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章
我尋由頭任兄弟倆相聚,順轉告詹天祥與韓曉曉一切已妥,卻被三殿下忽攔住,大殿下似曉他意,要我坐下,既而替三殿下號脈。
須臾,大殿下不思意盯着他道:“你能活至今日真是不易,但為何你的脈象時而顯得你是習武之人?雖然虛弱,功力卻深厚,可你的身子明明不能習武啊……”
大殿下又失禮了,即便是兄弟也尚未歸位,胡言亂語,人家遲早把我們轟出去。我輕踹大殿下腳踝,他立即回神道歉,三殿下淡定道:“無妨,強者也有失誤之時。”
三殿下似乎不怎麽歡迎我們,話中帶刺,難得大殿下的功力受質疑,但三殿下功力本來深厚,若非轉世也不至于如此。大殿下不怒不怨,畢竟詹慈祥就是三殿下。他倆聊,我靜觀四周構造,分左右,青龍方為門與書房,白虎才是寝位,風水倒做對了。書櫃典籍多,三殿下見我直盯着,便允我去閱,大殿下卻準備替他治療。我頓住,師傅辦事總缺不得助手,唯放棄閱書念頭。
元神受內傷,若要治療,只能把元神喚出來。大殿下悄悄告訴我,其實三殿下凡軀很健康,正因元神內傷受牽連。大殿下要求三殿下到床上一躺,眨眼就施法把元神抽出。詹慈祥沉睡着,三殿下視着自己凡軀,皺眉覺別扭,欲立身卻無力坐回床邊,大殿下速扶他一把道:“三弟,你到底如何被扔下來?可是魔羅或長老所為?”
三殿下虛弱喘息着,既而咳數聲方點頭。他回憶當時情形,魔羅闖祺康殿,彼此帶傷迎戰,因此傷勢加重,但魔羅帶了手下,自然能少出手。祺康殿天兵少,待大夥趕去救援時已晚,三殿下胸口中魔羅幾掌,立即戰敗嘔血暈去,醒來時,發現被綁在一洞府祭臺靈柱上,食血與功力靈繩緊緊纏着。數日後,長老狼狽歸來,兩日後就把三殿下轉世,說要報複玉帝所作所為。
如我等猜測,但事已至此,只能認命,反正死後可歸位。三殿下調息一陣,忽盯着我,淡淡笑道:“金祉祥,你怎麽下來了?”
我欲說,大殿下卻幫我解了個遍,三殿下得知我是哮天犬,忍不住嘆笑我的荒唐輪回。兄弟倆只顧敘舊,我提醒道:“大殿下,凡軀……”
三殿下同瞄一眼,嘆息開玩笑道:“就這樣罷,我之前被靈繩坑了那麽多血,我先回天界靜養了。”
大殿下當真,速阻,摁住他肩膀道:“我可是答應人家治病的,你若跑了,詹慈祥必死無疑,我在人間成殺人犯了。”
三殿下捉住大殿下手腕道:“你同樣有傷在身,療傷之事過一陣再說吧……”
大殿下頓住,回神發現三殿下捉他腕同時是在號脈。大殿下縮手與他保持距離,背對他道:“沒……沒有傷,誰說我有傷了?你傷得比我重,而且再不治療會跟玉兔一樣落病根的!”
三殿下欲拒,大殿下已點他穴,動不了,只能任大殿下犧牲。三殿下盯着我,要我替他解穴,但此時手心手背皆是肉,我悄使眼色要大殿下把我也點了,大殿下故意點偏,免得有突發事件脫不了身。我一動不動,三殿下信以為真,顯氣得吐血,好在大殿下始施法替他療傷,但之後他卻自解,即便身子虛弱,連力氣也沒多少,與大殿下掙紮一陣,終究還是他一手刀把大殿下打暈。
三殿下不好惹,他今時的氣色更差,昏昏欲倒,但堅持朝我行來,手勢是要替我解穴。我不知如何是好,大殿下被打暈橫卧在床,壓着詹慈祥小腿,始憂若穿幫,會否與大殿下同一遭遇時,他忽失去知覺,我速接住,他眨眼回到凡軀裏。我松口氣,眼看詹慈祥一時半會兒醒不來,我喚醒大殿下。
簡直越幫越忙,詹慈祥的氣色差了,大殿下決定把二殿下找來,靈光一閃而去。我欲出外散心,韓曉曉與詹天祥不知何時在門外,見我便吓一跳,略尴尬,詹天祥先道:“小慈怎麽樣了?”
我頓住,不知從何說起時,韓曉曉打岔道:“方才你們喚他三殿下,這怎麽回事?小慈明明是詹家親生,與皇族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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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視韓曉曉八卦,先回答詹天祥道:“二少爺元神傷勢太重,我師傅回去找人相助,興許要再等會兒。至于夫人的疑問,我們指的是某皇朝時代,有一三殿下症狀與二少爺相似。”
“那三殿下的病可有好轉?”韓曉曉好奇道,我冷道:“最後死了。”
詹天祥略慌張道:“那我家小慈可還有救?”
我續道:“當時的三殿下沒遇到貴人,而今,我也不敢随意下定論,一切有待我師傅稍後做進一步觀察。”
仔細想來,三殿下也是擔憂大殿下傷勢,興許大殿下也沒料到三殿下這般狡猾,把脈的速度也快一步。夫妻倆進屋看詹慈祥,我不知等了多久,立門口賞飛霜,不覺也愣了,直至韓曉曉來喚。
我回神,夫妻倆邀我先到正廳候着,順享茶點。未料等了兩日,大殿下仍未歸,只能在詹府留宿,順觀察詹慈祥病情。詹慈祥在兩日前就醒了,暫無礙,他也沒發現不妥處。也不知大殿下在搞甚,說好搬救兵,卻留我獨守詹慈祥,甚至不敢随便把三殿下喚出來。
隔日無霜降,豔陽也出來了,外頭比屋內暖,自然得出外活動筋骨。巳時,大殿下把人帶來了,至前廳向主人家打招呼後,大殿下介紹道:“這位是我二弟,前些日子他替父親辦點事,所以耽擱了,真是抱歉。
二殿下見我,又驚又喜道:“你怎麽在這?不在修道院幫老君嗎?”
我指着大殿下道:“如今他才是我的師傅。”
我倆語氣随和,夫妻倆雖然好奇我倆相熟程度,但畢竟不同道,不理解也罷,只要把詹慈祥治好,怎麽樣都行。下人帶我仨去詹慈祥寝室,原想說不必,都認得路,但畢竟寄人籬下,不可壞規矩。
未到寝室區,就聞得一首好琴曲,韻律舒心。二殿下愣半晌:“怎麽是這首?”
我與大殿下疑惑盯着,二殿下忽拉着領路的一同前往,認不得路時就問。我倆攔不住,只能追上。來到寝室區,詹慈祥如常背對我等,指尖于琴弦撫奏,衣色扮相如我在祺康殿與他初相識時。
此刻不知他是詹慈祥或三殿下,但據我所知,詹慈祥是凡人,三殿下目前沒能力自由離軀,但終究是同一個人,興趣愛好一致也沒什麽可好奇。我與大殿下欲向他打招呼,二殿下竟一臉驚訝喊他一聲“三弟”,我與大殿下頓住,轉世若沒做特殊保留,記憶與功力是暫且消失的,不知人家會不會以為我們亂認親!
詹慈祥不因“三弟”回首,而是我仨嘈雜引他注目。二殿下直盯着,他也沒被吓着,只是立原地冷冷回盯二殿下失态的樣子。大殿下再介紹,詹慈祥則把書童及下人支開方邀我等入屋。二殿下又激動欲接近他,大殿下一把捉住,細聲道知詹慈祥的區別,二殿下方端莊。
二殿下與詹慈祥交談,我把大殿下拉一旁,細聲道:“師傅,有一事忘了告訴你,那日詹慈祥醒後,覺身子比之前差,竟私下找徒兒問罪,徒兒不知如何回答,就說等師傅歸來方能解答……”
大殿下頓一陣,回神道:“好,為師知道了。”
詹慈祥與二殿下聊得來,有說有笑,二殿下問及他父母,他淡笑道:“雲游四海,下個月就歸來,說順便看花種。”
大殿下也參上一腳,卻被問我方才提醒之事。二殿下見狀,助解:“二少爺別擔心,初階段治療本就如此,興許是你身子尚未适應,多幾回就沒事了。”
大殿下傻笑點頭道:“那是!不知現在能否進行第二階段治療?”
我無語,殿下倆都在撒謊,明明是大殿下當時把三殿下給氣的。但說好要治病,此時更像敘舊。我又想默默離去,詹慈祥再喚住道:“不知尚玄兄想往何處散心?我可安排下人領路。”
我回視,傻笑道:“不必麻煩了,我到外邊散心即可……”
詹慈祥緩行來道:“可是我招待不周?”
真是一針見血,但還是得留點顏面,我否認道:“今日師傅搬了救兵替你治病,我應該幫不上什麽忙。但我作為晚輩也不好打岔,只想待師傅開始時方來學習,散心只是走走,迷了路找人問即可。”
二殿下打岔道:“好了,開始治療罷。”
三殿下元神被喚出來,見二殿下,大感驚喜,但氣色仍差。療傷要緊,敘舊日後有的是時間。豈料,治療未到半刻,三殿下忽吐了口血,身子始排斥殿下倆的功力,把我等吓傻了,大殿下先回神道:“難不成特殊靈力在阻撓?”
二殿下贊同,要求即刻重新封印,但那封印乃玉帝特制,若玉帝不親自下來,一切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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