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你是什麽人?”朱五怒道。
“我是她的情人。”王憐花折扇輕搖,在這剛冒冷氣的初秋,扇扇子在崔清越看來是無異于發神經的行為。
王憐花的話震的朱五目瞪口呆,指着他道:“他說的可是真的?”
“不用理會這都入秋了還腦子不正常扇折扇的人。”崔清越道。
這句話讓王憐花搖扇子的手僵硬了幾分,他不動聲色的合起扇子攏入袖中,拿出根簪子細細觀摩道:“你有了新人,便忘了我這個舊人。”
一看那根簪子崔清越就炸了,她不由分說一掌拍了上去,卻被王憐花拉着手腕攬入了懷裏。
他按着她的命脈,心中詫異,似有若無的脈搏讓他皺緊了眉,在她耳邊道:“你在動,你這條命可就保不住了。”
“那就看看,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崔清越擡腳狠狠的踩在了王憐花的腳上,用了十成十的力。
王憐花臉都憋青了,他又不是鐵做的,被人這樣狠狠的踩上一腳,當然會疼,不只疼,是非常疼。
他深吸了一口氣,松開她,委屈道:“怎麽每次見你,我都要被你折騰。”
上次是他的臉,這次是他的腳。
朱五一把拉過崔清越護在身後,“哪裏來的登徒子?”他回頭看了下崔清越,安撫道,“等五哥替你出氣。”
看着興沖沖的朱五,崔清越實在不好說,誰會被誰出氣。
這邊吵的熱鬧,那邊喝酒吃瓜三人組可是看的有趣。
小魚兒砸吧嘴道:“那勇士是誰?可真猛。”
憑他十米遠就能看到地上掉的錢的視力發誓,他可是看到了這位崔盟主狠狠的踩了那位勇士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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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力道,不腫也得青啊。
沈浪也沒想到,他心中沉思,想的卻不是王憐花竟然對崔清越有情。
他了解王憐花,那人無論做什麽事都是千回百轉,為了利,為了他的目的。以他的性子,定是崔清越身上有什麽讓他觊觎的東西。
崔清越心中想的與沈浪想的大同小異。
他到底想要什麽?
身份是迷,目的是迷,做事随心,可世間做事真正随心的又有幾個。
看來,需要去找蘇櫻去白樓查查王憐花的底細。
只是她現在有些擔心,他是不是也知道了石觀音身死的消息。
一個時辰已到,蘇櫻說道做到。朱七七活蹦亂跳的跑下了樓梯,她看見沈浪當即就要撲過去,快要到時卻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調轉方向奔到了朱五懷裏。
在蝙蝠島受了那麽多磨難,一見到親人,便忍不住抽泣起來。
“可別哭了,告訴五哥誰欺負你了?”哭聲哭的朱五心都疼了。
會哭的孩子,就會比不會哭的讓人多幾分憐惜。
朱七七擡起頭眼淚漣漣,“他們都欺負我,都欺負我,沈浪欺負我,你也欺負我。”
“我哪裏欺負你了?可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朱五無奈道。
朱七七擦掉眼睛跺腳,“我不管,我才不管。”
王憐花不傻,瞬間知道了這個男人的身份。
“原來是五哥,是憐花唐突了,還望五哥恕罪。”王憐花拱手,低頭認錯的态度非常誠懇。
“誰是你五哥了?”朱五道。
“在下洛陽王憐花。”
王憐花?朱五聽過這個名字,這個人在洛陽可是位響當當的人物,手底下的王森記開遍了洛陽。傳聞他這個人學問也不錯,上知天文,下曉地理。
朱五眨眨眼,覺得自家姑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像清越表妹這樣的人,拜倒在她裙下的男人肯定不知凡幾。
面前這個便是一位。
朱五臉色緩和,低聲和他交談起來。
沒過多久,兩人就勾肩搭背,喜笑顏開。王憐花捧人的手段,他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場面話是一套一套,聽得朱五心裏舒服極了。
朱五似乎忘了開始那場小小的插曲,心裏對他非常滿意。
蘇櫻理好東西也下了樓,把剩下一半的極樂之星丢給了崔清越,“要不是這女人是你的表妹,打死我也不樂意救她。”
朱七七插腰,“你說什麽呢?”
崔清越夾在兩人中間,連連嘆氣,攔住咬牙切齒想要沖上去和蘇櫻生死肉搏的朱七七,“沈浪在那邊,你還呆在這裏做甚?”
快去煩他去。
那知一聽到沈浪的名字,朱七七臉色通紅,不是害羞,而是憤怒。她抓起桌上的茶咕咚就灌進了口裏,喝完一壺還不夠緩解她的憤怒,她尖叫道:“氣死我了!”
“不過是一個男人,喜歡就上了他不就得了。”蘇櫻道。
崔清越現在非常擔憂蘇夢枕的清白了。
朱七七別過頭,喊了一句,“喂。”
蘇櫻顯然沒有意思到朱七七這聲“喂”是在喊她,朱七七見她沒反應,又喊了一句,“喂。”
蘇櫻指着自己反應過來了,“你在叫我?”
朱七七點頭。
蘇櫻沒好氣道:“我不叫喂,我叫蘇櫻。”
朱七七不好意思的湊過去,別扭道:“你說上了他,該怎麽上?”
崔清越默默退後了一步,讓這兩人慢慢聊。
“這還不好辦,一瓶春/藥下去,定讓他神魂颠倒。”蘇櫻手在朱七七面前搓了搓,“想要的話盡管來找我,給點錢就行了。”
朱七七腦子也不知道想些什麽,臉上布滿了紅霞,掙紮着搖頭,她就不信她要靠這種下作手段,贏得男人的喜歡。
看她的樣子,蘇櫻便知道這單生意做不成了。
小魚兒拱了拱沈浪,暧昧道:“那位漂亮的姑娘一看就對你有情,沈兄你呢?”
沈浪淡淡苦笑,喝了一杯酒,沒有言語。
“那人是誰?”蘇櫻指着小魚兒,這人一到金風細雨樓,被侍衛攔在門外後,竟然不知道從哪裏找來個鑼在金風細雨樓外敲的震天響,一邊敲一邊還喊她的名字。
她這一生中,就沒有這麽丢臉的時候,還是當着她有情的男人的面。
“江小魚。”崔清越道。
蘇櫻記住了這個名字,她又指着與江小魚坐一塊但姿态截然不同的花無缺問:“那他又是誰?”
“花無缺。”
“你這一趟可真精彩,拿到了極樂之星和墨玉梅花,還拐到了移花宮的少主。”一時之間,蘇櫻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你那是什麽眼光?”
“崇拜你手段高超的眼神。”蘇櫻道。
她想了想自己不由心塞,在金風細雨樓這麽多天,蘇夢枕就像塊捂不熱的石頭一樣,半點都跟看不到她的心一樣。
“你想岔了,他跟着我,是他師傅的命令罷了。”崔清越道。
崔清越細細說了她在移花宮的事,蘇櫻感慨了一句,“你師傅可真是個特別的人。”
“嗯,師傅的确很特別。”特別到許多美人對她念念不忘。
“唉。”蘇櫻嘆了口氣。
“怎麽了?”崔清越問。
“墨玉梅花拿到了,我也可以動手替蘇夢枕練藥,藥練好了,我也沒什麽理由呆在金風細雨樓了。而且,他似乎還愛着她。”
她也不知喜歡上那人,是對還是錯。她也不知,他究竟心裏是不是還愛着雷純。
若是不愛她,那為何他給自己安排的密道是通往雷純的踏雪尋梅閣。
是的,蘇夢枕給自己的後路竟然是通往六分半堂,想來也真是可笑。
蘇櫻心裏苦澀,一個心在別人那裏的男人,是不是還值得自己喜歡。
這個問題,她似乎真的該考慮考慮了。
崔清越知道蘇櫻口中的他是誰,也知道她是誰。
她想不明白,不過是一個男人,為什麽會讓她們這般牽腸挂肚,蘇櫻是,朱七七是,師傅也是。
情愛,這兩個字真的能讓人這樣癡狂嗎?
說着沒什麽理由呆在金風細雨樓的蘇櫻,還是馬不停蹄的帶着墨玉梅花趕回了金風細雨樓。原本鬧別扭的朱七七也想通了,繼續糾纏着沈浪。
朱五依舊同王憐花在談天說地。
崔清越自己一人去了甜水巷。
“情愛是什麽?”她問替她斟茶的李師師。
李師師笑着把茶遞給她,“這種東西解釋不來,也許某一瞬間,你就會遇到那個你想要厮守終生的人,然後你就會笑今日自己問我這話。”
“那你想厮守終生的人不會是趙言吧?”除了趙言,她似乎想不到其他人能和李師師有情。
“你可真是玩笑了,他是聖上,怎麽會與我厮守終生。”李師師道。
“他不喜歡你?”崔清越疑惑。
“他是喜歡我,喜歡甜水巷的軟玉溫香,喜歡在這裏自由的他,這些只要是個男人就會喜歡,可也僅僅是喜歡。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李師師溫聲解釋。
“這像繞口令一樣,讓人不明白。”崔清越臉上迷蒙。
李師師摸了下她的頭,“你不用懂這些,自會有人想着法子讓你懂。”
崔清越想了想,道:“要我就愛像你這樣漂漂亮亮的姑娘,師傅說女孩子是天下最美好的,我愛上天下最美好的事物也沒什麽錯。”
李師師捂着嘴大笑起來,“你師傅一定是個很受女人歡迎的人。”
“你怎麽知道?”崔清越問。
“能說出這話的男人,一定很尊重女人,這樣的男人怎會不受女人的歡迎?”
“你說的很對,但我師傅是女人。”
李師師嘆道:“果然還是女人,最懂得女人。”
與李師師聊完,崔清越回了客棧。
見慣了風塵,李師師懂得很多。她明白了為什麽趙言喜歡來甜水巷,喜歡李師師。
這樣通透的人,和她呆着不說話,你也會一掃煩悶、心情舒暢。
推開房門,崔清越頓住了腳,“是你走錯了房,還是我走錯了房?”
王憐花伸出手,露出一截潔白的手腕,“自然是我們誰也沒有走錯。”
崔清越直視他滿是算計的眼睛,他口裏說着對她有情,可那雙眼裏她只看到了陰謀。
“王憐花,你到底想要什麽?”
王憐花低低一笑,滿室生花。
“我想要你。”
崔清越冷笑一聲,“我看你是在想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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