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虞晚想到上一個試圖對宋琰投懷送抱的女明星的下場
別說演戲拍廣告拿代言了,連直播平臺都不敢簽她,只能在酒吧賣唱。
“抱歉,”虞晚心存僥幸,萬一對方沒認出她來呢,語氣誠懇道,“剛才沒注意後面有人。”
宋琰一只手插在口袋裏,另一只手手指捏着手機垂在身側,唇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虞小姐。”
虞晚只得硬着頭皮:“久仰宋先生大名。”
娛樂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虞晚入圈兩年,這是第一回 見着宋琰真人,玉豐傳媒的總裁,娛樂圈說一不二的大佬。
男人才二十五歲,周身的氣場已經十分強大,充滿壓迫感。
虞晚認真解釋道:“我的微博賬號是公司在打理,本人沒有想蹭您熱度的意思。”
男人眼裏閃過一絲玩味,薄唇輕啓:“是嗎?”語氣明顯是不信。
宋琰不光心狠,嘴巴也毒,他頗為不屑地勾了下唇:“你都不如說自己被盜號了。”
公司行為,藝人買單,自古如此,虞晚誠懇道:“回頭我發條微博澄清一下。”她不想得罪宋琰,這也不是她能得罪的人。
現實不是演偶像劇,不是她長得美,多蹦跶幾下就能引起霸道總裁的注意和青睐的,沒準只會死得更慘。
男人靠在牆邊,從口袋裏拿出來一根煙,偏頭點着,煙盒子往虞晚眼前遞了遞。
虞晚怔了一下,擺了下手:“謝謝,我不抽煙。”
宋琰吸了口煙,透過升起的煙霧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魚尾裙,肩膀外面披了件酒紅色的薄紗。黑眸烏發,整個人被唇間大紅點亮,皮膚又柔又白,嬌嫩得能掐出水。
他雖然不欣賞她這種人,卻不得不承認,她長得是少見的好看。饒是他在這個圈子裏見過太多的美女,也依然被驚豔了一下。
兩年前,她剛出道的時候他就注意到她了,當時公司正準備培養新人,從電影學院找了十幾個有潛力的學生讓他挑,其中就包括虞晚。
她一入學就被稱為校花,憑借神仙顏值和一段演技精湛的短視頻迅速走紅網絡,又純又美演技又好,被稱為人間百合花。
等他叫人接洽她的時候,被告知她已經跟別的經紀公司簽約了,從此走上了黑紅的道路,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可惜了一副好皮囊和這麽好的演戲天分。
宋琰把煙灰彈在一個一次性紙杯裏,垂眸瞧着眼前的女人,淡淡道:“下不為例。”似乎是懶得計較。
虞蓁蓁跑過來狠狠瞪了虞晚一眼,她就知道虞晚會對宋琰動心思,這才剛見面就一臉狐媚地往宋琰懷裏鑽,沒事找事地攀談。
“琰哥哥,”虞蓁蓁跟在宋琰身側,“我也想演戲,你們公司還簽人嗎?”
宋琰摁滅煙頭從牆邊起身,聲音冷淡:“不簽。”
虞蓁蓁被堵了一下也不生氣,等以後嫁給宋琰,她就是宋太太了,別說玉豐傳媒了,整個宋氏集團都是她的,到時候還不是她想演什麽演什麽。
虞蓁蓁開始嗲聲嗲氣地讨要生日禮物,她今天特意做的公主卷,染成淺棕色,最适合戴閃閃發光的寶石皇冠。
宋琰這才想起來,自己這趟來是被家人逼着過來給虞家小姐慶祝生日的,可他根本就沒準備什麽生日禮物。
他從小就不喜歡虞蓁蓁,從懂事開始就不斷要求退婚,每回都被爺爺和爸爸狠打一頓。
後背被打出了血,咬着牙一聲不吭地在門口跪一夜。等好了傷疤,他又開始求退婚,然後再被打一頓。
如此反複,被打到大,直到最近爺爺身體不好,不能氣着,他就不怎麽提了,看起來像是妥協了。
宋家的人松了口氣,渾然忘了這祖宗是怎麽個桀骜不馴的脾性,他不願意做的事情,沒人能強迫得了。
宋琰打了個電話出去,不多時,一個秘書模樣的人送來一個紙袋,上面印着愛馬仕的logo。
宋琰看都沒看,把袋子轉遞給虞蓁蓁,他甚至不知道袋子裏面是什麽包或者絲巾,品牌合作方給的,随手被扔在儲物間裏頭。
虞蓁蓁不甘心地往秘書手上看了看,沒看見什麽可以用來裝皇冠的盒子,于是轉頭瞪了虞晚一眼。
虞晚本來是打算溜走的,被虞蓁蓁這麽一瞪,感覺莫名其妙,關她什麽事。
虞晚不走了,她重新回到生日宴會的主桌,自己切了塊蛋糕吃。
虞蓁蓁看虞晚把唯一的一塊刻着生日快樂的白巧克力吃了,大小姐脾氣上來,生氣地說道:“你怎麽能把我的蛋糕吃了。”
虞晚來到虞家已經一個禮拜了,虞家人對這對真假千金是個什麽态度,人精們摸得門兒清。
幾乎所有人都忘了,今天不光是虞蓁蓁的生日,也是虞晚的。
虞晚看了看旁邊一整面牆的生日禮物,全是賓客們送給虞蓁蓁的。過生日的時候就應該收到喜歡的生日禮物,開開心心地過完這一天。
虞晚吃完白巧克力,擡眸看了看虞蓁蓁:“你以為我想來?”
“你不想來,不想來你還來,”虞蓁蓁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繼續說道,“你跟你那個瘋子親媽一樣,腦子有病,你怎麽還不滾。”
“閉嘴。”虞晚抓起桌上的蛋糕一把糊在了虞蓁蓁的臉上。
虞蓁蓁被糊了一臉奶油,兩頰邊的頭發也沾上不少,身上漂亮的小紗裙也毀了,她控制不住地尖叫一聲:“虞晚!”
虞蓁蓁氣得全身都在發抖,她擦了一把臉上的奶油,柔柔弱弱地哭了起來,轉身就往宋琰身邊跑,眼淚汪汪地看着他:“琰哥哥,她欺負我,你得給我做主。”
宋琰閃了下身,胳膊上還是不幸被虞蓁蓁身上的奶油蹭到了,他不悅地皺了下眉:“你們家的家事,我一個外人不适合插手。”
見宋琰不吃她這套,虞蓁蓁轉頭跑到虞振國身邊,一邊擦眼淚一邊添油加醋地告狀。
虞振國看着虞蓁蓁滿臉的奶油,十分心疼:“蓁蓁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虞晚,你,你跟蓁蓁道個歉。”
虞晚看着自己的親生父親,她只覺得他陌生;“是她先罵我媽媽的。”
虞蓁蓁七歲的時候,虞振國與妻子,也就是虞晚的親媽離婚,現在的虞太太是虞蓁蓁的繼母,跟虞晚更是沒有半毛錢關系。
虞晚拿起自己的包往酒店門口走去。
宴會廳裝飾得很好看,溫暖的粉色調,鮮花做成的拱門上刻着“生日快樂”幾個字。
她擡着頭,踩着高跟鞋一路走過去,聽着旁邊人小聲議論的聲音。
“到底是從小在鄉下長大的,一點教養都沒有,大庭廣衆之下就跟長輩頂嘴。”
“要我說,親生的又怎麽樣,一天沒養過,哪能跟二十二年的朝夕相處的感情比。”
“本來還不确定嫁到宋家的會是哪一位虞小姐,現在看看,沒什麽懸念了。”
……
到了地下車庫,虞晚接到了好友單寧遠打來的電話。
單寧遠的聲音聽着很興奮:“晚妹,生日宴會怎麽樣,你那位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宋少爺去了嗎?”
虞晚靠在椅背上:“去了。”
單寧遠興致勃勃道:“說到底,其實你才是虞家正牌的千金小姐,跟宋少爺有婚約的應該是你才對。”
虞晚突然說道:“我想把我那套房子賣了,加上這幾年攢的錢,湊違約金應該是夠了。”
單寧遠并不贊同:“你要是賣了房子,你住哪兒?”
又苦口婆心道:“晚妹,清醒點,你的合約只剩下五個月了,再熬熬就會自動解約,不需要付那一大筆違約金了,三千萬啊,不能便宜了你那個坑逼公司。”
“我不想再任他們擺布了,”虞晚靠着椅背,想起來什麽,“剛才不小心撞大佬身上了,吓我一跳。”
想到男人那雙漆黑低沉的眼睛,分明沒什麽特別的情緒,依然令人心有餘悸。
單寧遠:“說到這個,你在宴會上聽到什麽沒有,娛樂圈未解之謎,大佬的白月光女神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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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宋琰:婚房都準備好了,就差個女主人了。
第3章 “嗖”的一聲,一只青玉硯臺砸了過來,宋琰偏了下頭,硯臺砸到門上,砸出了一個坑。
宋老爺子坐在書桌旁,顫抖着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宋琰,氣得氣都喘不勻乎:“不許退婚,今後也不許再提一個字!”
宋琰的膝蓋跪得有點疼,幹脆坐了下來,呈跪坐的姿态。
對眼前的情形他已經習慣了,以前是每個月都要來這麽一出,這兩年爺爺身體不好,他就改成半年一次。
宋老爺子從牆上拿下來一個牛皮鞭子,“啪”的一聲抽在了宋琰背上。
他年輕的時候參過軍,現在雖然病着,手上的力氣依然不小。
後背火辣辣得疼,宋琰也是微微皺了下眉,連聲痛都不叫,他倔強地擡着下巴:“您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娶虞家小姐的。”
宋老爺子一連又抽了十來鞭子,大聲罵道:“虞家爺爺救過爺爺的命,這門婚事是從小定下的,我們宋家不能做那忘恩負義、背信棄義之人。”
保姆趙嬸站在書房門房,鞭子每落下來一次,都像抽在她的心上,身體也禁不住一顫,心疼道:“先生,您要不要進去勸勸,再這麽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宋琰的父親宋清海緊緊皺着眉:“沒事,從小被打到大的,也沒見被打死。”
趙嬸是看着宋琰長大的,疼他跟疼自己的親兒子似的。
但主人家的事,她不好多管,只能幹着急,心裏想着,要是夫人還在,指不定得有多心疼。
趙嬸悄悄轉身準備走,被宋清海叫住:“老夫人已經吃了安眠藥睡下了,別去吵她了。”
趙嬸只得放棄偷偷搬救兵的念頭,聽見書房裏面又是“啪”的一鞭子。
宋老爺子的音調拔高了八分:“你享受宋家帶來的榮耀,就該盡到自己的責任,娶不娶?!”
白襯衫上沾了血跡,傷口上綻開的皮和布料粘在一起,動一下就鑽心得疼,宋琰忍着痛,像一塊頑石一般,緊緊咬着自己的牙齒:“不娶。”
宋老爺子打累了,把鞭子往地上一扔,疲憊地走到宋琰面前,低頭看着他:“虞家現在勢弱,你要退婚,別人會怎麽想。”
宋老爺子身體不好,說幾句話就要咳幾聲:“外面的人不會管你是不是在追求自由還是真愛,他們只會說我們宋家看不起虞家,欺負人,這讓我怎麽對得起老虞的在天之靈。”
宋琰抿了下唇:“還誰弱誰有理了不成。”
宋老爺子指了指宋琰,大罵道:“你想退婚,門都沒有!”說完甩了甩袖子往門口走去。
“撲通”一聲,剛走出兩步的宋老爺子突然倒了下去,嘴裏噴出一大口血,地板上濕了一片。
“爺爺!”宋琰抱着宋老爺子,忙叫人叫救護車。
宋老爺子看着宋琰,輕輕嘆了口氣,聲音虛弱:“昨晚,我夢見老虞了,他指着我的鼻子罵了我好幾個鐘頭,還給我出主意,讓我把你綁了扔他孫女的床上去。”
說完又咳出一團血。
到了醫院,各項檢查做下來,醫生不滿地說道:“上回送來的時候就說了,不能再讓老人家氣着了,這怎麽還能氣成這樣。”
“要是再來這麽一回,我們不敢保證人還能不能救回來。”
宋清海狠狠瞪了宋琰一眼,低聲罵了句:“逆子!”
“你爺爺平時最疼的就是你了,你還這麽氣他!”
宋琰身上全是血,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聞言也不吭聲,任由宋清海罵。
宋老爺子脫離危險之後,宋清海怕宋琰再把宋老爺子氣着,連罵帶轟地把他趕走了。
宋琰在車裏換好衣服坐了一會,抽了幾根煙,打電話叫了一幫狐朋狗友,約了個酒局。
星月會所,趙辭他們比他還先到,看見宋琰推開門進來,打趣道:“臉色這麽臭,一看就是又又又又退婚未遂。”
宋琰心情不好,看誰都不順眼,自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倒了酒,陰沉着臉,誰都沒理。
有人帶了女伴過來,認識的不認識的,圍了個滿桌。
趙辭走過去,坐在宋琰身側,靠在沙發上轉頭看着他:“怎麽了這是,以前被揍了也沒見你這樣。”
趙辭染着一頭黃毛,穿着一件黑色T恤,藍色牛仔褲,身上慣常帶着一股香水味,卻不是女人身上沾來的。
他家是做香水和化妝品生意的,他喜歡往身上抹香水。每天都會帶上一瓶,遇到漂亮的女士就送給人家。
宋琰從口袋裏掏出來一根煙點着,低聲道:“我爺爺身體又不好了。”
趙辭從小跟宋琰一起長大,宋琰的事他基本都知道,一聽就明白了:“什麽意思,你就非娶虞蓁蓁那貨不可了?”
別說財閥太子宋琰了,連他都瞧不上虞蓁蓁,從小就是個作精,腦子又蠢,煩人得很。
趙辭想了想:“虞家不是新認回來一個女兒了嗎,你看過了嗎,怎麽樣?”
“怎麽找都比虞蓁蓁強吧,考慮一下?”
趙辭認真幫宋琰分析道:“你家老爺子只說讓你娶虞家的女兒,又沒說哪一個,反正只要姓虞就行。細說起來,虞蓁蓁其實就是個假貨,真遵守婚約,也該是那位真千金嫁過來。”
宋琰彈了彈煙灰,眯了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好半天沒說話。
趙辭一看見宋琰眯眼睛就知道,他準在盤算什麽,宋琰跟人談生意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精明沉冷。
趙辭拿胳膊碰了碰宋琰:“在想什麽呢,真看上虞家另外一個女兒了?”
宋琰吸了口煙,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李秘書,交代了一些事。
一個打扮得頗為清純的女人端着一杯紅酒走了過來,趙辭起身,把自己的位子讓給了那個女人。
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連衣裙,披肩發,大眼睛,皮膚雪白,給宋琰倒酒的時候故意往他懷裏栽。
見宋琰臉上沒有什麽反感的情緒,大着膽子,暧昧地往他腿上摸了摸。
宋琰擡手掐住女人的下巴,緊緊盯着女人的眼睛:“喜歡我?”
女人早知道宋少爺不近女色,她過來搭讪本就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态,沒想到會被搭理。
被這樣一雙桀骜又深沉的眼睛盯着,女人心跳得厲害。
那目光分明是冷冽的,因着一雙霧氣昭昭的桃花眼,天生含着深情。被他這樣瞧上一眼,無端讓人産生一種自己已經與他癡纏了三生三世的錯覺。
宋琰勾了下唇,微微偏頭靠近,眼看着就要親上女人的嘴唇。
女人慢慢閉上眼睛,心中激動,要是能被宋家大少爺看上,她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宋琰停在女人唇邊,并不親下去,低低吼了聲:“滾。”
包間內光線昏暗,大門突然被打開,走廊的光投了進來,一個穿着黑色魚尾裙的女人站在門口,看了看眼前的場景,怔了一下:“抱歉,進錯房間了。”
屋裏人多,有在喝酒的,有猜拳的,還有坐在角落的沙發裏頭調情的。
虞晚到這家會所來是想要和公司談解約的事的,恰好約在這間包間的隔壁。剛才一進門才發現,公司給她安排了一個陪酒的局,用解約的事騙她過來。
她去洗手間的時候準備溜走,想起包沒拿,準備折回去拿,一急進錯了房間,才撞見眼前這一幕。
宋琰松開手邊的女人,懶懶地看着突然闖進來的女人,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似在思考什麽。
包間裏有人認出了虞晚,知道這是個經常在熱搜上上蹿下跳不消停的女明星。
坐在宋琰身邊的那個女人對虞晚翻了個白眼,這一屋子都是貴公子,說什麽進錯房間了,都是借口,來抱金大腿是才是真的。
裝出一副欲拒還贏的姿态給誰看呢,婊裏婊氣。
宋琰從沙發上起來,走到虞晚面前:“跟我過來,有事跟你說。”說完反手把包間的門關上,帶着她往走廊盡頭走去。
虞晚在後面叫住宋琰:“我包還沒拿。”
宋琰皺了下眉,他嘴上沒說什麽,表情已經很明顯了,女人真麻煩。
“哪間房?”
虞晚指了指一旁:“這間。”
宋琰嗯了聲,單手插在口袋裏,靠在走廊上,偏了下頭:“我在這等你。”
虞晚推開門進去,走到剛才坐過的椅子前,拿起椅子上的黑色小挎包:“不好意思,有事,先走了。”
投資商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長得肥頭大耳,色眯眯的,伸手就要去模虞晚的手:“這才幾點,走什麽走,再聊聊。”
虞晚躲開,擰着眉道:“真有事,先走了。”
這位投資商是個財大氣粗的,走到哪都被人捧着,想通過他上位的女明星和網紅太多了,頭一回被人甩了臉子,面子上過不去,臉色紅了又黑:“跟我這裝什麽清高呢。”
虞晚沒理,轉身準備往門口走。
“不給面子?”投資商端起手上的酒杯就往地上摔,“啪”的一聲,酒杯被摔成無數碎片。
在場的人看金主動了火氣,大氣不敢喘。
虞晚的經紀人趙逢忙過來打圓場:“李總,您消消氣,是小晚不懂事,我讓她自罰三杯,算是給您賠罪。”說完使勁給虞晚使眼色。
李總抓起桌上的一杯紅酒,不懷好意地看着虞晚:“三杯喝掉,剛才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一旁的一個女藝人緊張又同情地看着虞晚。
虞晚平時幫過她不少,她也想幫幫她,忙站起來端起自己的酒杯,笑着說道:“李總,虞姐這幾天身體不舒服,我陪您喝幾杯吧。”
說完将半杯紅酒一飲而盡。
虞晚領了女藝人的好意,轉身往門外走去。
“誰讓你走了,”李總叫住虞晚,把酒杯往前推了推,盛氣淩人道,“給老子喝掉。”
包間的門沒關嚴實,宋琰聽着裏面的話,煩躁地抓了下自己的耳朵,一腳把門踹開,目光森然地在房間裏掃了掃。
李總喝了點酒,沒看清宋琰的臉,只看見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氣得拍桌子大罵:“你他媽誰。”
宋琰走過去,端起桌上的紅酒杯子就往李總頭上倒。他臉色陰沉,聲音泛着冷意:“你爺爺。”
李總被潑了酒,瞬間清醒了,終于看清楚來人,變臉一樣點頭哈腰低聲賠笑:“宋,宋總。”
宋琰端起桌上一整瓶紅酒,往李總眼前一放,漆黑的的眸子沉了沉:“喝掉,一滴不許剩。”
都是仗勢欺人,就看誰勢大。以宋琰的身份,他在華城橫着走都沒人敢管。
李總哆哆嗦嗦地端起酒杯,仰頭就往嘴裏灌,喝得直嗆也不敢停下來,險些被一口紅酒嗆死。
他不能得罪眼前的人,他公司大半的訂單都是宋家給的,要是沒了這筆單子,等于要了他的命。
宋琰抓起虞晚的手腕,大步往門口走去。
他步子邁得大,腳下像是生了風,連搶人都搶得霸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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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虞晚:總感覺前面有陷阱等着我。
第4章 男人走得快,手跟鋼鐵似的硬,勒得人手腕疼,虞晚穿着高跟鞋,踉跄幾下,差點摔倒:“你慢點走。”
宋琰轉過頭,松開手:“那你自己走。”
猛得失去一股拉力,虞晚踩着高跟鞋,重心沒站穩,整個人往一旁摔了下去,扶着牆才算沒摔倒。
虞晚一句髒話沒敢說出口,畢竟大佬剛把她從狼窩裏拉出來,是救命恩人:“腳崴了。”
她整個腳踝都在疼,火辣辣得疼。
宋琰看了看眼前的女人,怎麽跟白玉瓷瓶似的,碰一下就碎。他耐着性子走過去,蹲下來抓住虞晚的腳踝檢查了一下。
女人雪白的皮膚上,一小片紅色分外顯眼,還是個愛心形狀的。宋琰真心贊嘆道:“牛逼,摔跤都能摔出藝術感。”
虞晚:“.…..”謝謝誇獎了。
男人的手沒輕沒重,捏在皮膚上像被一塊冷硬的石頭鉻着,讓本就不舒服的腳踝雪上加霜。
“疼,”虞晚輕哼一聲,身體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瑩白小巧的鼻頭冒了汗,眉頭輕輕擰着,因為疼,臉頰微微泛着紅色,“你松手。”
說的是拒絕的話,偏聲音是天生的柔媚,生生讓人聽出了幾分嬌嗔。
宋琰松開手站起來,轉頭看見候在一旁的服務生:“開一間小包。”
進了包間,虞晚拿了塊服務生送過來的冰,彎腰敷腳:“剛才謝謝你。”冰塊放在腳踝上涼涼的,很舒适。
“您找我有事?”
從進了包間宋琰就一直在看手機,低着頭在手機上打字。
他似乎沒聽見虞晚的聲音,打字打得很認真,頭也不擡,過了一會才說道:“你打算怎麽謝?”
想到了什麽,又補了句:“別多想,以身相許就算了,不需要。”
虞晚:“.…..”不是我想多了,是您想多了,謝謝。
知道宋琰還有後話,虞晚十分爽快:“您直說吧,想怎麽樣?”
宋琰把自己的手機遞到虞晚眼前:“看看能不能接受,能的話我叫人打印出來。”
“有什麽疑問都可以提出來。”
虞晚看了看,總算知道宋琰剛才噼裏啪啦地在手機上幹什麽了,他在備忘錄裏寫了一份合約。
宋琰不喜歡虞蓁蓁,家族給他的壓力又太大,他必須跟虞家的小姐交往。
他不會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一輩子那麽長,他要跟喜歡的人在一起。
比起虞蓁蓁那個沒腦子的粘人精,靈活通透的虞晚是更好的選擇。
走黑紅路線的女明星都是很現實的,他和她之間只要達到利益交換即可,不用牽扯到感情問題,這正是他想要的。
他叫人查了虞晚的資料,了解到她身上的那些黑點,多是她的經紀公司在背後運作的,跟她本人人品關系不大。
宋琰看着桌子桌子對面的女人,越看越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确的,除了以上的原因,還因為這個女人長得足夠好看。
她是少見的能站在他身側還不會被他的光芒覆蓋掉的女人。
虞晚低頭看了看手機上密密麻麻地列了十來條規則條款,最上面加粗加黑寫着“契約情人”四個大字。
對面的男人突然把手機要了回來,在上面修改了一下。
虞晚再看的時候,“契約情人”中間加了個一字,“契約假情人”。
男人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解釋得卻很認真:“別看只有一字之差,意思天差地別。假情人就是在長輩眼裏我們是一對,私下裏你要多注意一些,不能占我的便宜,懂嗎?”
虞晚把腳踝上的冰塊換了個面,擡眸看着宋琰:“你怎麽确定我一定會接受這份合約?”
宋琰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打火機,在手上把玩着,火苗從他指尖竄出:“我了解過你的經濟公司,他們那幫人不是好貨,流氓行徑,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就算你的合約到期了,也未必能脫身,更別說想中途解約了。”
虞晚抿了下唇,不得不說,宋琰的确握住了她最致命的痛處。
就像剛才在李總那間包廂裏,要是宋琰不出現,她要麽委曲求全,陪着笑臉把酒喝了。要麽跟李總撕破臉。
撕破臉的代價很明顯,李總不會放過她,她的經濟公司也不會。
現在的她一身黑紅,連個像樣的代表作都沒有,只有兩部一拎出來就會被群嘲的三流偶像劇。又得罪了資本,在娛樂圈的路算是徹底走到頭了。
虞晚擡眸看了看桌子對面的男人,他太會拿捏人了。
那雙眼睛看着散漫,其實是蟄伏在黑暗中的虎狼,危險又強大。
“看呆了?”宋琰拿手在虞晚眼前晃了晃,微微勾了下唇,“知道我為什麽選擇你而不是虞蓁蓁嗎?”
虞晚是個通透人,稍一思考就明白了:“因為她迷戀你,喜歡你,讓你覺得煩,覺得有負擔。”
宋琰笑了笑:“所以,不要再用那種花癡的眼神看着我了,愛上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除了心碎就是心碎。”
虞晚:“.…..”好吧。
她低頭看了看宋琰備忘錄裏的合約條款。
“情人關系不對媒體公開,男女雙方有義務幫助對方應付長輩。”
“男女雙方不得幹涉彼此的感情。”
“女方不得對男方動心,否則後果自負。”
虞晚誠心發問:“為什麽是女方不得對男方動心,男方就可以随便對女方動心了是嗎?”
宋琰嘴裏叼着一根煙,并不點着,聞言擡眸看了看眼前的女人,像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輕笑一聲,眼神傲居,沒說話。
虞晚:“.…..”行吧。
“合約期兩年,男方有随時叫停合約的權利。作為報答,女方出嫁時,男方會為女方準備豐厚的嫁妝,讓她風光大嫁。”
方桌對面的男人把沒點燃的煙頭從嘴邊拿下來,随手扔在桌上:“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叫人列一份嫁妝單子,白紙黑字落實到合約上。”
虞晚把手機放在桌上,推到宋琰那邊:“不用了,就這樣吧,很公平。”
她需要依靠宋琰的權勢和公司解約,他利用她虞家真千金的身份應付家長。
合作共贏又沒有任何感情牽扯,簡直再完美不過。
虞晚想着,等她和公司解約了,就好好拍戲,多賺點錢,買套大別墅,包養十個八個小白臉,天天看着他們像後宮的妃子一樣為了她争風吃醋,明争暗鬥,死去活來……
宋琰看了一眼時間,起身說道:“明天我叫人把正式拟定的合約送你那去。”
宋琰本來打算回旁邊的包間找趙辭他們再喝幾杯,垂眸看見桌上的一疊櫻花酥,想到了什麽,重新坐了下來。
他靠在椅背上打了個電話給秘書:“從儲物間裏找個……包,找個包吧,要比虞蓁蓁的貴,送到我這兒。”
“等一下,不要包了,”宋琰握着手機,目光在虞晚手腕上掃了掃,“手镯,那只蒂凡尼的,玫瑰金的,細的,帶鑽石的。”
“十二點之前送過來,你還有四十分鐘的時間。”
宋琰挂了電話,從桌上捏了一塊櫻花酥塞進嘴裏。
櫻花酥的味道比在虞家生日宴上吃到的櫻花蛋糕好吃,帶着一股粉粉的清香,不是特別甜,沒蛋糕那麽膩。
虞晚的肚子本來沒多餓,看宋琰吃得香,唇上還沾了一片薄薄的櫻花花瓣,也覺得有點餓了。
一盤一共四塊櫻花酥,宋琰吃了三塊,又拿起了最後一塊,看虞晚眼巴巴地盯着盤子看:“想吃?”
虞晚點了點頭,又搖了下頭:“這個時間點吃東西太容易胖了。”她必須保持好自己的身材。
等人的時間無聊,宋琰吃好東西,擡眸閑聊道:“為什麽簽星真?”
星真是虞晚目前的經紀公司,業內名聲跟虞晚一樣狼藉,公司的藝人大多走黑紅路線,正經拍戲的沒有幾個,就算想認真拍戲,也沒有什麽好的資源。
這個公司的發展模式就是這樣,簽新人,造星,撈快錢。等這顆星黑得實在沒法用了,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丢棄她。
宋琰:“他們強迫你的?”以她當年的資質,她不應該走上這麽一條路。
宋琰的眼光很毒,基本上他看上的藝人,只要老老實實的別搞什麽幺蛾子,發展都不會太差。
當初,他們玉豐可是差點就把虞晚簽下了。
虞晚彎下腰給自己的腳踝換了塊冰袋,頭也沒擡:“他們沒有強迫我,是我主動找他們簽的。”
既是個人選擇,宋琰不好多說什麽,只奉勸了一句:“好自為之吧,合約期到了就解約,随便簽一家都比星真強。”
虞晚擡眸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室內燈光偏暗,他左耳上幽藍色的耳釘被折射出一道淺淺的藍光。
“砰砰砰”,包間外面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李秘書拿着一個精致的首飾盒走了進來,放在宋琰眼前:“宋總,您要的東西。”
宋琰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五十分。
李秘書走後,宋琰拿起首飾盒子站起來,走到虞晚面前,靠在桌邊垂眸看着她:“給。”
蒂凡尼經典的藍色包裝,虞晚一眼就認出來了,她跟眼前的男人畢竟不熟,不好意思随便收人家的東西:“送我這個幹什麽。”
宋琰打開首飾盒,白色的天鵝絨布上躺着一個精致的玫瑰金手镯。
手镯鑲着一圈鑽,燈光下閃着細碎的光,像有陽光落在上面。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嗎。”男人的聲音不冷不熱,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又無端讓人覺出了幾分暖意。
虞家辦了一場盛大的生日會,那也是給虞蓁蓁過生日的,虞晚就是個順帶。當年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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