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雪蠶冰魄
楚陌景說到一半似乎不知該如何形容,便頓住了,匠師看了看阿九和祁少陵好奇的表情,笑着解釋:“當年谷主在妄浮山上,不僅尋到了隕冰精,還碰到了天下奇物之一的雪蠶和冰蝶,這二者往往相伴而生,又被稱作雪蠶冰魄。”
阿九瞪着眼睛,“那是什麽?很厲害嗎?”
“嗯,”匠師點點頭,想了想,說:“你想啊,既然是被稱為天下奇物,那必然是有它的厲害之處。書中記載,它們喜嚴寒,相伴而生,四季冬眠,雪蠶絲無色無形,鋒利如刃又含劇毒,肉眼難以察覺,乃是最可怕的殺人于無形之物……”
聽到這裏,阿九眼睛都亮了,這簡直就是她最想要的兵器!
“相反,冰蝶卻可辨百毒,且是雪蠶絲之毒唯一的解藥,”匠師摸摸胡子,緩緩道:“這等奇物……當年谷主也是将之封于玄冰之中才能帶下來的。”
楚陌景聽着,亦是點頭,看向匠師問:“我記得師父說過,玄冰不化,雪蠶冰魄不出。”
“對,不過……”匠師忽然面帶得意的笑了起來,“經過我的改動,它已經成了一件絕佳的活兵器了!”
“匠師爺爺,”阿九聽得心癢,忍不住拽住他撒嬌:“我好想看,能不能讓我們看看啊?”
“這種稀罕東西,我活了這麽久也就見過一次,讓你們看看,也是無妨。”
說着,匠師小心翼翼的掀開了盒子,只見盒中竟然是一只剔透無暇的冰玉镯,镯子相連處停着一只毫無雜色的冰蝶,淡淡的霧氣籠在周圍,看上去像是一只用整塊冰玉雕琢而成的冰蝶式玉镯,有種令人心折的美麗。
“這……這是兵器嗎?”阿九難以置信的嘀咕,“太漂亮了吧。”
匠師意味深長的說道:“越是漂亮的東西,越是令人防不勝防的可怕。”
阿九一聽,頓時深以為然,祁少陵不太相信的問:“這個東西看起來一碰就碎了,怎麽傷人啊?”
匠師是和藹,但最不能容忍別人質疑他打造的兵器,當下哼了一聲,把镯子戴在了阿九手上,指着對面的一塊大石頭道:“阿九,你看看手镯相連之處,對着那石頭按一下……”
阿九眨了眨眼,照他的吩咐按了一下,倏地一道破空聲響起,而後便沒動靜了,祁少陵不以為然的往石頭那邊瞥了一眼,霎時睜大了眼睛,只見那石頭中間竟不知何時穿了一個洞,從洞口處完全可以看到另一個洞口。
“天……這是怎麽……怎麽回事啊?”祁少陵脊背發涼,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
楚陌景擡起阿九的手腕,盯着那手镯相連之處看了看,語氣頗為驚訝:“雪蠶在裏面?”
匠師得意洋洋的說道:“對,雪蠶和冰蝶都被封住玄冰裏面,經我細細打磨,再融以碎星沙等物包裹,所以戴在人身上只是溫涼卻不冰寒,且不易斷裂,這镯身其實便是雪蠶,镯子相連之處就是雪蠶首尾,那一處我特地做了改動,當指尖按下之時,雪蠶感受到溫度,便會發出攻擊……你們看那石頭就知其威力了。”
阿九呆呆的看着,由衷嘆道:“匠師爺爺,這實在是巧奪天工,我,我還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兵器……”
“……哎?”祁少陵忽然不解的道:“雪蠶和冰蝶一直被封在玄冰裏,不吃不喝的就不會死嗎?”
“它們四季冬眠,不合常理乃是自然,否則又怎會被稱為天下奇物?”匠師反問了一句。
“那……那這冰蝶該怎麽辨毒呢?”這回是阿九出聲詢問。
匠師解釋道:“經我嘗試,冰蝶遇毒會變成幽藍之色。”
他話音落下,室內寂靜無聲,阿九輕輕撫了撫镯身,舒了口氣,拿下來放回了盒子裏,語氣頗為不舍,“以前我常聽人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今天才算長見識了。”
匠師但笑不語,楚陌景看到阿九落在盒子上的眼神,心中一動,便道:“匠師爺爺,等到阿九練成入門功夫,此物可否送于她?”
“師兄!”阿九驚訝的望過去,喃喃道:“如此珍稀之物,怎麽好送給我……”
她說着就抿唇笑了,坦然道:“我雖然很喜歡,但也知道不該奪人所好的,多謝師兄為我着想,阿九心領了。”
楚陌景握着她的手,轉向匠師,直言道:“名器蒙塵亦為不美,今日我有借花獻佛之意,來日定尋遍天下奇物為償,不知您願不願意割愛?”
“阿景,你對這小師妹倒真的是疼愛有加啊,”匠師笑着輕嘆,“其實紀恒來找我談過,說是阿九小娃娃偏向于奇詭之道,當時我就想到了這雪蠶冰魄,若非有意相贈,我跟你們說這麽多做什麽?這些年我隐于山谷不見世人,還鑄成了舉世無雙的雙闕劍,又有什麽不好割愛的呢?”
阿九還沒反應過來,楚陌景已拱手一禮,輕聲道:“多謝匠師爺爺。”
“哈哈,你們叫我一聲爺爺,我拿你們當親孫子那麽疼,不過一個雪蠶冰魄,又算得了什麽?”匠師慈愛的摸摸阿九的頭,将盒子關好遞給她:“也不必以後再來拿了,奇物有靈,你佩戴的時日長些,說不定這東西就親近你了,我知道的畢竟只是書上記載,你自己在琢磨琢磨,等你以後練好功夫,也許能使之威力更上一層樓。”
阿九接過盒子,望着老人慈祥的眉眼,只覺手上分外沉重,眼眶不禁微微濕潤,她覺得此生真是太過幸運,能遇到這麽多待她極好的人,“匠師爺爺,謝謝您。”
“不用謝我,我啊,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出谷了,你們以後出去若是遇到什麽稀罕東西,記得給我捎回來就行了,”匠師笑眯眯的感慨:“年紀大了,就是對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感興趣。”
阿九頓時破涕為笑,“嗯,我們一定會的。”
之後,幾人便帶着東西回了住處,祁少陵這回沒廢話,迫不及待的回去看槍了,阿九拿着盒子,跟着楚陌景進了門。
“啾啾”的叫聲響起,輕鳥飛過來在他們頭頂轉了轉,而後落到了阿九肩上,阿九撫了撫它的翅膀,眼睛看不出來,但摸上去就能摸到有一個小小的疤痕,就是小輕鳥當日受傷後留下的。
“乖,自己去玩。”阿九戳了戳輕鳥的軟肚子,小輕鳥又啾啾叫着從窗戶飛出去了。
阿九打開盒子,再次拿出那雪蠶冰魄,陽光下,晶瑩剔透的镯子反射着炫目的光華,霧氣環繞不似凡品。
“師兄,妄浮山究竟是什麽地方,為什麽會有那麽多奇珍之物啊?”
楚陌景拿過冰玉镯,仔細看了看,淡淡道:“如你所言,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有什麽好奇怪的。”
他忽而對着門外出手,門外的一道石牆驀地炸裂開來,阿九驚訝的“咦”了一聲,楚陌景解釋道:“雪蠶絲觸發瞬間,将內力注入其中,正面對敵時收效更大。”
“可是眼睛根本看不見雪蠶絲,又怎麽能在它發出的一瞬間注入內力……”阿九猶豫着說。
“習武之人靠得不只有雙眼,你要勤加練習,一旦掌握,自保足矣。”楚陌景将之放回她手上,撫了撫她的臉頰,聲音微微柔和。
阿九偏頭,靠近他懷裏蹭了蹭,認真的點了點頭:“嗯。”
垂下眼眸,她想,未來的路那麽長,天下江湖能人輩出,敵人何止屈屈幾個,而師兄亦遠非池中之物,她能做的……不過是更加努力罷了。
自此後,楚陌景仍每日前往妄浮山上,而阿九也更加刻苦,加上她遠超同齡人的心性和領悟能力,過了一年多,已将入門武功學成了,滿打滿算,她學習入門功夫也不過兩年多罷了。
谷主很高興,覺得小徒弟雖是女孩,卻是孺子可教,便開始真正指導她的功夫,并且常常用以教訓祁少陵:“你看看,阿九比你入門晚,年紀比你小,這進度都快趕上你了,還是做師兄的呢,連小師妹都不如嗎?”
于是,祁少陵也開始拼命了,他如今已能拿起戰魂槍,連吃飯都不離,一門心思的想着要練好槍法,千萬不能被阿九超過。
阿九唯一的挂念便是咚咚,自考核一別,咚咚就沒了音訊,她原想去陰姬住處看看,谷主卻說催魂鈴的功夫很邪門,練得時候不能被打擾,否則有走火入魔之危,就算去了,陰姬也不會讓她見咚咚的。
是以,阿九只能将此事暫時放下,等待他日相見。
轉眼,又是一年過去,這一年,阿九八歲,楚陌景十三,祁少陵正滿十歲生辰,谷主所說的小試煉也即将到來。不過事情并不如想象中那般順利,正在谷主和老乞丐幾人商議今年試煉之事時,守山人卻命一名弟子過來通報了:有人闖入谷外陣法,并自稱魔教護法,乃是為其教主下戰帖而來。
短短數言,風雲驟起。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