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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鬼字,就真的能證明有鬼了嗎?
姜若夷輕聲細語的開始講述起那天的經過,聲音裏還帶着細細的顫抖。
那日她照例來跟爺爺請安,可是原本該早早起來的爺爺卻難得沒有起來,她門外敲門之後沒有回應,有些不安就推開了條門縫。
透過門縫,她看到爺爺正躺在床上也就放下了心,不在打擾離去了。
中午時,二房來竄門的嬸娘來找爺爺,說有事,沒過多久老遠就聽到嬸娘的喊聲。
說爺爺,死了。
尋了醫生來時,已經沒救了,說是活生生被吓死了。
怎麽能被吓死呢?她想不通。
這時嬸娘指着爺爺臨死前躺着的地方叫,“有鬼,有鬼!”
這時衆人才看清地上竟然用血寫了個鬼字,檢查了爺爺的手指,也的确有傷口。
陸小鳳沉思道:“能帶我們去看看那個鬼字嗎?”
姜若夷點點頭,帶着他們來了當日的房間,正巧碰着白知薇。
“喲,你還敢來呀。”白知薇一開口就是陰陽怪氣。
姜若夷很鎮定道:“我為什麽不能來?”
白知薇道:“你是姜家大小姐,想來便來,我也管不得。”
“既然二嬸在,也可以跟陸大俠他們講講你當日是怎麽發現爺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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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薇攤開帕子捂着嘴進門,一臉嫌棄,“我當時敲門沒人回,打開門就看到老爺子躺在哪那裏了。眼睛睜着,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可真吓死個人咯。”
陸小鳳站在白知薇指的地方試探的躺了下去,問道:“這樣?”
白知薇道:“躺反了,我記得老爺子可是頭正對着門的。”
崔清越觀察了一下四周,房間不大,裏面的擺設也比較古樸,床邊擺着張桌子上面放着盆富貴竹。
離床靠近門的地方,有一盞繡着大漠孤煙圖的屏風。上面的馬兒恍似跑的飛快,揚起的沙粒,把半大的太陽都遮的黯淡無光。
馬背上的人高揚馬鞭,姿态潇灑而張揚。
見她一直看着那盞屏風,姜若夷懷念的摸了摸屏風道:“這盞屏風是我秀給爺爺的生辰禮物,年輕時爺爺曾去過大漠,跟我講大漠風光如何美,同江南的溫柔一點也不一樣。煙塵四起,自由又放縱。”
陸小鳳手拈了一下已經幹涸變黑的血跡,暗自生疑,“這字潦草,誰能确定是姜懷的字,後面這幾筆倒像是添上的。”
王憐花做在椅子上,懶懶散散的,對這屋裏的場景一點也不好奇,撐着頭一順不順的盯着崔清越。
陸小鳳問:“姜公的屍.體能讓我們見見嗎?”
姜若夷為難道:“已經安葬了。”
“對了,琳琅釀的酒方除了姜公沒人知道,你們怎麽能确定,酒方丢失了?”花滿樓問道。
白知薇這時候瞥了眼姜若夷,白眼都翻上了天,“說着除了老爺子知道,可府中誰不知道老爺子偏心,偏疼大小姐,這酒方失蹤的事,還不是大小姐告訴我們的?”
姜若夷來到床前,摸索了一陣,往下按了按,床榻翻轉,露出一個方形的盒子。姜若夷取出來,打開盒子,裏面是空空如也。
姜若夷道:“爺爺曾經提過,他房間有個隐蔽的地方,是用來放酒方的。爺爺死之前手指還不忘指着床,我就試探的摸索一陣,沒想到真讓我找到了機關。”
白知薇嗤笑一聲,“誰知道不是你賊喊抓賊,監守自盜。”
姜若夷滿臉怒氣道:“二嬸在爺爺死後就一直陰陽怪氣的,宗族都說了誰找到酒方,誰就是家主,二嬸想讓二叔當家主也得先讓他有本事,找到酒方先。”
沒想到柔柔弱弱的姜若夷生起氣來,倒也是火氣十足。
白知薇被震懾住了,小聲嘀咕了一句,“誰知道是不是你把酒方藏起來了。”
“二嬸想說什麽,不如大聲點說!”姜若夷呵道。
白知薇挺起頭,大聲說:“就你一個人知道酒方藏這,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拿走了,你想幹這事可不是一會兩回了。”
姜若夷挑眉笑了一下,“官府捉賊都要講究證據,二嬸空口白牙就想給我定罪了?我姜家的事要管也是二叔管,何時輪到你來管了?”
果然不能小瞧在大宅子裏混的女人,個個戰鬥力驚人。
王憐花搖搖頭,幫崔清越把發髻上有點歪的簪子扶正,湊近她道:“我還以為你一輩子不會戴。”
“我跟你過不去,又不會跟這簪子過不去。”崔清越道。
王憐花笑道:“你倒是公私分明。”
“你看出了什麽?”崔清越問。
王憐花攤手道:“我能看出什麽,看出她們争鋒相對,能言善辯?”
崔清越皺眉道:“我覺得有些奇怪。”
“哪裏奇怪?”王憐花問。
“怪就怪在那個鬼字。”崔清越看了眼那個鬼字,細細比劃了一下,“那個鬼字上半身圓潤,下半身倒清瘦不像一個人寫的。”
王憐花同樣也看了一眼,不在意道:“不就是添了幾筆,成了一個新字了。”
陸小鳳也湊了過來道:“的确是兩個不同的人寫的字,落筆都不一樣,還有上面的幹涸程度也不一樣。”
崔清越道:“看來,你們也看出了原本寫的是個什麽字了?”
本來還在與白知薇對峙的姜若夷發現了他們的動靜,緊張問道:“可是發現了什麽嗎?”
陸小鳳道:“的确有些小發現。”
姜若夷追問道:“什麽發現。”
陸小鳳道:“發現了原本那個鬼字不是鬼字,是被人添上了幾筆才成了鬼字。”
白知薇眼中驚慌一閃而過,“不是鬼字是什麽字,不就是姜若夷那個喪門星招來的鬼東西。”
姜若夷冷笑道:“二嬸,飯可以亂說,話不可以亂講。”
白知薇道:“你那點破事誰不知道?你以為老爺子瞞的嚴我們就不知道?我看啊,肯定是你對老爺子懷恨在心,才招鬼把老爺子害死了,誰不知你那娘親年輕時可是在那什麽鬼宮裏當婢女的。”
白知薇的話不由讓陸小鳳深思,他時常來姜家,姜懷是最疼她這個外孫女的,而姜若夷也極為孝順姜懷,這樣兩個人能有什麽矛盾存在。
王憐花看熱鬧不嫌是大道:“你們想知道這不是鬼之前的字,可是什麽字嗎?”
姜若夷轉頭問:“什麽字?”
“白。”
這個白字,讓姜若夷瞬間看向已經有些心虛的白知薇,“好一個白字,好一個白知薇的白字。我就覺得奇怪,二嬸那日怎麽平白無故的來找爺爺。一來,爺爺就死了。衆人都忙着救爺爺的時候,偏生你眼尖看到了旁邊的鬼字,還一口咬定是我招來了鬼。好一個鬼字,好一個鬼字。”
白知薇慌了,連忙道:“姜若夷,你別血口噴人,老爺子又不是我殺的。”
陸小鳳道:“那你那日來找姜公為的是什麽?”
白知薇瞪了眼姜若夷道:“還不是因為她!我聽說老爺子打算把琳琅釀傳給她,還有意讓她繼承姜家。一個都快嫁出去的人,憑什麽繼承姜家?何況,她還不知檢點,姜家在她手裏還不知會成什麽樣。”
花滿樓皺眉道:“您這樣說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是不是不妥?”
白知薇道:“怎麽,她敢做憑什麽不能讓人說。”
究竟姜若夷做了什麽事,竟然能讓白知薇說出這種話。
姜若夷雖是憤怒,但也沒影響心緒。
她道:“我做的事,似乎你爺爺的死并沒有關系。你是那日最後一個見到爺爺的,這個白字怎麽變成鬼字,相信二嬸可是清楚的很吧?”
白知薇道:“是我改的怎麽樣?但人又不是我殺的。我那天一打開門,剛進來就看到老爺子躺在那裏。我害怕的試探了下老爺子鼻息,才發現,老爺子已經死了,手指邊還寫了一個小小的白字。這姜家上下可就我一個姓白的,我又是第一個見他的,怕惹禍上身才多添了幾筆。”
她怕沒說清楚,又急着說了幾句,“真與我無關啊,我殺老爺子做什麽,什麽好都撈不到。”
姜若夷道:“這話,你還是留着去給官府說吧。”
白知薇變了臉色,大罵道:“好你個小賤蹄子,想誣陷我?說起來,第一個來見老爺子的可是你。你說沒見着就沒見着?我來時老爺子早死了,說不定就是你早上來殺的。”
姜若夷反駁道:“我連爺爺面都沒見到,怎麽人就是我殺得了?”
白知薇指着屏風道:“你說門外望,看見老爺子躺床上,我問你床邊和門口隔着這屏風,在門口在怎麽看也只能看到床尾,你怎麽知道老爺子躺床上?你是會透視不成?”
這看着單蠢的人卻心思細膩,瞧着蠢笨,可卻聰明的很。
崔清越看了眼屏風,難怪剛才就覺得怪怪的了,原來是和姜若夷的話矛盾了。她看了眼王憐花,問道:“你覺得這姜懷是誰殺的?”
“試上一試,不就知了嗎?”
王憐花突然發難,腰間折扇到了手中,兩指一動,鐵做的扇面尖利無比,向着姜若夷脖頸劃去。
姜若夷下意識的一動,以一個大家小姐絕對不可能有的身形躲了過去。
王憐花折扇一合,比做短劍,點向姜若夷周身穴道。
姜若夷輕點幾步,飄搖的衣裙配合着詭異的步調和掌法,好似魍魉。
白知薇看的嘴都長大了,她從來不知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大小姐,竟然會武。
崔清越看着陸小鳳惋惜的神色,道:“看來,這次這朵可是個會裝的食人花。”
有奚落陸小鳳的機會,她一定不會放過。
連花滿樓都笑道:“這事他應該司空見慣了。”
陸小鳳嘆道:“白知薇說姜公是頭朝門躺着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那字肯定是姜公臨死前躺着寫的,既然是躺着寫的,那鬼字的那一撇必然是對着他,怎麽可能反手朝外寫個鬼字。”
而王憐花也試探出自己想要的東西往退後幾步,了然道:“果然,你是幽靈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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