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豪門老男人的不孕不育醫院
查出來的結果,不論對頭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都只能看出來阿圖羅确實是打算洗白上岸了。
那些涉黑的産業, 都斷得幹淨。
不應該啊。之前阿圖羅為了攢資歷上位, 還追着他們家族一頓爆錘,搶了他們的海貨, 以及一處利潤非常大的巷口呢。
付出那麽多辛苦,就為了當上家族的老大,然後從良?
對頭實在忍不住問了自己這邊的家族成員:“是不是之前一次争鬥, 你們誰打到他的頭了?”
成員們紛紛搖頭。
對頭沉思半晌, “去喊利奧納多來。”
利奧納多, 阿圖羅同父異母的哥哥,之前在效忠他的家族成員的保護下, 千辛萬苦逃離阿圖羅的斬草除根, 最後被對頭家族暗中收留。
對頭收留他當然不是為了什麽道義, 再怎麽失敗, 利奧納多也曾經接觸過家族內務,興許能用一些情報, 打阿圖羅一個措手不及。
利奧納多走了進來。
對頭打量着他, 黑瘦中帶着肌肉的健美, 小豹子一般, 這麽精壯犀利, 看上去危險十足,爆發力極強的樣子,才是他欣賞的, 能在意大利混的樣子。
看着瘦弱斯文的阿圖羅,也不知道有幾分戰鬥力。
“你那弟弟,準備上岸了。”
利奧納多聽到這句,幾乎是沒反應過來的,回了一句:“不可能!”
他還記得他成為敗家之犬那天,是血染的黃昏。他在部下的護送中逃命,一個又一個部下倒在地上,血洗了純白的大理石,而他回頭一瞥時,阿圖羅坐在後方,漫不經心地轉着手中槍,仿佛察覺到他的注視,擡眼對他笑。
然後,一槍崩了他忠心耿耿的左右手。
光是回想一下當時的場景,利奧納多就升不起和他那個弟弟對抗的心思。
那樣的……那樣的人,怎麽可能舍棄灰黑地帶那麽大一份利益!
對頭:行吧,看他的樣子,是不可能問出什麽來了。
那就親自去一趟好了。
“利奧納多,你在我這兒住了不短時間了吧。”對頭微眯起眼,“我聽他們說,你天天喝酒,玩女人,沒想過要找人,重新建立勢力,回去報仇?”
利奧納多嘴唇嗡動,“我……”到底是被吓破了膽子,低下頭,不敢去面對那問責的眼神。
他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的,何必非要争個高低呢。
然後是轉椅往後滑的聲音,腳步聲響起,一雙黑皮鞋出現在視野裏。
“利奧納多,我這裏不養廢人。”
“我可以……”幫你做事。
“當我的情人。”
利奧納多瞳孔一縮。
大部分黑手黨男女不忌,可他沒想到自己也要落到這地步。哪怕對方是為了拿他去羞辱他那個弟弟,但是既然說了是當情人,某些事情,肯定要發生的。
然而利奧納多提不起勇氣拒絕,離開這個家族,他就真的要死在他弟弟手上了。
利奧納多萬分羞恥:“嗯……”
餐廳開張要挑黃道吉日,一位風水大師就被從華夏一路快遞到姜星秀面前,戰戰兢兢操着一口河南味英語給他挑日子:“二,六,十。”英語非常散裝,只能直接報日期的數字,姜星秀十分懷疑,三個日期都在10以內,是因為這位大師不會說10以上的英文數字。
他很認真地聽完,招呼過來彙報事情的高層B:“過來,挑個開業的日子。”
高層B下意識:“六號……”
姜星秀點點頭:“那就六號。”
“不是。boss,利奧納多投靠咱們的老對頭了,您看,需不需要派人去……”高層B做了個開槍的動作,“那家夥雖然沒什麽威脅,可是就怕他說出些消息給那邊,給咱們造成麻煩。”
姜星秀指指前面的椅子:“坐。”
高層B順從地坐上去。
姜星秀做出苦口婆心的姿态:“我之前說過什麽,不要動不動就是把人處理掉,我們是良民,雖然配槍,但是我們又不像華夏,有禁槍令。那邊知道消息又怎麽樣,那些消息對我們來說,就已經是廢棄的玩意了。來,說一遍,我們現在是?”
之前被要求被一百八十遍的高層B幾乎是條件反射:“我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安安分分開餐廳,不偷稅,不漏稅,不用地溝油。”
姜星秀拍拍他的肩膀:“好,保持下去。走,我們去準備開張的請帖,東邊那家要叫上,西邊那家以前和我們有不少合作,也叫上,哦,還有之前和我們争過‘藥’的,诶呀,我們都不幹這行了,也叫上,大家和和氣氣吃個飯,當沒那回事。”
高層B開始計算當天需要的安保。
六號那天,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紅火火,不少黑手黨家族的教父都來了,不管私底下怎麽争,這個時候都給了阿圖羅一個面子,臉上帶着和氣的笑容,仿佛大家只有“西裝”,沒有“暴徒”。
姜星秀:“來來來,大家都坐,今天兄弟的餐廳開張,多謝大家來捧個場面。”
其他人看着他臉上的笑容,再想起之前他跟他們搶産業、搶利益十那個狠勁,都不信他是要真的丢掉那塊“蛋糕”,覺得他是算計着什麽。但是話不能那麽說。
于是,教父們一句句恭喜:上岸是好事啊,以後肯定活得久,一定不會不小心遭遇“流彈”暴斃,也一定不會整個家族斷子絕孫!
姜星秀再客套幾句,請他們入場子安坐。
外面突然傳來喧嘩聲。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哈哈哈,阿圖羅,開店不請老朋友嗎?”
是“阿圖羅”那個對頭。
姜星秀平靜地讓員工們招待好各位教父,帶上幾個高層出去。
對頭摟着他那同父異母的哥哥,笑容滿面:“這樣不好吧,怎麽說,我也是你哥夫。聽說你喜歡華夏的文化,華夏有句話說,長兄如父,我也算你半個爸爸,兒子開張,不請爸爸,不合适啊。”
姜星秀眼尾微挑:“你說的對,是該請我爸爸。”然後看一眼高層B。
對方上前一步,佯裝為難:“boss,您爸爸的骨灰都灑大海裏,現在不知進了哪條魚的肚子,請不來。”
姜星秀揉揉眉心:“啊,最近太忙了,都忘了我爸爸已經死了。”
望向對頭:“你說你一個大活人,上趕着當個死人多不吉利。”
死對頭被噎了噎,冷笑一聲,然後不再理他這話,重整旗鼓,用一種暧昧且輕佻的目光掃視姜星秀:“你知道嗎?哥哥在床上叫起來特別帶勁,特別好聽,真不愧是你們家的人,挨起艹來也那麽帶勁兒。你會比他更優秀嗎?”
利奧納多微微低頭,手指狠掐着手心。
對頭瞥他一眼,他立時松開手,臉色發白地勉強笑笑。對頭就不再管他,繼續看向姜星秀,遺憾:“唯一的缺陷,就是他不能生孩子……唔,不過不礙事。畢竟我也并不想讓他生。把你們家那低賤的血脈摻進我佐丹奴的血統之中……真是想想就讓我惡心得三天不能睡覺。”
姜星秀微笑感謝:“是啊,幹一行愛一行,幹一行精一行,這是我們家的優良傳統。哥哥伺候得你爽是應該的,畢竟你給他錢。我們和喜歡拿錢不辦事的你們家肯定是理念不和。”沉吟片刻,“生孩子這事啊,我跟你也不一樣,我不嫌棄你,我願意讓你生我老羅家的種。”
對頭:“……”
老羅家的種是什麽鬼?你們家族不是姓布魯諾嗎!
姜星秀:阿圖羅,沒毛病。
上下一打量對頭:“盤靓條正膚白貌美腿長腰細,我哥哥眼光真不錯,給我找了這麽漂亮一嫂子。”往便宜哥哥那一看,誇贊,“哥,真不愧是我老羅家的種!”
死對頭:“……”臉色微微扭曲。
便宜哥哥:“……”因為怕被遷怒而恐懼到微微手抖。
姜星秀轉身:“既然我哥都帶着嫂子上門了,我這個當弟弟的也不能太小氣。”示意家族成員:“給他們擺個座位。”
這個曾經獅子一樣兇猛的男人,難道是真的打算成為一個正經的生意人了?呸!在場的黑手黨們用腳趾頭想也不會相信!
可今天他居然只是很好脾氣的,在口頭上占點便宜,沒有槍指着腦袋威脅誰,也沒有尖刀挑起某某人的下巴見血。
衆人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警惕:忍辱負重,他必定有大陰謀!
姜星秀:……不好意思讓你們失望了,真沒有。
對頭暗自計較,等回去督促下屬加大情報方面的力度。
對頭一邊琢磨,一邊摟着利奧納多——姜星秀原身的便宜哥哥——就進了餐廳,一派“我不擔心你是設套”的豪爽大氣。
三個月後,對頭的家族成員,終于确認,那天千防萬防,還是被阿圖羅成功下套了。
因為他們教父,已經一個月沒有出門了!
他一直就覺得阿圖羅不可能那麽容易從良。
果然!
家族成員一咬牙,沖進自家教父的房子裏。
教父沒事,就是精神有些萎靡,手裏還拿着一個東西,家族成員眼尖,發現那是驗孕棒,上邊兩條紅線。一條位于T,另一條位于C。
家族成員頓時一震:“教父,是哪位主母懷上了?”
教父的孩子,日後要繼承這個家族。他們教父情人多,一個能懷上的都沒有,眼看着教父年齡越來越大,可把他們這些家族成員急壞了。沒想到……天降驚喜!
教父從驗孕棒上移開目光,陰沉沉看了他一眼,突然冷笑:“這是你該關心的問題?我是不是該跟你報備一下,我和多少女人睡過,都用了什麽體位,一次多長時間?!”
一連串話打下來,家族成員吓得雙腿發軟,咽了咽唾沫,順勢一跪,艱難地戰戰兢兢:“不……不……我不敢……是屬下放肆了!”
但是這樣的問題明明我們從前也沒少問,為什麽今天教父會突然動怒……
教父把不小心被自己折斷的驗孕棒扔進垃圾桶,然後平靜地抄起桌上的水晶煙灰缸,一把砸下:“出去。”
家族成員繃緊下意識想躲的身子,一動不動跪在原地,額角被砸了好大一個口子。
血呼啦啦流下來,糊了滿眼,他也沒敢眨一下眼睛,頂着猩紅的視野,恭敬小心地開口:“是。”
惹怒教父而沒被殺死,他千恩萬謝地爬出門,滿心劫後餘生的慶幸。
等門重新被關上後,教父打了個火,丢進裝着驗孕棒的垃圾桶,看火焰升騰,額頭疼到青筋暴起。
二十天前,他感覺肚子不舒服,聯系了醫生,醫生說他懷孕了,兩個月。
——那個看到他臉的醫生,理所當然地被他處理掉了。
回來後,他立刻買了二十個不同店的驗孕棒,用每天早上的第一次尿液來檢驗,每一次都告訴他,他确實懷孕了。
他根本不是什麽少見的隐性雙性人!天知道他為什麽會懷孕!!!
但事到如今,不想承認也得承認了。
教父眯起眼,拿起電話,給家族成員下了指令:“阿圖羅那邊,你們找些人去給他找點事,不需要大事,瑣瑣碎碎拖着他就好。我忙完手頭的事,要親自收拾。”
挂了電話,教父蒙上臉,悄然去了自己一處沒人知道的住宅,匿名聯系黑道聖醫,施以利誘和威懾,再告訴他,自己的一位男情人懷孕了,明天會蒙着臉過去打胎——當然,他沒忘記警告醫生:如果你看到我男情人的臉,就要當心自己的小命了。
挂了電話,教父深吸一口氣,臉色冷酷下來。
不要緊,他可以的。
真的勇士,敢于獨自直面鮮血淋漓的打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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