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虞晚敲了敲隔壁房間的門。

門打開, 男人穿着一套黑色真絲睡衣,上面兩粒紐扣沒扣,松松垮垮的, 露出一大片皮膚。

虞晚懷疑他在勾引她, 仔細看看又不太像,他臉上沒了平時常能看到的蕩漾的神色。

宋琰幫虞晚拿了雙拖鞋,蹲下來:“換鞋。”

虞晚穿着一雙小白鞋,低頭看見宋琰在幫她解鞋帶:“我自己來就行。”

宋琰抓住虞晚的腳腕:“別亂動。”

男人幹燥溫熱的手掌貼在皮膚上, 虞晚被燙了一下, 不敢亂動了,任由對方幫她換了鞋。

虞晚走進來:“怎麽不開大燈?”

房間只開了射燈和地燈, 不算多暗, 但也不亮。

茶幾上放着一塊蛋糕, 不是一小塊一小塊的那種,是一個八寸生日蛋糕, 上面插着幾十根蠟燭。

虞晚知道宋琰的生日是在冬天,六年前的冬天她把他從河裏撈出來,那天是他生日。

她記得很清楚,因為河水太冷了。

宋琰坐在沙發上,從口袋裏掏出來打火機,将上面的蛋糕點着:“我媽媽生日。”

虞晚坐在宋琰身側,看着蛋糕上的蠟燭一根根亮起,一共四十三根,将整個房間照得亮了很多。

宋琰的媽媽是在六年前去世的,這個虞晚知道。

四十三根蠟燭應該就是宋琰媽媽去世時的年齡。

宋琰點好蠟燭, 借着燭光,轉頭看着虞晚:“她要是還活着就好了, 肯定很喜歡你。”

“我喜歡的東西她都喜歡。”

虞晚仔細聽着宋琰的話,覺得有點不對勁,他喜歡的東西,意思是他喜歡她,還是說她是個什麽東西。

宋琰:“一塊吹蠟燭。”

最後都是虞晚吹的,宋琰一根都沒吹。

宋琰把蠟燭拿下來,切了塊蛋糕遞給虞晚:“怎麽這麽晚才收工。”

虞晚拍戲到現在,肚子确實餓了,吃了幾口說道:“拍了點夜戲。”

宋琰:“你跟肖景天一見鐘情那場戲?”

虞晚差點被一口蛋糕嗆到:“你這麽知道的?”

“你這個說法就不對好嗎,什麽叫我跟肖景天,應該是柳如馨跟男主。”

宋琰一口蛋糕都沒吃,靠在沙發上看着虞晚:“你的劇本我都看過了。”

大佬的聲音陰森森的:“不光這場一見鐘情的戲,後面還有你趁肖景天醉酒,爬上他的床的戲。”

虞晚趕忙自證清白:“不是還沒爬上去就被踹下來了嗎。”

宋琰:“你怎麽看起來一副很遺憾的樣子,就這麽想拍床戲吻戲?”

虞晚吃了口蛋糕:“我哪有很遺憾了。”

“等等,你不是每天都很忙嗎,怎麽有空看我一個女三的劇本,周芯瑩還是女一呢,你怎麽不看。”

“女一和男一可是有很多親密鏡頭的。”

宋琰:“我管她拍不拍親密戲幹什麽,她又不是我老婆。”

虞晚:“我也不是你老婆。”

宋琰:“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結論不要下得太早。”

虞晚擡了下眸:“什麽意思?”

宋琰:“字面上的意思。”

“怎麽光自己吃,我也想吃。”

說完張開嘴巴。

虞晚挖了一塊送進宋琰嘴裏:“自己沒長手嗎。”

她不能再吃了,會胖,于是把手上一整塊都給了宋琰。

宋琰接過來吃了一點,覺得味道寡淡,沒有她喂給他的那一口好吃。

屁股下面似乎被什麽東西鉻了一下,虞晚從沙發上拿起來一條女人的手鏈:“你的東西落在沙發上了。”

宋琰接過來看了看,扔在茶幾上。

虞晚很好奇,深更半夜的,宋琰房間的沙發上竟然會有女人的首飾,說好的不近女色呢。

“以前我聽人說,有一回,一個女明星把自己脫光了爬到你床上了,被你卷上被子扛着扔出酒店大門了,是真的假的?”

據說還是大冬天,只穿着一件吊帶的女明星差點被凍死在外面。後來這位女明星就被雪藏了,現在在酒吧賣唱。

這事虞晚早就想問了,一直沒敢問,最近跟大佬混得熟了才敢開口問。

宋琰起身開了瓶紅酒,倒了杯遞給虞晚:“沒事少看娛樂八卦。”

虞晚接過酒杯聞了一下,不是酒店的紅酒,酒店的遠沒有這麽醇厚:“這麽說,那些都是假的?”

宋琰挨着虞晚坐下來:“真的,但你不許看。”

虞晚:“你還真把人卷被子裏扛出去扔了啊,大佬牛逼。”

說着目光在茶幾上的手鏈上掃了掃,貴牌,款式也很經典大方,手鏈的主人看起來眼光不錯。

宋琰捕捉到虞晚的目光,将手鏈手茶幾上拿起來:“喜歡?”

虞晚:“不敢。”

宋琰:“是不是想問,這是哪個女人留下的。”

虞晚也沒瞞着:“當然,人都有好奇心。”

宋琰:“周芯瑩剛才來過。”

虞晚突然想起來什麽:“今天拍戲的時候我看周芯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心事重重的樣子。”

宋琰抿了口紅酒,把酒杯放在茶幾上,靠着沙發:“她其實挺無辜的。”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虞晚卻意外地感知到了宋琰的情緒:“周芯瑩的身份被藏得那麽結實,是你做的嗎?”

宋琰點頭:“是我。”

“六年前,我媽的葬禮結束之後,我去鄰水鎮散心,遇到的那群殺手是我姑姑派出來的,我姑姑就是周芯瑩的媽媽。”

“姑姑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讓人把我推進河裏,制造出我因為思念亡母,想不開跳河自殺。”

虞晚擰着眉:“那可是你親姑姑啊。”

宋琰低聲:“嗯,她一直很疼我,她還沒出嫁的時候我就出生了,她經常抱我,喂我吃飯。”

房間裏并不明亮的燈光落在男人身上,分明是橙色的暖色調,她卻看出了一股冷冷的孤獨感。

他一向嚣張暴戾,經常不正經,生下來就帶着光環和榮寵,她從未在他身上看到過這種神情。

像是在耀眼的太陽上看到一個被鑿穿的洞,裏面被寒冬覆蓋。

“從鄰水鎮回去之後不久,我親手把她送進了監獄,”宋琰拿起茶幾下層的一盒煙,從裏面抽出來一根,并不點着,把煙在鼻尖聞着煙草味,“瑩瑩那時候只有十六七歲,在我房間門口跪了一夜,讓我放過她媽媽。”

“爺爺奶奶雖然心疼我,但又怪我把事情做得太絕,也不贊同我的做法。”

虞晚突然明白宋琰對周芯瑩那麽好的原因。

周芯瑩剛出道的時候演技沒現在這麽好,全是一個資源一個資源往身上砸,慢慢磨砺出來的。

這個男人看起來冷酷無情,內心其實保留着一小塊地方,專門存放他的溫柔和柔軟。

宋琰看向虞晚:“如果你是我家的人,會不會贊同我當時的做法?”

虞晚想起六年前把宋琰從冰冷的河水裏拖上來,他渾身冰冷,發着燒,陷入半昏迷狀态,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嘴唇泛着青紫,像個半死的人。

她但凡晚一秒把他從河裏拖出來,他必死無疑。

只有死裏逃生過才真正懂得生命的珍貴,他經不起第二次折騰了,尤其這個在背後捅他一刀的是他的親人。

“你做得很好,”虞晚看着眼前的男人,認真重複一遍,“你做得很好。”

籠罩在身上的那種濃濃的孤獨感突然間煙消雲散了,宋琰身體往前傾,用自己的額頭碰了下虞晚的,聲音低沉:“謝謝。”

虞晚被碰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謝我做什麽,我不過說了實話。”

“還有周芯瑩,她其實很崇拜你。”

只有真正崇拜一個人,才會在無意識之間模仿那個人的言行。

虞晚繼續說道:“她随身帶着水果糖,應該就是從你這學來的,打架也很厲害。”

宋琰微微擰了下眉:“你們出去打架了,跟誰打架去了?”

虞晚笑了笑:“一點小事。”宋琰工作忙,今天又是他媽媽的生日,她不想他分心。

宋琰看着虞晚的眼睛,認真道:“你的事在我這裏沒有小事。”

虞晚把溫妍的事講了一遍:“放心吧,她翻不出天的,徐導那人你不是不知道,不會同意無緣無故地換掉我的角色的。”

宋琰用手指摩挲着手上的香煙,眼裏閃過一絲冷意:“溫妍是嗎。”

“老子的女人也敢欺負。”

虞晚看着宋琰,低聲道:“你在說什麽呢,誰是你的女人了。”

宋琰擡眸看着眼前的女人。

黑色連衣裙襯得她皮膚雪白,櫻唇微微張開,他不打算藏着自己的心意了,看着她道:“你。”

“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女人,只許愛我一個人。”

虞晚偏了下眼:“你們當總裁的都這麽霸道的嗎,張口就是你的你的。”

“我想起來一件事,情人契約第八條你還記得嗎,背一遍給我聽聽。”

宋琰把手上的煙卷扔在桌子上,擡起手把女人唇邊沾着的一點奶油擦掉:“不記得了。”

虞晚撩開宋琰的手,抽了張紙巾擦嘴:“第八條,女方不得對男方動心。”

宋琰:“你記錯了,不可能有這種合約。”

虞晚拿出手機,把電子版的合同給宋琰看:“你自己看看,上面簽名的地方是不是你的筆跡。”

證據都送過來了,這人可不能再耍賴了吧,可惜她低估了某人的厚臉皮程度。

宋琰:“這不是我的字跡,我的字比這個好看。”

虞晚:“你別逼我找字跡鑒定機構。”

宋琰:“一家人何必自相殘殺。”

虞晚笑了出來:“誰跟你一家人。”

宋琰撈起沙發上的手機,打開微信翻開虞晚的朋友圈:“你看看,這是誰愛我愛得死去活來。”

虞晚和宋琰簽訂情人契約之後進了宋家的家族群,為了演好宋琰的女朋友,單獨給宋家人分了個組,時不時發個組內可見的動态秀秀恩愛。

她那是敬業,不是真的愛情啊。

宋琰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他就是在調戲她。

宋琰翻到第一次帶虞晚回宋家的那條動态,照片是宋琰正在開車的側臉,內容是虞晚編輯的。

宋琰往虞晚身邊坐了坐,靠近她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讀道:“看了一萬遍,依然如同初見,你總是那麽容易令我動心。”

男人的聲音帶着磁性,低低沉沉地回想在深夜寂靜的酒店房間裏,像唱着一首柔軟的情歌。

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側,虞晚頓時感覺耳尖一陣發麻,心髒輕輕顫了一下。

她身後往後傾,抓了下險些被宋琰燙熟了的耳朵:“那是我瞎編的。”

宋琰:“瞎編都能編得這麽真情實感。”

男人的目光帶着幾分審視:“你是不是早就喜歡我了,六年前?”

虞晚被宋琰的想法吓了一跳:“哪兒能,我喜不喜歡你,我自己能不知道嗎。”

宋琰摸了下自己的嘴唇:“那你再解釋一遍,為什麽偷偷親我。”

就算是見色起意,也得心裏喜歡才行,面對一個不喜歡的人,被說是親了,碰一下手都會不自在。

一提到當年那個吻虞晚就理虧:“我不是跟你道過謙了嗎。”

宋琰:“你的道歉我沒接受,搶走我初吻的女人沒那麽容易得到我的原諒,除非……”

男人一雙桃花眼在她身上掃了掃,目光先是掠過她瑩潤飽滿的紅唇,往下滑到白皙精致的鎖骨,再往下是一對豐滿,然後是盈盈一握的腰肢,筆直修長的雙腿。

他的眼神炙熱赤luo,毫不掩飾對她和她身體的渴望,挑了下眉:“大美人。”

虞晚拿起旁邊的靠枕砸在宋琰臉上,她怎麽就忘了這個男人的流氓本質。

“挺晚了,我得回去睡覺了。”虞晚說完從沙發上起來。

虞晚在玄關換鞋,宋琰蹲下來幫她系鞋帶。

虞晚比他蹲得快:“我自己來就行。”

他給她系的時候用的是單膝半跪的姿态,太暧昧了,像在跟她求婚一樣。

虞晚極好鞋帶,宋琰送她到她的房間門口。

虞晚拿出房卡準備開門,笑了一下:“你的房間到我的房間只有幾步遠,這怎麽也要送。”

宋琰靠在門邊牆上:“進去吧,早點睡。”

虞晚點了下頭,“滴”的一聲,房門打來,她站在門裏面看着他:“你也早點睡,別想太多。”

她今天對他格外縱容,連被他調戲都沒生氣,她本來就是個不愛生氣的人,加上今天是他媽媽的生日。

虞晚也是有媽媽的,雖然她的媽媽沒有養育過她,但她知道她有多愛她,這麽多年她從來沒有忘記她,沒有放棄尋找過她。

被人愛着,被人深深牽挂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宋琰低低嗯了聲,酒店走廊的燈光将他的眸子暈染得格外深沉:“明天不太忙,中午我去劇組探你的班。”

第二天一大早,虞晚給肖書美打了個電話。

肖書美的精神狀态好了很多,打算從療養院搬出來,每天都在盼望着女兒拍好戲回去看她。

挂了電話,虞晚心裏暖暖的。

她站在窗邊往酒店外面的街道看,宋琰已經跑完步回來了,穿着一套灰色地運動衣,站在酒店門口的小賣部買水喝。

他突然擡頭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虞晚吓得往後一躲,很快手機就響了起來。

宋琰:“看見你了,躲什麽呢。”

虞晚:“你突然往這邊看,吓到我了。”

宋琰笑了一下:“怕我?”

虞晚:“我怕你做什麽。”

挂了電話,虞晚換好衣服準備出去吃早飯,剛一打開門,看見宋琰站在門口,手上提着一個精美的木制食盒,遞給她道:“酒店自助餐的小籠包不好吃,這是給你買的。”

虞晚接過來,看見食盒上面的logo,是華城市裏的一家店,貴就不說了,排隊都要排很久。

“太麻煩了吧,從市中心送過來,起碼要兩個小時,這是要起多早。”

宋琰:“你喜歡吃就行。”

虞晚:“下回別讓人這麽折騰了,酒店的小籠包也還是不錯的,我随便吃點就行了。”

宋琰笑了一下,擡手在虞晚頭發上揉了揉:“哪能讓你随便吃。”

宋琰認真地看着她:“晚晚,我在追求你,為你做任何事都是我的榮幸。”

虞晚看出來宋琰在追她,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這麽直白地說出來了。

虞晚:“昨天晚上睡得還好嗎?”

宋琰點了下頭:“很好,是六年來每到這個時候睡得最好的一次。”

吃好早飯到了片場,虞晚看見周芯瑩,朝她招了下手。

周芯瑩的狀态看起來不錯,又恢複到以前的樣子了,一看見虞晚就盯着她看,暗搓搓地比着美。

虞晚小聲問道:“溫妍今天怎麽沒來?”

周芯瑩:“角色換掉了,今天會有新的女四進組,是之前被溫妍利用資本壓力擠下來的,徐導本來就看不上溫妍,這會兒挺開心的。”

虞晚:“怎麽突然換人了?”

周芯瑩:“宋總抽風呗。”

虞晚明白過來,是宋琰做的。

虞晚擡眸看見溫妍走了過來,她直接進了化妝間,把屬于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出來的時候走到虞晚面前看了她一眼,低聲罵道:“小人得志。”

溫妍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得罪的宋琰,分明她對周芯瑩都繞着走了,怎麽還會得罪宋琰。

八成是因為虞晚了,宋琰不會無緣無故替虞晚出頭,就算是老板對自家藝人的關照,也完全沒必要整她整得這麽狠。

這兩人之間絕對有事。

宋琰心狠手辣,這不是一句傳聞。溫妍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年輕的時候做過的那些爛事會被宋琰的人扒出來,一樁樁一件件像羞辱一樣擺到她的金主眼前。

宋家樹大根深,各行業都有滲透,金主不敢得罪宋家,自然把她像扔垃圾一樣扔掉了。

不光如此,整個娛樂圈網紅模特圈,甚至主播圈的人都不敢再用她了。

溫妍一直以為自己在劇組是可以只手遮天的,真正只手遮天的人是宋琰,他捏死她像捏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她沒有學歷沒有除了走秀以外的能力,經歷過浮華圈的人不可能再去做苦力,更過不回苦日子了。

他這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溫妍拎着自己的包,轉頭看了看正在拍戲的虞晚,眼裏閃過一絲怨毒。

中午,宋琰處理好工作來到影視城的片場,徐導看見他,很開心地把自己的新得的茶葉分享給宋琰。

徐導本來就不喜歡溫妍這種人品不行演技不好帶資進組的,無奈資本壓力太大,他抗争不了,宋琰出手簡直是皆大歡喜。

徐導把泡好的茶遞給宋琰:“來看周芯瑩?”

宋琰盯着片場裏那抹灰粉色的背影:“不,來看虞晚。”

徐導:“茶端好。”

宋琰看人看得入迷,手上的茶杯差點倒了出來。

徐導擺擺手:“怎麽魂不守舍的,顯得我個人魅力不行,行了,趕緊過去吧。”

宋琰笑了一下,放下茶杯往片場走去。

中場休息時間,虞晚正在低頭看劇本,嘴裏念念有詞,看起來正在背臺詞。

李小茉先看見宋琰,趕忙對虞晚說道:“宋總來了。”

虞晚擡眸,看見宋琰和跟在他身後提着滿滿一大袋外賣的李秘書。

周芯瑩跑過去:“宋總,來探班啊,怎麽帶這麽多好吃的,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啊。”

宋琰:“不是給你帶的。”

周芯瑩立馬就明白了,戲精身上開始“嚎嚎大哭”:“我不是你最愛的女人了嗎?!”

宋琰無語地看了她一眼:“想玩找肖景天玩去。”

說到這個,周芯瑩把宋琰拉到一邊:“上次肖景天的電影資源被搶,是不是你幹的。”

除了宋琰,她想不出來還有什麽人有這麽大的能耐,能把已經定下來的角色給搶走。

宋琰也沒藏着掖着:“是我做的。”

周芯瑩氣地拍了下宋琰的胳膊:“那個角色對他來說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

肖景天是準備靠那部電影沖進大熒幕的,團隊挑選和準備了很久。

宋琰輕嗤一聲:“有空在這質問我,你還不如去問問他自己幹了些什麽事。”

周芯瑩查過,肖景天是在和虞晚在餐廳吃飯被拍的第二天丢的資源。

周芯瑩有點生氣:“他也不想被拍的好嗎,肖景天和虞晚傳緋聞,兩人咖位和風評不同,怎麽看肖景天都是吃虧的一方。”

宋琰沒有多說:“你自己去問他。”

他看了一眼時間:“我去陪晚晚吃飯了,餓到她我會心疼。”

周芯瑩一個白眼翻了過去:“您這都還沒追上就開始撒狗糧了,過于喪心病狂。”

周芯瑩跟在宋琰身後,看着李秘書把手上的外賣一樣一眼擺放在桌子上,擺了慢慢一桌子。

周芯瑩拿了雙筷子,正要對一道糖醋魚下手,被宋琰一筷子打了回去:“沒大沒小。”

宋琰把手上的筷子遞給虞晚:“醋多糖少,你嘗嘗。”

“小心魚刺。”

虞晚吃了一點,怕胖,沒敢多吃,招呼大家一塊來吃。

她低聲被甜了一下:“謝謝,下回別這樣了,整個劇組的人都看見了。”

宋琰不怕別人看見,就怕別人看不見。

宋琰下午有個會,陪了虞晚不長時間就得走了,臨走的時候跟她約好晚上一塊去酒店門口的街道上吃飯。

下午五點半,宋琰忙好工作,靠在窗邊點了根煙。

夏末的天黑得比以前要早,夕陽斜挂在一片晚霞中,将整個大地照成淺淺的橙黃色,像沐浴在無邊的溫暖裏。

樓下街道上人來人往,宋琰摁滅煙頭,準備去片場接虞晚,帶她去上次看到的一家面館吃晚飯,吃好晚飯去影視城裏面散步。

轉過身的時候,宋琰看見影視城的方向冒起了一片黑煙。

煙霧不算大,但風大,風一大,再小的火都能變成漫天火海。

冒煙的方向正是他中午過去探班的地方,虞晚所在的劇組拍攝點。

宋琰拿出手機,一邊打虞晚的電話一邊往酒店門外沖去。

機械的女聲從聽筒裏傳了出來,冰冰冷冷毫無溫度:“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宋琰暗暗罵了聲,把電話打給了周芯瑩。

過了好幾秒電話才接通,宋琰聽到噼裏啪啦的木頭燃燒的聲音,不斷有人在焦急呼喊:“快,快救火,裏面還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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