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有風吹過,煙塵四起。
一陣絢爛奪目的紅色劍氣讓擂臺下之人紛紛閉眼躲避光芒。
清越的聲音響起,“問蓮四式,映日。”
激蕩的劍氣讓臺下大半的人後退了幾步,劍氣撕裂,武功低微的人幾乎喘不過氣。
光芒過後,煙塵也散去,原本的擂臺零落成了一堆廢材,廢材之上還靜靜的躺着金輪法王的五個大輪子。
金輪法王似是還沉寂在剛剛耀眼的光芒之中。
他怔愣道:“你,是誰。”
來中原武林之前,他打聽了所有在武林中有名氣或者沒有名氣的人,聽的大多的就是郭靖和曾經的五絕,在他的資料中從沒有一個女人琴劍雙絕,以音禦形。
這樣一個人,不可能在江湖中沒有任何的名聲。
在剛剛的紅色劍氣裏他沒有感到絲毫殺氣,但是他察覺到了比殺氣更可怕的東西,那是一道他無法逾越的鴻溝。
他看到了日升月落,蘊含着輪回的自然法則。
是人所不能觸及的。
崔清越收回青玉劍,臺下衆人才知道她這把煙塵散去後憑空出現的劍原來就藏在她一直抱在手中的琴裏。
楊過瞪大了眼,道:“難怪你不擔心。”
他眼神變得詭異,看了眼王憐花問道:“你們如果吵架了,你怎麽辦?”
王憐花張口就來,“我們怎麽會吵架?”
一般都是他單方面的挑起事端,崔清越大部分時候都是看他一個人靜靜表演,都不帶搭理他,直到他自己覺得無趣為止。
對付王憐花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視而不見,否則你只要開了迎合他的頭,他就能讓你見識到什麽是真正的變本加厲。
已成了廢墟的臺上,崔清越走下臺,道:“蓬萊,崔清越。”
楊過摸着下巴,這退場當時好像特別的讓人佩服,打完就露出後背,不緊不慢的步伐,一看就是世外高人,深不可測。
金輪法王灰溜溜的帶着徒弟走了,衆人面面相觑,這可怎麽辦?打不過啊。
黃蓉拿着打狗棒笑道,眼中精光閃過,“可還有誰挑戰崔姑娘?”
王憐花架着腿,坐的沒有規矩,他旁邊的楊過也是一副差不多的姿态。
他總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啊。
敢挑戰的人并沒有幾個,楊過心裏道:“我就不信,這黃蓉會把武林盟主給這樣一個不知身份并且不知道有沒有威脅的人。”
黃蓉笑眯眯道:“那這位姑娘便是武林盟主了。”
楊過扯了個冷笑,虛僞。
崔清越當然知道黃蓉的笑意背後藏着什麽,她問道:“當武林盟主有什麽好處?”
郭靖皺眉道:“統領群雄并不是什麽小事,望姑娘不要玩笑。”
崔清越直白道:“那就是沒有好處了。”
黃蓉道:“為武林造福,不為好處。”
王憐花扇子敲了敲靠椅,諷刺一笑。
崔清越拒絕的很利索,“哦,那你怎麽當吧。”
有人不滿道:“武林盟主又不是什麽兒戲,豈容你想怎樣,就怎樣?”
崔清越轉頭看他,語氣平淡,“那你想我怎麽樣?”
講話的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在她的眼神下軟了腳。
崔清越叫道:“走了。”
王憐花嘆了一聲,張揚又欠揍,當場表演了什麽是現實版的狐假虎威。
襄陽城內人潮熙攘,可郊外卻是一片寂靜。
樹林裏的樹木茂盛,郁郁蔥蔥,林邊的溪水流淌,河水清澈能清晰的看到裏面游的魚。
王憐花撿起一塊石頭随手丢向河裏,石子略過
水面打了幾挺。
崔清越臉上好奇一閃而過,還能這樣玩?
她試着也撿起了一塊石頭,咚的一聲沉入了河裏,聚在一塊的魚群瞬間逃竄。
崔清越不動聲色的收回手,擦了擦手上因為撚石頭而沾的灰,假裝無事發生。
王憐花忍俊不禁,笑看崔清越掩耳盜鈴的行為。
只要她夠淡定,別人就不會發現她偶爾做的二缺事。
王憐花忍住笑,遞了塊扁平的石頭過來,示意她再丢一次。
崔清越有些遲疑的結果,想了想王憐花剛才的動作,試探的用了些內力,丢了出去。
咚——
一聲清晰而巨大的聲音。
水花四濺,還有幾尾魚被炸了上來。
鮮活的魚在地面上扭動,努力想重新回到它們生活的水裏,王憐花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崔清越深吸一口氣,然後再呼出去。
她要冷靜,不能一拳揍死他。
忍不住了,她一拳頭打了上去,看着王憐花錯愕的表情瞬間心情大好,“還笑不笑?”
崔清越腳步有些輕快的去撿起地上的魚,晚飯有着落了。
輕笑聲傳來。
崔清越頭也沒回,對着空氣問道:“可會烤魚?”
密林中多了個青色的身影,他從林中來,衣袂飄飄。
他臉上去掉了僵硬的易容,身姿比林間的樹還要挺拔,鬓角帶着絲絲白發,可一點也不影響他的風姿。
蕭疏清癯這四個字大概就是為他所寫的。
炊煙袅袅,烤魚的香氣四溢。
這個在暗處看了許久的男人手藝非常不錯,也不知道他在魚上灑了什麽調料。
他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應該不是會做飯的人,可萬事難料。
他們三個人沒有交換姓名,也沒有說幾句話,緣分有時候就是這樣神奇。
暮色西沉,河面和林間都被染上了充滿暖意的紅。
崔清越取下琴,這裏有山有水,還有萍水相逢的陌路人。
低緩悠遠、缥缈多變的琴聲在林間飄蕩。
高山流水,長河落日,萬壑松風,海天一色……這一幕幕壯闊的景象在眼前鋪陳開來,閉眼能看到波瀾壯闊的河山,睜眼能感受到無形的風拂過眼角眉梢,滲人心田。
青衣人立在橋頭,碧玉的蕭抵在唇邊。
簫聲、琴聲交織,一時扶搖九天,一時湮入塵土。
林間飛起群鳥,樹葉紛紛飄落。
王憐花覺得這個場景刺眼的很,他輕輕咳嗽了一聲,硬生生的破壞了兩人的和諧。
崔清越收起琴,對王憐花的行為有些無奈。
青衣人的蕭也挂在了腰間,臉上表情似笑非笑。
他看着青玉流嘆道:“好琴。”
琴是死物,關鍵還是在于持琴之人。
他思緒有些波動,他已經許久沒有遇到能以蕭相合的人了。
“你很好。”青衣人道,“我看你們沒有目标,可願随我去桃花島,現在應該是桃花島花正盛的時候。”
王憐花道:“已經夏日了,桃花都該謝了。”
青衣人傲氣十足,“那可是我黃藥師的桃花島。”
王憐花道:“那便随你去看看又如何。”
黃藥師的桃花島隐在東海深處,穿過朦胧的霧氣後,遠遠就能看到一片粉,桃花島果然像他說的一般。
花開不敗。
船只咿呀咿呀的靠了岸,林立的桃樹開的正盛,花瓣飄飄灑灑掉落在崔清越的掌心。
嬌豔的桃花中卻暗藏殺機。
王憐花走了幾步,饒有意思道:“九宮八卦陣。”
他踏入陣中,身姿輕巧,不消片刻就走出了桃林,桃林那頭是已經擺好酒的黃藥師。
雜亂的琴音陣陣響,黃藥師和王憐花對坐飲酒,王憐花狡黠笑道:“黃兄的桃林怕是要七零八落了。”
崔清越破陣的方法異常簡單,那就是強行破壞,沒有路她便自己踏出一條路,這何嘗不是一種最便捷、最快速的方法。
只是世間能做到的沒幾人。
黃藥師嘆道:“可惜了我的樹。”
崔清越走出桃林,發間還沾着幾瓣桃花,王憐花撚起一瓣放在手中把玩。
崔清越一點也不客氣的倒酒在杯裏,一飲而盡,口中還留有桃花過處的香甜。
她掏出一壺酒擺上了桌。
王憐花對這酒卻是再也不敢碰了,他道:“也不知你那兜裏怎麽裝的下這麽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什麽都放的下。”
她也不知道她的兜是怎麽回事,沒有底一樣的什麽都能放,要問便問她師傅,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的人是她,而不是她。
黃藥師掀起蓋,這壺酒根本不像酒,無色無味,一點酒香也沒有。
“這是什麽酒?”黃藥師難得起了好奇,難道真的只是一壺清水?
崔清越給他斟了一杯,道:“千日醉,一杯千日。”
黃藥師飲了一杯,眼神逐漸混濁,他趴在桌上,口中輕輕喊了句,“阿衡。”
輕飄飄的兩個字藏着厚重的深情,桃花緩緩飄到了酒杯中。
恍惚間,他好像又看見了豔豔桃樹下,秀麗絕倫的他的姑娘。
黃藥師一醉也不過短短一晚,隔天他再出現時已經衣衫規整,絲毫沒有了醉意。
他已經很久沒有夢見過他的妻子了,他明白了這酒為什麽叫千日醉了。
千日過後,大夢初醒。不過是黃粱一夢罷。
桃花島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熱鬧過了,王憐花是個時時刻刻都要找樂趣,閑不住的人,這桃花島大大小小的地方他都探索了,唯獨一個地方他從不曾涉足。
每個人都有着底線,黃藥師的底線大概就是那個地方。
他有時閑的無聊時還會同黃藥師過招,一來二去竟也學會些他的招式。
別的不說,黃藥師的武功姿态翩然,還挺好看的。
他還嫌棄的給黃藥師做了好幾副□□,諷刺他醜惡的面具是垃圾。
黃藥師當然也毫不客氣反諷回去,論脾氣怪異、刻薄,這兩人都當仁不讓。
有時崔清越和黃藥師還會同在海邊撫琴吹簫,王憐花孤零零的坐在旁,聽了一會就要打斷。
黃藥師已經好幾次不屑的說他,“不是男人。”
慫的很。
王憐花翻了個白眼,他沒嘗過崔清越的拳頭根本不配說這話。
要是他也被錘一拳就該知道他不但不慫,反而勇猛的很,就算撞了南牆也要迎難而上。
海水翻湧,桃花島的桃花吹了滿天。
飄去雲裏,又蕩到海面。海面漸漸趨于平靜,桃花島又恢複了之前的靜谧。
吹簫的人還在,彈琴的人卻再難尋。
綜是知音相別,天涯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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