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交錯（二）

學校的生活是無聊的，不過，也總有出現變化的時候，那是在第十周的時候，一次中期考試要開始了。第一學期的時候所有人都是勁頭十足的，而我則更是這樣。那個時候好像是七門要試卷考試課吧，英語、數學、語文、政治、歷史、生物、地理，好像就是這些來着。

中期考試自然是要分開的，所有學生學校統一安排，大概就是按成績來分配的。成績嘛，自然只有第一次入學考試的。我的成績還算不錯，所以也分在好學生之列吧。

第一次正式考試自然是激動人心的，用老師的話來說：你們第一次大展拳腳的時候到了，還是見證你們這兩個多月來努力的成果的時候了。一個個的在老師的煽動下皆是摩拳擦掌，當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期待考試的，或者我應該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愛搞學習的。

有句話說的好，大考大好玩，小考小好玩，不考不好玩，即便是不搞學習，對于考試也是很喜歡的。

“藍白，你在哪個考室？”中午吃午飯的時候，梁桂林問我道。

“閱覽室，你呢？”我停下筷子，看着他說道。

“靠，可以啊你小子，都跑到閱覽室去了。我在第三考室。”只見他先是嘴巴大張，然後驚訝的說道，後面才又恢複原狀。

“什麽啊，還好吧，一般般啦”我裝作不在乎的樣子擺擺手說道。不過內心裏還是特別高興的，畢竟能去閱覽室參考的都是成績比較好一點兒的，很顯然那時的我就是。

“那是，你就得瑟吧。”只是沒想到梁桂林這家夥眼倒是聽見的，竟然猜透了我的心思。“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你們的語文可是老許監考哦。”不過很快，這家夥還有點兒不怎麽愉悅的表情就變了，兩個小眼睛一眯，不懷好意的對我笑道。

“老許就老許吧，我又沒準備抄，還怕他不成。”不過他的恐吓很顯然對我沒什麽用。我這個人也算不上正直，但是說實話，在學校裏，雖然抄過不少次作業，但是考試抄卷子還真是很少有的。

這或許有點兒傻，但是這是我自己心裏的一杆秤在衡量着，哪怕是後來中考、高考，很多人都說有機會一定要抓住啊，哪怕一分也是分，就連老師都說過到那時候各憑本事，不過我還是傻傻的自己憑本身實力去考，雖然成績出來後有過後悔，但是更多的時候卻是心中的踏實。

哪怕中學升高中的時候因為差了十幾分而交了高達一萬多的利價，以及後來差了幾分而沒有上到二本的大學，當然，我們那時的大學還是分了二本和三本的。

“爸，你在想什麽呢，怎麽又在一個人發呆啊？“正在我還在沉浸在那場考試前的回憶中時，一個聲音将我拉了回來。

“呵呵，哎，爸爸想起些以前的事情來了，所以就有些走神啊。”自然是我的寶貝兒女兒婷婷。不過，當我說起這句話的時候我的眼神卻并沒有放在她的身上，而是落在依雪的身上。

“你爸爸他肯定是又想起他以前的風流事跡了，不然才不會這麽上心呢。”果然，最懂我的還是自己的枕邊人，也只有她能夠知道我會想些什麽，不過好在，這麽多年，我們一起走過來，雖然有時候也會因為曾經的事情而出現一點點的小不愉快，但是她總歸還是能夠理解我的，而我也始終對她保持着絕對的忠貞，就像當初我所說的那樣。

“呵呵，爸爸真不老實，媽媽，你說怎麽懲罰他呢。”女兒古怪一笑，試着撺掇起她媽來。

“婷婷，你覺得媽媽應該怎麽懲罰你爸爸呢？”不過依雪并沒有說，反問婷婷道。

“嗯，讓爸爸傷好了回去跪搓衣板，或者鍵盤也行。”我這女兒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這麽小就什麽都敢說了，竟然還撺掇起依雪要如此嚴厲的懲罰我。可以想象我當時的臉色是有多難看的，估計都皺的跟黃土高原的地形差不多了。

“行，既然女兒都這麽說了，嗯，等你爸爸好了，回去就好好的懲罰他，看他還敢不敢想着別的女人。”依雪也順着婷婷的意思，跟個小孩子似得，耍起小性子來。

“老婆”此話一出，我怎麽還能沉默下去，趕緊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讨好起依雪來。只有二老還能保持着笑呵呵的姿态，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揣着兩只手看着我們一小家三口。

“哼”不過讓我失望的是，在這樣的時候，依雪竟然還真的不願意輕易放過我了。

“哈哈，爸爸，你以後還敢不敢想了啊。”見計謀得逞，婷婷一張笑臉都快笑出花兒來了，笑過之餘，還不忘惡心我這個爸爸。

“你這個小機靈鬼，真是對你沒辦法了啊。在這麽下去，只怕你爸爸和媽媽都管不住你了。“二老在一旁看的好笑，此時也是不由的出聲道。

“哪有啊，爸爸他确實應該受懲罰嘛。奶奶你說對不對？“見爺爺開口笑話自己，婷婷趕緊又向奶奶求助。

“是，婷婷說的沒有錯，藍白就是該罰，嗯，還應該嚴懲。”媽一見婷婷看過來，就知道自己這個孫女兒只怕又要那自己來對付她爺爺了，不過……媽對婷婷的寵愛可不是一般的強烈，當然她老人家這兒寵愛婷婷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我和我哥哥一共有三個孩子，而大哥的那兩個都是男孩，自然比不過我們家婷婷會讨好人，不過說起來，大哥家的兩個侄子也都還不錯，挺争氣的，聽說今年老大都考入重高了，而且成績也是不差，老二可能差一點，但是和我們婷婷也是差不多的樣子，估計考上重高還是很有希望的。

“媽，你還寵她，在寵只怕以後還真管不住了。”我尴尬一笑，對于自己的母親，難道我還能說什麽嗎，當然不可以。

“怎麽會了，我們婷婷可是很聽話的，哪像你，那時候讀書的時候，讓你好好學，結果還是差了那麽幾分，害的我們交了一萬多塊的利價，婷婷可是比你争氣的多。”誰知，老媽不僅不聽，竟然還揭起我的短來。搞得我是真的都不敢說話了。

“好了，快吃飯吧，婷婷去幫你爸把桌子拿過來放着。”不過還好，老婆還是很賢惠的，雖然對于我心裏還想着別人很是不滿意，但是我們幾十年的夫妻感情還是很厚重的，怎麽可能因為這樣一點小事就真的生氣了。

“還是老婆好。”我厚着臉皮對依雪說道。

“媽，你就是心太軟了，要是我，哼。”雖然不滿意自己母親竟然突然倒戈，但是婷婷還是聽話的去拿桌子去了。

”你個小屁孩兒知道啥，要不是我心軟，你爸爸只怕早就不要我們了。“看着女兒的背影，依雪教訓道。

“怎麽會呢，瞧你說的，我怎麽敢。”這句話一出口，最緊張的自然還是我，有句話說的好，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是的我很明顯心裏就很擔心啊。

“逗你玩兒呢，誰讓你竟然還敢想着別的女人的。”不過就在我的心中不安的時候，依雪竟然咧嘴笑了，還說出一句讓我差點兒笑噴的話來。

“你們倆啊，真是，跟個小孩子一樣，我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坐在另一張病床上的父母也是相顧無言，對我們倆，他們二老也是真的服了，看着我們倆就像看着兩個大孩子似得，真是不知道是喜還是憂呢。

“真是受夠你們兩個了，在家裏就總是喜歡在我面前膩歪，現在竟然還當着爺爺奶奶的面膩歪，羞不羞。”婷婷這個小家夥，一邊兒将桌子在病床上放好，一邊嗤笑我倆道。

“一邊兒切，說了你個小孩子家家的也不懂，沒事兒多看書少打聽我們大人的事情。”我結果筷子，一本正經的教育自己的女兒道。

“切，你們還不是從我這麽小的時候慢慢過來的，總有一天我還不是會變成大人的，憑什麽就不能了解你們大人的事情啊。”婷婷小嘴一揪，斜瞥我一眼說道。

“哎喲，不說我們還不知道，我們的婷婷都是小大人了喲。”依雪調侃的說道。不過別說，時間過得還真是快，一晃之間吧，我竟然連孩子都要變成大人了。想當年的我不也是和她差不多的年紀嗎。

“那是，哼，你們不知道的事情還多着呢。”只見婷婷傲然道。

“哈哈哈哈，我們的婷婷都這麽大了呢，想起放到我們那裏的時候才兩三歲呢。“老爸大笑着說道。

“就是，那個時候才剛斷奶了“媽也靠口道。

“哎呀，爺爺奶奶，你們，你們怎麽能這個樣子呢，那都是什麽年代的事情了啊，你們怎麽還着記得呢。”父母這樣一說，婷婷馬上就急了，這些都是她小時候的事情，此時被提起來，自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有什麽，你爸爸以前小時候兩三歲都還在地上爬了，話都還不會說。“不過很顯然她奶奶并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不過讓我有些難堪的是，她老人家上一句還在說婷婷，下一句竟然就說道我頭上來了，而且還是……

“咳咳，媽，藍白竟然啓蒙的這麽晚啊。”果然，媽一說，一旁看着我吃飯的依雪頓時就笑卡了，一副看笑話的樣子的看着我，嘴裏還追問着。

“他沒告訴你過嗎？”媽一臉疑惑，她老人家當然不會知道，這樣的醜事我怎麽敢說出去呢。

“沒有啊，不如您給我們講講吧。“依雪一副認真的表情，十分期待的看着媽說道。

“就是啊，奶奶，你就給我們講講爸小時候的事情吧。”婷婷也是一樣，張大了一雙小眼睛，生怕錯過似得。

“那好吧，那時候你爸爸才出生兩年，我和你爺爺就出門去打工了，把他和你大伯一起放在家裏給你祖母帶着的……”接着，在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情況下，媽就将我小時候的情況給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