出來了,我可是費勁心思取的名字。”
“你原本的目的本來只是為了诓騙我,把我手中仁義山莊的印信盜走,後來是什麽改變了你的目的?”崔清越問。
茍二臉上神情變的楚楚可憐,“清越竟從一開始就是在演戲,我還以為你是真的喜歡上我了呢。”茍二又變回了他原本的聲音,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我可真是被你傷透了,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崔姑娘。”
“怎麽?只許你虛情假意,勾我芳心,就不許我将計就計嗎?”崔清越給自己倒了杯茶,自顧自的喝了一口。
“好,好個将計就計。”茍二鼓掌道。
“你可玩夠了,王憐花?”
見崔清越直接戳穿了他的真實身份,他也沒氣惱,反而饒有興趣的問她,“你是如何猜出來的。”
崔清越的回答只是簡單的兩個字,“直覺。”
王憐花嗔了一聲,明明一個大男人,做起女兒姿态的動作來卻勾人的緊,“啧,我兩也真甚是相配,你想什麽樣貌的人,我都可以給你變出來,而我在人群中,不管什麽樣貌你也可以認出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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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憐花下了床,坐在崔清越正對面的椅子上,拿起她剛剛喝了一半的茶,喝了下去。
“你說呢,我們般配不般配?”王憐花問她。
崔清越現在只覺得他怎麽看怎麽不對勁,原先頂着茍二臉的他,性格也和那張臉頗為匹配,如今還是頂着那張臉,可卻騷的不行。
“你還是換回你原本的模樣,這樣同你說話,別扭。”
崔清越伸出手,竟往他臉上扯了扯,面上這個面皮,跟真實的觸感一模一樣。掐着的手感,也帶着彈性。
崔清越心裏感嘆,這易容術可真是神奇,能讓一個人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
她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難怪平南王府沒有兵權卻想着篡謀,難怪陸一鳴行蹤一直在平南王府附近出沒。
王憐花任由她捏,臉沒一會就紅了。
“臉都被你掐壞了,你可得負責。”王憐花捂着紅臉道。
“今晚那巧合的一包栗子,也是你的計劃吧。繡花大盜不只偷了龍袍吧?但是單單一件龍袍不至于讓公孫大娘說可以讓平南王府覆滅。到時候平南王府只要失口不承認,皇帝也沒得法子拿平南王府怎樣。”崔清越想了想,“你想引出幕後之人,想控制現在在他手裏跟當今皇上長的相差無幾的平南王世子。”
王憐花略微震驚道:“哇哦~”
竟讓她說了個八九不離十,王憐花原本跟着她只是簡單的為了仁義山莊的印信,來到羊城,讓他碰到了現在這件好玩的事情。
剛到羊城不久,手下探子就來報在平南王府附近生擒陸一鳴。他早就對平遙陸家的“剝皮換骨”感興趣。
仁義山莊能查到的事情,他王憐花當然也能查到,平南王府早就布下了他的人,只要陸一鳴一出現,他就必定會落在他的手中。
沒想到從陸一鳴這裏竟讓他得知平南王府這麽多年庇佑他的理由,竟是要靠着他鬼斧神工的技藝讓本就與皇帝相似的平南王世子越長越像皇帝。
然後,李代桃僵。
王憐花被他們這膽大包天的一出,樂的拍手,這現成的把柄在手,不利用,白不利用。
“難道你也想利用這平南王世子當皇帝?”崔清越忍不住想,面前這個人看起來挺聰明的,可偏偏對這世界上最慘最不讨好的位置動了心思。
天天起早貪黑不說,朝堂之上也是處處受制,不是說當皇帝不好,只是當現在的皇帝不好。
“我是腦子想不開,還是外面的美人不夠好看?”王憐花又不蠢,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皇帝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
“難道你想控制平南王府?”崔清越震驚了,為面前這個人的膽大震驚了。
這平南王府除了有錢,但是卻沒兵權,真的是除了錢一無所求。
王憐花笑而不語,從陸一鳴那裏他知道的可不僅僅是平南王世子這簡單的一件事,這平南王手底下可還是圈養着兩萬私兵的。
平南王府沒有用處,可手下這兩萬私兵足夠他讓柴玉關吃一壺了。
他們怕除了柴玉關打破和石觀音與西方魔教的平衡,引的生靈塗炭,可他卻不怕。
他本就不是什麽好人。
“你想知道?”王憐花手指他的臉頰,正是崔清越剛剛捏的地方,“想知道就親我一下。”
說完還自顧自的卸掉易容,喃喃道:“我可不能讓你親在別人的臉上。”
易容一卸,他又變回那天月光下一樣的勾魂少年,眼角眉梢都帶着春意。
浪蕩又多情。
崔清越不得不承認,這張臉是真的賞心悅目。
“是你自己走,還是我請你走?”崔清越掩嘴打了個哈氣,她困了。
“有區別嗎?”王憐花問。
“前者你可以有點形象,後者你可能形象全無。”
王憐花一笑,突然間按着她的琴向她攻了過來,崔清越伸出手去擋,可王憐花卻突然變了攻勢,那只手伸向她的鬓間,把她發髻上的一根白玉做的簪子給拔了去。
那跟簪子并不精致,反而有些粗糙,這跟簪子是崔清越自己一點一點雕出來的,上面雕着她一直想摸卻摸不到的那只白毛狐貍。
狐貍雕的粗糙,可狐貍的的尾巴卻雕的特別生動。
崔清越很生氣,她真的很生氣,氣的眼睛裏都簇着團火,“還給我。”
她抽出了琴中劍,今天她一定要給他點教訓。
王憐花手握着簪子,左看右看,“這是只什麽?白毛狗?”
崔清越咬着牙,“你眼瞎?這是狐貍!”
王憐花哈哈大笑,“這狐貍除了尾巴像,哪裏還像了。”
崔清越冷哼一聲,“它像不像狐貍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是想死。”
“還是這般生動的模樣适合你,冷冰冰凍死個人,到時候嫁不出去,我可以勉強讓你當我的侍妾。”王憐花調侃到。
崔清越臉上的表情更冷了,春日竟讓人感到涼飕飕的。
“還給我。”崔清越又重複了一遍。
王憐花靠近窗子往外一躍,走之前還不忘說:“這根定情簪子我可收好了,我的折扇可別忘了收好。”
崔清越轉頭看到床頭邊放的一把扇子,氣的撕了個稀巴爛。
她合衣睡去,連做夢臉上的表情都冷的很。
清早,陸小鳳一下樓就碰了碰喝粥的追命問:“她怎麽了?”
追命撇了一眼,臉上表情愈發寒冷,單獨坐在一張桌子上無人靠近的崔清越聳肩,“不知道,一早上就這樣了。”
“那茍小兄弟呢?”陸小鳳沒看到他便問了一句。
怎料崔清越聽到這個名字,手中筷子啪的一下拍在了桌上,冷冷一句,“死了。”
陸小鳳大驚,“不會吧,昨晚不都還好好的。”
花滿樓搖搖頭,枉他陸小鳳縱橫花場,連小女兒鬧脾氣都看不出來。
也不知道那茍二突然離去,去了哪裏,反正花滿樓覺得,那個人配不上崔清越。
回了花家可以讓母親替她相看些青年才俊,省的整天都盯着自己。
既然叫了他七叔,他也得盡到七叔的責任不是麽?
氣氛尴尬之時,一聲大笑打破了尴尬,“陸小鳳啊陸小鳳,果然不愧是陸小鳳,短短五天就破了平南王府的案子!”
穿着汴京最新式,手工精致,布料華貴的俊秀男子走了進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哪家大家公子。
“金九齡你怎麽來了?”陸小鳳問道,突然他發現了金九齡話中的不對勁,“平南王府的案子破了?”
金九齡笑着點點頭,拱手向追命打招呼,“追命三爺也在?”
然後回答了陸小鳳的問題,“我們根據線索在一間莊子裏找到了那個紅鞋子頭目的屍體,還有你想不到的另一位組織成員江輕霞。”
陸小鳳這才想起來,他們昨晚似乎的确忘了地上還躺了一個公孫大娘的屍/體。
金九齡接着說:“江輕霞交代她夥同公孫大娘監守自盜,把平南王府一尊禦賜的玉佛給盜了。結果公孫大娘想要獨吞這一尊玉佛,江輕霞一時不忿就給她下了毒。”
要按這樣來說,這就是分贓不均導致的,可他們夜探平南王府知道了平南王府意圖謀反和被盜的物品有可能是龍袍。
那這一切可就說不通了。
追命看着他嚴重露出懷疑,笑問道:“那你們六扇門這宗案子已經結案了?”
金九齡點點頭,“江輕霞已經全部承認了,但是她不肯交代其他成員的行蹤,現在她已經被收監了,我不日就會将她帶去汴京。”
追命伸了個懶腰道:“不愧是金九齡,我這下可以回京赴命了,這差事可真是輕松。”
而陸小鳳面色沉重,思索這宗案子明明那麽多疑點,連他都看出來了,他不相信金九齡沒有看出來,為什麽要這麽快草草結案。
想到司空摘星說他欠那個人,必須要把紅綢繡帕偷走,什麽人能讓‘偷王’欠人情,而且言語中司空摘星對他頗為懼怕。
什麽人,能讓一個小偷懼怕呢。
他想到薛冰試探問:“就只抓到了江輕霞一個人?”
金九齡回:“沒有他人。”
那薛冰,到底去了哪裏,陸小鳳一個頭兩個大。
坐在另一張桌子邊的崔清越輕笑一聲,“又是一個為了男人,連命都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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