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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嗡鳴陣陣,身體發麻,極致高潮殘餘的快感還未完全褪去。聞延摸了把他的小腹,籲了口氣,輕輕往外抽。餘韻未過,宴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後穴收縮着,有東西順着動作湧了出來。他伸手往後一摸,一手粘稠。莫名地,宴禹想到了幾天前,小巷中,聞延的那聲介意。
然而這場性事卻未曾結束,說好的一人一次,宴禹沒忘,他以眼神示意,目光灼灼,緊盯聞延赤裸身軀。男人性欲剛得到滿足,一身慵懶,性感的汗順着小腹落下,聞延頭發濕潤,他随意張手,肆意的荷爾蒙毫無收斂,他瞧着宴禹啞聲道:“你來?”
這男人!俨然一副從容自在模樣,讓宴禹莫名咬牙切齒。情不自禁,他問聞延:“你不介意?”
聞延眉心微皺,叮囑般道:“大概會很疼,你小心點。”
宴禹還是覺得有些不得勁,他再次問:“我的意思是,你從來沒做過下面那個,不介意被我……”
怎知聞延竟像看小孩一般看他,還笑出了聲:“不是你說一人一次?雖然沒嘗試過,但聽說你活不錯,玩兒而已,何必在意。”
宴禹忽地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原來只是玩兒而已……聞延為什麽會願意被他上,是因為激情來了,又不在意,所以無所謂。他願意被上,是因為說不清的情愫,還有情難自禁,這根本就不一樣,不對等的。他和聞延,他竟有隐隐退敗之勢。
宴禹臉色變得極差,明明你來我往的撩撥,他卻投注幾分真心,較真動情。不過只是游戲,本該當一個盡責玩家,可他卻玩不下去了。他壓着心思,沒有過多挑逗,将聞延拖過來,将人臉朝下壓在石壁上,他動作粗暴地開拓,聞延身體瞬間僵硬,後穴幹澀難入。
聞延像是感受到宴禹的情緒失控,反手握住宴禹在他臀部抽插的手,忍耐道:“你沒事吧?”
宴禹掙開他的手,狠力在聞延臀肉上抽了一掌:“放松點!還要我教你嗎?”
這下可就拔了獅子毛了,聞延臉色鐵青,他回身推開宴禹,目光沉沉,隐有怒意,像是想發火,卻忍了又忍,才語氣僵硬道:“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宴禹移開視線,他抹了把臉,像是有些疲憊:“我們上去吧,我突然沒興致了。”
他率先離開,一邊走,一邊有東西從身體裏流出。有些許難堪,卻更多的是無力。他不該意識到他對聞延有不一樣的情感,又或者說,其實這人從一開始就在吸引他,只是他一直沒肯去正視過。就像他說過的,浪子的真心,從來都是血淋淋的。
他怕他給出去的東西,聞延并不想要。他對聞延的喜歡,就像是日積月累的風,将那扇門拍擊着,一下一下,撞斷了鎖。門裂了痕,鎖裏透着猩紅的鏽,風卻穿堂而過,毫不停歇。
回去的路上,氣氛非常安靜,聞延即沉默又冷淡,幾乎沒看過宴禹一眼。到了家,宴禹跟着上樓将小司牽了回來,他站在門口,猶豫着道謝,聞延點點頭,便将門關上了,甚至沒說再見。宴禹僵立在外頭,盯着門半天,直到小司率先往下跑,宴禹才慢吞吞往下走。
到了家中,卧室一片淩亂,屋裏還有紛亂腳印,他沒有先洗澡,而是拖着微酸的腰,脹痛的臀,弓着背一點點将屋子收拾幹淨。洗澡的時候,他将衣服全部脫光,扔進衣簍子裏。這個澡足足洗了有一個小時,宴禹才赤身裸體,踩着濕潤腳印,從浴室出來,爬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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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司也不知是否感應到他的低落情緒,也跟着上床。他将臉埋入小司柔軟腹中,聽着動物的較快的心跳,沉沉入睡。
又過了幾日,養好了身體的宴禹重新振作,他需要找個人排憂解難,卻不能找大嘴巴程楚,于是抱着說好的82年紅酒,厚着臉皮去宋劍那了當了回電燈泡。
宋劍的戀人剛回國,兩人蜜裏調油的不得了,光是一頓飯下來,宴禹再厚的臉皮都被這兩人的甜蜜眼神,含情脈脈給磨薄了。幸好宋劍懂他,飯後打發他家男人去超市買東西,自己跟着宴禹到陽臺抽煙,問他怎麽回事。
宴禹打算以萬用的我的朋友開頭,剛說到他朋友傻逼的愛上了個人,就見宋劍吐了個煙圈,恨鐵不成鋼道:“我就知道你和聞延之間不簡單。”
這話題還怎麽聊下去,宴禹木着臉,沉默抽煙,然後坦然點頭:“沒錯,我就是那傻逼。”
宋劍拍拍他的肩,反而開始勸慰他:“沒事,聞延本來就是個迷人精,你知道的,東街那邊沒幾個不愛他。”
宴禹笑了笑,繼而贊同點頭,緊接着,他就把在湖裏發生的事情給說了。宋劍越聽表情越怪,直到最後,終究沒忍住笑出了聲,宴禹有些莫名:“你笑什麽呢?”
宋劍抹了把笑出來的眼淚:“你真夠可以的,先是嫌棄人聞延活差,然後又說他敗壞興致,哈哈哈哈哈真想看看他當時的臉色,他應該從來沒被人這麽對待過吧,怪不得他後來完全不想搭理你。”
宴禹嘴角微抽,他倒是沒想到這點,誰讓他當時完全沉浸在發現自己情感的恐慌裏,沒想過推搪之言會嚴重挫傷聞延的自尊心。現在也不怎麽後悔,畢竟他需要冷靜冷靜,不然再看到聞延,腦充血,幹出什麽蠢事又得後悔。
宋劍笑過後,又一本正經道:“他不适合你。”
宴禹将視線投在樓下夜色,像是想反駁,又難開口。宋劍與他認識多年,又怎麽會看不出宴禹臉上的意難平,只能以局外人的身份給他分析,畢竟宴禹是個理智人,能找上他這個一開始就不支持他和聞延之間有牽扯的人,不就是為了想有人能阻止他嗎。
宋劍也沒多說什麽,只一針見血道:“他和宣哲分手才多久,又怎麽可能那麽快從情傷裏恢複。”
宴禹嘆了口氣,雙手交疊在鐵欄邊,将下巴壓了上去,他久久未言,卻在宋劍以為他真的被勸住時,宴禹側着臉,像個孩子一樣執拗道:“可他不是重情之人,我也許不會愛上他。”
這是個死局,無解,他走不出去,也回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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